傍晚时分,凌若翾乘坐宫中的轿辇回到了家中,刚到门口,就看到门上的匾额已经更换为摄政王府四个烫金大字。
祺王荣升摄政王这件事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这样的话,祺王府就能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了。
“回来了,累了吧,喝口水吧。”祺王将自己手边的一杯水递到凌若翾的面前道。但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手中的兵书。
“八分热的水,正好可以入口。”凌若翾淡笑道。
“你还没有去梧桐苑吗?此事不宜拖的太久啊。”
“我让厨房准备一些糕点,就过去。”凌若翾淡淡道。说罢,就要起身往外走。
“我让厨房准备了酒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心里一定很难过的,作为儿子,生母死了都不能亲自送葬是为不孝,让他喝点酒,发泄发泄吧。”
“这么看来,你还是蛮关心他的么。”
“是啊,二十几年的兄弟了,说不关心,那都是假的。”
闻言,凌若翾突然对他们儿时的事情十分的感兴趣起来,“哎,对了,你给我讲讲你们兄弟小时候的事情好不好啊。”
祺王斜睨了凌若翾一眼,好整以暇道:“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三姑六婆的了,还是赶紧去给他送酒菜吧,回来了我再细细给你讲。”
“好啊,说好了的,不许反悔哦。”凌若翾朝祺王调皮的眨眨眼道。
“恩,不反悔。对了,府里新进了几个丫鬟,有几个要回家嫁人了,我让管家赏了银子送走了,新进的几个丫鬟的卖身契,我放在你妆台匣子里了。”祺王淡淡道。随即,眼睛又回到了他的兵书上。
凌若翾什么也没事,淡淡一笑,走了出去,虽说这府里的事情都是她凌若翾在打理,但是也不能说不许人家这个当家的过问不是。
凌若翾来到厨房,大家早已忙活的热火朝天,有一个半张脸受了上的丫鬟突然撞在了凌若翾的身上,还将手里的一碗鸡汤全部洒在了凌若翾的身上。
“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都烫着王妃了,你有几个脑袋赔得起的。”梦春怒声道。
厨房的管事闻声快速跑了过来,朝凌若翾行了一礼道:“王妃万福,这个丫头是新入府的,本来是不想用她的,王爷见她身世可怜就让管家安排她在厨房做事,不曾想这个没用的东西,刚开始干活,就烫着了王妃,小的这就赶她走。”说罢,那厨房管事抬手就要打在那女孩身上。
“算了,只是弄脏了衣服而已,洗洗就好了。”凌若翾淡淡道。
“死丫头,王妃已经饶恕你了,你还不赶紧的给王妃磕头。”厨房管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
“是,奴婢多谢王妃开恩。”女子忙跪地磕头道。
“你这脸上的伤是烧伤的吗?”凌若翾淡淡道。
“回王妃,是的。”
“本妃有办法让你恢复容颜,你可以在厨房不忙的时候来我房里,我给你医治。”凌若翾淡淡道,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就联想到刚刚穿越过来的自己,就是因为脸上的一道伤疤,而遭到未婚夫的嫌弃的,她希望可以帮助所有跟她有同样遭遇的女子。
“奴婢卑贱之躯怎么能让王妃为奴婢操心呢。”
“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卑贱不卑贱的,只不过是所处的环境不同,所遇到的境遇不同罢了。”凌若翾淡淡道。
“你这丫头,真是不识好歹,王妃肯给你医治,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推三阻四的。”梦春怒声道。
“梦春姐姐不要生气,奴婢只是觉得王妃有孕在身,不宜多操劳,等王妃顺利生产完了,身子好些了再说也不迟啊。”女子淡淡道。
“嗯……,这还差不多,给梧桐苑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吗?一会儿就都送过去吧。”梦春淡淡道。旋即扶着凌若翾柔声道:“王妃,奴婢陪您回去换件衣服吧。”
“好。”凌若翾淡笑道。
主仆两人漫步走在回廊上,“梦春,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婢女有些面熟?”
“面熟?奴婢不觉得啊,王妃是不是觉得那人可疑,要不趁早打发了吧。”梦春担忧道。
“不必了,人有相似,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凌若翾淡笑道。
待回到房间更换完衣服,凌若翾带着冰雨一人来到了梧桐苑中,恰巧看到睿王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通常只有棋艺高手,因为苦无对手,无聊的人才会这样做的。
“一个人下棋多闷啊,要不要找个对手啊?”凌若翾歪着头笑着道。
“好啊,我一个人下棋还真是很闷的,你还带了什么好东西呀?快拿出来,别掉我胃口了。”睿王调笑道。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自在,更没有感觉与凌若翾说话如此的轻松过。
“给你准备了几样平日喜欢的小菜,还有一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凌若翾淡淡道。随即,那些跟着来的下人,便将食盒里的佳肴糕点都恭敬的端了上来,便退了出去。
睿王鼻子在凌若翾身边用力嗅了嗅,“好了,别藏了,把杜康拿出来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了。”
“真是狗鼻子,藏的这么严,都被你闻到了。”凌若翾笑着道。旋即,从冰雨手中的食盒中取出酒壶,又拿出了两个杯子,分别为睿王和自己斟满酒杯。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果然还是杜康好啊。”睿王淡淡道。
“你有什么忧愁呢?莫不是还觉得与皇位擦肩而过,心中觉得憋屈呢?”凌若翾淡笑道。随即,为睿王又斟了一杯酒。
“今日你来,是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说的?”睿王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找你有事呢?”
