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整肃青云院
“小姐,今天可真解气,不过小姐为什么要帮大小姐呢?”晚晴听了秋月的讲述对慕容安意的行为表示不解,春花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慕容安意。她完全可以冷眼旁观,就算帮不上忙也没人能说什么。
慕容安意神秘的笑了笑,“谁说我帮她,我巴不得看她和杨分掐,越激烈越好。不过那样我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教训李天骄!以今天的力度,李天骄八成伤到骨头了,短时间是没机会兴风作浪了,而慕容媚儿忙于照顾她,也暂时没时间理会咱们,我接下来要办事就方便多了。”
“那属下直接杀了李天骄,岂不更好。”
花影不懂得内宅的弯弯道道,只觉得杀人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慕容安意对着花影摇摇头,耐心解释道:“不是所有事都能以暴制暴的,倒下一个李天骄,还有一个李碧叶,并不能一劳永逸,而且还会彻底激怒慕容媚儿,甚至是李长昭。我倒是不怕,只是难保他们不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现在大家维持一种微细的平衡,短期内还不用太担忧。何况李天骄死了,李碧叶就会上位,她比李天骄有脑子,更难应付些。不如我们留着李天骄,那么李碧叶就会一直被李天骄压制,她必然不甘心,到时我们再找机会让她们内斗,可以省不少心力。”
“奴婢也看着二小姐不是个甘居人下的人,只是小姐怎么能保证她会和我们合作?”
慕容安意眼波流转,从容安静,整个人散发一种淡淡的气势,“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能不能合作,只看筹码开的够不够大。更何况,只要有李天骄一日,任李碧叶如何讨好慕容媚儿,慕容媚儿都不会对她另眼相看,时间长了,谁敢保证她心中不记恨,毕竟没有人愿意时时刻刻仰人鼻息。所以我们只等着李碧叶忍不住的那天加把火就成了。”
而另一边,杨分还被扣在康安伯府,不过李长昭已经派人通知了杨诚,杨诚听了急忙赶往康安伯府。
“杨兄来了,请坐。”李长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态度和善。
“杨某今日不是来跟康安伯府闲叙的,小儿呢?”
李长昭丝毫不在意杨诚的态度,吩咐小厮,“去,将杨公子请上来。”
片刻,杨分被几个人抬到正厅,腿上还绑着布条。
“这是怎么回事,还请康安伯说清楚。”杨诚陡然释放威压,直将府上的小厮吓的身体颤栗。
李长昭虽也觉得胸口窒闷,却不像其他人一般,他几个呼吸之间调整了一下心绪,对杨诚道:“这话本伯也要问杨大人,杨公子私自闯入我府上内院,轻薄小女,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欺李家没人了。”
杨诚没想到杨分又出来惹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对于李长昭的话,他却不放在心上。一个靠裙带关系起来的,在他面前摆什么威风,李家确实没人,若有人,李长昭大可靠祖上荫庇,何必靠女人起家。说起来,杨诚对李长昭是不屑的,靠裙带关系上位是李长昭此生最大的污点。
“就因为如此,康安伯就打断了小儿的腿?私自用刑未免不合规矩吧!”
在大雍,各府除了对府上下人,其余情况下没有权力动用私刑。能随便用刑的只有宫里和刑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特殊,便是丞相府,因为每年都有一些撬不开的嘴要指望暗剑,所以丞相府若动用私刑圣帝完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李长昭被指动用私刑,对方还是官员之子,这事可就大了。
但李长昭并不害怕,他没有让人殴打杨分,反而请大夫来为他接腿,就是防着这件事。至于杨分的腿,各家夫人都看到是慕容安意动的手,与私刑无关,更何况杨分意图轻薄府上女眷,也是各家夫人都看到的,李长昭自然不怕。
“杨公子意图轻薄小女,小女反抗之下不慎将杨公子的腿踢伤,本伯并非动用私刑。”
杨诚显然不相信,嗤笑一声,“康安伯莫不是跟杨某开玩笑?难道贵府小姐武功了得?”
