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
一晃便是两三月过去,息藏已经会抬起上身来,且他还会抓着自个的脚丫子凑到嘴里,砸吧砸吧啃的津津有味。
雒妃已经喂不了多少奶了,且息藏已经可以吃点点米糊糊之类的东西,首阳十分有兴致,每天变着花样的与息藏做吃食。
秦寿无所事事,如今也不用带兵打仗,就是上朝都不用去,他每日除了陪着息藏,不是在书房练字画画,就是在园子里舞枪弄棒,再不济,便品上一壶酒,一个人喝着便能消磨半日的功夫。
雒妃时时看着他在后院凉亭中自斟自饮,他那模样虽是写意自得,但到底是郁郁寂寞了些。
想从前,他带着秦家军,还有整个容州的庶务要理,兼之天下大势要时刻关注着,光是在军营中,他就能呆上十天半月,忙的脚不沾地。
然而现在,身负不世之才,可却只能屈就公主府的后宅,手脚不得施展,最欢喜的当,约莫就只有瞧着息藏的时候。
雒妃挥退了身后的宫娥,她踏进凉亭,鼻尖就嗅到一股子的桃花香。
秦寿回头,瞧见是雒妃,又转头自顾自抿了口酒。
如今已入夏,京城热的快,园子里恰是繁华盛开的时节,姹紫嫣红的很是让人眼花缭乱,又兼蝴蝶翩飞,入眼的每一处都是极致的景。
雒妃瞧了眼秦寿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空酒壶,她微微蹙眉,“驸马这是喝多少了?”
秦寿低笑了声,他转了转手中空了的白玉酒盏,“醉不了。”
他抬头,眯眼看雒妃,见她绾着清雅的随云髻,斜插一枚白玉响铃簪,那簪子随着她走动,当真会发出好听的叮咚声。
秦寿斜坐在凉亭石椅上,他单膝屈着,一手拿着酒盏,空着的另一手就抬起去拨弄雒妃那白玉响铃簪。
“怎的,对我心生有愧?”秦寿何等聪明的人物,哪里会看不出雒妃的心思。
雒妃抿唇,并未言语。
秦寿头往后靠,他将酒盏扔桌上,长臂一扬,就拉着雒妃坐进了他怀里,尔后他低头瞅着他,口吐酒香的道,“有愧是好事,证明蜜蜜这里……”
他说着,指尖点了点她胸口心房的位置,“有我的。”
雒妃抓着他胸襟,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深深地望着他。
秦寿并未多做其他,他就那么抱着雒妃,一手揽着她细腰,让她头靠在自己怀里,安安静静地看这满园旖旎风光。
雒妃顿了顿问道,“驸马,可有想做的事?”
虽说是被折了羽翼,但她到底不能让他当真这样郁郁不得志一辈子。
“有。”好一会,她才听秦寿这样说道。
雒妃坐起身,看着他问,“是何事?”
闻言,就见秦寿勾起嘴角,他眉目那一线丹朱色也闪耀起来,整个人俊美的不真切,“让公主生儿子。”
末了,他又多加了一句,“秦家的儿子。”
听闻这话,雒妃腾的就要从他身上起来,分明她很是认真的在问询,他倒好,孟浪不正经,真真平白操心了。
秦寿拽着她手,并不放过她,他凑过去,在她白白的耳廓边热气轻吐,唇珠碰着她耳垂软肉,含着颠来覆去的啃咬,“蜜蜜,何时跟我生?”
雒妃只觉脸上烧的厉害,耳鬓边,秦寿那含着酒香的呼吸热气像灵蛇一样直往她耳膜里钻,叫她身子一酥,整个人发软的厉害。
“你……”雒妃才冒出一个字音,她就说不出话来。
她桃花眼瞥过去,狠狠地瞪着他,但浑然不知,目下的自己,那水光莹润的眼角,到底有多清媚勾人。
“这都数月过去,蜜蜜身子该大好了。”秦寿说着,他手已经从雒妃衣摆灵活地蹿了进去。
雒妃身子骨确实早在息藏满两月的时候就基本恢复了,但那会即便两人还是同睡一榻,秦寿也不曾对她动手动脚。
原本她还奇怪过,但时日一久,她就将这事给忘了。
哪知今日,秦寿突然来这么一手,叫她根本吃不住。
不大一会,雒妃自己就感觉出了身体里涌起的熟悉而陌生的灼热,她虚虚抓着从秦寿肩头垂落下来的细发,娇喘吁吁的道,“不……不要在这……”
这还大白天的,且又是在园子里,要有不长眼的宫娥太监闯进来,该是要臊死人了。
秦寿长眉一扬,这会功夫,雒妃已经衣衫不整,而他还连发丝都没乱一丝,“蜜蜜说什么,大声点。”
雒妃睁大了眸子,她瞧着他的连皱褶都没的衣裳,心头浮起的羞耻,叫她目光闪躲,她恼怒的道,“回寝宫!”
秦寿不知何时解开了她贴身小衣的细带,并指尖一挑,就将她豆绿色绣怒放牡丹的肚兜给脱了下来,还从衣摆里抽了出来。
“嗯?”他带着鼻音地拉长压低的尾声,那羞人的肚兜在他两指间一捻,他目光兴味地看着她。
雒妃福至心灵,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她咬咬牙,念及上辈子床笫间他那些恶劣的手段和喜好,犹豫了半晌憋屈的开口喊道,“秦哥哥,回寝宫。”
秦寿一扬下颌,手伸进裙摆里,几下就摸到了她的亵裤,“该喊什么?”
