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招欢姐姐的爹爹和娘胎,一定很担心很着急!”容容微笑地说着,扭头望向前方,声音又是柔柔响起。
“我爹爹他最爱我娘了,我妹妹她很淘气也很可爱!小的时候,她就天天围着我转,叫我姐姐姐姐,不过后来,娘死了以后,她再也不理我了!”
“后来,爹爹也死了!”
“再后来,她被送去了齐叔叔那里,我们的联系就更少了!”
古招欢听她这么说,猛地扭头望向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容容……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什么!因为招欢姐姐真得很像我娘呢!”容容淡淡地说着,扭过头望着古招欢,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古招欢听到她这么说,突然一惊。
她回想起了那个送给自己玲珑玉的小孩子,有些狐疑却又惊讶地问道:“你——你该不会是那个孩子的姐姐吧……”
“可是……”
啊……
可是那个孩子的武功那么高强,身边还有个爷爷保护,容容怎么可能是她的姐姐呢?再说了,容容她不是被那些坏人当作偿还爹爹的赌债吗?
“是啊!那个就是我的妹妹!她叫阿布!那个爷爷就叫疯爷爷!其实她说的爹爹,并不是我们的爹爹,而是齐叔叔!”
“至于之前的事情,不过是我安排的罢了。”
容容细声细气地说道,一脸得坦诚,并没有半分虚假的意思。
“怎么会?!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呢?”古招欢已经闷了,她料不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可是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叫容容的女孩子不会伤害自己。
容容转过身来,将手中的花捧向她,“招欢姐姐!我妹妹一直很想娘,你看起来真得长得很像!所以,所以请你去见见我妹妹吧!”
“也许见了你,她就会原谅我了!”
容容说着,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而她的眼眶,已经充满了泪水。
“我、我、我……”古招欢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除了治脸之外,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留在他身边。再说了,他现在身边都有个这么漂亮的美女,还要她来做什么啊?!
“五年吗?那还好久!那五年里,欢欢一直在我身边吗?”耳边,突然响起他的话。
古招欢突然迷离了视线,犹豫不决。
“招欢姐姐?招欢姐姐?好不好?若是招欢姐姐不愿意,我也不再为难招欢姐姐了!”容容说着,低下了头,望向手里的花儿。
瞧见她孤单落寞的样子,她一下子心软起来。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感觉,她也体会到了。虽然才来到这个古代,没多少时间,可是这种寂寞的感觉,却很清晰。
古招欢摇摇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好!等我治好脸了,漂漂亮亮地去见你妹妹!这样行不行呢?”
“嗯?”容容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感激地望着她,“招欢姐姐!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招欢姐姐的!”
“啊哈!不用记得我!记得少……”
她打哈哈地说到,话说了一半,却僵硬了唇角,停了下来。
记得少爷吗?
等她离开以后,他和百媚姑娘就可以一起回庄,她这个多余的人走掉最好啦!省得她在场,像个电灯泡多麻烦!
此时,落日已经淹没于山头,落日余辉也消散了。
晚霞渐渐散去,迎来了一轮弯弯的明月。
夜空下,星光闪耀,与月光相映衬。
而不远处,时不时响起一男一女的说笑声,外加一只猿猴快乐的吼吼声以及一条蛇或痛苦的吐纳声。
“御儿!我已经算过日子了,这昙花,今天晚上就会开花儿呢!”
“……”
“我们啊,今天就在这儿等着,哪儿也不去!”
“嗯!”
种满红竹的厢房前,石凳上坐着莫不凡与曲阴阳二人,他们两人抬头望向不远处有灯火的地方,却是百无聊赖,十分无趣。
莫不凡扭头,瞥向了站在门口的丫鬟容容,皱起了眉宇。
而容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注目,扭过头对上了他的眼眸,却并没有被他的深沉所撼到,只是微微一笑,笑容可爱清澈。
“哦哦!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眉目传吗?”曲阴阴眼尖地瞧见了两人的小动作,忍不住哈哈道。
莫不凡收回了目光,却是脸上一抹绯色。
夏夜里,虫儿“唧唧唧唧——”地吟唱着属于这个季节才有的歌声。
远处,华清池畔,古招欢独自一人孤单单地坐在河畔。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她只是蜷缩着身体,也不顾什么古人的礼仪,直接拖了鞋,赤脚探入了池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
“御儿!御儿!”另一个方向,百媚妖娆的女声隐隐响起。
古招欢将头一甩,忽然瞥见身边飞绕着无数萤火虫,她扬起唇角,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问萤火,照耀谁,不怕累怕孤单谁……”
“扑翼飞去,在长空里,有什么不对,雪地冰天也一对……”
轻柔空灵的歌声响起,在百花谷里回荡。
忽然,四周静悄悄一片。原本还有些吵闹的百花谷,顿时寂静如同无人,被这安详的歌曲所感染,众人都竖耳倾听。
种了一地踩地莲的厢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抹身影在月色下翩然而去。
华清池畔。
古招欢仍旧在吟唱,她更是欢愉地将双脚伸入池里,啪嗒啪嗒地打着水花。她突然听了歌声,有些孤单地抬头望向星空。
“妈妈,不知道你在台北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
“爸爸,妈妈没了我,你就别再和她闹别扭了,还不赶快搬回家住!”
