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大结局(4)
早前他是皇普国太子时,他因为没有权利而每日惆怅,就希望天上掉馅饼。
后来天上真的掉馅饼了,他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在他看来,前朝太子这个身份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种屈辱,特别是还这些人把他丢在皇普国皇室无疑不是在冒险,也有拿他当棋子的意思。
他上前一步,正欲开口说话,就被旁边的冉晚晴给拉了一下,他便甩了甩袖子退了回去。
“好,泽儿真的很好。”冉晚晴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已经不再认我这个母后,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
“冉夫人对本王从来就没有手下留情过,此时又何来这么一说?”
看着字字句句就是在挑衅她的皇普熙泽,冉晚晴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了。
“泽儿,请容许我这个做为娘的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今日你既然不识抬举,也就别怪为娘对你下狠手了,你看清楚了,你的王妃就在那边那块岩石上,有本事你就冲破这里过去救她吧。”
说话间,冉晚晴往后退了两步,喊了句行动,旁边不远处就又涌出来无数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出现后,直接朝着皇普熙泽他们的方式攻击了过去,因为这些人是死士,其武功和抗打能力都很强,在加上对方人数太多,时宸逸等人应付起来,也算不得太轻松。
在皇普熙泽他们一行人打得入迷时,一阵异香飘来,刚刚那道悠扬的琴声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而彼时,皇普熙泽等人和黑衣人也已经打得难分难解。
无数尸体相继倒下,有皇普子瑞他们的死士,也有红凤阁的人,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腥味也弥漫了这处空间,彼时,天边一抹鱼肚白显现,随着旭日东升,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人群中,皇普熙泽和一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蓦然,他的脑袋也不由得疼了起来,和黑衣人缠斗的招式也变得缓慢了两分,愣是被面前那个实力明显不敌他的黑衣人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头疼得厉害,手臂上的疼痛也让他回过神来,皇普熙泽手上的招式却是突兀的凌厉了两分,更为重要的还是他手中的招式变得凌乱起来,几乎是毫无章法,只是胡乱挥剑,这对一个高手来说,是反常的行为。
又是两个黑衣人死在了皇普熙泽的刀下,那边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时宸逸看到了皇普熙泽的不对劲,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王爷,你怎么了?”
时宸逸满是关心的话在耳边响起,皇普熙泽扭头看了他一眼,抬手敲了敲脑袋,脑袋也不再那么疼了,冲着时宸逸等人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胡菀羽和贾梦欣一直一心三用,他们正打算突袭过去救沈谨言,这会儿也注意到了皇普熙泽的不对劲,想到早前那个提醒,为了以防万一,贾梦欣直接下了道命令,红凤阁的人也都全部向他们两人的方向靠拢,一行人和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分难解。
站在岩石上的沈谨言也注意到了皇普熙泽的不对劲,随即反应了过来,正欲往前走,就被那个一直守在她前面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她欲要扯开嗓子大喊,那个黑衣人就手疾眼快的点了她的穴道,除了身子不能动以外,一同被点的还有哑穴。
不能说话不能动,沈谨言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才发现是这琴声和刚刚那阵异香有问题,这才导致皇普熙泽会那般不对劲。
只是此时,她有心想要提醒那些人,却是没有提醒的机会。
见皇普熙泽眼底皱着眉头,闪过一丝迷糊,冉晚晴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海螺,轻轻的吹响了两声,却见皇普熙泽有所反应,视线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心底明白一切都成了。
冉晚晴又低低的吹了两声,皇普熙泽在听得那声响之后,快步朝着冉晚晴的方向走了过去,旁边的时宸逸看得着急,一把想要拉住皇普熙泽,奈何皇普熙泽却是借着内力和招式直接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手。
“王爷,你——”
面对时宸逸的不解,皇普熙泽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冰冷的扫了一眼时宸逸,随即快步往前走去,时宸逸觉察到了不对劲,再次出手。