这话倒是提醒了李长昭,慕容安意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一出手就将李天骄和杨分的腿踢断,再想想先前她抓住自己手腕那次,竟有些挣脱不得之感。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眼下将杨诚打发了才是关键。
“信不信是杨大人的事,毕竟这件事是众家夫人有目共睹,杨公子私闯官宅,轻薄女眷,本应报官,不过念着两家名誉,这事到此为止,还请杨大人回家好好管教杨公子。”
杨诚听到各家夫人也在,知道这事大抵是真的了,冷着脸说了句‘告辞’,让人抬着杨分回去了。
“爹,慕容安意那个小贱人欺人太甚,您一定要为儿子做主啊!”
“你还敢说,没事跑到人家内院做什么?这件事要真计较起来,咱们杨家总归是理亏。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还敢让本官替你做主。”杨诚黑着脸将杨分一顿臭骂。
杨分见杨诚真的火了,不敢再提,弱弱的解释,“爹,您不知道慕容安意那个小贱人,之前故意伙同萧冷退亲,而且她完全不像弱女子,就一脚,儿子的腿骨就断了。李天骄也是被她一脚踢断了腿。”
杨诚皱起了眉头,之前李长昭那么说他还当是托词,如今看来这康安伯府的三小姐别的不说,力气倒是挺大。不过若说慕容安意联合萧冷退亲,杨诚是不信的,毕竟萧冷此人他还是了解的,典型的冷情不近女色,那慕容安意顶多清秀之姿,怕是请不动萧冷。
不过能踢断杨分的腿也算厉害了,毕竟自家儿子杨诚还是知道的,虽说只学了些三脚猫,但对付闺阁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慕容安意想来会点功夫。
另一边,杨诚的话也引起了李长昭的怀疑,他派人将慕容安意请到书房。
“父亲大人找我有何事吗?”慕容安意态度良好,笑意可掬。
李长昭眯起三角眼,“为父听说今日杨分进府欲轻薄骄儿,全靠你出手,才使骄儿免于被轻薄。”
慕容安意知道李长昭找她不会这么简单,也不戳破,恭敬答道:“父亲言重了,帮助大姐姐是我应该做的,不过通过今日一事,安意心里十分不安,咱们府上也算门规森严,杨分又非武功高强之辈,竟然自由出入内院而无人发现。这次安意侥幸伤了他,可如此情况岂非让府上女眷人心惶惶,就连安意想想也是害怕的。”
李长昭虽说为官没什么大建树,但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也不是愚蠢之辈,哪里会不明白慕容安意的意思。
“这件事为父心里有数,一定好好教训那些下人,加强府内戒备。不过意儿今日立了大功,父亲自然要奖赏你。意儿以前可曾练过武?那杨分再不济也是男子,竟败在你手下,还有他的小厮也被你打倒在地。”
慕容安意明白这才是李长昭想要说的事,也不否认,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若不承认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回父亲的话,女儿没学过武功,只不过力气较别人大些。想女儿在白河村时,所有粗活都要自己做,还要上山砍柴,自然力气大些。”慕容安意言外之意,你一向不关心我的生活,现在也不必过问我的事。
李长昭果然脸色一僵,“意儿可是怪父亲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
慕容安意一脸惶恐,嘴上却说着气死人的话,“女儿不敢,女儿知道自己是天煞星,为了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和李家的香火,女儿理解父亲的做法。若女儿有何不是之处,还请父亲原谅。”
慕容安意的态度很诚恳,可李长昭却如同吞了苍蝇一般,慕容安意一提及身家性命和香火,着实让李长昭心里犯膈应,深怕她损了李家的昌盛,不得不说,对于大师的话李长昭还是很相信的。
未免慕容安意再说出什么给他添堵的话,李长昭不再说话,对着空中一摆手,一个男子从天而降,不由分说的握住慕容安意的手腕,慕容安意下意识的甩手,却没能挣开。
男子倒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伸手探了探慕容安意的脉门,对着李长昭摇摇头,李长昭一摆手,男子松开对慕容安意的钳制,慕容安意眸光凛冽,回手一巴掌,在寂静的书房显得格外突兀。
男子满脸杀意,好像随时要取慕容安意的性命,慕容安意不甘示弱,冷冷回视。
“退下吧。”李长昭开口,男子才退了下去。
“你放肆,当着本伯的面你就敢动手,就不怕本伯责罚你吗?”
