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仙还是摇了摇头,“陛下,贫道体力散去大半,这黑暗之中着实看不明白。那人也未曾说话,故而……”
白大仙说得痛心疾首,慕容石棱急忙安慰道:“无妨无妨,你好生休息,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让大仙满意。”
白大仙点了点头,目光却越过慕容石棱落在了慕容城的身上,慕容城见白大仙信守了诺言,这才躬身道:“父皇,既然大仙已经平安无事,儿臣先行告退。”
慕容石棱回过身来道:“去吧,继续给朕彻查此事。”
慕容城点头退下,太医们鱼贯而入,一番检查下来,白大仙除了肩头一点儿剑痕,有些脱水,体力不支,精神不济外,倒也还算是完好无损。
听闻太医这么说,慕容石棱这才放心下来,他看着闭目不语的白大仙,心中知道一定还另有隐情,只是白大仙不便说罢了。
在这苍和皇宫,他便是最大的,还有谁会让白大仙忌惮?
慕容石棱想着却听到了均匀的呼吸之声,他转头一看,白大仙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慕容石棱起身亲自替他掖好凉被的被角,挥手示意一众人等退下,这才缓缓坐到了白大仙的床边。
陛下亲自伺疾,这事立刻炸开了锅一般在皇宫内传开,慕容石棱是故意的,他需要用这个态度向整个苍和皇宫都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白大仙是他罩着的,谁也别想动他。
慕容石棱坐了一会儿,许是没有了“回春丹”的药力,他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就在他睡去的瞬间,床榻上安然躺着的白大仙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四下看了一下,发觉这殿中只有自己和慕容石棱,顿时喜上眉梢,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没有别的人在他也就不怕谁谁谁的耳目了。
白大仙心中打定主意,忽然在床榻上挣扎起来。
他的挣扎惊扰了慕容石棱,慕容石棱急忙伸手去安抚白大仙,却听那个似被噩梦缠绕,说话迷迷糊糊的白大仙道:“娘娘,娘娘们,贫道,贫道真的不会害陛下的。”
慕容石棱的手一顿,眉头顿时蹙在了一起,“大仙,大仙你醒醒!”
白大仙却兀自拼命挣扎,“娘娘,皇后娘娘,臣无心,臣只忠于陛下啊。”
慕容石棱脸色越发不好,按住白大仙双肩将他摇醒,白大仙骤然醒来,看着眼前的慕容石棱,仿佛是还未曾从噩梦之中脱离出来。
“大仙,你无事了,你在朕的御书房。”慕容石棱柔声安慰,看着白大仙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的心底充满了失望、痛苦以及恨,深深的恨,从白大仙梦呓中的蛛丝马迹可以知道,此番他被绑架一定是后宫诸妃嫔所为,而皇后李白吟必定是魁首,也只有是皇后,白大仙才不敢讲出实情吧?
一切,似乎骤然就明朗了起来。
慕容石棱将白大仙扶起靠在床头,这才缓缓坐下来,他一言不发只盯着白大仙看,直看得白大仙心头发毛,再也把持不住时,慕容石棱才开口,“说吧,大仙此番被绑的真相,此地此时只有你我二人,朕只希望得知真相。”
白大仙垂下了头,却依旧死咬着他不记得了。
慕容石棱也有些恼了,“大仙,你这是瞧不起朕吗?这苍和皇宫难道朕还做不得主了?你今日不说,今后或许还会有更多的绑架事件,你如何应对?又将置朕于何地?”
“陛下!”白大仙终于跪在床榻上,“陛下,此事贫道既安然归来,便到此为止吧。所谓家和万事兴,臣不想今后史册上名留一笔,却是说臣是陛下身边的佞臣啊。”
“胡说!”慕容石棱起身,“哪个史官敢这样写,朕灭他九族。说!朕还是苍和的皇帝,朕命令你说!这,是圣旨!”
白大仙看着慕容石棱笃定的模样,终于只得说道:“陛下,是,是皇后娘娘以及众后宫的妃嫔们。”
“果然是她们!她们为何要绑你?”
“她们说,臣让陛下沦为荒淫无道之君,整日里只会与十二乐坊和十二钗厮混,长此以往,长此以往,苍和不保。”
慕容石棱怒极攻心,一拳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桌上,“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诋毁于朕,何时朕的事情轮到她们来过问了。”
慕容石棱怒道:“朕不给她们点儿颜色看看,她们还当朕真是不敢动她们吗?”
“来人!”慕容石棱高声喊道,却被白大仙阻止了,“陛下不可啊!”
