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大结局(9)
“阿逸,你刚刚自己都说了爱我,那我现在饿了,你是不是先得给我解决温饱问题啊?”
闻言,乔锦凌忍不住黑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有种被沈谨言耍的感觉。
可看着沈谨言那可怜巴巴的脸,怎么看怎么呆萌,完全不像是忽悠他的。
“现在天色晚了,去弄饭菜有些麻烦,而且这里是寺庙,只有素菜,你吃得惯吗?”
沈谨言皱了皱眉,“我是无肉不欢的,不过这里的寺庙要是只有素菜的话,那就将就着吃一顿吧,等回去之后,在把今天的伙食给补起来就好了。”
看着笑得一脸狡黠的沈谨言,乔锦凌终于确定他刚刚是被沈谨言给耍了。
“好了,小兮别委屈了,大不了回家后,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就等你这句话了。”沈谨言笑眯眯的说道。
这一次,乔锦凌险些一口鲜血吐出来。
以前的沈谨言在他的面前好歹也有几分矜持,不会明着坑他,可是就刚刚这短短的一会儿,他跳了第一个坑,紧接着毫无意识的又掉进了第二个坑。
乔锦凌扶额,他突然有种他似乎可以见到沈谨言另外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想到这以后将会看到沈谨言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时的样子,他就不觉得有些开心,那样的沈谨言可能才是最真实的,虽然前段时间也听沈谨言讲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以及她生活在的小笑话,但是现在能够亲眼看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摊上这么个能够折腾的主,也不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扛得住?
蓦然的,乔锦凌突然有些忧伤了!
“阿逸,我真的很饿了,你不信,你听我肚子都快咕咕叫了。”
抱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锦凌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好了,别在抱怨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来,我走后,就你一个人在这,你会不会怕?要不要我去把淼淼找来陪你?”
“找什么啊,人家刚刚拜完送子观音菩萨,这会儿他们两夫妻现在肯定是躲在房间里造人去了,你去打扰别人的好事,你好意思吗?”沈谨言没好气的数落道,直接忽视乔锦凌那难看的脸色,继续往下说道:“我一个人待在这里不怕,不过我天生有多动症,对于这寺庙的生活很是好奇呢,我就和你一起去吧。”
低低的应了声好,乔锦凌扶着沈谨言下床,随后去凝露寺的厨房找吃的。
只是当看着沈谨言吃饭时那风卷云残的样子,他好半天难以适应,他开始相信沈谨言真的是继承了她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性子。
吃完饭,乔锦凌就被沈谨言缠着讲过去的事情,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从四国六城发展成为天下统一的事情,以及就是皇普熙泽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他当时很担心,以为沈谨言会想起点什么来,而她除了客观点评几句,别的都没有说。
哪怕是当他将沈谨言以前的事情拿来提,沈谨言也只是随口附和几句,最后甚至是沉不住的说了句沈谨言那个女人简直是踩了狗屎运,遇到那么多好男人,结果好的没珍惜,却偏偏瞎眼爱上了一个渣男,还说什么鱼目混珠,活该她倒霉!
听到这些话,乔锦凌表示不淡定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沈谨言在形容她自己时,居然是各种看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开始期待沈谨言恢复记忆的那一天,等她想起这些事情时,表情是不是很丰富?