慕容安意面无表情的看着李长昭,“父亲都要毁了我了,我还怕什么责罚。”
李长昭大怒,“胡说,本伯什么时候说要毁了你?”
“那父亲让一个陌生男子随便拉扯我是何意,难道不是看我不惯想毁了我吗?”慕容安意假装不知道李长昭的意图,表现的很生气。
李长昭三角眼眯了眯,看来她并没有往试探武功那方面想,到底是年轻。
“好了,这事是为父欠考虑,为父见你身体瘦弱想让人看看你是不是有不足之症,好早日调理。”
这理由真够随意的,看病?那为何不光明正大请大夫来看,不过慕容安意并不抓着这个,反正她没有内力,任谁都探不出什么。
李长昭正要开口,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老爷,丞相府的席公子来了,要见老爷和三小姐。”
李长昭愣了一瞬,对外面的人吩咐道:“知道了,本伯马上就去,让管家好生招待着。”
“意儿,席公子定是奉了萧丞相的命令,一会你要好好表现,切不可失礼。”
“知道了。”慕容安意嘴上应声,心里却不耐烦,用不用把他当大爷供起来,真是够了。
不过慕容安意还是很感激萧冷的,席岭来的太是时候,李长昭刚才虽没明说,但肯定对她打人一事不满,不过席岭一来一切就不一样了。只要萧冷还记着她一天,李长昭就不会对她太过分。
“席公子前来可是萧丞相有何交待?”李长昭率先开口,态度比见到杨诚还要恭敬。
席岭面无表情,“爷让我转告三小姐,明日开始继续去府上当差,爷说了,三小姐欠他的银子必须还完。”
慕容安意眼角抽了抽,不过也明白萧冷是为她好。既罩着她,又不想过于亲近引李长昭多想。不过他不知道李长昭已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本伯知道了,还请席公子回去转告萧丞相,小女明日一早就去。”李长昭有些失望的应声,原本以为萧冷对慕容安意是不同的,今日一见席岭的态度,李长昭大失所望。开始思索自己想利用慕容安意攀上萧冷到底可不可取。
不过慕容安意若是不能给他带来帮助,他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就显得亏了。
席岭才不管李长昭怎么想,反正他话传到了,冷着脸告辞了。
席岭一走,李长昭也没心情跟慕容安意虚与委蛇,摆了摆手将慕容安意打发了。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慕容安意定然不能轻易放弃,虽然看萧丞相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除了慕容安意,其他人根本没机会进入丞相府大门。看来他该找一日登门拜访一下这位年轻的丞相。
“小姐,老爷叫你去什么事啊?”
“他怀疑我练过武,问问我罢了。”
“啊,那小姐没有被看出来吧?”晚晴有些担心,在晚晴看来慕容安意是会点武功的。
慕容安意知道晚晴是个小白花,也不跟她解释,只告诉她没事,晚晴才放下心。
“花影,我有件事要交待你去办。”
“请小姐吩咐。”
“我要你去小云的院子将这些东西放到那些下人的房间里,切记不可被人发现。”
“属下领命。”花影一阵风消失在写意院,连同桌子上的首饰一同不见。
“小姐,您这是要?”
“没错,我今日就要动手除了那些人。”
“可是小姐,您不是说今日不宜动手吗?”秋月有些不明白。
慕容安意看着秋月,从容开口,“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就算没有我,李天骄的及笄礼也是不欢而散,有什么关系。”慕容安意没说的是,刚才席岭来过,正好给了她发难的机会。
“春花,你让印月去请老爷,就说我丢了东西。再另派人去请二夫人。这件事,我们需要个证人,你可有合适的人选?”
