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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不忠不孝

媚乌纱 彦梦溪 4249 2021-04-02 21:52

  宋玉一下子从椅上跳起来,他奶奶的,朗朗乾坤,擅闯民宅,你以为是皇上就可以任性?

  然而,进来几个胡人让宋玉等人大吃一惊。

  “宋玉,你为何不开门?”

  一红衣女子怒气匆匆的出现在眼前。

  宋玉张了张嘴,却接不上话来。

  徐盛反应最快,立即笑呵呵的迎上,“原来是西戎公主驾到,我等有失远迎,望公主见凉。”

  徐盛避开公主的责问,一把推开挡路的宋玉,将椅子搬到公主面前,“公主请座。”

  “阿秀看茶。”

  “公主吃早餐了吗?”

  “公主想吃什么,尽管说来。”

  “公主不用客气,当这里是自己家……”

  看着徐盛一幅狗腿的模样,众人一脸鄙视。

  那公主却不理徐盛的殷勤,直直走向宋玉,指着她的鼻子,“宋宝呢?”

  众人再次惊住。

  宋玉眨眨眼,却见公主瞬间大哭起来,表情转换迅速。

  众人更是面面相觑。

  “得知宋宝去了什么狗屁雍县,本公主非要跟着,被王兄发现禁足,本公主买萌耍泼,终于求得王兄放出来,打听到你们回了汴京,呜呜……你快将宋宝叫出来,那一集话本,他还未给本公主说完呢。”

  “本公主容易吗?整整一个月,本公主就想知道结局,茵茵与王生倒底在一起没有?”

  说完,又是抹泪,又是抹鼻涕。

  宋玉整个人愣在当场,如被雷劈了一般,徐盛几人也是目瞪口呆。

  “宋宝,宋宝?”

  公主就要往里冲,宋玉急急将她拦住。

  “放肆。”

  公主大吼一声,宋玉吓得身子一缩,赶紧如徐盛一般,堆上了笑容,“回公主,阿宝没有回来。”

  “什么?”

  “阿宝还在雍县。”

  公主收住泪水,挑眉看着她,气得一耸一耸,突然就扬起手里的软鞭,王家兄弟,阿秀,徐盛见此,立马上前挡在她面前。

  “公主有话好说,好说。”徐盛仍狗腿。

  “这里是大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王家兄弟义正言词。

  阿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死死的瞪着公主,打不死你,我瞪死你。

  那几个胡人也挽起了袖子,凶神恶煞的围了上来。

  眼看大战爆发,那公主突然眼眶又是一红,指着众人,“你们都欺负本公主是不是?”

  “宋玉,你为何将宋宝留在雍县,这是你当兄弟该做的吗?”

  宋玉一头黑线,这都什么情况?

  “回公主,宋玉是奉皇上旨意回京办案的,宋玉外出公干,怎可能带家属?”

  “那他们呢?”公主指向其他几人。

  “他们不是宋玉的家属。”宋玉耸耸肩。

  “对,对,对。”徐盛在一旁附合,又推开王家兄弟,来到公主面前,“再说了,多带一人,便多一份开销,公主也瞧见了,我们这里又破又乱,辛苦得很呀,怎好让家属跟着受累。”

  公主看似听懂了,四下瞟了一眼,吸了吸鼻子。

  “当真不在?”

  “真的不在。”

  公主眨眨眼,神色委屈。“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去雍县找他去。”

  “啊?”宋玉几人张大着嘴,但见公主转身就走,果真是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几人还震惊于她的话中,公主又停在门口,对其手下吩附道,“去拿百金给他们。”然后看向宋玉几人,“你们大燕皇帝太小气,连一个朝官也养不起吗?看在宋宝的份上,以后,你们的生活,本公主包了。”

  公主很是鄙视的留下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这,是那个在大街上刁蛮任性的西戎公主吗?简直就是……傻大妞。

  当几人拿着沉垫垫的黄金时,顿时同有深触。

  “阿玉哥,阿宝会不会有事?”

  宋玉也有所担心,看着黄金沉默不语。

  “能有什么事?”徐盛在一旁笑得最开心,“虽然公主刁蛮不靠谱,不过,一物降一物,以前在京城,阿宝时常出入驿站不也没事吗?”

  “你为何帮公主说话?你适才对公主献媚,真没骨气。”阿秀终于抓得机会诋毁徐盛。

  徐盛炸毛,“我没有帮公主说话,我是冷静分析,这不叫没骨气,叫识事务,君子好对付,小人难缠,那公主比小人还难缠,咱们只得顺着点,否则吃亏的也是自己。”

  徐盛说完看向宋玉,突然想到什么,将黄金扔回阿秀怀里,拉宋玉于一旁咬耳朵,“你昨晚当真没去?”

  宋玉眉目一挑,冷哼一声。

  瞧她那表情,徐盛的身子抖了又抖,“你,你,完了,完了。”

  “你才完了,你全家都完了。”

  宋玉狠狠瞪他一眼,抬腿就走。

  “喂,你去那里?”