他试图去点皇普熙泽的穴道,却是不想,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皇普熙泽却是突然朝他出手,他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皇普熙泽一掌击飞了出去。
时宸逸整个身子在地上托出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住身形,两口鲜血便直接吐了出来。
流渊离皇普熙泽最近,也跟着反应过来,足尖轻点,朝着皇普熙泽的方向靠近,也试图去点皇普熙泽的穴道,他们无心伤害皇普熙泽,而皇普熙泽却是无所顾忌,直接又是一掌挥出,流渊也成为了步时宸逸后尘的第二人。
两人受伤,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傅绍航等人吓傻了,也都纷纷回神。
眼看着有黑衣人趁机朝着时宸逸他们的方向杀过去,眼看着自家王爷无人攻击,傅绍航当下做了决定,让他们的人保护好受伤的皇普子瑞他们。
他们还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而那边的皇普熙泽却是已经走到了冉晚晴的面前去,抱拳冲着冉晚晴恭敬的行了个礼,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句主人。
看着面容恭敬的皇普熙泽,冉晚晴眼底划过一抹疼惜。
“泽儿啊,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如果你别这么固执,你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冉晚晴低声叹息道,“泽儿,娘亲这般对你,也是因为你不听话,娘亲不得已而为之,泽儿,别怪娘亲对你太狠,怪只能怪你是皇普耀祖的儿子。”
说到最后,冉晚晴的声音明显的冷了两分,但她心底也很明白面前这个儿子再也不知道刚才她所说的这些代表着什么。
感受着旁边一道冷冽的视线传来,冉晚晴很明白,如果她对这个儿子太过留念,必定会让皇普子瑞心底不舒服,当下冷声冲着皇普熙泽下命令道:“泽儿别怕,今日过去,一切都是新生,现在为娘命令你,让你的人将红凤阁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是,主人。”皇普熙泽略微迟疑道,这才缓缓转过身去,看向了战斗圈。
有了冉晚晴的命令,那些身穿黑衣人死士也停止了对胡菀羽和傅绍航一行人的围攻。
黑衣人停止对傅绍航他们的围攻,他们也得以喘息了一口气。
众人靠在一起,满脸戒备的看着那群黑衣人,以及盯着周围随时可能会放冷箭的黑衣人,视线又在满脸古怪之色的皇普熙泽身上顿了顿,傅绍航才第一个问出声来。
“王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对对方那么恭敬?甚至还出手打伤自己人?”
“王爷好像失去自我意识,看我的眼神冰冷无比,就好像是看死人一样。”时宸逸强忍着疼痛道,这张嘴就又是两口鲜血吐了出来,只是心底对于刚刚皇普熙泽看他的那抹眼神太过心悸。
“王爷的样子好像是不认得我们了。”流渊附和道。
见他们两人一言一语,胡菀羽和贾梦欣对视了一个眼神后,两人纷纷皱了皱眉。
“如果我没有猜错,九王爷此时就该是被血蚕控制了。”贾梦欣沉声道。
“血蚕,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宸逸追问道。
“红凤阁早前搜集到的情报曾记载南疆有一门秘术,以自身血喂养一种名为血蚕的虫子,这种虫子通灵,而经常食用某个人的鲜血后,这虫子对这个人的味道和气息都很敏感,而且还可以加以训练,训练虫子的东西就是冉夫人手中那个小海螺。”贾梦欣解惑道。
她的话刚刚落下,旁边的胡菀羽就接过话道:“只要有人将这个血蚕故意放入某个人的身体,在加上其他办法催引,这个虫子就会在那个人的体内胡乱咬,而那虫子有一种麻痹和致幻效果,一旦催引完成,那么这个人就会失去自我意识,会感觉自己就是那条虫子,六亲不认,从此只认那熟悉的哨声,但凡是能够吹出血蚕第一次听到的哨声的人都能够命令那个被血蚕控制的人,而刚才那道不起眼的琴声必定就是催引血蚕的最后一道程序,现在的九王爷正好符合这些。”
听了他们二人的话,时宸逸不由得皱了皱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也许这件事情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只不过我们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而已。”胡菀羽有些绝望的说道,心底也顿时明白了他们家主子为何会说九王爷有问题,却发现不了问题所在。
“不可能,樊谷主外号称鬼医,对毒物最是有研究,如果王爷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樊谷主一定能够检查出来。”傅绍航皱眉道,“而且这段时间樊谷主也一直照顾着王爷,也有常常把脉之类的,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
“王爷昨日一直在忙事情,好像就未曾让樊谷主给诊脉过,而这几日也未曾有外人靠近过王爷,唯一的可能就是昨日白姑娘往王爷身上扑过去的那一下,然后趁机将血蚕放到了王爷的身上,而且王爷当时在气头上,一定没有注意到。”
想到这里,时宸逸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推理很对,“一定是这样,白心离那个贱人,如果让我在看到她,我一定把她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这血蚕可是有解法?”
