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仔细思索了一番后,这才面露失望的神色,摇了摇头开口说着:“并未有人靠近过。”
沈画却似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一般,面上倒没有露出其他的什么神色出来。
“既然她能够想出这种办法来,自然是不会轻易露出破绽来的,只不过却也不用灰心,一切小心便就好。”
沈画自幼便就在阳白门内学徒,医毒更是出神入化,而如今在她看着桌子上那杯不入流的藏红花的时候,嘴角倒是直接勾了勾。
“以后我接触的东西,一切都由你来接手吧!
但又不要做得太过了,以免打草惊蛇。”
沈画虽然是知道如今引蛇出洞最好,但她却是万分舍不得在拿着自己的孩子来做诱饵。
“是,奴婢知道该如何做。”对于这一点,鸢儿自然是知道的。
李若清在把芙儿派出去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的等着芙儿的回信,而在门外看守的两名侍卫,在看到明显是已经不哭不闹的李若清,反倒是颇有些不习惯。
平日里两个人最是厌烦李若清动不动便就摔东西或者是吵骂的声音了,而现在她突然一时之间便就安静了下来,这倒是让两名侍卫不知道应该找一些别的什么乐子了。
“小姐……?”芙儿进去屋内后,声音压低了一些的叫着。
毕竟她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现下突然做起来,难免会心虚害怕。
“怎么样,成了吗?”李若清看到芙儿进来后,心下有些焦急的直接上前两步,抓住了她的一个手臂,询问着。
“嗯,奴婢已经是按照小姐的吩咐,把红花放了进去,想来现下皇后怕是已经喝了吧!”红花并非是毒药,反而只是打胎之药。
李若清之所以敢指使着芙儿,直接用红花泡制而成的水浸泡了茶叶后在晾干,调换了内务府给沈画准备的茶叶,也是知道若是普通人吃了一些红花倒也是不碍事。
只不过,若是沈画误食了怕是肚子里孩子就保不住了。
只可惜,她没有算到的是,沈画的医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去。
“这样就好。”李若清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来,眼眸望向远处,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凶狠之色来,看的芙儿一阵身体发抖。
“太后,李小姐已经是被关了许多天了,怕是已经受到了教训了。”莫姑姑在一旁给太后递茶,一边小心的试探性说着。
“莫姑姑你倒是不轻易为旁人说话,怎么倒是几次三大的替着这个李若清说话呢?”太后听到莫姑姑的话后,倒是当下了手中的东西,只是盯着她看着。
面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反倒是莫姑姑心下暗暗的生出了一些警惕来,生怕太后一时震怒,连带着也惩罚了自己去。
“并非是奴婢想要替李小姐说话,只不过是只因着,过几日便就是皇后的寿辰,皇上早已经吩咐了内务府的人,要大办一番。
若是把李若清放出来,在皇后生辰之上,多少也会让她膈应一番的。”莫姑姑小心的说着,字字句句都是在替太后考虑着。
而太后听了她的话后,倒是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反而是看了她一会儿,看的她有些后背发凉,手足无措了,这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缓缓的说着:“也好,总归是李老将军的孙女,也不好关的时间太长了。”
现下倒也没有犯了多大的错,现下已经是被关了几日后教育了一番,倒也可以了。
当下便便吩咐了莫姑姑去请墨煊过来,关押李若清的旨意,是墨煊下的,自然也是还要有他的旨意才能重新放出来,而太后的懿旨怕是根本就毫无用处。
如今,李若清就是因着奉了太后懿旨去亲近墨煊,所以才会被震怒着的墨煊关押了起来,这件事现下倒是闹的人尽皆知,而太后的脸也是被墨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对于这件事,太后也是着实恼恨不已,但对于自己现下谋划着的事情,太后倒是不会做出因小失大的事情来。
墨煊倒是自从太后被封以来,从来都没有来寿康宫给请过安,而沈画更是被墨煊保护的直接免了这个礼节。
“不知道太后找朕有何要是?”对于太后,墨煊倒是一会儿的功夫都不想要陪着她虚与委蛇,虽是心下厌烦但却也还是没有表露出来。
墨煊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早就已经炼制了喜怒不形于色了,自然是不会让人轻易的看出自己的喜怒来,更何况现下自己对面的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敌人呢?
太后更是对于,墨煊的这个态度早就已经习惯了,之前倒也还是会生气恼怒,现下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端坐在软座上,手中捧着一盏茶,小口小口的搓着俨然行为举止颇显华贵,在放下茶盏后,这才正色的打量了墨煊一眼,开口说着:“李若清也是关了这么多日子了,李老将军碍着皇家威严,倒也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在如何,这个李若清也都还是李老将军最为宠爱的一个孙女,不如就皇后寿辰那日放出来吧!
