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凤阿娇看着那刀尖上滴落的血,眼睛睁得大大的,苍白的脸色,一扫往日的高傲,惊恐的盯着面前的凤霓裳。
“说!柳夫人是谁杀的?”凤霓裳将大刀放在凤阿娇的颈脖上,那冰冷的锋利刀刃,就像万年寒冰,贴在温热的肌肤上令人浑身一阵颤抖。
“柳夫人?柳夫人是……”凤阿娇紧绷着身体,想要往后挪开大刀,刚移开了半分,又被凤霓裳逼近了刀与颈脖的距离,鼻息间,浓浓的血腥味,浑身止不住颤抖,眼睛更是紧紧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大刀,脑中怎么也挥散不去,方才凤霓裳一刀插进陈氏胸口的凶狠,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原本以为好欺负的庶出之女,何时也变得如此强大骇人了。
“说!”凤霓裳冷冷的说道,冰凉的声音落在凤阿娇的心间,就像颈脖边上的利刃一般,寒彻入骨。
“是……陈丽芳,”凤阿娇本是不想说出来,她一想到陈丽芳就像看见杀人恶魔,想到她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心里一阵恐惧,可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她不敢不说。
“她现在在哪里?”凤霓裳厉声一喝,没想到是她,当初真该在竹苑一刀结果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害死了柳夫人。
“她在天骄苑里,”凤阿娇伸手想要推开利刃,可是凤霓裳紧紧的握着刀柄,根本就不能让她推开半分。
明秋水对莫生递了个眼色,顿时莫生就消失在大厅里,凤霓裳又接着逼问,“十二公主,是不是你杀死的?”
凤霓裳的话一出,凤阿娇的眼珠就一阵转动,小声的说道,“不是,不是——”
“风阿娇,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从实招来,不然将你交由刑部处理,瞧你这小身子骨,恐怕是经不起,十八班严刑拷打的!”凤霓裳蹲下身,盯着凤阿娇转动的眼神,看风阿娇那模样,就知道她没有参与,也是亲眼看见了的。
“是……”凤阿娇想到那个男人许诺她的地位,顿时语气又变得结结巴巴。
“凤阿娇,你不会此时还想等着有人能够来救你吧,你看这么多侍卫都是吃素的吗?老实交代,少吃苦头,否则,以你这样美丽的姿色,丢进天牢里,要不了,几天,就香消玉殒了,”凤霓裳声音一顿,接着才说,“到时也让你尝尝十二公主最后的滋味,想必你更加的难以消受!”
凤阿娇身体一怔,脑中便出现十二公主身上那一道道的痕迹,想来也知道她在死之前经历了什么。
“是五皇子,君浩宇,”凤阿娇立刻说了出来。
“他是怎么杀死十二公主的?”凤霓裳又问道。
“他是用的一根簪子,插进十二公主的颈后,十二公主立刻就死了。”
自从她看见十二公主之死,凤阿娇就没有睡好过,眼前总是看见十二公主睁圆着双眸,直直的盯着她,如今她将话说出来,顿时心就减轻了许多,上一世她所在的是一个法制的国家,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杀人,不论贫穷贵贱,杀人都要坐牢判刑的,可是自从她穿越来,就分明的感觉,人的身份地位,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所以她拼命的想要往上爬,只有站在一定的高度了,才能保证自己这条命,可是她腹中却无点墨,根本就没有出彩的本事,所以她只能靠着一张美丽的脸庞,希望能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
“那根发簪呢?”凤霓裳盯着风阿娇,没想到这事还搀进了潜逃在外的君浩宇,这对狗男女,上一世不是那么亲密无间吗?如今凤阿娇这么容易的将他拱了出来。
“扔在飞花阁外的花园里,”凤阿娇害怕的警惕着身边的利刃。
“君浩宇呢?”