“有。”胡菀羽点点头道,“那本典籍上曾记载说血蚕唯一的解法就是毁了那个能够控制他的东西,刚刚我看到是那个女人用她手中的小海螺吹出的声音控制了九王爷,我们现在只要毁了小海螺,就可以让九王爷恢复清醒,当然,最安全的办法还是杀了那个能够吹出此声音的人,如若不然,我们只毁了那个小海螺,她可以用另外的东西代替,只要吹出来的音律一样,也是可以控制那个中血蚕的人。”
一切矛头解开,傅绍航一行人即是高兴又是无奈,血蚕唯一的解法就是毁了那个能够控制他的哨声,其次是再毁了那个人,而控制他们家王爷的人是王爷的生母,这让他们倍感为难。
见傅绍航他们满脸纠结,胡菀羽冷哼了两声道:“那个女人是你们家王爷生母不错,可是别忘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对待你们家王爷的,如果那个女人真把你们家王爷当成她的儿子看待,又怎么会舍得你们家王爷变成这个样子?所以你们别傻了,最毒妇人心,大家准备好动手吧,如若不然,今日我们互相残杀死在这里,王爷王妃救不出不说,一旦你们家王爷被长久控制,到时候整个天下就都是他人的了。”
傅绍航等人不是不分轻重的人,知道事情特殊,这一次也都纷纷点头。
将他们的话尽数听在耳里,冉晚晴唇角勾起了一抹几分的笑意。
“你们想要杀我,那得看你们够不够资格,能不能近我的身。”
不等冉晚晴在多说,旁边的皇普子瑞便上前一步,拿过旁边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直接抵在了皇普熙泽的脖颈上,冲着满脸紧张的傅绍航等人勾唇笑了笑。
“看清楚了,你们王爷在我手里,现在我要你们这群人杀了红凤阁那群人,如若不然,你们家王爷的命可就不保了。”
“皇普子瑞,你奸诈。”傅绍航谩骂道。
“我从来就是这么奸诈,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认识我了,而且我的耐心不限,你们可别考虑太久哦。”皇普子瑞笑眯眯的说道,手中的长剑便在皇普熙泽的脖颈上划出一条细小的血线。
“皇普子瑞,你敢——”
看着满脸急切的傅绍航等人,皇普子瑞唇角的笑意更是浓烈了两分,直接打断了傅绍航后面的话,“各位,我没有什么不敢,而且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们的大军正在往这里赶来,如果你们在犹豫的话,就准备好为你们家王爷和王妃收尸吧,唔,如果筹码不够的话,我就在加一个人好了。”
说话间,皇普子瑞冲着旁边的黑衣人递了个眼神过去,那个黑衣人消失在了原地,几个呼吸间后,便从旁边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后面带着浑身是伤的苏宇清走了过来。
得到皇普子瑞的眼神示意,那黑衣人这才解开了苏宇清的穴道,苏宇清连忙出声大喊道:“傅绍航,时宸逸,你们大家别管我,只管救王爷和王妃,我就是条贱命,能够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为王爷做那么多事,就是死了也值,我——”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苏宇清就再度被钳制住他的黑衣人点了哑穴。
胡菀羽他们来的时候就是抱着会死的心态来,此时见事情发展成这般,也表示很无奈。
和贾梦欣对视了一个眼神,两人又扭头看了看身后与他们同来,仅剩下的数十个红凤阁弟子一眼,见他们都不畏惧死亡,两人眼底划过一抹赞许和笑意。
知道傅绍航他们难以做决定,想到时间不等人,胡菀羽连忙开口道:“时少主,早前就听闻时家有一门分身术的绝学,而你娘亲时千羽曾凭借这门绝学打败不少人,我听闻这门绝学是靠极限的速度达到的,而不巧,我学习了一门鬼魅幻步,依靠的也是极限速度,我一直都很想要领教时家这门绝学,却一直没有机会,今日阴差阳错有了这个机会,时少主就不吝赐教吧。”
说完,胡菀羽直接出手,朝着时宸逸的方向杀了过去,身法诡异至极。
今日情势变化太快,时宸逸他们一行人心底很清楚,今日他们内战已经无可避免,眼看着胡菀羽是杀招,也不再留手,直接杀了出去。
见他们缠斗在一起,贾梦欣也不罗嗦,直接朝着傅绍航杀了过去。
同样的,红凤阁其他手持兵器的弟子也都下意识的纷纷朝着流渊等人杀了过去。