想到这里,一直还在继续讲过去往事的乔锦凌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低头间,才发现沈谨言不知道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均匀而又清浅的呼吸声传来,看着沈谨言那恬静的睡眼,乔锦凌的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将沈谨言的脑袋从他的大腿上轻轻的挪开放到了枕头上。
替沈谨言掖好被子,有些眷念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
“谨言,我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紧紧握住你的手。”
说话间,乔锦凌俯身在沈谨言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这才快步出了房间去。
……
皇普熙泽统一天下后,成为掌控天下的皇者,在他有效的治理下,招收新官员,惩罚贪官污吏后,也在其他各大行业吸收了不少鲜血血脉,经过五年发展,现如今天下繁盛,农民安居乐业。
成为天下的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这是很多男人一生的梦想,但是对于皇普熙泽来说,帝王之位不过是一个枷锁,因为他彻底的失去了沈谨言,失去了那个本该与他携手,看着秀丽江山的心爱女人。
当初统一天下后,皇普熙泽也自然而然的派兵进了南疆国、宇文国这一带,也一直派人在天下各个角落大肆寻找沈谨言的踪迹。
半年过去,苦寻沈谨言的踪迹依旧无果。
某日早朝时,朝堂上一位朝臣提出说后宫不能一日无主,于是,群臣纷纷附和说就算皇普熙泽心底念叨着皇后,后位空置,但是四妃之位不能永远空置。
随着朝堂上多番有人提出此话要他纳妃的话后,群臣纷纷力荐,就此开始各种上奏折,都争先想要将自家初长成的女儿送进皇宫给他扩充后宫。
而每次他就算有各种理由打发,就算小小惩治了一番那些人,那些人也都不怕死的再次冒死谏言,顺带上奏折,以至于皇普熙泽每日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御书房和上早朝。
皇普熙泽曾私底下和皇普子萧、皇普子洛二人商量过,让他们中的谁来继承这个皇位,可哪料,皇普子萧那两人在见到他现在左右为难的样子时,生怕以后感同身受的人是他们,也都纷纷以不能够胜任此重任为由拒绝了此事。
毕竟走到哪里都能够被群臣围绕着说纳妃之事,那日子简直不能忍。
他们想的是陪他们的妻儿游山玩水,可不想就此被绑在万丈宫门后,就是出个门都还得担心会不会被人截杀,还得带一大批侍卫,走到哪里都有人让道,完全就没有个人自由,他们傻了才干那蠢事。
江山被治理得很好,未来规划也很好,皇普熙泽真的厌倦了这种生活按部就班的日子。
而且他心底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沈谨言没有死,只是躲着不出来见他而已。
正是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想要褪去身上的一切,而后没有包袱的去走遍天下,去寻找那个女人,找到他不能够再走的那一日。
带着这样的想法,皇普熙泽甚至曾去找过宇文昊等人,说是想把皇位给他们,哪知道宇文昊等人的拒绝理由更绝,很大爷的告诉说当初是他皇普熙泽争着要去做皇帝,现在想当甩手掌柜,把烂摊子撂在他们身上,门都没有。
他们不答应,皇普熙泽一次终于是忍无可忍,怒了的他就任性的直接出宫去,结果就是引发皇城内大暴动,所有人挨家挨户的搜寻他的踪迹,得知此事,他很无奈,只好重新回到皇宫,继续做一个只有躯体没有心的皇上。
因为不甘心走不出宫门,皇普熙泽也下了决心,他一定要丢掉皇权这个包袱。
就此,他有事没事就把宇文昊、盈余、初晴、南伊静这些人叫到皇宫来叙旧,而每次叙旧的日子短则半月,多则两月,初晴等人也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
没办法,皇普熙泽是皇上,他是君,而他们当初在对决赛失败后,就俯首称臣,他们是臣,饶是心底藏着很大的怒气,就算有脾气,也只能是强忍着不发。
而这样的日子一共折腾了两年,皇普熙泽还是未能够成功,他也放弃了继续折腾。
皇权摆不掉,皇普熙泽思来想去后,就想到了合理利用身份。
于是,第三年开春的时候,他就以微服私访出游,去到各个地方,名义上是办公事,暗地里也借此机会趁机寻找沈谨言的踪迹。
好多次,他都收到了相关沈谨言的消息,说哪里有谁长得和沈谨言相似,只是等他火急火燎的赶去时,才发现那人根本就不是沈谨言。
甚至无数次,他就是走在大街上,哪怕是一张和沈谨言相似脸,一个和沈谨言相似的发型,一个和沈谨言相似的背影,一套和沈谨言曾经穿过的相似的衣服,他都会极为失控的冲上前去,而每次得到的答案就是,错认了人。