“为何不可?”慕容石棱此时怒意最盛,又哪里还听得进什么话。
“皇后和后宫毕竟牵动前庭,何况皇后与后宫诸妃嫔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说到底,她们只是误会了贫道,并非存心与陛下为敌。陛下若是贸然处罚,岂非要寒了众臣子的心?”
慕容石棱闻言一愣,却忽然听见一个柔弱无骨,如水流泻的声音道:“白大仙所言句句为她人着想,可是白大仙可曾想过,若是今日陛下未曾命人铺开搜索,您恐怕早已命不保矣。”
慕容石棱和白大仙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婀娜多姿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个食盒,可是她那动作妖媚入骨,仿佛不是提着食盒而是提着什么世间最珍贵的东西,行走间足踝上铃铛叮叮,越发多出了几分风情。
“你怎么来了?”慕容石棱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听闻陛下寻到了大仙,陛下又亲自伺大仙的疾,奴家怎么能坐视?这不急忙炖了些补品,也好给陛下和大仙都补一补。”女子说得妖娆,分明是说的正经之事,可却让人联想到了闺房的旖旎。
慕容石棱的火气越发的没了,他伸手搂住坐到自己腿上的美人,动作娴熟默契,竟然一点儿也不介意适才的话被女子听到。
白大仙用防备的目光看着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子,她是什么人?
“大仙,我说你啊这么好心做什么?你不知道好人多短命的道理吗?如今这苍和是陛下的,他的身体健康、他的好心情才是苍和最大的社稷,你状似忠心,殊不知你因为皇后而罔顾陛下的心情,这才是大逆。”
女子说得委婉,整个人斜倚在慕容石棱的肩头,一只手环住慕容石棱的脖子,揉捏着他的耳垂。
“大仙又何必藏着掖着,如今陛下也知端倪,只需将李皇后叫来对质便真相大白,你还是说了吧,也免了皇后的皮肉之苦。”
“对,大仙,你便说了吧。”慕容石棱也附和道。
白大仙原本就打算将事实说出来,否则他怎么会咽得下这口气,如今正好就坡下驴,干脆就一五一十,当然,因为这美女在,白大仙还将御花园里那一幕也添油加醋的说了,立刻在慕容石棱的心底塑造了一众因为吃醋而胡乱行动的女人形象,当然,他没有将李白吟想要拉拢他的事也抖出来,白大仙是谨慎的人,他可不想在还未站稳脚跟前就和皇后、大皇子和太子为敌,对于慕容城这个刚直不阿的太子,他还是颇为忌惮的。
慕容石棱安静的听罢一切,眸色一沉道:“小福子,去,命六宫众女去朝凤殿,便说朕有要事需与她们商量!”
福公公立刻转身去了。
慕容石棱起身也要出发,那美人却缠着不肯下来,慕容石棱好气又好笑的劝道:“你替朕照看一下大仙,朕去去很快就回来。”
“不嘛,不嘛,奴家也要去。”美人说得可怜巴巴,又姿态万千,直说得慕容石棱心都化了,只好道:“好,好,好,朕带你一起去,可是你不能出声,只需乖乖站在一旁。”
“知道啦!哼!”美人撒娇的哼了一声,见慕容石棱拔腿就走,她却回头看了白大仙一眼,“大仙可得记着奴家的好哦。这出戏,奴家定然替你演好。”
白大仙脸色一沉,却不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怎么会看破自己的想法,他一愣神间,那美人儿早已追上了慕容石棱,一伸手就牵住了慕容石棱的衣袖,慕容石棱回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任由她尾巴一般的跟着自己。
很快来到了朝凤殿,殿内诸女得知是陛下亲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慕容石棱老远就能听见莺莺燕燕的叽喳声,一股股浓郁的脂粉香随风扑面而来。
美人儿顿时捂了鼻子,“哎呀,好浓好俗的味道啊,熏得我都快晕了。”
美人儿不经意的一句话,顿时让慕容石棱皱起了眉头,想起十二乐坊和十二钗的清淡素雅,越发觉得这一众人老珠黄的女子低俗至极。
慕容石棱怀揣着坏情绪,就这样进了朝凤殿,殿内诸女急忙起身迎驾行礼,一抬头却见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婀娜多姿的从慕容石棱身后转了出来,一只手还兀自牵着慕容石棱的衣袖,笑意妍妍的说道:“哎呀呀,这便是陛下后宫的三千佳丽了吧?当真是个个国色天香,奴家今日可算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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