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云常没太在意,转而问,“吃晚饭了么?”
“哦,做好了,还没吃,小表弟还没回来。”邹颖回神,随赵云常一起往回走。
小表弟来陇市不是会友,而是为了画展,这段日子看起来挺忙,她也只在晚上能看到人影。
“一个星期后,小温同志就要回去了么?”走在前面的赵云常用钥匙把门打开,进门前随后接话。
邹颖点头,“差不多吧。”又笑说,“来我屋吃吧,这么晚了再做饭很麻烦。”
“好,打扰了。”赵云常磨磨蹭蹭等的就是这句话,笑道,“我先回屋冲洗一下,今天陪领导视察,粘了一身的土。”
邹颖嗯了声。
两人熟识的像相交多年的朋友,赵云常肃容的脸扬起满足的笑,硬朗英俊的五官也变的温柔生动。
他是硬汉,又因母亲去世早,这样的表情几乎没有过,若是这时候让战友和老领导看到定然要震惊不已。
赵云常脱了外套进浴室,想着这几天情敌郑千越没再出现,而温芷若又是邹颖的亲戚,那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那个人必然就是自己了,心情就更好了。
哼哼着部队里的军歌调子,全身涂满泡沫,他得速战速决,多和邹颖相处一会儿。
匆匆洗了澡,仍穿了身干净的浅橄榄绿部队夏装,从屋子出来,把门带好就去推隔壁的大门,手才碰到,就听脚步声传来,且就停在了他身后。
赵云常扭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他一臂远的距离。
“你有事?”不知怎么,赵云常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人礼貌颔首,微微沉默,问道:“你认识邹颖?”
赵云常哑住了嗓子。
*
客厅里,邹颖端了一杯水给龚炎文,想起刚才赵云常一脸警惕的领着他进来,她这会儿还觉得恍惚。
现实世界,第一次见这位与亲妹妹不轨的丈夫,可这样儒雅清贵的容貌,她却再熟识不过,在以七爷的身份活着的时候,龚炎文可是大哥呢。
眼前的男人身量瘦高,足有一米八多,头发打理的清爽整齐,白衣灰裤,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这样热的天气,他的领口却规矩的打着领带,见到她时眼睛一瞬间亮了亮,喉间滑动,很有几分禁欲味道。
作为女性的角度看,龚炎文很出众,虽比不上温芷若耀眼,也没有郑千越温润,但就是这温吞的气质,让他更显的无害,亲和力十足。
邹颖忽然明白,当年父亲为什么在一群孤儿里选了他,大概就是这双容易让人信任的眼睛。
可就是他,背弃了父亲的期望和母亲的托付,将他们唯一的女儿伤害到昏迷住院,又复健半年才得以不缺胳膊不缺腿儿的站在这里。
此时还能平稳的递过去一杯水,落落大方的给他介绍赵云常,她也算超脱了。
赵云常听到龚炎文自我介绍说:“邹颖的丈夫,龚炎文。”
邹颖几乎看到赵云常龟裂的表情,而后求证的看向她,等她点头承认,赵云常沉着脸道:“我来是想说,晚上忽然要出勤,晚饭你一个人吃……下次有机会我请你。”
邹颖听出赵云常对追求她这件事放弃了,军人严于律己,做事更有原则,她如今的身份是有夫之妇,赵云常这样一板一眼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小三’。若是换成郑千越在这,那大概会冷嘲热讽不停,但绝不会在龚炎文身前示弱,不但不会如赵云常那样放弃,反而会更加积极。
以此来张显他看中的没人能逃出手心。
邹颖想想就觉得郑千越幼稚,不过这孩子好久没过来了,难道比赵云常放弃的还早?
怎么这么没有持久力啊……。
邹颖暗暗调节自己不可抑止的紧张情绪,一边仿佛随意的和龚炎文闲聊。
“我来接你回家,你想知道什么,不明白什么,只要和我回去,我就告诉你。”龚炎文看起来温吞,做事却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邹颖还在与侦探所密切沟通,怎么可能跟他回去?再说想解释在哪都能说明白,何必多此一举。
见邹颖不说话,明显不赞同,龚炎文把目光落在屋子里的其他摆设上。
“你这里看起来不错,就是院子有点小,咱们家院子里有两株你我亲手种的树,这个春天开花来着,明年也许能结果。”龚炎文举起手臂喝了口水,感叹道:“牵扯太多,离婚真是个亏本买卖。”
“可我不怕麻烦。”换言之,这婚约非解开不可。
邹颖又端了果盘过来,坐到陷进软绵沙发里的龚炎文对面,直截了当道问:“除了离婚,你还有别的事么?”
“我说了你愿意听?”龚炎文脸色平淡。
如果愿意听,当初只要答应那个人的要求,哪里会发生后来的事,那也就不会有亲妹妹躺在自己身下,荒唐可恶,他这一年,看起来一切如常,其实内里早就烂出了一个大洞,他希望这洞由邹颖陪在身边,慢慢堵住,但邹颖车祸醒后,仍旧不肯松口,就知道邹颖怕是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件事了。
龚炎文放下杯子,忽然伸出手,握住对面邹颖凝白的手指头。
“不想听,既然你来了,咱们说说财产分配吧。”邹颖抽回手,面色无波无澜的说。
“你……是不是不记得什么了?”龚炎文试探的问。
“你知道什么?”邹颖终于确定自己的感觉,她忘了很重要的事,必须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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