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就是一愣,还待琢磨,缠了纱带的玉手伸到眼前,捏着帕子要抽走。
庞白轻巧的拽住,引的春晓一愣,想说这是我的,并非捡来。庞白眨着一双含笑的眼儿,道:“就用它包着吧,回头我让麦子送还给你。”
春晓囧然,烫手般松了,想到这个人还要与自己来往,咬牙道:“不必麻烦了,一块帕子不值什么,用不上就丢了罢。”
庞白笑着将帕子珍之慎之的揣进怀里,摇头,“春晓姑娘妄自菲薄了,我觉得帕子上的松柏立意标新、出尘夺彩,正该收好了才是。”
说的春晓脸上再次发烫,不好再应什么,忙告辞避走了。
回去院里又是一番波澜起伏,暗地里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样,没人敢去春晓面前说,都怕狠了她会像溺死彬姐儿那般对自己,虽然彬姐儿如今也没什么事,但到底是震慑住她们了。
春晓也没去理会这些人的百样神色,径直进屋,此时脸上的热才消了,两只手拍了拍脸蛋,坐在炕上发起呆来。
虽说不想与庞九爷有交集,却压不住那种熟悉感,仿佛见过千遍万遍,可只要他一开口说话,她就会觉得两人不过是不熟的陌生人。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会不会在他身上找到自己重生前的记忆呢?
正胡思乱想,孙婆子在外面嚯嚯叫喊一团,听着是‘长嘴馋货的贱种,为了口吃食害人跌跤!’
春晓叹了口气,狠狠搓了脸起身,暂且把重生与庞九爷的事丢一边,走出门外看情况。
就见钱婆子杵着一只胳膊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再看孙婆子背对着钱婆子,手里托着方才庞白给的点心匣子,与几个挽着袖子手上还滴答水珠的妇人叫嚷争执。
春晓听了几耳朵,捋出事情起因,原是孙婆子拿点心出去炫耀又不给眼馋的人吃,小孩子般任性的偏只与钱婆子分享,钱婆子吃了一个就起身去舀水,结果被人使坏绊了一跤,现在是手臂损伤。
春晓气的肺要炸了,走过去扶住钱婆子,对孙婆子道:“钱婆婆伤了手臂,她的衣裳你洗。”
孙婆子猛地住了口,回头就立起眼珠子,叫道:“凭什么?明明是她们吃不到使坏做下的恶毒事,凭什么叫老婆子顶缸?”
说起顶缸,春晓心里有些触动,若非顶缸周氏的错,她如今也不该在洗衣房,胸腔里的怒火略平息,但仍气恼孙婆子无事生非,便道:“你不服就与王管事说去,不过我要提醒你,王管事眼里不揉沙子,你将活计大部分都推给钱婆婆的事,只怕早看在眼里,此去述冤,记着先把自己摘出来。”
孙婆子眼角抽了抽,仍嘴硬道:“一码归一码,再说,自来我就与钱婆子关系好,我手伤了,她替我多洗两件衣裳也是我们老姐妹的情分,和今儿这事不相干。”
春晓的火气都散没了,无可救药的摇摇头,不再看孙婆子,扶着钱婆子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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