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会儿,福泉小跑着回来,请龚炎则到院子里一看究竟。
龚炎则领着一众人在屋门前站定,就见院子中央摆着个十字形木架子,春晓一眼认出是前头靶场的靶子,彬姐儿那身衣裳就在靶子上套着,如个人形。福泉嘴里叼了个哨子,忽地吹响,鹰隼铺展着翅膀在上空徘徊了一圈,随即重物一般从高空砸下来,直奔靶子,准确的叼住衣裳脖领,就往地上掼。
不过眨眼的功夫,动作极快又尖锐狠戾,坚实的靶子就被丢在地上散碎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春晓亦捂住嘴后怕,“秋葵的命还在真是侥幸。”
龚炎则阴厉一笑,也不说话,迈步就朝外去了。
春晓望着男人的背影,在台基上又站了会儿才转身回屋,夕秋连忙要跟进去,一个婆子拉住夕秋,询问如何处置彬姐儿,不待夕秋回答,前头的春晓头不回的道:“先关在柴房吧,明儿……或许一会儿三爷就会处置了。”
婆子应下去了,夕秋把帘子放好,沏了壶茶端进东屋,就见春晓坐在炕边摆弄针线,近了看到是给三爷才裁出来的冬衣,下摆绣的一尺宽的海马浪潮图案,颜色用的也新奇,一层层渐变着来,海马的眼睛镶嵌了黑曜石,可见姑娘有多用心。
夕秋捧了茶过去,春晓低着头道:“先放那吧,不渴。”
“姑娘。”她把茶放回去,忍了忍,小声问:“姑娘觉得三爷会怎么处置姨奶奶?”
春晓手里的针顿了顿,慢慢又绣起来,淡淡道:“我猜?我猜不到。”
“那姑娘方才说彬姐儿不是今晚就是明天,便要被处置了。”
春晓面不改色的随口道:“三爷晚上有应酬,想的起来便是晚上处置了,想不起来明儿我提醒一句,最迟也过不了明日。”
夕秋一听打了蔫,聪明人自不用细说,姑娘说的这样轻描淡写,想来是猜到三爷不会把红绫怎么样了,也是,到底怀着孩子呢,最多是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可不过几个月还是要回来的,再回来便是抱着孩子回来,想不风光都难,这样看来,到底是受罚还是保护起来,真是不好说。
再偷偷瞅眼春晓,夕秋心头一叹,这才叫意难平呐。
夕秋猜的八、九不离十,春晓早几日就想到了,为何龚炎则明知道红绫有害人的嫌疑,不施雷霆之势将其制服?却是暗地指使思岚里将计就计,因为他并不想这么做,他要抓红绫的小辫子,却也不是杀人那样严重的把柄,只要有个由头在老太太那里说的过去,把红绫送出府去便罢了。至于红绫生产以后……龚炎则初初当爹,为了孩子该有另一番打算才是。
这所有的打算里,并没有她的事,不然也不会背着她绕弯子了。春晓不愿想这些,可偏偏天生多思多虑,此时心口、嘴里,满身皆是苦涩难耐。
夕秋见春晓眼角微微泛红,却还一针一线的细细在手里忙活,摇摇头,故意说起旁的:“思岚又病了,这回是与秋葵一起时受了惊吓,家去养着呢,她在的时候是管着您的月银的,如今总是不在用钱麻烦,姑娘要不要指派些清闲活计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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