他们那边的一群人缠斗得热闹,皇普子瑞那抹冰冷的视线在皇普熙泽那张脸上顿了顿,嘴角微翘,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事情发展到今日,怕是很多人都无法预料的,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曾经刚刚高高在上的九皇叔,受万人敬仰的战神王爷,现如今却成为了他同父异母的好大哥,甚至还成为了供他驱使的奴隶,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
“各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是在假打想要混淆我的视线,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在假打,就休怪我不小心砍掉你们家王爷的一条手臂。”
皇普子瑞的话一出,傅绍航等人恨得咬牙切齿,手上的招式不得不凌厉了两分。
一旦用命去拼,武功悬殊太大,高低立马可见,不少红凤阁弟子死在了流渊他们的手上。
见他们动了真格,皇普子瑞直接将手中的长剑递到了皇普熙泽的手中,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的好大哥,你看清楚了吗?那边那个女人是你的仇人,现在为了考验你的忠诚,我要你拿着这把剑走到那边岩石边去,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见皇普熙泽不为所动,皇普子瑞不由得皱了皱眉,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冉晚晴,冉晓晴也怕血蚕失手,怕此刻的皇普熙泽是装出来的,当下拿出小海螺一连吹了好几下。
听到声音,皇普熙泽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拿过了皇普子瑞手中的长剑,看了一眼那边岩石上的沈谨言,这才一步步开始往前走去。
“等一下。”
皇普子瑞这一喊,听得冉晓晴愣了一下,随即吹了一下小海螺,接收到命令的皇普熙泽也停住了步伐,看他如此听话,皇普子瑞满意的笑了笑,走过去拉着冉晚晴往旁边走了两分,俯身附在冉晚晴的耳边低估了两句。
“母后,不知为何我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我总感觉大哥被控制是装出来混淆我们视线的。”
听完皇普子瑞的话,冉晚晴不由得皱了皱眉,扭头去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皇普熙泽,心底一时间很不是滋味,想到今日之事已经发生,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敛了敛心神,恢复平静。
“一切不能够往下定论,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试一试,你就直接说出来。”
“母后,那边那个苏宇清和大哥关系不一般,现在苏家人都死了,大哥也是知道这件事的,这个苏宇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大哥肯定会救他,而且反正我们也从苏宇清嘴里问不出东西,不如就拿他试试大哥的忠诚度,如此虽然是损失了一个人,但是能够换我们以后安心。”
“怎么试?”冉晚晴追问道。
皇普子瑞也不藏拙,当下附在冉晚晴的耳边低估了两句,对于他的办法,冉晚晴也很是赞同,两人一拍即合,这才重新走回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如根木桩般站在那里的皇普熙泽,皇普子瑞直接从一个黑衣人手中拿过了一把弓箭递到了皇普熙泽的手中去。
“我的好大哥,我改变注意了,我要你拿箭射死那个女人。”
他的话落下,冉晓晴见状,再次吹响了手中的小海螺皇普熙泽便伸手接过了弓箭。
与此同时,在皇普子瑞的示意下,那边站在岩石边缘处钳制住沈谨言的黑衣人直接解开了沈谨言的哑穴,整个人走开了两分。
沈谨言一直都在为皇普熙泽被控制一事耿耿于怀,此时见那个男人拿着弓箭要杀她,整个人不由得着急起来。
她的身后就是悬崖,如果皇普熙泽真的一箭射过来,那么以她现在的姿势,任何一点冲击力都会让她万劫不复,而这往后掉下去就是坠入海中,她现在穴道还没有被解开,她动弹不得。
一旦真的掉下去,就算是不被摔死,也会被淹死,可以说生还的希望基本上没有。
她今日死了不要紧,可是她不想皇普熙泽那个男人被人控制,然后去做更多的坏事。
她怕皇普熙泽那个男人有一天恢复记忆,会奔溃的。
“王爷,我是沈谨言,我是你的王妃,你还记得我吗?”
