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温巧巧乖顺的答应,季弦雾这才放下心来。
玩可以,但如果要赔上温巧巧,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所以,在还没去之前,他必须给温巧巧打上预防针,免得她胡乱瞎跑,到时候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还得顾及她。
天色渐渐亮起,东边翻起鱼肚白,一点一点的慢慢变成全白。天亮了,倒地的二人转醒。
封阳一醒来就在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皱的像是很不舒服,但季弦雾没有给他多回神的时间,只看他坐起身子,便道:“上车,咱们需要赶路!”
“嗯?”封阳眉头皱的紧紧的,甩了甩头道:“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还有……?”
满脑的疑问都来不及问,温巧巧就走到他身边说:“君姓两姐弟被抓去君天国了,我们现在要出发去君天国,所以你快点上车。”边说还边特意去扶他。
季弦雾也搭了一把手,封阳却是在季弦雾伸手过来时瞬间清醒,看着温巧巧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道:“怎么回事?”
“上车在说吧!”季弦雾淡淡的声音飘出。
其实他是没那么着急的,只不过他不想温巧巧太过担心,所以才会叫封阳赶紧上车赶路。
封阳没有在问什么,脑袋清醒,人也好了一些,被温巧巧扶上车以后,狄轩也跟着被扶上了车,然后,从来不赶车的季弦雾,这次陪着封阳一起坐到了外边,车里,狄轩昏昏沉沉的,大脑还不够清醒的倒在椅子上,由温巧巧照顾。
“所以,君上的意思是?那两人被君倾夜给抓走了?”封阳在车外听完季弦雾说的反问。
季弦雾额首说:“不,我并不认为是那老狐狸。”
“难道你怀疑,苏陌白?”封阳拉过季弦雾手上的缰绳,这会他好了很多,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让季弦雾继续赶车。
季弦雾沉了下眸子,把缰绳转交给封阳后,细声细语的,就好像生怕车里的温巧巧会听到似得,说:“假如,君凝是认识苏陌白的,那么你认为此事会是什么状况?”
“所以……”封阳看着季弦雾,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正如季弦雾所想,假设,君凝说的她是温素素的徒弟,那么她跟温家必定有着某些关联,既然是有些关联,那么,温闽清是认识苏陌白的,那温素素认识苏陌白也不算太稀奇的事情。
然后,狄轩又是苏陌白的人,他们完全可以假装,不认识,在路上相识,然后让温巧巧去误会,去怜惜他姐弟的遭遇,然后又故意说出他姐弟二人被君天国追杀,最后,他二人失踪,温巧巧必定会想去救,最终,肯定是往君天国的方向去想。关键是,温巧巧早不遇上君凝晚不遇上君凝,却偏偏是这个他要接她回国的时候遇上,那么温巧巧想去救人,他也必定会跟着去,那么……
说不准,苏陌白只是想借他的手解决君天国,又或者说是想挑起二国之战也说不定?
季弦雾是这么考虑的,但是封阳从一开始与季弦雾想的就不一样,而今听他这么一说,他只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简单概括道:“我觉得此事未必如此,恐怕还有其他可能!”
三国鼎足而立,怀疑谁都是正常的事情,就如季弦雾怀疑和裕国在捣鬼,他有他的理由,但封阳怀疑的却是君天国,然而封阳也有自己的理由。
只听他细细解释说:“君姓自古就是君天国的皇族姓氏,我觉得,可能君倾夜在故意的使用苦肉计也说不准!”
如封阳所说,君姓都是君天国的皇族,那么其他地方就不可能会出现君姓的人,毕竟是皇室姓氏,非皇室的人怎么敢用此姓?所以从一开始封阳在得知他们的名字后,就一直在怀疑君天国。
至少他是不会相信所谓的巧合,只是同姓这样的说法。
然而君姓者被君天国追杀一事?假设如果只是个苦肉计,同样目的是吸引温巧巧去君天国的话,那么一切也都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此事说不准还是君天国所为了?”季弦雾看着封阳,
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毕竟处在这乱世中,事情确实也得多方面的去分析,只不过,不管是哪一个,总之这一趟去君天国是必去不可,至于是救人?还是查清此事,这个就有待考量。
两人都有心中各自的想法与疑问,季弦雾怀疑和裕国,但现在听封阳这么一说,也觉得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然而封阳怀疑君天国,对季弦雾的想法也有所保留,只是不管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哪一国所为,总之,他两都明白。他们的目的只是温巧巧仅此而已。
于此,季弦雾甩了个眼神给封阳后,坐进了马车里。
车里,温巧巧正照顾着狄轩。
说来也奇怪,狄轩与封阳中的是同一种迷香,然而他却比封阳醒来的慢,至少到这一刻他还是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状态。
温巧巧无奈,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随即转身看向刚进马车里的季弦雾说:“你这样跑进来,还真不怕封阳出事啊?”