“平时都是厨房的小厮给我送饭,今日你突然亲自来,想来一定是有事情要与我说了。”睿王淡淡道。
“恩,我就喜欢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你呀,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说吧,什么我都可以承受的住。”
“这个……,我还真的不是很好开口的。”凌若翾略有些为难道。若真的让她告诉别人说,你老妈死了,媳妇儿跟人跑了,她还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呢。
“我……母妃……是不是出事了?”睿王轻声道。
“凤贵太妃娘娘……她……,在你被圈禁之后,就在府中悬梁自缢了,而文婷被废物武功,发配边疆服役三十年,胡仙儿逃去了南方,嫁给了一个商人做小妾,萧芊芊……”凌若翾话没有说完,就被睿王一个手势制止了。
“我母妃的遗体呢?”睿王含泪道。世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那都是未到伤心处。他的母亲去世了,他若是不伤心,那自然也不不配为人了。
“凤贵太妃由皇上着礼部安葬了,凤贵太妃走的时候很安详,你就放心吧。”凌若翾淡淡劝慰道。
“其实,早在几日之前,我听到有丧葬队伍经过市集,我就猜想到了,那丧葬的礼乐声的规制我就有所感应,本来还想的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是宫中其他太妃亡故了,却没想到真的是我母妃。”睿王颓废道。
“死者已矣,生者何欢,我想,太妃在天上也希望你生活的快乐。太妃可以长期陪伴先帝,想必她也是开心的吧。”凌若翾淡淡道。
其实,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不如就让他喝酒解愁的好。凌若翾再次为睿王斟满酒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旋即,睿王举起酒杯,“何以解愁唯有杜康,今天我要喝和痛快。”说罢,睿王举起酒壶,直接就着酒壶喝了下去,与其说是喝酒,倒不如说是灌酒。
“我会去求皇上,让你去皇陵给凤贵太妃上香的。”
“真的可以吗?真的吗?”睿王激动的抓住凌若翾的手道。
“我会尽力的,至于皇上会怎么想,我也没用把握的。”凌若翾淡淡道。
“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只要是你开口,玉宸帝什么都会答应的。”睿王满含期待道。
凌若翾看着睿王那副样子,心中也实在是不好拒绝,不过呢,也真的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怎么那么嘴欠呢,说什么不好啊,说替他求皇上让他去给自己母妃上香磕头。
凌若翾离开梧桐苑的时候,睿王还在灌酒,凌若翾只是吩咐看守的人,若是睿王喝醉了,就送回房间里去,留个人照顾即可。
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祺王正坐在床边看书,进的凌若翾没精打采的模样,“怎么了,他知道了很不开心吗?”
“还好,他……似乎早已感觉到了他母妃已经去世了,而且我多嘴说了,要向皇兄请求让他去自己母妃的坟上上一炷香。”凌若翾嘟嘴道。
祺王看着她衣服委屈巴拉的模样,就觉得十分的好笑,“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跟皇兄说呗,放心吧,有我帮你的,不用担心。”祺王笑着摸了摸凌若翾的脑袋道。
翌日清晨,祺王在下朝之后,便跟玉宸帝商议了下让睿王祭拜自己母亲的事情,没想到玉宸帝居然爽快的答应了。就像她母后说的一句话,人都死了,什么都是做给活人看的,给生母上一炷香,磕一个头,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睿王在摄政王府的押送下,来到了位于东郊龙吟山的皇陵,进入皇陵地界,首先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祠堂,里面供奉着每朝每代的皇帝还有妃嫔的牌位。饶过祠堂,后面就是陵区,从左边的开始,是开国皇帝与其妃嫔的陵寝,中间偏右的位置就是先帝的陵寝了。睿王与祺王恭敬的给自己的先父上香磕头,再往后面走,就是所有妃嫔按照等级排列的陵寝。
睿王看到自己母妃的陵寝,修建的十分整齐,也的确是按照贵太妃的规制安葬的,心中不免对玉宸帝有了些许的感激之情。能让他给自己的母妃进一些孝道,他这辈子真的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
祺王回到府中,已经是晌午,厨房精心准备了饭菜,分别送去了睿王所在的梧桐苑跟自他们所居住的南苑。
“怎么又是燕窝啊,天天吃,我都吃腻了呢。”凌若翾看着一碗上等的血燕皱眉道。
“傻丫头,燕窝有营养,你现在怀着孩子很辛苦,要多多进补才是啊。”祺王柔声道。说罢端起燕窝,舀了一勺,送入凌若翾的口中。
“那我要是吃的身材走形了怎么办?”
“放心吧,不管你吃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乖,自己吃啊。”说罢祺王把剩下的半碗燕窝塞进了凌若翾手中。
凌若翾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宝宝,终究还是吃下了那剩余的燕窝,谁知,刚刚吃完,就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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