“王爷,你曾说过我是你此生唯一的妻,你说要是我们能够有个孩子该多好,现在的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而且孩子已经三个月了。”
“王爷,你现在被人控制了,你知道吗?”
“王爷,你不能够失去本心啊,王爷,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因为两人隔得远,沈谨言几乎是扯开嗓子喊,然而,她喊了无数句话,那边的皇普熙泽还是毫无回应,唯一的动作就是搭箭拉弓,将弓一点点的拉到满月。
“王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王爷,我死不要紧,可是你不能够被人控制住,王爷,你一定要想办法战胜你自己的心魔,你一定要清醒过来,你知道吗?否则你会后悔的——”
沈谨言的话刚刚喊完,就看到那支箭矢冲着她的方向急速飞来。
箭矢逐渐在眼中放大,沈谨言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想到这以后再也见不到皇普熙泽这个男人,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等她眨了眨眼睛重新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朝她的方向奔了过来,也挡住了那支本该朝着她飞来的箭矢。
一切发生得太快,沈谨言的脑子却还是很灵活的转动着,苏宇清不会武功,按道理不会在短时间内赶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刚刚她眨眼睛的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等沈谨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冲着她所在的方向飞来。
是皇普熙泽,那个闭着眼就能够勾画而出的男人。
眼泪模糊着沈谨言的视线,想到皇普熙泽刚才还被控制着,甚至是朝她射了一箭过来,想到这,又像是不确定般,沈谨言眨了眨眼睛,重新睁开眼睛后,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那个男人是他心心念念的皇普熙泽。
此时那个男人不再是刚刚那种冰冷,多了一抹浓烈的担忧。
这一刻,沈谨言清醒的明白皇普熙泽已经摆脱了控制。
虽然一切发生都太晚,但是她的心底还是极为开心的。
只是她的开心还没有多久,就被皇普熙泽开口说出的话浇了个透心凉。
“苏宇清,你撑住,你不会死的——”
沈谨言一开始以为皇普熙泽那个男人冲过来要救的人是她,直到这会儿看到皇普熙泽将苏宇清抱在怀中,才知道他要救的人是苏宇清,想救的也是苏宇清。
看着和刚刚那个一直看着她的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皇普熙泽,沈谨言突然笑了。
记得现代有人经常会喜欢问自己的男人一句话,在其眼底是老婆重要?还是兄弟重要?
当时她对于这类话题总是嗤之以鼻,可这会儿,她却是直接遇到了这种事情。
此时,那个上次和她见面,还睡在她床上,和她说甜言蜜语的男人这一刻就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兄弟远远比女人重要!
沈谨言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这一刻,她是不是该真的相信那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世上无双,衣服却是可以换了一件又一件。
“皇普熙泽,我的好大哥,你以为你装出一副被我们控制的样子,我们就发现不了,而今日你能够救得了你的兄弟,却救不了你心爱的女人,沈谨言今日必死。”
皇普子瑞那似笑非笑的喊话声远远传来,抬头的瞬间,沈谨言就又看到远处一根箭矢朝着她的方向飞射而来,垂眸的瞬间,就看到和那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皇普熙泽眼底写满了一抹愧疚。
愧疚?是因为这会儿没有率先救她?