春花思索了一下,“小姐,奴婢觉得紫花可以,奴婢打量过,紫花做事细致,说话条理清晰,可以一试。”
“行,你去吧,打发她们去报信,然后将紫花叫进来。”
春花退下,不一会带进来一个小丫鬟,小丫鬟穿一身翠绿衣裙,长相清秀,见到慕容安意有一丝不安,但面上却极力沉稳。
“奴婢给小姐请安。”紫花跪倒在地,心中有些忐忑,在写意院当差这么久,除了刚来的第一天近距离见过主子,其余时间都是本本分分做事,
慕容安意示意春花将人扶起来,微笑着道:“紫花是吧,不必害怕,我就是与你说几句话,我听春花在我面前夸你,就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必紧张,如实说就是。”
“奴婢遵命。”
“紫花,你为何会到康安伯府当差,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紫花显得有些不安,不知道慕容安意是何意,但还是答道:“奴婢家中只有一个哥哥,奴婢爹娘去的早,家里穷,便到康安伯府当差。”
“哦,这样啊,若本小姐有事要你帮忙,你愿意吗?”
“小姐折煞奴婢了,若奴婢能帮的一定会帮小姐。”倒是个聪明的,没说帮不帮,只说能不能帮。
“你父母生前是做什么的,我看你好像念过些书。”
“小姐慧眼,奴婢的爹以前是个秀才,所以奴婢小时候跟着爹念过些书。”
“那你哥哥是否想秉承你爹的意愿,参加科考啊?”
“回小姐,奴婢家中穷……”
慕容安意打断她的话,“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升你做二等丫鬟,还会额外赏你些银子。”
紫花显然对慕容安意的条件很动心,“小姐想让奴婢做什么?”
慕容安意将事情交待了一遍,紫花惊疑的抬头,“小姐是让奴婢陷害她们?”
慕容安意没有否认,“是,她们欺负我弟弟,她们该死,就算你不做,还会有别人做,如果都没有人做,就算是杀了她们我也要将人赶出青云院。”
紫花没想到慕容安意如何诚实,吓了一跳,神情有些不安。
慕容安意轻声开口,“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出去,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不是个草菅人命的人,只是事关亲人,谁敢害我亲人,我自然容不得她,若是有人欺负你哥哥,你会怎样?”
紫花没有开口,心中却反复考虑慕容安意的话,若是有人欺负她哥哥,她自然也要跟对方拼命。
再联系以往,三小姐不是个狠毒的主子,对下人一向很好,多少次她经过房间,都能听到屋子里的笑声。哥哥一直想要参加科考,奈何家中穷……
“奴婢愿替小姐作证。”
“好,晚晴,取二十两银子给紫花。”
紫花紧紧握住双手,二十两?这是她努力一辈子也不敢想的数字,这回她终于可以供哥哥读书,让父母在天之灵安慰。
“走吧,这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主演若不到场这戏可就唱不起来了。”
慕容安意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赴青云院,路上碰到了同样前呼后拥的慕容媚儿。
“夫人来的正好,今日安意正有事要夫人做主。”李天骄受伤在床,她竟然来的这么快,说明她很在意这件事。
“哦,是什么事?”慕容媚儿装糊涂。
慕容安意也不戳破,“安意丢了点东西,我身边的丫鬟说是小云院子里的人拿的。事关小云,我不得不亲自过问,又不好擅自做主,所以希望夫人主持。”
“你丢了什么东西?”
“一些首饰。”
“哦,那就进去看看吧。”慕容媚儿使了个眼色,夏灵悄悄离去。
“这位姐姐想去哪啊?夫人和本小姐未行,你竟敢走在前面,是否过分了些?”
慕容媚儿恼怒的瞪了她一眼,“还不退下,愈发没规矩了。”
夏灵低头退到慕容媚儿身后。
“夫人请。”慕容安意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慕容媚儿也不跟慕容安意客气,看了慕容安意一眼,径自进了院子。
“都安排好了吗?”
“小姐放心,都安排好了。”
“奴婢参见夫人,参见三小姐。”
“都起来吧,本夫人今日来是有事要问你们?”
“请夫人示下。”
“三小姐说她丢了首饰,而有人看见你们中有人拿了,可是真的?”