自此,很多人都知道,统治天下的帝王病了,且病入膏肓。
朝臣得知这些事后,为了讨好皇普熙泽,换句话说是为了治好皇普熙泽的病,也都使出浑身解数,他们虽然不能够找到沈谨言的踪迹,但是却是可以找到一个和沈谨言长得相似的人。
经过努力和一番大力寻找,以及后期培训之后,有数十个和沈谨言相似的人被送进皇宫。
就在众人觉得帝王的心病可以治好时,几日之后,就有谣言传出,当日被送进宫去的十个女子都被皇普熙泽亲手斩杀了,而那些送那些女子入宫的朝臣也都官降一级。
于是,皇城内开始流传出当今皇上不近女色,且残暴不仁。
第四年的时候,皇普熙泽的心终于开始死了,哪怕各地有相关沈谨言的消息传来,他也不再如最开始那般,会日夜不论,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因为每次期待太高,失望越大,而他害怕那样的日子。
就这样,每次收到消息,他也都会让时宸逸这些人去确认一遍消息。
只是,确认后,消息还是如果当年一样,都是假的。
后来,皇普熙泽在想到当初和沈谨言的约定,以及曾经说过的话,再三权衡后,他终于是狠心放弃了继续寻找沈谨言,也将派在外面的人尽数收拢。
他想,如果沈谨言不是死了,那么就是真的不愿意见他。
只因那个女人曾说恨他!
每每想到金霞山山顶那一幕,皇普熙泽的心都为之一痛。
四年来,无数个日夜,他总是会被那一幕惊醒,总是会在梦里梦见沈谨言,当醒来时,不是手中抓住的是空气,就是泪湿了枕头。
皇普熙泽明白,那个女人恨他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是他亲手射中她一箭,且当时没有被控制,而最后救的不是那个女人,却是苏宇清。
如果时间倒流,一切重来,在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那么去选择。
会选择先去救苏宇清,然后在跳下去找沈谨言,如果找不到,就陪她一起死。
这些年来,找不到沈谨言的踪迹,他也曾想过要去死,可是他好怕自己死了,沈谨言那个女人就突然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所以,他不敢去死。
哪怕是日日夜夜在痛苦中熬着,他也要熬到生命的尽头。
如果这辈子走完,还是不能够在见到沈谨言,他也认命!
好多次,他曾经想过如果找到沈谨言,他一定要将那个女人囚禁起来,不让她离开。
可是现在他不再那么想了,虽然他一直都想要将沈谨言找回来的想法未曾变过,但是如果现在,他从哪里得知那个女人生活得很好,心底不再有他,那么他也愿意悄然退出。
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不觉中,五年的时间就在睁眼闭眼间过去了。
对于乔锦凌来说,这五年的时间宛如在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个梦里有沈谨言,还有一个可爱的小男孩,锦儿。
最为重要的还是这两个人不是虚拟的,而是真真切切在他生命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大哥,刚刚我听村民说西山头上有一对白狐,只不过那对白狐生性狡猾,而且速度敏捷,那些村民们引诱不成,就是好不容易骗到那对白狐上当,那对白狐也能够轻而易举的逃走,那些村民拿那对白狐没办法,听说那对白狐还在那里没有离开,而且再过半个月就是锦儿五岁生辰了,不如我们去将这对白狐捉回来,然后送给锦儿做生辰礼物,如何?”
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锦凌悠然回神,看了一眼对面房间里正站在窗前教锦儿念书的沈谨言,在她那张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脸上稍作打量,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来。
“锦儿自小就懂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见识了不少,我还正愁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锦儿,你既然开口了,我们这就去吧,到时候抓到的这白狐送给锦儿,他若是喜欢,就将它驯服,他若是不喜欢,那白狐身上的皮毛加上之前那些动物的皮毛也还可以做件御寒的大衣,比起买来的那些东西更好,还具有纪念意义,再有两个月过去也入冬了,到时候这大衣也用得上了。”
“大哥,我看你这些年是被嫂子同化了吧,做什么事情都讲究纪念意义。”凌子航笑着打趣道,眉眼间的笑意却是难以让人忽视。
闻言,乔锦凌挑了挑眉,“子航,难道你就不是一样?”
