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头!”
白老头自屋中听见呼唤,急忙的奔出来,见沈画情况,忽的脸上一沉。
“毒发了。”
墨煊听过沈画形容过自己毒发,却是头一次见到她毒发,想着她那日的形容,云淡风轻,墨煊不由得气愤,毒发时需要忍受这么大的痛苦,她竟然漫不经心?
墨煊将沈画打横抱起,沈画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去安慰他,这一次她的毒发好像更为严重了些,她紧紧的咬牙,奈何身体的疼痛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墨煊将沈画放到床榻上,便听得她低若蚊虫的声音,饶是墨煊也需得凑近了才能听清。
“拜托你,将我打晕吧。”
墨煊眸子一凝,无法言喻的心疼遍布全身,他看着沈画努力忍受疼痛的模样,从怀里掏出一颗药,沈画咬紧牙关,忍着剧痛。
墨煊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意识,将药含在口中,吻上她的唇,撬开她的牙关,将药推到她的口中,接着离开她的唇,伏在她耳边轻声道。
“吞下去。”
沈画听话的将药吞了下去,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眼皮似有千斤重,她眨了眨眼,身子开始放松下来。
熟睡的时候便感觉不到疼痛,这一次是真疼!
沈画失去意识前这般想着。
墨煊看着渐渐陷入沉睡的沈画,眉头越蹙越紧,想起方才那男子的状况,更是阴郁,若是那男子所言非虚,那她岂不是也会...
墨煊忽然感到一阵慌乱,他将沈画的手握住,似是说给她听又想是谁给自己听。
“一定会救你的,一定...”
白老头在一旁看着墨煊与沈画,低叹一声,这毒,可不是那么容易解的。
沈画醒来时,发现自己疲累的很,仿若这一夜没有睡觉,而是跑了一夜,她长舒口气,回忆起昨日,不禁思索着,这毒难不成真像那男子所言,会那般死去?
沈画一个机灵,那种死法太丑了...忽的她感受到自己的右臂被人压住,沈画看过去,墨煊的睡颜近在眼前,两人虽然亲也亲过,睡也睡过,但沈画还是禁不止脸红。
墨煊察觉的异样,缓缓睁开眸子,见沈画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便知晓她的毒性慢慢退去了,他轻笑。
“夫人是不是觉得为夫格外俊美?”
沈画一愣,面色淡然。
“带着面具谁晓得。”
沈画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哪成想,墨煊真的就摘下了面具,上次见到他的面容是在晚上,这一次青天白日,墨煊丝毫不做掩饰的脸映入沈画的眼中,沈画浑身一颤,她咽了口唾沫,这厮长得太勾人。
墨煊见沈画不自知的脸红,低低轻笑,她这爱脸红的毛病真是可爱的很。
沈画见他笑,愈发的把持不住,四肢先大脑一步,摁住他的脸,上去吧唧一口,墨煊愣住了,沈画也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一头将自己蒙进被子里。
墨煊笑声惑人,他轻轻拍了拍沈画盖着的被褥。
“夫人现在可是觉得为夫格外的俊美?”
沈画闷声回道。
“是。”
墨煊笑的愈加欢快,他见沈画在被子里迟迟不肯出来,便晓得她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他起身道。
“夫人快些起床吃早饭,准备回长安了。”
沈画又低低的应了声,待到听不到任何动静才从被褥里出来,她呼吸着空气,暗骂自己真是见色眼开!
早饭过后,沈画与墨煊终于悠悠的踏上回程,只不过回去时的心情要比来时的沉重许多,沈画坐在马车里,一静下来便想到阳白门的事情,心中一阵发堵。
墨煊将她的身子拉过来,让沈画靠着自己,沈画也不躲闪,放松着,听着他强有劲的心跳,半晌她幽幽道。
“明日便是年了。”
墨煊感受她话里的失落,轻声道。
“放心,会在年之前赶回去的。”
沈画眸子睁得大了些,她知晓墨煊从来不说没把握的事情,但是就是因为了解他这个性子,才更惊讶,这阳白门到长安城怎的说,最快也要两天,怎么可能在一天内到达。
墨煊知晓沈画的疑惑,他伏在她的耳侧轻声道。
“夫人可以先睡一觉,醒来时为夫保证会在长安城。”
沈画半信半疑,但因为昨夜虽然压制的毒性,但依旧睡得疲累的原因,今日正好有了困意,她应了声,便将身子靠在墨煊的怀中,沉沉睡去。
过了片刻,墨煊见沈画熟睡,打开车帘,对着车夫打了个手势,车夫点了点头,将马车一转,错开那条直奔长安城的大道。
沈画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虽然是马车上,但因为有了墨煊这个人肉垫子,半点感受不到颠簸,一觉无梦,等她悠悠醒来时,发现马车已经停了。
沈画抬眸看了一眼正欣赏自己睡颜的墨煊,语调提高。
“为什么停了?”