“昨日,便与父亲出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凤阿娇此时才后悔,当初怎么没有与君浩宇一起离开呢,事到如今,她恐怕是活不了了,她一点也不甘心,怎么甘心,她最后会败给了凤霓裳。
凤霓裳用刀柄狠狠的撞击了凤阿娇一下,凤阿娇稳不住身形,跌坐在地。
凤霓裳将刀递给了侍卫,向明秋水走去,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凤霓裳是没有想到十二公主的死是被她哥哥所害,而明秋水却是一番了然,因为早上的时候莫生已经将这一切告诉他了。
“王爷,这个女人正要从天骄苑逃走,被属下抓住了,”此时,莫生的手猛力的推动着眼前满头凌乱白发的女子,女子似乎受了很重的伤,透过白发的一角,隐约可见一抹红红的血丝残留在嘴角。
“陈丽芳!”风阿娇看见那头白发,立刻惊呼而出。
陈丽芳猛一抬头,狠狠的盯了凤阿娇一眼,那种眼神就像午夜里游荡的野鬼一般,苍白的脸,阴鹜的眼神,嘴角还没有擦去的血迹,就像刚刚喝了人血一般,十分的骇人。
“凤霓裳,拿命来,”说成是迟那时快,就在陈丽芳狠狠的剜了一眼凤阿娇,眼角瞟见凤霓裳,顿时就从地上一跃而起,向凤霓裳扑去,她一直就想找凤霓裳报仇,却一直没有寻到机会,今日她知道再不出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如今她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拜凤霓裳所赐,即便是死,也要凤霓裳垫背。
陈丽芳伸出一双爪子,长长的指甲,留在指头上,长长的白发飞起,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一般,长长尖尖的指甲,嘴唇一片乌紫,右手带着全身的戾气向凤霓裳而去。
却没想到,陈丽芳的白骨爪还没有靠近凤霓裳,就被一股强劲的气流冲撞,那劲道震荡着她的五脏六腑,身体内就像全都移位了似的,疼得受不住,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就像气流的方向撞击,重重的撞击在大厅的桌子上,桌子应声破裂,身体向后撞击在墙壁上,缓缓的下落。
“噗——”一口血腥之气瞬间从喉咙处上涌,顿时从嘴里喷洒了出来,陈丽芳浑身就像骨头散架了一般,根本没有一丝力气支撑身体的重量,青筋暴露的手撑在地上,抬头,凌乱的白发遮掩住整张脸,唯独留下一双含恨的眸子,恨已经完全不能表达此时她的模样,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时凤霓裳已经被陈丽芳千刀万剐。
“怎么,不服气,我倒是十分好奇,你这一头白发是怎么来的,”凤霓裳此时却一点也不害怕陈丽芳,反而向她走进,脸上那股子淡定自若的神情,愣是让陈丽芳嘴角的红丝不断的下滴,眼珠差点没有被她狠狠的瞪出眼眶。
“呸!”待凤霓裳的脚步站立在陈丽芳身边,浑身已经没有力气,唯有嘴里郁积的那口血腥的怨气,狠狠的朝着凤霓裳身上吐去。
明秋水眼疾手快,立刻将凤霓裳的身体带离了地面,那口血终究没有按照主人所指示落下,男人一挥衣袖,陈丽芳就像一块破布,再一次撞击在墙壁上,这一次,她却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只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陈丽芳的颈脖耷拉了下来。
方才,明秋水那股气流,令陈丽芳的脑袋撞上了墙,就像鸡蛋碰石头一般,蛋打了一地,血洒了一地。
此时,凤府的大厅就像一个修罗场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有那令人浑身发抖,看了就止不住想吐的尸体。
凤霓裳想起陈丽芳瞪着她的阴鹜模样,顿时心里便升起一个想法,难道是上次她所中之毒?
看来是了,真没想到按照苍寂里所记载的成分反过来炼制之药,还这么大的毒性,难怪江湖中人都想要夺得这本奇书。
“全部带走。”
凤阿娇一行人被压进了天牢,凤府也被抄了,却意外的没有多少家当,凤穆青成了落网之鱼,不难知道他带着那些家当所做之事。
凤穆青出事,凤西青当然也逃脱不了责任,凤府出了凤穆青全被关进了天牢。
明秋水将十二公主之死,写了一个奏折呈给皇上,皇上看后吗,十分生气,当着众位朝臣的面就丢下了奏折,好巧不巧,那奏折落在万国舅的身前,低头便看见奏折的后面所写,杀死十二公主的凶手是君浩宇。
万国舅抬眼看了看皇上,再看了看庆王爷,低下了头。
皇上下令,命人全国缉拿罪犯君浩宇,悬赏金额十万。
如今,陈氏死了,凤阿娇进了天牢,君浩宇成了朝廷钦犯,她本该高兴才是,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有些难受,当她手中的刀插进陈氏的胸膛的时候,她还是有点点不忍心的。
回忆当时,凤霓裳抽出侍卫的刀,只见陈氏就直直的撞了上来,她原本只是想要吓唬陈氏,却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这般。是谁,当时是谁在暗中推了陈氏一把,按照当时陈氏的反应,是不想陈氏将还没来得及的话说出。
凤霓裳坐在霓裳阁里,紧紧的蹙起眉头。
“在想什么?”此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接着腰上就多了一双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在想,陈氏当时是被谁推倒刀刃上,我本是不想杀她的,”凤霓裳也没有隐瞒,既然认定一个人,那么便不想瞒着对方。
“不曾警觉,”明秋水当时也没有在意,认为是霓裳一时气急,杀了陈氏,却没有想到有人能在他的眼皮下动作而没有被他发现。
这人是谁?有何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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