这一次,凌子航很识趣的没有在接话。
现在他和顾妙语也有了一个三岁大的儿子,取名叫凌致羽,只不过碍于他们的名字都是欺骗沈谨言,所以只得叫那孩子为杭致羽。
而自打有了这个孩子后,什么时候顾妙语也都亲力亲为,其目的就是在于纪念意义四个字,就是孩子和他现在所穿的衣服,也都是顾妙语一针一线缝合而成的。
“大哥,别看了,待会儿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还怕见不到嫂子吗?”
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乔锦凌收回视线,讪讪的笑了笑,出声催促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白狐到底都狡猾成什么样了。”
“好勒,这就走。”
凌子航一马当先的出了门去,乔锦凌也跟了过去,走出院子时,他情不自禁的再次转头去看了一眼,就刚好看到沈谨言从窗户边探出头来,冲他温和的笑了笑,而锦儿在沈谨言身后扮哭脸,似在朝他哭诉沈谨言管得太紧,又在让他背书了。
乔锦凌下意识的抬手冲着沈谨言他们的方向挥了挥,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那抹不安,越发的浓烈。
“娘,凌叔叔这是来找爹这是去哪里啊?不如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你的首要任务是背书,只要你背完诗经关雎这篇文,我就放你出去。”
眼看这是铁了心的要他背书,云锦忙改口道:“娘,我好渴啊,我可不可以——”
看着冲自己扮无辜的云锦,沈谨言直接拿过旁边的茶壶放到了云锦的面前去。
“想要喝水的话,这里有。”
“娘,我刚才口误说错了,其实我是想要去茅房。”
“真的是想要去茅房吗?”沈谨言挑了挑眉道,脸上的表情却是很明显的在告诉云锦,如果这小子敢和上次一样撒谎,趁着跑厕所逃跑出去玩的话,她就会直接动手打得他跪地求饶。
意识到危机,云锦很是识趣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抱着沈谨言的手臂晃了晃,“娘,我真的好累啊,我今天可不可以不要背书了,等我去找致羽玩回来,再来背书好不好哇!”
如果是平日里,云锦这孩子一撒娇,沈谨言肯定就放行,更多的还是她不放行,也总会因为其他事情而离开,然后这小子见她转背,就开始跑路了,她回来时,这小子也总是有那疼他的亲爹护着,她每次也都教训不了他,让这小子越来越滑头了,这次,说什么都不能心软。
“不行!赶紧的背书,背完书再去不迟。”沈谨言冷脸道,“如若不然,你就去外面和木桩对打,只要你不被木桩打伤,就算过关,我就放你出去。”
想到要和院子里那个木桩对打,云锦嘴角抽了抽,上次他才被那该死的木桩撞得浑身淤青,还头破血流,这背书可轻松简单多了,他是傻了才去干那蠢事啊。
“娘,我背书,我这就背。”云锦认栽道。
“既然选择背书,那就开始背吧。”沈谨言淡淡的说道。
见撒娇卖萌这些招数都行不通了,云锦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有模有样的背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辗转——”
“怎么,上次背到这里背不到了,这次又是这里背不到?”
冷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锦忍不住背脊一凉,当下又重复了一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这句诗,脑海中突然来了灵感,当下背了起来。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
“穆姑娘,你在家吗?”
