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团,软趴趴地瘫在秦寿怀里,许是怕孩子冷着了,秦寿将自个的胸襟松开,让孩子直接接触到他光裸的胸口。
雒妃倍觉新奇,这孩子没生出来和生出来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也不晓得是不是心有感觉,还皱巴巴一团的奶娃撅着唇珠,竟是睁开了眼睛,朝着雒妃的方向,像奶猫一样的嘤嘤两声。
那眸子,虽还不甚清亮,可依稀能看出狭长的眼线以及如墨烟的瞳色,却是和秦寿一模一样的凤眼。
雒妃再细细看了他鼻子嘴巴,最后沮丧的发现,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竟是和秦寿长的十分相似,那五官,就没半点像她的地方。
她磨了磨牙,嗔怪道,“小坏蛋!”
奶娃似乎眼睛挣得累了,不过一会,就又闭上,柔嫩软和的小嘴,滴着口水接触到秦寿胸口肌肤,他居然十分艰难地转了转脑袋,就拱着用嘴去啃。
雒妃目瞪口呆,这才初初见天日的孩子,自发的就会找奶吃!
这动静闹醒秦寿,烟色凤眼微微一睁,他略一皱眉,一手护着孩子后劲,一手托着他屁股的将孩子抱了开来。
他见雒妃也是醒了,便顺手将孩子放她枕头边,边擦胸口的口水边问道,“蜜蜜可要吃点东西?”
经秦寿这么一提醒,雒妃才觉得饿的慌,她点头,视线都没从孩子身上挪开。
秦寿套上外衫,打开房门,对外面候着的宫娥吩咐了几句,不大一会,他就端了珍珠鸡腿丝粥进来,并一小盅阿胶红枣乳鸽汤。
雒妃嗅到味,越发觉得饿的难受,她瞧着秦寿搬了小案几到拔步床上,抬手就要去拿银勺。
哪知秦寿手快一步,他拦了她的手道,“你躺着,我喂你便是。”
雒妃敛了敛桃花眼,不甚自在,她冷着脸道,“本宫有手有脚!”
秦寿瞥了她一眼,耐心有好脾气的道,“公主自然有手有脚,是九州求着伺候公主,公主可赏脸给九州个机会?”
雒妃心有讶然,她望着秦寿眨了眨眼,实在没想到他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谄媚讨好人的话来。
秦寿弯腰,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将雒妃抱起坐将起来,他适才舀了勺熬的软糯的粥,凑到薄唇边吹了吹,喂给雒妃。
那勺粥在她唇边碰了碰,即便是不自在,雒妃也不会与自个的肚子过不去,当即粉唇一张,乖乖地咽了下去。
见她用了,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秦寿眉眼都柔和了起来。
一勺接一勺,不过一刻钟,一翠玉荷叶碗的珍珠鸡腿丝粥就让雒妃用的干干净净,她还只觉得才半饱。
秦寿捻起帕子与她揩了揩嘴角,淡淡的道,“现在太晚,公主用些易克化的就好。”
他说着,又将那一小盅阿胶红枣乳鸽汤送至她手边。
雒妃秀气地小口小口喝完,肚子不饿了,她这才觉整个人像又活过来了一般。
秦寿让宫娥进来收拾了,他又抱着一直在睡的奶娃躺回床上,对雒妃道,“蜜蜜,我很快活。”
雒妃瞥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有罕见的温情,他看着孩子,又看着她,烟色凤眸深邃迷人,仿佛窖藏多年的陈酿,只需一嗅,就能让人迷醉过去。
他指尖在孩子脸上、小耳朵上来回的抚触,然后转头幽幽然地凝视雒妃,“蜜蜜,谢谢。”
话音未落,他头倾过去,猝不及防地在雒妃嘴角轻啄了口。
雒妃板着脸,她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擦嘴角。
秦寿微微眯起凤眼,“有汤渍没揩干净。”
雒妃哪里会信他这话,她还记着孩子发动之时,他不肯给她秦家军的事,且那一番生产,那种渗到骨髓的疼痛,虽说目下瞧着孩子,她也是觉得心甘情愿,但终归有些气闷不过。
她有气无力地抬脚踹了他腿肚一下,在秦寿看过来之际,她冷冰冰的道,“腿抽筋。”
秦寿一手掌着孩子,一手探过去,就摸了摸她的披散下来的发。
雒妃偏头躲开,她斜眼睨他,“让开。”
如今正是她做月子的时候,秦寿半点都不会与她计较,他淡然的道,“我让开了,蜜蜜舍得孩子?”
雒妃涨红了脸,她动了动唇,这才羞愤的低吼道,“本宫要更衣。”
听闻这话,秦寿一愣,忽而明白过来,紧接着他嘴角翘起,哭笑不得。
雒妃见他居然还笑话她,她气急败坏,“孩子留下,你出去!”