还是因为其实刚才根本就没有被控制,只是因为想要完成这重大的一刻,为了把箭矢射进她的身体,想要亲手了结她的命?
呵呵!
不管是哪种,都改变不了她沈谨言最后都被皇普熙泽这个男人亲手抛弃的事实。
“皇普熙泽,记得你曾问过我你有没有留住我的心,事实是你留住了,但那是在此刻之前,如果有来生,我不会再爱上你,如果我大难不死,我也不会再来见你,因为——”
到了嘴边的话刚刚落下,那根飞射而来的箭矢也直接没入了沈谨言的左肩胛。
一丝血迹从沈谨言的嘴角溢出,也因为这股冲力,她整个身子往后倒去。
“因为我恨你——”
说完这句话的沈谨言整个身子往后倒下,往悬崖下方掉了下去,眼泪跟着落下。
这一刻,她哭了!
眼泪对她来说很稀罕,今天的眼泪似乎却是怎么也掉不完!
曾说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而她这一次却是期待太高,所以失望越大。
这以后,她再也不会有期待,因为她再也没有可以向谁要一个期待的机会。
她曾不止一次想过为皇普熙泽出谋划策,为他打天下,待得天下统一,他君临天下之际,这万丈宫门后是独宠?还是困杀?
现在她已经没有机会知道了,但是这一刻所发生的事情也无疑不是在告诉她,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亦是逃不过此刻这样的命运。
死,是她唯一的归路!
只是可怜了她肚子里那个还未来得及出生的小生命。
未在敌人手中受半分委屈,最后却要葬身于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手里。
现如今,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这个世界的美好,就要陪着她一起去死。
孩子是无辜的,但是生活在这样的乱世,有一个心狠手辣的父亲,也未尝就是幸事。
皇普熙泽,你今日负我,如若大难不死,我必不再来见你,沈谨言心底默念着这样一句话语,终于是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眼睛里酸涩的感觉却是让她心底更加难受。
“沈谨言——”
不知道掉了好久,头顶上方依稀传来这么一句熟悉的喊声。
沈谨言知道是皇普熙泽在叫她的名字,明明前一刻还在心底说好不再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还是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她想大抵是因为知道要死,不会在见到皇普熙泽的原因。
只是,因为沈谨言泪水不断的滚出,她整个身子持续往悬崖下掉,他和皇普熙泽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哪怕是到最后,她也终究是没能看清皇普熙泽最后趴在悬崖边缘的那一刻,脸上和眼底所流露的到底都是什么样的表情?
脑海中闪过无数和皇普熙泽在一起的画面,沈谨言的心就越痛。
怒极攻心之际,沈谨言终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吐出,她也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而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那一刻,沈谨言有种她自己是在掉入深渊,在掉入无暗无边的黑色地狱一样。
昏死过去的沈谨言做自由落体运动,飞奔着赶来的乔锦凌就看到沈谨言即将要掉到湖里,而在她的下方有一些礁石存在,如果运气不好,这一掉下去,就会真的一命呜呼。
“谨言——”
大叫一声,乔锦凌一道掌风击向湖面,湖水便随之飞起,宛如喷泉般涌了起来,直接将垂直落下的沈谨言整个身子托起,与此同时,乔锦凌足尖轻点,脚踏湖面,朝着沈谨言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一把将沈谨言紧紧的抱在怀中,乔锦凌这又才踏着湖面飞回了旁边的礁石上。
发现沈谨言是怒火攻心暂时昏迷过去,乔锦凌微微松了口气,直接从身上拿出几粒药丸塞到了沈谨言的嘴里,看了看沈谨言左肩胛上的那支箭,乔锦凌皱了皱眉,又开始给她处理箭伤。