人未到声先至,沈谨言听得这声音,让云锦先停下背书,忙从窗户口探出脑袋去,就见住在他们隔壁不远处的张婶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她家院子里来。
“张婶,你跑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穆姑娘,我是来求你救命的。”
“救命?张婶,可是你家媳妇和孙子又怎么了?”沈谨言担忧道。
“穆姑娘你误会了,不是我家媳妇和孙子出了事,是我刚刚从地里回来,在半路上看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她直叫肚子痛,我看她下身还流了好多血,好像是难产,就将她弄我家里去了,后来还有一个男人找了过来,说是那女人的丈夫,只不过那男的对那女的很冷淡,不闻不问的,我就怕那女人和孩子出事,就想到了穆姑娘你,穆姑娘,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沈谨言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虽然不知道那男的和那女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是一条人命,当下冲着跑得气喘吁吁,正在院子里捶着双腿,喘着粗气的张婶喊道:“张婶,你先走着,我拿样东西就跟过来。”
张婶说了一句好,也不顾得累,便转身往回跑。
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去做,沈谨言也不啰嗦,冲着云锦嘱咐了句让他好好看书,就忙出了书房,跑到了隔壁房间去拿了个箱子,拎着就开始往院子外跑。
三年前,张婶的二儿子成亲,他们也应邀去参加婚宴。
就在婚宴进行到一半,张婶的那挺着大肚子的大媳妇媳羊水破了,为其接生的产婆说是难产,问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张婶一家说保大人,孩子可以在有。
沈谨言听到后,就站出来说她可以保住孩子和大人,张婶一家虽然不相信,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答应了让沈谨言试一试。
后来,沈谨言就用了现代的剖腹产将孩子取了出来,成功的保住了大人和孩子。
无意中,她又陆续医好了其他人的断腿、兔唇这些病情,至此,她的医术在这一带出名,更是成为了接生圣手,但凡是这一带附近的哪家人家有人要生孩子,都会请她去帮忙。
三个月前,张婶那怀孕七个月的二儿媳因为不小心摔在地上,造成早产,沈谨言凭借医术和上好的药材也保住了孩子的命,只不过那孩子是早产儿,天生免疫力差,就经常会发烧之类的。
沈谨言跟着张婶到了她家,就直接被张婶带到了那个孕妇的房间。
房门是开着的,而床的方向正好是对着房门的方向,以至于沈谨言被张婶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而在床旁边,还站着一个面容冷清的男人。
那女人眼底带着浓浓的恨意,一手抓住男人的手,另一只手在半空中抓来抓去的,似乎想要抓住那个男人领口上的衣服,而那个男人也只是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女人,哪怕是那只被抓住的手背上已经被抓出道道血痕,他也毫无任何动作。
“穆姑娘,就是床上的那个女人了,你看看大人和孩子还有没有救。”
张婶的声音突然想起,躺在床上的白心离和站在床边的君无邪也都相继顺着房门的方向看了过来,只不过,在看到沈谨言的那一瞬间,两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
君无邪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见沈谨言,但是转念一想,又开始在心底纳闷,他敢百分百确定面前这个人是沈谨言,只是不知为何会被称之为穆姑娘?
而且看沈谨言现在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路人,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思来想去,君无邪在脑海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失忆!