红花站了出来,“回夫人,冤枉啊,奴婢们岂敢拿三小姐的东西,是谁说的,还请她出来对质。”红花确实没拿,脸上的表情也是惊惧不解,不似作伪。
慕容媚儿见此放心了,对慕容安意道:“不知是谁发现的,意儿还是叫她出来当面对质。”
慕容安意看向身后,“紫花,你且出来,向夫人陈述。”
紫花怯怯上前,“奴婢遵命,回夫人的话,小姐挂念小少爷,时常召青云院的人来问话,有一日我见红花神色慌张,袖子里隐隐露出金光,便觉有些不对,但没有在意,直到小姐说丢了东西,才想起这回事。”
“紫花,你血口喷人,你何时见我神色慌张,分明是你说谎。”
“是不是说谎,派人找一找就知道了。夫人,安意觉得在此诸多争论,也不能证明谁说的是真的,不如派人找一找。”
“无缘无故搜查,若是没有,岂非寒了人心。”
“若是没有,安意愿向红花道歉,但若是有,也希望夫人绝不姑息。”
慕容媚儿见慕容安意如此自信,想要出言阻拦,李长昭正好赶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意儿,你派人叫为父来有何事?”李长昭有些不耐,他现在没心情管内宅的事。
“父亲,女儿丢了东西,怀疑是小云院子里的人拿的,正要派人搜查。”
李长昭不愿在此浪费时间,摆摆手,“那就去搜。”
慕容媚儿虽然不情愿也没办法,派了夏灵、夏秀搜查,慕容安意也派了晚晴、春花。
“回老爷、夫人,这是在红花房里找到的,这是在绿玉房里找到的。”一番搜查下来,几乎没有干净的。
慕容媚儿黑了脸色,但还是强装微笑,“老爷,依妾身看,这事有些蹊跷,这院子里的人竟没一个干净的。”
红花也一个劲的磕头,“老爷、夫人,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偷拿三小姐的首饰。”这些人中属红花房里搜出来的最多。
“意儿,你这些首饰从哪来的,怎么许多我都没见过?”
李长昭也将眼光落到那些首饰上,有一些是他为了杨府的亲事赏的,但有许多是他没见过的。慕容安意哪来的钱,这才是李长昭关注的重点。
慕容安意就知道他们会问,早有说辞,“这个佛珠是外祖母赐的,这些是小舅舅送的。”
“慕容隽?”慕容媚儿轻呼出声,慕容隽是个什么人她还不知道,有这钱不拿去喝花酒,骗谁啊!李长昭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不信的。
慕容安意一脸肯定,“对啊,就是小舅舅,他说母亲生前待他最好,如今母亲不在了,他自然要多关心意儿。”
这话一出,李长昭的疑心去了九成,慕容婉儿与慕容隽关系好是真的,慕容婉儿很疼弟弟,慕容隽对慕容婉儿也很尊重,慕容婉儿在世时,慕容隽再混,在慕容婉儿面前也不会表露出来。
“罢了,既然这些人手脚不干净,就打发出去吧。”李长昭只想快点解决了这件事,先是杨分进入内院轻薄李天骄,然后是慕容安意与萧冷一事,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李长昭的耐心已经耗尽。
慕容媚儿着急了,“老爷将人都打发了,谁伺候慕容凌云啊?不如小惩大诫,让她们知道教训也就是了。”
李长昭也觉得慕容媚儿说的有道理,若是都打发了,难道还要重新选吗?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野小子,他可不想为他操心。
慕容安意岂会让慕容媚儿将人留下,对李长昭道:“父亲,如此背主之人就该打了出去,留下她们也未必能伺候小云,您看地上的落叶都堆了多厚,也没人打扫。我知道小云不是父亲的亲生子,但他却是安意的弟弟,请父亲看在安意的份上,将这些人打发了。”
李长昭看了眼院子的环境,这些人确实过分了些,慕容凌云虽说不招他喜欢,可慕容安意却把他当宝,如今他还巴望着通过慕容安意接近萧丞相,自然不能寒了她的心。
“就依你,把这些人都打发出去,哪天你有时间,自己选人伺候那孩子吧。”
“多谢父亲,红花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就交给我处置吧。”
“随你。”
红花一听登时脸色煞白,“夫人,奴婢冤枉,请夫人救命。”
慕容安意冷眼看着,很是不解的开口,“红花,你是从我院子出去的,为何却一味的求夫人,是否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
李长昭回头看了慕容媚儿一眼,那态度让慕容媚儿明白,李长昭不高兴了。
慕容媚儿头也不回,这红花如今已是弃子,再无用处。
“老爷。”慕容媚儿小声唤。
李长昭回过头,对慕容媚儿严肃道:“本伯不希望你再做无谓的事,以后意儿的事你少插手。”
慕容媚儿心里一惊,“老爷,妾身……”
李长昭不耐烦的低吼,“够了,不必说了,杨分的事你真当本伯不知道怎么回事吗?你险些害了骄儿,本伯还没跟你算账,以后不要找慕容安意麻烦,她于我有用,你只要记得我的交待就行了。”
