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一怔,养娘也立时不满,周姨娘却道:“她得活着,好让三爷见到她就想起夭折的儿子,想起赵姨娘和五爷勾丨搭给他戴绿帽子!”
鲁婆子得了准话,忙出去请郎中,也不必请什么名郎中,只巷子口惯常给太师府奴仆看病的马郎中即可。
马郎中随鲁婆子进了柴房就是一皱眉,“入秋天凉,她这样贴着地面养病,吃再多的药怕是也难好。”
鲁婆子何尝不知,可无奈春晓是‘罪人’。
马郎中把脉后,给春晓开了治疗风寒的药,收了十几文的药钱,并不要出诊费,然后由鲁婆子亲自送出去。
鲁婆子回来后煎药喂药,折腾了大半宿,直到摸春晓身子发了汗才算松口气。
翌日找绿柳报药费一两二钱银子,绿柳虽给了,但脸色明显不好,嘟囔着春晓得了该死病,花这么多。
鲁婆子可不管这些,理所应当的私吞了‘巨额’差价。
回去后兴冲冲的将一张木板子临时搭起来,给春晓当床,命个小丫头将破漏的窗纸补了补,最后一把糖就打发了。
鲁婆子瞅了眼重新安置过的春晓,雪白的脸蛋微微潮红,两鬓发丝湿答答的粘在上面,双眉紧蹙,唇瓣翕动,似乎很痛苦。
“发了汗就无大碍了。”她笑眯眯的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对昏睡中的春晓小声道:“你挣点气,婆子我看在银子的份上也要看顾你几分。”说完便出去了。
春晓掀开一条眼缝,只觉得日头的光亮还不曾照进眸底,转瞬又陷入梦境。
重重浓雾,行路泥泞,她沉重的迈着步子,不知要去哪,也不知从哪里来。
走了很久,气力就要干竭,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吹的衣衫乱拍,发丝缠住头脸,待风渐渐止住,她拨开头发,眼前就是一亮。
亭台高起,雕栏玉柱,穿花拂柳处一人背立,身材颀长,胜雪的月白长衫随风微微摆动。
“夫君。”一道婉转细腻的声音自楼阁飘来。
心神具震,急促抬头,就见一个模糊的脸露在茜色纱窗外,虽看不清真颜,却叫她觉得再熟悉不过。
花丛畔,那男子仰头,手里还捏着一卷书,清润温和的应道:“何事?”
“依心顽劣,将教习针黹的师傅气走了,此是这个月请来的第三个,以后可如何是好?”女子虽恼,语调却尤为婉约。
“以后?以后再说。”男子不以为意的笑笑。
女子嗔怪,“还笑?你不是说你这个徒弟有经天纬地之才吗?何故对上针线就慌乱!”
男子道:“急什么?衣裳就是用来蔽体,能做的好就穿的好些,做不好也不打紧,实在做不出就去成衣铺子买。”
“说的轻巧,女子是要嫁人的,日后夫君的贴身衣物难道也要去成衣铺子买?”
“有何不可?”眼见女子不赞同,男子摇摇头道:“心在何处便往何路,为夫早就说过,不必拘泥世人眼光。何况我家依心惊才绝决,世上堪匹配的人凤毛麟角,不用他给我家依心做衣裳已然大度,还敢嫌弃依心的手艺?我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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