她指的是封阳也是中了迷香的,虽然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清醒的,但难保他跟狄轩一样,要是突然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拿他驾着马车岂不是很危险?
季弦雾倒是信心十足地回:“封阳内力深厚,这点迷香也就只能迷倒他那一会。”
“噢!”温巧巧噢了声看向狄轩:“所以,他这半天没清醒的,只因为他没什么内力的缘故了?”
先前温巧巧还有点没想明白,明明封阳与狄轩同时中的迷香。却是封阳的意识先醒过来,然而狄轩这个到现在为止都是人醒了意识未醒的状态。
“嗯!”季弦雾轻嗯一声,双眸也飘向狄轩,话却是对温巧巧说:“让他好好休息会,晚些时间他的意识就会清醒的。”
“额!”温巧巧看了眼狄轩在看季弦雾:“此次去君天国,你是否有计划?”
他可是乐贤国君主,就这么跑进君天国的主城,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呢,温巧巧自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她好奇地询问他,想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妙计。
季弦雾注视着她:“此行都是临时决定的,我怎么可能会有计划。不过…”突然邪魅一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混进城再说!”
他现在还没想到办法,但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计划,他只是还没整理好先做哪样而已。
时间,是流失最快的一个东西,看似慢悠悠的在那转动,但实际却是在自己毫无察觉的过程中,时间便已经流去。
从属于乐贤国地界的天泣林驱车至君天国国城,又过了好些日子,这一过便是十日之久。
十一月下旬。
天开始变的越来越冷了,尽管马车里面有暖炉,温巧巧也只感觉冷的浑身发抖。
季弦雾坐在一旁看着她,在裹着羊绒披风的情况下,身子还在打颤,微微有些蹙眉,脱下自己的狐裘递给她说:“要不你披我的狐裘?”
“不…不用了…”温巧巧牙关打颤,看了看季弦雾递过来的狐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羊绒披风说:“披风其实很暖的,就是里面穿太少了。”
丝绸衣裙,里外三层,却是一件比一件要薄,就算外有羊绒披风,也不可能达到完全不冷的地步。
特别是有风吹来的时候,这些冷风就像从脚下吹来似的,冷的她无法言喻,嘀咕一句道:“真佩服你们这些人不怕冷!”
“我觉得还好!”
狄轩自清醒后也坐进了马车,毕竟外边寒风呼啸,再者马车还算蛮大,所以也就没有必要让封阳与狄轩二人去赶车。
所以他看着浑身打颤的温巧巧又接着说:“女子的身体本就属阴,会比男子更怕冷一些实为正常。”
话是这么说,但温巧巧看着他二人,丝毫冷的样子都没有,然而他二人穿的也不过是丝绸锦衣,那么,这也太不怕冷了吧?
温巧巧手脚冰凉,特别是手,感觉像是冬天的冰块一样,又冷又硬。
她双手握在一起,随意搓动,时不时还对着嫩手吹出两口热气,但尽管这样,手还是好冷。
季弦雾收起狐裘,她不要他也不好勉强,披到自己身上后故意坐进她一点,随即伸手去牵她的嫩手。
温暖的大手握住温巧巧冷冰冰的小手,温巧巧抬眸看他,他神色无恙,并没有看她,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像是特意在给她取暖,令她心悸微动。
这种心情,她曾经出现过,但她却不记得这份心情了,此刻在看季弦雾这温柔贴心的举动,她好似回想起什么似的,吱声问道:“以前,你是不是也为我做过什么?”
话出口,她的小脸顿时泛红,应该说,话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至少不是能当着外人面去问的问题。
季弦雾笑笑,没有直面回答她,反而故意装傻说道:“我何时为你做过什么了?”
有没有为她做过什么,温巧巧不能确定,她就是脑海里有些零碎的片段,那些片段似乎全是季弦雾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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