慕容媚儿见李长昭不想多谈,住了嘴,悻悻回到正院。
“三小姐饶命,奴婢冤枉,奴婢不曾偷您的首饰啊。”
“本小姐当然知道你冤枉。”慕容安意用指尖滑过红花的脸,红花露出一丝喜色,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些东西是本小姐让人放的。”
红花一脸惊恐,“三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慕容安意嗤笑一声,“无冤无仇?你在收了慕容媚儿的好处时,我们就已经结了大梁子了。”
红花还要说什么,慕容安意却不给她机会,让春花将人带走了。
慕容安意安抚了慕容凌云许久,这才离去。
“红花呢,将她提到院子中,今日我就要杀鸡给猴看。”
晚晴将红花压到院中,死死按在地上。晚晴在白河村生活多年,条件艰苦,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故而力气比一般粗使丫鬟都大的多。
春花、秋月面面相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晚晴,想不到晚晴姐姐看起来温柔单纯,力气竟然这么大。红花怎么扑腾,都离不开那一小块地。
其余的丫鬟站在院内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小姐将她们叫来,不知要做些什么。看这场面,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慕容安意走到红花面前,将她的手按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上去。一想到慕容凌云刚刚说的事,慕容安意简直想立马杀了红花,只不过那样太便宜她了。她竟然敢支使小云,还伸手掐小云,简直该死。
慕容安意脚尖轻转,用力碾压红花的手指,十指连心,红花立马大声的叫了出来。
院内的人都纷纷看着,谁也不敢出声,不得不说,慕容安意的手段起到了震慑作用。其他院的下人听到动静,也好奇的向院内张望,慕容安意明知道,却不阻拦,要看就让她们看个够,也算是警告她们。
“慕容安意,你陷害我,你不得好死。”红花知道慕容安意不会放过她,大声骂道。
慕容安意缓缓松开脚,“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知道,今天你一定会不知道怎么死。”
红花吐出一口唾沫,“你分明是公报私仇,因为我收了夫人的银子就容不下我。”
慕容安意冷嗤一声,义正言辞,“你少扯夫人做大旗,论长相你不如晚晴,论机灵你不如秋月,论聪敏你不如春花,何以夫人就单单看上你,你休要胡说。春花,给我掌她的嘴,看她敢不敢胡说。”
春花看着沉静,也是个狠的,三五下就将红花打的脸颊红肿。
“行了,我累了,晚晴将她带到房内。看热闹的各位也该散了,不然我可要收费了。”
众人听了纷纷做鸟兽散。
“花影,晚些你将她带出去,过了今晚我不想世上还有这么个人。”
“属下明白。”
“去吧”慕容安意揉揉太阳穴,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
“秋月,替我捏捏肩膀。”慕容安意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秋月小心上前替慕容安意揉捏肩膀。
秋月的手艺真心不错,不一会就将慕容安意捏的昏昏欲睡,秋月见状忙替慕容安意净了面,扶她到床上去睡。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安意尙处于睡梦中的时候,朝堂之上就已经开始了一番唇枪舌剑。
这都是因为淮南一事引起,毕竟淮南一案影响重大,自从梅敬被压回京城之后,梅侧妃就没少在忠王耳边吹枕头风,同样如此的还有梅氏。因此一向很少上朝参政的忠王爷上朝了,而永宁侯府的老侯爷慕容刚也早早上朝。
永宁侯府虽然算不得一等勋贵,但也算是有些脸面,有这两人替梅敬说项,朝堂上自然有人附和。
“皇上息怒,梅知州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不过还请皇上念在梅知州为朝廷效力多年,从未出过差错的份上,饶他一命。”吏部侍郎上前替梅敬求情。
圣帝不予理会,梅敬这次做的太过分了,竟然贪墨了这么多,若不严惩底下的人难免有样学样,只是忠王是所有兄弟里与他最亲近的,对他一直忠心耿耿,因此自己不能不考虑他的请求。
慕容刚也趁机为梅敬求情,“启禀皇上,如今梅敬被罢官,又抄没了家产,以后便是普通百姓,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皇上饶他这一回。”