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皇恩浩荡,李老将军也更加能够,一心的为着皇家办事。”
太后所说的一字一句的话,都是在为着皇家为着江山考虑,这倒是让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什么。
却又偏偏不提,李若清拿着太后自己的懿旨的事情,仿佛没有这件事一般。
而墨煊倒是直接皱了皱眉头,倒是吩咐人直接把李若清给关押起来,倒也是着实是被气恼了,同时也是想着要给她一点教训。
更何况,李老将军已经是三朝元老了,在朝堂上还是颇具影响力的,若说墨煊怕他因此被他钳制着,倒是说不上。
他只不过是觉得有些麻烦罢了,更何况李老将军也确实是对着带兵打仗有能力,墨煊也不想要失去这个助力。
当下想了想后开口说着:“朕会下旨的,只不过李若清出的了这次,若是下次在听了什么人的浑话,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事了。”
太后对于墨煊,基本上可以说的上是威胁的话语,并没有露出什么神色,反而是一派镇静的模样,浅浅一笑的说着:“那便就是皇上的事了,即便是出了什么样的大篓子,也都还有着皇上去填补,去挽回。”
“对于这些权利富贵,朕倒是不甚在意,只不过太后怕是就不会这样想了吧!
太后一生养尊处优,怕是日后没有了这个头衔,也根本就活不下去吧?”墨煊看着她,微微前倾了一些身子,对着太后保养的极好的脸庞压低了一些声音说着。
“能有皇上相陪,哀家甘愿。”墨煊的声音轻,太后回着话的声音也同样轻,而远处的人倒是听不见此时他们二人到底在说一些什么,反而也就只是看着太后动了动嘴巴罢了。
“太后,皇上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在墨煊走后,莫姑姑眼中闪过一抹不快之色,开口说着。
她一直都跟在太后身边服侍着她,对着她自然是早就已经生出了那种姐妹的情谊了,如今听见墨煊如此不客气的说话,心下自然是为着太后抱屈。
“哀家并非是他的生母,更何况哀家还是前太子东方翼的生母,他怨恨哀家是自然的。”更何况她也同样是怨恨着他的。
“即便太后并非是皇上的生母,但到底还是嫡母。
况且如今太后更是贵为太后,皇上在如何不满,语气上也是不应该让您这么难堪。”莫姑姑鲜少有这样激动或者是情绪外露的时候。
更何况,当下更是对着太后直接抱怨着,好在太后也只是对着她这个模样笑了笑,并没有深究,反而是知道她这是为了自己有些委屈。
“现下他是皇上,是九五至尊,如何做自然是没有人敢去指责他的。”太后摇了摇头,说了这么一句后,倒也不在继续说下去。
莫姑姑见着她,似是不想要在继续说着这件事后,倒也是直接闭上了嘴巴不在说话。
而墨煊从寿康宫出来后,直接奔着沈画的未央宫而去。
殿内一如既往的,只是留着几个宫女在一旁伺候着,而其她的宫女倒是直接被沈画遣了出去守着门口。
“画儿,过几日便就是你生辰了,可是想好了要怎么过了?”墨煊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放在她的腹部上,感受着她肚子里留着他们两个血液的孩儿。
微微歪着头,看着她明显是有些发亮的双眼询问着,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些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之色。
说话的时候,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了沈画的耳旁,感觉有些温热又有些痒痒的。
只不过,沈画倒是并没有躲开,反而是回过头对视上了墨煊的双眼,同样扯开了自己的嘴角,语气似是有些嗔怪的说着:“现在倒是想起来问我了,之前不都已经吩咐内务府准备着了吗?”
沈画到也并不是想要真的对着他撒娇,反而只是有些贪恋这种被人宠着被人护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倒是让她觉得很是有安全感,似是只要是有墨煊在自己的身旁,她就不用害怕一般。
“之前吩咐内务府准备着的,是我想要替你举办的生辰,而现在是要在此之上加上,你自己的喜好。”
“好啊!那就直接请了一些小姐夫人进宫来热闹热闹吧!”这宫里自从墨煊登基之后,倒也确实是没有在热闹过,着实是清冷了一些。
“好,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应你。”墨煊颇为满足的吻了吻她的嘴角,随后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后这才接着说着:“说说吧!怎么想起要请一些夫人小姐进宫呢?”对于沈画,墨煊永远是那个最为了解的人。
“大约是,想要热闹一番吧!”沈画垂了垂眼眸,遮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故意平复了自己的声音说着。
只不过她的一点点细微之处,墨煊便就会发现,更何况还是对着沈画这样的喜好呢?
显然这一次倒是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墨煊搬过了沈画身体来,让她直接对视着他的双眼,说着:“你一直都不喜热闹,怎么你还想说是因着怀孕,不仅口味变了,便就连性子都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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