到底是人命关天,这一次,乔锦凌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三两下就将沈谨言左肩胛的伤处理好了,待得沈谨言肩膀上的伤口处理好,却还是不见沈谨言醒来,乔锦凌不由得着急起来。
感受着沈谨言整个身子宛如冰块一般寒冷起来,浑身更是散发出丝丝寒气,乔锦凌皱了皱眉,随手为沈谨言诊脉,便发现沈谨言的脉象越来越紊乱,随即抬手开始往沈谨言体内输送内力。
输送了半天内力,却有种石沉大湖的感觉,而沈谨言也不见醒转。
就在乔锦凌想要继续输送内力时,却感觉沈谨言的体内突然涌出一股神秘力量,开始排斥他的内力,他连着试了好几次,还是这般,他怕要是在继续僵持下去,会对沈谨言的身体造成副作用,乔锦凌只得撤了内力。
“该死的,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啊!”乔锦凌心有不甘的骂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悬崖上方,只不过此时大雾缭绕,他什么也看不见。
“谨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醒你。”
知道沈谨言的伤不能够拖延多久,轻声低喃了这么一句,乔锦凌不再啰嗦,在将那支从沈谨言身上拨出来的箭矢随手丢掉了那边的湖里,这才用标准的公主抱一把抱起沈谨言,足尖轻点,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彼时,悬崖上方,在皇普子瑞喊出那句皇普熙泽是在装出被控制的话,以及射向沈谨言那支箭时,相继反应过来的胡菀羽和时宸逸等人也都停止了继续自相残杀。
他们正欲朝着岩石那边飞过去救沈谨言,却是被冉晚晴一声令下,那些手持弓箭一直躲起来的死士们便开始施放箭矢,胡菀羽等人被缠住。
冉晚晴见大势已去,想着之事失策,打算启用第二计划,心底做下决定后,也在那瞬间直接丢下皇普子瑞这颗棋子,让几个死士护送着她快速逃跑。
而救了一个苏宇清,却未能救下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皇普熙泽在遭受亲眼看着沈谨言掉下悬崖之后,受刺激的他却是宛如杀人狂魔一般,肆意收割着那些死士的命,而他那身干净的白色长袍也被无数人的鲜血所染红。
鲜血妖艳,耀红了无数人的眼。
仅是几个呼吸间,皇普熙泽便化身成为了一尊杀神。
他身上所散发的怒意和杀气滔天,让那些死士在面对他时,都从骨子里害怕,有的人一两招都抗不过就直接身死,而有的人在看到是皇普熙泽后,直接转身就逃。
现场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的皇普子瑞没有想到他自己会这样被轻易的抛弃,那一瞬间,他直接傻了眼。
思绪回笼时,趁乱之际,他也拼了命的想逃,却是不想,没跑出多远,就被东方凝雪拦住去路,一把毒粉撒过来,他的眼睛便突然看不见了。
因为不想死,皇普子瑞便想着不让人近身即可,拿着手中的剑任意挥舞着。
有人叫了一句九王爷,皇普子瑞便感觉死神离他很近。
蓦然,天空中电闪雷鸣起来,一阵大雨骤然猛烈的下了起来。
在雨水的洗刷下,那层糊在他眼睛上的药粉被洗干净,他也跟着能够视物。
皇普子瑞第一想法是杀了东方凝雪那个贱人,却是不想,他搜索了一番后,才发现东方凝雪已经跑出去很远,正站到了皇普熙泽的身后去。
旁边又有几个红凤阁的女弟子手持兵器朝着他的方向杀了过来,他挥剑的速度更快。
彼时,那几个红凤阁的弟子死于皇普子瑞的手下,他也跟着杀红了眼,想到自己算计来算计去,最后也再度成为了被抛弃的棋子,他心底的怒意持续不断的开始上涨。
眼看着皇普熙泽朝着他的方向缓步走来,又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他脚下的几具尸体,想到今日必死,皇普子瑞突然一下子也不那么害怕了。
“皇普熙泽,今日我要杀了你。”
嘶吼一声,皇普子瑞执剑主动朝着皇普熙泽的方向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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