  *

  大理寺审问室,坐着宋玉,高呈,站着徐盛。

  高呈实在想不通,为何太后要听谢玄的话,让宋玉重审陆方一案,在他看来,这是谢玄的一个阴谋,刘承让他监视宋玉,他自是跟来了。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脚燎声,一个身着白衣囚衣,蓬头垢面的男子被衙役带了进来。

  宋玉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见身子瘦小,此人跪在堂下,低着头,不动,不作声,如一具雕像。

  “此人便是何元风?”宋玉问。

  “正是。”衙役回答。

  宋玉颌首,“你且抬起头来。”

  何元风仍不所动不支声,衙役便举起手里的仗棍,被宋玉呵斥住,但听宋玉又道,“何元风,本官姓宋名玉,因查看了你的卷宗,觉得疑点重重,己向太后禀名,重审此案,你可将此案前前后后从实招来。”

  何元风终于有了触动,宋玉见他身子一颤,缓缓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不足三十岁的男子,但脸上竟是桑苍,他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惊讶与不信,随后又是死灰一片的低下了头。

  高呈却是坐不住了,大声呵道,“问你话呢,为何不说?来人施刑。”

  那衙役又要动手,宋玉立即笑着阻止,“高大人稍安勿燥,疑犯还没审问,便要施刑,使不得。”

  高呈冷哼一声,“这等刁民,本己认罪,何以重审?”

  宋玉忍住脾气,尼玛,就知道你是来搞破坏的,但她仍旧笑着,“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旨,若大人觉得麻烦,大人可先回去,待下官问完后,再来告之大人。”

  高呈听言一窒,拿出太后来压他,一个七品县令?他瞟她一眼,嘴角一扯,“如此,那宋大人请吧。”

  说完便靠在椅子上,一幅看好戏的模样。

  宋玉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何元风身上,她清了清嗓子,“前几日,本官遇见你的老父亲……”

  何元风猛的抬起头。

  宋玉长叹一声,“老人家可怜,一头白发,嘴里嚷嚷着,要为儿子做鱼吃。”

  何元风全身开始颤抖。

  “他还等着儿子回去呢。”

  他开始抽泣。

  “他坚信自己的儿子没有杀人,谁说他儿子是杀人犯,他便要与之拼命,他变卖家中房产,四处告状奔走,没人受理他的案子,他仍不死心。”

  何元风的父亲曾为他奔走数月,至犯了疯癫之症,这些何元风并不知情。

  他一愣,拼命的敲打自己,悔恨,无助,绝望,所有的情绪似爆发出来。

  “知子若莫父,作为父亲相信自己的儿子,不放弃,不抛弃,却未想,作儿子的却轻易弃放弃了自己的老父,不顾老父悲痛欲绝之心……”

  宋玉不紧不慢的说着,没有大声呵斥,却一字一句冲击着何元风的内心深处。

  这便是攻心术,徐盛不由得瞟宋玉一眼,满是佩服。

  提到父亲,何元风显然招架不住,他瘫倒在地,嘴里喃喃喊着,“父亲,父亲……”

  接着宋玉猛的一拍案桌,徐盛吓了一跳,高呈险些从椅子上滑下。

  但见宋玉神色一变,声音骤然凌厉,“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何等残忍?何元风你枉为孝子。明明不是真凶,却胡乱认罪,不顾我大燕律法,为凶手隐瞒,你枉为大燕子民。十年寒窗,为的是什么,无非报效国家,一展才华,然而遇之挫折,便自暴自弃,你枉为士子之名。如此不忠不孝,何以生为男儿?本官看在你老父的份上,看在你一身才华的份上,再问你一句,陆方一案,你认不认罪?”

  何元风这才认真的看着宋玉,灰败的目光突然燃起一丝光亮,他激动,他颤抖,没人给他说过这些话,他们给他的只是嘲弄,威胁与鞭子。

  他身上的那股傲气突然被激活,他向前趴了两步,“不,不。”

  他大声喊道,“我不认罪,我不认罪,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高呈大为惊讶,宋玉短短数句,便令此人又翻口供?

  “如此,还不从实招来。”

  原来,何元风得以认罪,是有人拿老父威胁于他,那日,他在牢中醒来,莫名看见地上有一个包袱,他十分诧异,便打开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包袱里有一封信,还有一卷白发。

  封中言,他的父亲来了,若他不认罪,那么父亲断的便不是白发,而是头颅。

  “父亲己年迈,我怎能让父亲因我受苦,我无权无势,在京城举目无亲,我只能如此选择。”

  “案发当时,只有我一人在场,我百口莫辩。”

  “陆方之死,虽不是我所为,然,因我醉酒,没能相救于他,心中有愧,虽然,平时我与他屡次争吵,我也瞧不起他为了官途,四下献媚,但,我从未想过他死。”

  说着,何元风捂脸而泣。

  宋玉静静听他说来,心有感触,目光放在高呈身上,似笑非笑,“高大人,大理寺的牢房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嘛,可凭有些人来去自由。”

  高呈一张脸通红,极为尴尬,却硬撑着,冷哼一声,“此事,本官自会详查。”

  宋玉淡淡一笑,“那是自然,此事,定要麻烦高大人。”

  完毕,又看向何元风,“如此,你再将那日樊楼之事,一一说来,包括你与陆方都谈了些什么?你们与沈千雪的关系,除了沈千雪,小二,你们还遇见过何人?发生了何事,各人表情如何,事无巨细,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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