就在君无邪不发一语,在脑海中猜测着可能的时候,而床上的白心离在看到沈谨言的那一瞬间,往事席上心间,眸底的恨意更深。
白心离单手指着沈谨言,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也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话还未出口,心疾就先发作,几个呼吸不顺,直接昏阙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紧紧只是一个简单的对视,沈谨言就可以根据分析得出面前这一男一女两个人脸上和眼底的表情可以分为震惊、怨恨和难看。
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样子,似乎还是认识她的。
想到这里,沈谨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底隐隐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
到底的人命关天,沈谨言失神片刻,便想起了她来这里是救命的,当下回过神来。
快步走到床前,沈谨言才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暂时昏阙了过去,她也不含糊,一边打开箱子开始准备手术需要的刀具,一边开口让张婶将闲杂人等清理出去。
君无邪一开始是不乐意的,待得张婶好说歹说,说沈谨言救人命不喜欢人围观,君无邪像是想起了什么,就突然转身疾步出了房间去。
这些年来,他带着白心离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白心离心疾时常发作,他就花钱给她买药,没钱买药了,他就去给酒楼里刷碗、甚至是沿街乞讨、打劫这等事情他也做过。
日子过得清苦,但是他一直坚持着,一是为了避开他弟弟君无涯对他的寻找,因为他没有脸回去面对这些人,二也是因为他得知皇普熙泽因为沈谨言的死变得行尸走肉,他期望在某个地方遇见沈谨言。
这一次,他却是在这个贫瘠的地方遇见了沈谨言,他现在反应过来的想法就是将这个消息想办法送到身在皇宫的皇普熙泽手里去。
此时的君无邪不知道,当他拼了命的往外赶时,其实皇普熙泽早已经秘密出宫,且也已经游山玩水到了这处地方,而且还因为那对白狐的出现,和同样去猎杀白狐的乔锦凌和凌子航二人相遇。
乔锦凌和凌子航侥幸抓得了白狐,本来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却不想被一个谄媚的为了讨好皇普熙泽的地方官员给拦住了,一来二去的发生了挣扎。
等到乔锦凌和那些缠斗在一起时,远远的看着皇普熙泽出现,他们反应过来,知道皇普熙泽出现在这里,他们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路,奈何直接被时宸逸他们拦住了去路。
皇普熙泽说就当是继续当年未分成胜负的决斗分出个胜负来,不顾乔锦凌的意愿,皇普熙泽直接拨剑和乔锦凌缠斗在一起,其真实目的,则是为了找个可以真正毫无顾忌大打出手的人。
可是在乔锦凌却是不那么觉得,他觉得皇普熙泽是得到了他们住在这里的消息,心道不妙,便和联手凌子航逼退了皇普熙泽,然后往家里逃。
看着君无邪离开的身影,沈谨言有几分不解,想着事后在找他问出那些心底的疑惑,这才吩咐张婶去烧热水,这边就开始准备,打算为躺在床上的白心离剖腹产。
白心离虽有心疾,但是因为昏阙过去了,沈谨言手术很顺利,在将孩子取出来,又为白心离缝合好伤口后,她所有动作刚刚落下,门外就响起了杭致羽的声音,说是有官兵将他们家包围起来了,他娘亲他们所有人被打伤,锦哥哥也被对方给抓住了。
家里出事,沈谨言心底着急,将孩子交给张婶好好照看着,冲着张婶嘱咐了几句如何照顾孕妇的话,不放心的沈谨言从杭致羽嘴里问了些相关讯息,将来找她的致羽也暂时丢到了张婶家里,这才一个人往家里赶去。
致羽刚刚说他和云锦在家里玩捉迷藏,他躲在稻草堆里,云锦来找他,随后他就看到他爹他们浑身是伤的出现在他面前,后来,无数官兵也跟着进了院子,他也被揪了出来,随后那些人看他是个小孩子,这才放过了他。
“皇普熙泽,锦儿是无辜的,只要你放开锦儿,我任你处置。”
看着叫嚣得厉害的乔锦凌,兵器相接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皇普熙泽垂眸看了一眼怀中被点了穴,却目光平和的盯着他看的云锦。
虽然刚刚亲口听到这个孩子叫了乔锦凌为爹,已经肯定这个孩子是乔锦凌的孩子,但是不知道为何,对这个孩子,他总是有股莫名的亲近感。
他想,大抵是因为这张稚嫩的小脸和沈谨言长得太相似的缘故。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肯定沈谨言一定是还活着,只不过是被乔锦凌给藏了起来。
彼时,那边的打斗渐渐拉下帷幕。
顾妙语和凌子航二人也受了不轻的伤,且已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不说,还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而解决顾妙语他们的墨苍和流渊二人也围过来帮忙,与时宸逸、傅绍航二人联手攻击乔锦凌。
刚才乔锦凌为了护住云锦,中了皇普熙泽一掌,受了很重的内伤,此时被时宸逸这四个任何一个武功都不低的四人围攻,乔锦凌的招式开始渐渐不敌。
终是再度受了时宸逸一掌,乔锦凌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在了平日里他们练习拳脚功夫的木桩子上,借着这木桩他才停止了倒飞之势。
“乔锦凌,朕再问你最后一遍,沈谨言到底在哪?”