雒妃简直想踹死他的心都有了,但秦寿好似知道般,他将肚兜慢条斯理地揣进自个怀里,另一只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踝,叫她踹不了人。
“蜜蜜忘了?”裙裾里的那只手,已经摸索带腰身亵裤边缘,秦寿在那左右徘徊,只要雒妃回答的一个不对,他就能立马动作。
雒妃暗自磨牙,这人没权没势了还这样的讨人厌。
不过她嘴上道,“禽兽阿叔,回寝宫,不要在外面。”
烟色凤眼眸色瞬间加深,秦寿颇为遗憾地叹息一声,他收回手,还为雒妃大概理了理衣裳,弯腰一把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就往寝宫去。
“蜜蜜怎能唤夫君阿叔,要被罚!”他边走边低头在她嘴角啄了口,口吻十分危险。
雒妃暗地里啐了口,也不晓得到底是哪个禽兽,就好这一口。
寝宫大门,吱嘎一声紧闭,不透点滴日光,不闻半点声响。
是以当首阳抱着息藏过来找雒妃的时候,她默默在殿门口站了会,不顾对着大门咿咿呀呀的小主人,抱着人转身就走了。
息藏挥着后,差点没哭闹起来。
但寝宫中的两人约莫正是春情渐浓之时,又哪里还理会孩子。
总是公主府宫娥多,息藏不会没人照料。
寝宫大门再开之时,已是第二日傍晚。
余晖尽染,云蒸霞蔚,层林叠金。
雒妃没出来,只是秦寿披着外衫,吩咐宫娥准备些易克化的吃食,他还将一晚上没见着父母的抱进寝宫中让雒妃喂奶。
不过两刻钟,息藏刚刚被喂饱,就让秦寿给抱了出来,顺带秦寿还将吃食提进了寝宫中,他一转身,寝宫大门啪的又被关上了。
雒妃拥着锦被坐在拔步床上,她沉着小脸,冷若冰霜地看秦寿将吃的摆到床榻上来。
一阵一阵的饭香味实在诱人,雒妃抵不住饿,遂缓了脸色,拿起银勺就要舀肉粥喝。
岂料秦寿快手一步,他端起荷叶玉碗,舀了点肉粥,送至雒妃嘴边道,“蜜蜜四肢乏力,容我伺候就是。”
雒妃冷笑一声,“现在晓得吾四肢乏力了?”
昨个晚上以及今个早上,也不晓得到底是谁就跟匹饿了半辈子的狼一样,叼着肉就不撒嘴。
她受不住,差点没求饶就喊亲爹了,可这人倒好,说什么肥田需勤耕,这样才能尽快生儿子,逮着她就是没命的折腾。
她差点还以为自个要被他给生生作弄死!
秦寿眉眼柔和,他长发披散,就为那张俊脸多添了几分的脉脉温情来,“不饿?”
说着,他作势就要自个用那肉粥。
雒妃哪里甘心,她抓过他的手,一口就含了银勺,舌尖一卷,肉粥下腹。
她见他愿意干这些伺候人的活计,只当他是贱皮子,便扬着下颌倨傲的道,“哼,大半勺肉粥,不可多一分,不可少一毫,温凉适中,粥水恰当,驸马若伺候不好,就离本宫远些!”
至少半月,她是不想再跟他亲近。
这人,发起狠来招架不住,再来次这样的,她约莫自个总有一天要被他给做死在床笫。
秦寿轻笑了声,那笑意蔓延至他的眉眼深处,烟色凤眸之中,仿佛万千星辉浸润其中,吸引人的紧。
“晓得了。”他说着,当真比照着雒妃的要求来伺候她。
一顿饭,硬是被他给喂了一个时辰才用完,雒妃本是饿的慌,只想几下用完,偏生秦寿慢条斯理,她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直吃的闹心。
秦寿仿佛半点都不曾察觉,等雒妃用完了膳,不饿了后,他将物什给殿外的宫娥收拾,回到寝宫,一句话没说就又躺到拔步床上。
雒妃一个激灵,整个人像兔子一样往床下跳。
秦寿眼疾手快,他将她捞回来,长手长脚的困在怀里。
雒妃大急,她这会腿根处都还红肿不适的厉害,哪里敢再翻一次红浪。
“禽兽,放开本宫!”她娇喝道,力气又小,根本掰不动他。
秦寿好笑地弯了弯眸子,见她确实急了,这才不逗弄,“蜜蜜别闹,乖乖与我说几句话。”
雒妃狐疑地盯着他,并不太相信。
秦寿哑然,他揉了揉她细软的发,很多年他都没去期待过,会与这娇娇公主像现在这样和谐的时候。
“你不是想知道,我可有想做的事,”秦寿淡然说道,他望着她泛出春光的眉眼,娓娓道,“趁着藏儿小,不曾入主中宫,我们一家三人大江南北的出去走走?”
雒妃诧异,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
秦寿指尖绕着她的发,垂了垂睫毛道,“等藏儿日后进了宫,如无意外,约莫这辈子他就只能身处皇宫,要不曾看过外面的风光,着实可怜。”
他这样一说,倒让雒妃心疼起来了,她思量片刻道,“吾去与太后和哥哥说说,想来他们不会不同意。”
秦寿点头,他忽的将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绕来绕去,眼不眨地盯着她很小声的道,“不带宫娥侍卫,就我,你,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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