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以来,雒妃从未有像现在这样不想见到秦寿的时候!
但偏生,他下马后竟直直朝她而来,根本无视周围大军,顾侍卫本想起身相拦,可让鸣蜩一拉,他人又坐了回去。
避无可避,雒妃遂板着脸,端出无比冷漠的做派,看都不看秦寿一眼。
秦寿冷哼一声,他到雒妃面前,一把将人拽起来,拉着就要拖上马。
众目睽睽之下,雒妃收回想踹的脚,娇喝道,“放肆!”
秦寿侧头看了她一眼,那轻飘飘的一眼叫雒妃瞬间就心虚起来,她色厉内荏地道,“大胆,还不速速放开本宫!”
秦寿翻身上马,他依然一只手握着雒妃手腕不放,他从马上弯下腰来,白到发苍的脸,以及深沉的烟色凤眼中只倒影出雒妃一人的身影。
他望着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一字一句的道,“劳烦公主与九州走一趟。”
莫要让他亲自动手!
雒妃从秦寿口吻中,听出剩下的这句话,她眸色闪烁,不甚硬气的道,“去往何处?”
秦寿手下用力,双手穿过雒妃腋下,将人一把捞起来放到马背上,这才与顾侍卫等人道,“公主与本王有要事要办,大军先行,五日后本王自会将公主送回来。”
话音未落,顾侍卫根本来不及阻止,秦寿已经带着雒妃驾着马飞奔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顾侍卫气哼哼的朝鸣蜩道,“起先你拦我作甚?”
鸣蜩看了他一眼,“那是驸马,那日山洞之事你又不是没看到,如今有这契机,约莫公主与驸马是要冰释前嫌了。”
顾侍卫一个大老粗,他哪里懂女子的心思,更不甚明白男女情爱,即便心里觉得鸣蜩说的有道理,可还是不太顺气的道,“就那样让驸马带走了公主,置公主的安危于何地?”
鸣蜩更是懒得理会他,“你打的过驸马?”
不轻不重地刺了顾侍卫一句,鸣蜩带着季夏走开,去跟首阳嘀咕去了。
却说秦寿带着雒妃一直往南行,雒妃心里没底,她微微侧开点头,避了风问道,“你要带本宫去哪?”
秦寿并不答她,只一径打马,凛冽的风割的雒妃面颊发疼,她抬手拂开嘴角发丝,一抬头,就只能看到秦寿绷紧的下颌,以及抿着的薄唇。
她有微微的愣神,马背颠簸,她后背挨蹭着秦寿前胸,还能嗅到他身上惯常的青草根冷香,忽的有那么一瞬,雒妃浑身都不自在了。
遇崎岖山路,秦寿这才慢下速度来,他拉着缰绳,从前还要用另一只手钳着雒妃细腰,帮着她坐稳当,可目下,他根本不管她,见着密林,驱着马儿就钻进去。
雒妃起先还胡思乱想,什么念头都有,可半日功夫下来,她也就缄默不言,甚至于在马背上,她还能靠着点秦寿闭目养神。
跑了半日,雒妃被颠的屁股生疼,大腿两侧也是磨的火辣辣,她忍着不适,见秦寿在潮湿闷热的密林中左转右转,竟寻到一处猎人小憩的茅草小屋。
秦寿自己下了马,他只淡淡地看雒妃一眼,福至心灵,雒妃居然懂了他的意思。
她自己扶着马鞍下来,脚尖才落地,膝盖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秦寿也不帮她,他径直栓好马,推门进屋,打开木窗透气,又大致将屋子里的灰尘扫了扫。
雒妃心头邪火冒,她肌肤娇嫩,从没骑过那样久的马,屁股疼的直想不顾礼仪揉上一揉,就是那裙裾遮掩下的大腿,也是难受的厉害。
她几步冲到秦寿面前,扬起下颌,怒气冲冲喝道,“秦九州,你到底意欲何为?”
秦寿正在翻捡屋子里能用的物什,他见雒妃竟还这样的精神,朝她深沉的冷笑了声,绕过她,直接就出去了。
雒妃顿了顿,她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实在忍不住,悄悄揉了两把屁股,至于大腿,却是不方便检查的了。
她跟着出去,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屋子外面哪里还有秦寿的人影,除了那批马尚在,放眼看去,屋前根本就只有参天大树,以及蜿蜒可怖的藤蔓。
雒妃心头一惊,迟疑喊了声,“秦九州?”
没人回答,甚至连回音都不曾有。
雒妃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害怕,她提起裙摆,几步到那马儿面前,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人。
“秦九州,你出来。”她不甘心的又喊道,双手死死抓着缰绳,不敢骑马离开,也不敢一个人呆在那屋子里。
此前来路,秦寿尽是捡无路可走的道,雒妃只依稀记着他是往南行的,这会若要她自个骑马回去,她却是不敢的,这南蛮密林晚上多瘴气,虫兽更是无数,没有秦寿,她根本就走不出去。
她皱紧眉头,眼见暮色四合,林中时不时传来野兽嚎叫的声音,雒妃只得靠着那马,汲取依靠。
她不晓得自己等了多久,只是这一日都在赶路,身子骨本就没养好,雒妃靠着马,感受到马肚子上的温度,她竟也能瞌睡起来。
秦寿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双手抱膝的席地而坐,靠着一匹马,像是被丢弃的毛茸茸幼兽,既是可怜,又是惹人心疼。
有夜风拂过,她许是觉得有些冷,还瑟缩了几下。
秦寿立在两丈开外的距离,默默无言地看着。
好一会,那马打了个响鼻,雒妃一个激灵腾地起身,还未曾看到人嘴里就喊着,“秦九州?”