秦寿复又起身,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里侧,他也根本不喊宫娥帮衬,直接一把将雒妃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寝宫隔壁的净室去。
雒妃耳根腾的就烧了起来,脚步着地,她抓着他胸襟,“本宫让你出去,唤宫娥进来!”
几步路,秦寿将人抱到净室后,他单手钳着她细腰,确定她站定不会跌倒后,另一只手就钻进她小衣里,去解她亵裤。
雒妃惊呼一声,隔着衣服,她双手死死按住他作乱的手,转过头去,面色青青白白的道,“滚出去,你没听见!”
秦寿低笑一声,他胸腔震动,那声笑醇厚暗沉,好听的能让人耳膜发软,“不必,公主与九州生了孩子,九州定当亲力亲为伺候好公主,不然九州于心不安。”
雒妃咬牙切齿,“本宫心领,驸马不必劳心劳力。”
“要的,”秦寿轻轻松松就挣脱雒妃的手,他修长的指尖一挑,就将雒妃的亵裤松了,还正儿八经,十分好心的道,“公主腿可有力气站稳?不然容九州抱着公主解决?”
本是三急的慌,叫秦寿这么一搅合,雒妃都觉得不怎么憋了,她面颊薄粉,分明是被气的,“你敢试试?”
一字一顿,大有秦寿真敢抱她,她就能扑过去咬死他的架势。
好在秦寿见好就收,他见雒妃站好了,这才转身出去,并道,“九州在外面候着,公主切莫跌了。”
“不会!”雒妃磨着后槽牙高声回道,她见秦寿当真出去了,这才皱着眉头动作。
雒妃完事,她四肢软趴的厉害地扶墙挪出去,秦寿见她出来,二话不说,重新将人抱起来。
雒妃也不别扭了,她端着冷脸,任他作为。
两人回了寝宫,这才撩开拔步床外的纱帐,就同时嗅到一股极淡的古怪味道。
秦寿扬眉,让雒妃在床沿坐定,他一提起睡的雷打不醒的奶娃双腿,就见小屁股下面多了团粘稠的墨绿色的脏东西。
雒妃睁大了眸子,震惊地问道,“这是?”
秦寿波澜不惊,他拉了拉床头的金铃,还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应该是胎便。”
闻言,雒妃闭紧了唇,她一副本宫高贵的嫡长子竟然这样不雅的嫌弃。
秦寿见她这样表情,顿哑然失笑。
首阳的人听闻金铃声,鱼贯而入地进来,见小主子终于拉了胎便,满脸欣喜的麻利收拾。
首阳抱着孩子道,“公主,小主子可以放到奶娘那边喂奶了,可是要现在抱过去。”
公主府里早备下了奶娘,雒妃是晓得的,且那五名奶娘,还是她亲自挑的,故而她点头道,“抱过去,务必要注意奶娘的吃食。”
首阳正欲依然行事,哪知秦寿倏地道,“不用,留在这,本王会照顾。”
雒妃嗤笑了声,往他胸口瞄了眼,“本宫还不晓得,驸马还是有奶喂孩子的。”
秦寿从首阳手里接过孩子,瞧他睡的香,“九州自是没奶的,公主有便可。”
雒妃皱起眉头,这天家的孩子,哪个都是奶娘喂出来的,就是京中权贵,也是如此行事的,就没听说有亲娘亲自喂养的。
秦寿晓得她在想什么,见宫娥将拔步床上都换了干净的锦褥,这才又将孩子放上去,并连同雒妃一起抱上去道,等寝宫中再无旁人,他才低声道,“有奶便是娘,这孩子本就是要过继到圣人名下,日后不能名正言顺的叫你我父亲母亲。”
这话说的雒妃心头一绞,她转头看着孩子,默默无言。
“所以,”秦寿坐上来,摸着她青丝道,“蜜蜜能丝毫不芥蒂他与奶娘亲近?”
雒妃本是并不在意这样的事,可叫秦寿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不太舒服,想想这孩子日后长大,只能叫她姑母,而旁的喂了他奶的不相干的人,还能得一声亲切的奶娘。
秦寿扯了锦被过来盖她身上,又将孩子抱到两人中间,瞅着他皱巴巴红通通的小脸,低声道,“他日后有大造化,蜜蜜都没得他唤上一声娘亲,凭的什么人都能得他敬重?”
说到底,不过是他心眼小,又凡是都要掌控在手里心头才算安稳。
雒妃还真让他说的意动,当即哼了声,“本宫生的,自然要与本宫亲近才是。”
秦寿应了下,时辰晚了,他便放下纱帐,扯了她睡下来道,“蜜蜜身子弱,先休息,此事明个再论。”
生完孩子,雒妃本就消耗很大,她一身困乏酸软,这没躺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来。
她似乎依稀听秦寿在说,“生来尊贵,又是九五造极,太过圆满,不与旁人留一线,恐慧极必伤物极必反,还需得随公主姓,那名便取为藏,九之极数,必藏一。”
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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