冰冷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乔锦凌口吐了两口鲜血,借着长剑的支撑,从地上站了起来,便眼尖的看到身后一道白衣似雪的身影急速赶来。
这一刻,他脑海中仅有四个字,梦该醒了!
“皇普熙泽,你那么想要知道她的消息,何不转过身去看看你的身后。”
也就在那时,众人听得一道破空声传来,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一道白色身影急速靠近。
“但凡伤我家人者,全部去死!”
随着这道话落,沈谨言整个身子凌空飞起,看准现场的势力分布后,两道内力打出,隔空解开了顾妙语和凌子航身上的穴道。
穴道解开的那瞬间,得以自由的顾妙语和凌子航纷纷出手,杀死了那两个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的暗卫,而沈谨言整个人则急速靠近端坐在马背上的皇普熙泽。
皇普熙泽在看到沈谨言那张熟悉的脸时,一时间忘了有所反应,愣是被沈谨言一脚踢在左肩膀上,整个人飞了出去,时宸逸等人反应过来时,大叫了一句皇上,也都纷纷朝着皇普熙泽倒飞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而至于皇普熙泽怀中的云锦也被沈谨言一把抱住,云锦身上的穴道也被解开,抱着云锦,沈谨言将当初胡菀羽来看她时,曾交给她的鬼魅幻步施展到极致,朝着乔锦凌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阿逸,你受伤了?”
看着脸上写满急切之色的沈谨言,乔锦凌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明明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沈谨言急切道,松开了给乔锦凌把脉的手,忙从怀中取了两粒丹药出来,直接用手钳制住乔锦凌的下巴,然后将丹药丢了进去。
对于沈谨言这粗鲁的喂药方式,乔锦凌表示已经习以为常。
“淼淼,子凌,你们两个怎么样?”
“我们没事。”走近的顾妙语强忍着痛意道,伸手接过了凌子航递到她面前的丹药,直接往嘴里塞了两颗,用在胸前点了两处穴道止血。
“嫂子,致羽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凌子航追问道。
“致羽在张婶家,你们现在从这里进去,然后走密道,出了密道后,带着致羽离开这里,半日后老地方见,如果半日后我们没到那里,你们就自己走,带着致羽去宇文国找我爹。”
“嫂子,不行,我们——”
凌子航还想要再说,乔锦凌忙打断了他的话,“这里虽然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但是很多东西也该是要放手的时候了,走吧,带着致羽走,到时候再联系。”
知道乔锦凌所说的放手是打算为沈谨言恢复记忆,凌子航一时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好,他们现在其实是可以一起走的,但是他心底很明白,现在皇普熙泽已经知道了沈谨言还活着,就一定会大肆搜捕他们的踪迹,那样一来的话,这以后能不能一个家还是问题。
“大哥,嫂子,老地方见。”
说完,凌子航也不拖泥带水,带着顾妙语直接进了房间,然后走了房间内的地下密道,出了密道,他们也出了皇普熙泽他们人马的包围圈。
两人直接到了张婶家,将凌致羽给带着,一行人往隔壁那个村子,也就是当初他们搬来这里就曾去拜过送子观音菩萨的那座凝露寺赶去。
顾妙语和凌子航离开,沈谨言也不啰嗦,直接往乔锦凌体内输送了不少内力。
而彼时,那边被沈谨言一脚踢飞出去,栽倒在地上,有些狼狈的皇普熙泽也避开了时宸逸等人的搀扶,一步步的走到了沈谨言的面前。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中少了一丝陌生和淡漠。
“属下等人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以时宸逸等人为首的众人相继下跪,朝着沈谨言的方向行大礼,皇普熙泽飘飞的思绪也被他们一行人的高喊声给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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