其余一些与永宁侯府交好的人,或想与忠王交好的人纷纷开口求情,而没有求情的人,有一些是认为梅敬该死,有一些是观望萧冷的态度,毕竟这案子是萧冷一手操办。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梅敬贪墨赈灾钱款,致使灾情非但没有控制反而加重,更是引起了瘟疫。如此罪行,两位也敢为其求情。不禁让本相对大雍的未来表示担忧,若朝中官员都像两位这样,任几句枕边风就能驱使,我大雍如何能在各国之中屹立不倒。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各位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萧冷出言向来不留情,即便朝堂上站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侯爷,也照损不误。
慕容刚见萧冷竟然讽刺他耳根子软,受女人摆布,登时变了脸,“萧丞相,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萧冷面无表情,“本相说话一向这么过分,永宁侯若不想听可以出去。”
慕容刚知道萧冷嚣张,但大概没想到会这么嚣张,在圣帝面前也敢这么说话。
果然,圣帝见萧冷态度如此张狂,脸上有些挂不住,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萧冷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供状,交给李公公。
“皇上,梅敬不仅贪墨赈灾银两,更是放任手下官员肆意敛财,鱼肉百姓,导致民不聊生,皇上若不严惩,不足以振朝纲。”
圣帝看了布仁的供状,果然大怒,梅敬竟敢敛财为自己所用,而且数量如此之大,其实官员贪墨在各朝各代都是存在的,龙椅上的人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只不过梅敬这次过分了些,圣帝自然不会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刚见圣帝脸色难看,忙将话题引开,“萧丞相,你不将人交给刑部,反而动用私刑,是何居心?”
萧冷冷冷的看着慕容刚,直将慕容刚看的冷汗涔涔,才不屑开口,“永宁侯说本相动用私刑?好,本相从善如流,以后绝不动用私刑,今后再有什么别国奸细,本相一定都送到贵府,相信永宁侯定能替皇上分忧。”
萧冷从善如流,你不让我动用私刑,行啊,那以后这种事都由你代劳了,至于慕容刚能不能成功撬开那些人的嘴,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忠王瞪了慕容刚一眼,慕容刚反应过来也有些懊恼,今天真是老糊涂了。
还是忠王靠谱些,见圣帝的脸色不对,二话不说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圣帝阴着脸。
忠王阻止了李公公,定定的看着圣帝,“皇兄,这些年臣弟很少求你,这次臣弟求你,饶梅敬一命,梅敬固然罪不可恕,但请皇兄看在他这些年向朝廷纳了不少税款的份上饶他一命,就算将他流放到荒凉之地受苦臣弟也无话可说。”
萧冷眯起狭长的眸子,想不到一个老女人竟然让忠王如此,也算难得。不过忠王今日注定铩羽而归。
圣帝确实犹豫了,虽然梅敬贪墨了许多,但他每年上缴的税款也比别地多,当然这跟淮南大部分地区富庶有关,不过也不可否认梅敬会做人。加上忠王又苦苦求情,流放也算是个选择。
眼看着这事就要成了,不料萧冷又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呈给圣帝。
忠王和慕容刚顿时紧张起来,刚才就是因为萧冷的一张纸,圣帝恼怒不已,如今萧冷又递上一叠纸,不知圣帝是何反应。
大家都盯着圣帝的表情,只有萧冷完全不担心,依旧从容平静。
圣帝打开纸,快速的翻看了一遍,脸色阴沉的吓人,半晌,对下面说道:“梅敬贪赃枉法,目无纲纪,枉顾人命,于三日后城东处斩。”
忠王和慕容刚立马变了脸色,忠王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褫夺官职流放蛮荒,对于梅敬已经不算轻了,到底是什么,让圣帝竟然不顾自己的请求,也要将梅敬立时处斩。
“皇上,臣弟可否看看?”
圣帝阴着脸将纸合上交给李公公,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叠纸片,交到忠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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