不待墨煊回答,沈画忽的想起来的时候的状况,不由得黑了脸。
“不会又是因为怕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墨煊挑眉,不否认也不承认,良久,他轻声道。
“长安城到了。”
沈画一怔,连忙爬起身子,探出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天空挂着的一轮明月依旧能让她将场景看个真切,面前怡然伫立的不正是国师府么?
沈画回过身子,疑惑道。
“你怎么做到的?”
墨煊挑眉,并不答话,起身下了马车,伸手到她面前。
“下车吧,明天陪你过年。”
沈画看着月色下的墨煊,心中一暖,她将手搭上他的,墨煊轻轻将她的手臂一抬,沈画便跳下马车。
再次踏进国师府,沈画又换了个身份,那门前的护卫已经不敢抬头直视沈画,沈画心中轻笑,想起那时他假扮女鬼的事情,恍然发觉,她同墨煊一起已经做了这么些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自沈画重生以来,已经过去三月之余,这是她作为沈画过的第一个年,是与墨煊一同度过的。
早晨沈画所在被窝里,迟迟不肯起床,今日是年,却分外的冷,即便不出门依旧可以感受到外面冷冽的空气,沈画将一颗脑袋露在外面,直到墨煊推门而入。
墨煊面上浮起一丝惊讶。
“夫人怎的还没起?”
沈画已经懒得在意他话中的称谓,她摇了摇头,惜字如金。
“冷。”
墨煊好笑,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一股冷风嗖嗖刮进来,沈画正欲发怒,却见到一片素白,这时才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沈画是极喜爱雪的,此时也顾不上空气的寒冷,一溜烟儿似的爬起将衣裳穿好,一切仅在一瞬间,墨煊回头时,沈画已经穿戴好站在自己面前。
墨煊不由得挑眉,将手中的大衣披到她身上道。
“走吧,吃早饭去。”
沈画见到雪像是脱了缰的马儿,欢快的很,她披着大衣在雪中不断的跳跃旋转,天空的鹅毛大雪落到她的发上,并不会立刻消融,雪花成了最天然的首饰,将她妆点的分外动人。
墨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他拉过沈画的手,轻声道。
“你身子骨弱,不能玩太久。”
这一刻墨煊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一个操心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容不得半点伤害。
沈画同墨煊一道逛着集市,墨煊替她撑着伞,自己的大半个身子落在雪中,沾上了不少的雪花,沈画在伞下依旧不老实,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接着那半空中飘然落下的雪花。
集市上的人家已经家家户户贴上了门联,沈画觉得稀奇,也拉着墨煊到一处卖对联的地方,挑了几幅,转身对墨煊道。
“别人家过年都贴对联,咱们家也不能例外啊。”
墨煊听着她口中的‘咱们家’,眼底一片笑意。
“听夫人的。”
此时此刻,沈画与墨煊真的就像一对夫妻,妇唱夫随,好不令人艳羡。
沈画与墨煊在集市兜兜转转,又置办了些年货,沈画喜爱操心,她不断的絮叨着。
“别人家的年货早在一个月之前便置办好,哪像咱们家急急忙忙的,哪有一点过年的样子。”
墨煊顺着她的话道。
“嗯,明年我们也早些置办,提前两个月成不成?”
沈画噗嗤一笑,瞪他一眼,心中却有些怅然,自己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年...
墨煊看透她的心思,心中一沉,他扳过沈画的身子,盯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
“明年我们一起置办年货,一定。”
他将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沈画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安慰似的对他笑笑,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
“年货都置办齐了吧,我想想,花生,糖果...”
墨煊看着沈画极认真的点着年货,眸子里闪过一丝情绪,转身便示意风澈付钱。
沈画余光中见墨煊转身,轻吁口气,她正想说些什么,忽的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
“呦,国师大人与国师夫人真是恩爱的很啊。”
沈画见顾倾城扭着腰肢前来,身边的男子一身青衣,优雅贵气,不是徐容景又是谁?沈画看着两人并肩而来,顾倾城娇媚的嘴脸愈发的腻人,她斜倚在徐容景的身上,姿势亲密暧昧,反观徐容景却有一丝不太乐意的情绪。
沈画瞬间了然,顾倾城估计又使了什么计谋让徐容景回到了他的身边,沈画垂下眸子,心中不由得低叹,徐容景这摇摆不定的性子最终会毁了他。
顾倾城见沈画垂眸,以为她还对徐容景抱有非分之想,身子更加的贴近徐容景,以示所有权。却引得徐容景的躲避,徐容景在沈画面前始终不愿意多与顾倾城亲密,他稍稍退后一步,不着痕迹的移开身子。
顾倾城心中恼怒,面上却一派甜蜜的笑。
墨煊淡淡的看了顾倾城一眼,将沈画一把扯进怀里,绕过两人,径直的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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