那一声唤,带着少见的惊慌和无措。
秦寿向她走近几步,狭长凤眼在暮色之中,有星末微光一闪而逝,他嘴里却不留情面的道,“公主向来从容不惊,怎的,本王不过去去的功夫,公主就被吓的没胆了?”
雒妃这才看清他手里还提着只死了的野兔子,心里明了他原是去狩猎了,起先那点不安定瞬间就如潮水褪去,她倔强的顶撞回去,“将本宫带回去!”
秦寿半点都没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脚步一转,进了屋,摸着点燃油灯,刹时,简陋到不行的茅草屋在南蛮密林中,瞬间变的温暖起来。
雒妃搓了搓臂膀,跟着进去,顺带关上门,她见秦寿不顾灰尘,随意坐在茅草上,她只皱了皱眉,别扭又骄矜地学着他的模样坐下。
哪知,才一坐下,那并不平整的茅草隔着裙裾戳着她大腿,恰好就在骑马磨蹭了的内侧,叫雒妃忍不住小小的娇呼了声,还抽了好几口的冷气,眼尾几乎瞬时就红了起来。
她挪了挪,很想掀开裙裾瞧瞧,但碍着秦寿,她也只好忍了。
秦寿看似没理会她,实际一直余光都注意着,他手下动作麻利的与兔子去皮去内脏,末了又将血淋淋的兔毛在屋外挖个深坑给埋了,这才抱了一堆柴火进来点燃。
雒妃一下就觉得不冷了,她见秦寿没注意,便往火堆方向靠了靠。
秦寿提着打理好的兔子,往屋外去清洗,回来时,他还从马肚子下面摸出个行礼包来。
雒妃端坐着,她目不斜视,也表现出对秦寿蔑视的模样。
半个时辰后,秦寿烤好兔肉,他直接撕扯下兔腿肉,也不问雒妃的意见,直接送到她面前。
雒妃很想有骨气的给他拍回去,但她自来都很是识趣,且宫廷出来的,最会察言观色。
其实她担心的,还是秦寿真的就将她扔在这南蛮密林,到时她唯有等死的份。
她只考虑了那么一息的功夫,就做出十分乖顺的模样,结过兔腿肉,顾不得没竹箸,就着手,小口小口秀气的用了起来。
秦寿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在无甚调料的情形下,他能将烤肉做出不逊御厨的水准,雒妃并不嫌弃,且秉着吃饱才有力气,雒妃硬是吃撑了才停手。
她用帕子揩了揩嘴角和手指头,轻咳一声道,“本……吾渴了。”
秦寿头都没抬,从腰间摘了牛皮水袋与她。
雒妃皱起眉头,这水袋,还是当初她赔与秦寿的那个。
这会,她拔了软塞,却是犯难了,想喝,可又忍不住会去想这水袋是秦寿的,口子上定然也是他用过的,于是她要用他用过的?
秦寿慢条斯理用着兔肉,他注意力全在雒妃身上,见她眉心皱着,不用想都晓得她是顾忌什么。
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这样子的雒妃,娇气别扭得让他心尖子发软,不自觉就想事事都顺着她。
最后,雒妃自然还是喝了水,她眼一闭心一横,粉唇凑到水袋口子上,忍着不适,喝了好几口。
秦寿见她那像喝毒药的神色,吃个半饱后,当着雒妃的面,在她睁大的桃花眼中,就着她喝过的地方,薄唇覆了上去,喝完水,他还色气地舌尖舔了一下。
雒妃瞪着他,一下就觉得燥热起来,她板起冷脸,骂道,“下流!”
秦寿冷笑一声,“哼,不及公主,公主可是更为下流的事也对本王做了。”
吃饱喝足,秦寿双手枕在脑后,顺势就在干燥的茅草堆上躺了下来。
雒妃别开脸,她抓着裙裾,温暖火光中,她鬓角下的小巧耳朵,渐渐泛出薄薄的粉色来。
秦寿转头,恰好见着那抹薄粉,他神色怔忡,暗自叹息声后,起身从行礼包裹中摸出件宝蓝枫叶暗纹的披风,扔到雒妃身上,站她面前,居高临下的道,“脱裙裾。”
雒妃抱着披风,茫茫然抬头看他,听闻这话,心头一惊,情不自禁往后挪了挪。
秦寿不想理也不想管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蹲下身,一把将人推到在茅草堆上,伸手就去解她腰带。
“禽兽!”雒妃不依,气的眼眶都红润润的,泛出春意水光,她抬脚就去踹他,声音发抖的骂道,“混不吝的东西,你胆敢碰本宫,本宫要砍了你脑袋!”
秦寿轻轻松松就握住她纤细脚踝,并用小腿压着,让她没法踹人,手下动作不停,面无表情地去了她的五彩丝绦腰带,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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