古招欢低下了头,哀叹了一声,又是呢喃地吟唱着。她伸手,将束发的发带摘了下来,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司泻而下。
“吼吼——”猿猴发出了有些戚戚然的叫嚷声。
夜空下,长发如精灵的女子,坐在华清池畔。许是月光的缘故,许是星光的缘故,将她照耀的更为朦胧唯美,那一双眼眸,更是像星光坠落的魂魄。忽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古招欢惊觉这脚步声,却是提了一颗心,有些期待地转过头。
瞧见一个长发披肩的俊逸男子,他穿着藏青色的长袍,手中还抱了一把形态似芭蕉的琴,他望着自己,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古招欢一惊,却是失落地问道:“你是谁?”
不会是鬼吧?而且还是个帅哥!等等!看看他有没有影子!她低头望去,瞧见了那疏疏朗朗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的。
俊逸男人并没有回答,只是迈开脚步,朝她走去。
他在古招欢身后的大石头后坐下,将那琴放在了石头上。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拨了下那蕉尾琴,声音清冷地响起:“唱!”
唱?唱什么啊?唱虫飞飞啊?
古招欢见他酷了一张俊脸,响起方才的让人胸口窒闷的琴音,猜测到这个男人应该是那个什么“千娇”了,基于害怕他再次弹出那魔音,她只好点了点头。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
“叮叮咚叮叮叮咚……”
风吹着,他们二人他弹她唱,明明是互不相识,却又是一种熟悉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逢知己琴逢知音吗?
夜来花香弥散着,飘散。
百花谷另一处,皇甫御人听到了这琴声歌声,却是心神不安了。
等了好半响时间,却不见昙花盛开,他听的歌声听了,琴声依旧,突然站了起来,他迈开脚步,作势就要朝那发声之处奔去。
“御儿!御儿!”
百媚原本正坐在石凳上,守着那几株昙花盛开。突然,昙花盛开了,在月光下美轮美奂。她瞥眼瞧见她站了起来,焦急地唤道。
“百媚!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去看看欢欢!”
皇甫御人朝前走了几步,又是回头走向她,低下头温柔地说道:“百媚!谢谢你同意救欢欢!日后若有事相求,我必定答应!”
说着,拿起其中一盆昙花,微笑的说道:“这一盆就送给我吧!欢欢肯定没见过!”
话音刚落,那一抹月牙白的鬼魅身影已经飞跃而起,淹没为一个小点。
百媚那些酒壶,有些寂寞潦倒地喝了起来,喝得粉颊泛红,她趴在桌沿喃喃自语:“我本将心向明月……我本将心向明月……”
“既不属于我,明日医了那女子,就让他们几人走吧……”
云朵巨龙,将那明月遮了。一时间,虽未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放眼望去,却已经瞧不清前方了。
皇甫御人手捧着昙花,循着琴声奔去。
在那华清池畔,身穿藏青衣袍的男子已经走到了古招欢身边,将她打横抱起。他转过身,瞧见了双眸迸发寒光的妖孽男子。
两个男子在这里狭路相逢,却是迸发出火花来。
皇甫御人瞧见他抱着古招欢,只觉得自个儿的东西被别人抢去了,不禁心里憋气。他望着眼前的男人,因为怒气,那双碧绿的双眸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她是我的!”他冷声道。
千焦并不理会他,只是走到崖身边,将手中的女子抱向他。他一愣,接过了古招欢,低头望着怀里熟睡的她,又是抬头,望向前方。
“未必!”千焦难得开口,却是简洁明了。
他说完,手一伸,掌风将那焦尾琴吸到了掌中。抱于胳膊下,纵身飞向自己的厢房。空气中,却似乎残留方才悠扬温馨的琴声。
皇甫御人余光瞥向那昙花,却发现昙花已经谢了。
花瓣,凋落至地。
满地的月光,碎落如银。
云头终于散去了,月亮又露出了头,在那皎洁的月光下,两人互相依偎的身影却被拖得长长,时而隐现,时而出没,影子便时长时短。
“妈妈……爸爸……我很想你们……”
“……”
“皇甫御人……”
“我没有……喜欢你……”
已经昏睡的古招欢微微蹙起了眉头,好象在挣扎些什么,又似乎在留恋些什么。总之可以看出一点,痛苦多于快乐。
皇甫御人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这一刻,他心微动,犹如被人挑拨了心弦,却是再也无法平静。欢欢想他爹爹还有娘了吗,欢欢的家在哪里?欢欢她,她,不喜欢他吗?
而他怀里的古招欢却是像只猫咪一样窝了个好位置,继续安睡。她并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在他的怀里。
皇甫御人抱着她,回到了红竹林的厢房前。
他的脚步声,让一直在厢房外等候的莫不凡以及曲阴阳回了神。他门两人同时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恭敬地低下了头。
“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容容也没有睡.一直站在厢房门前。
原本她己经闭上了眼睛,听到了呼喊声.她急忙睁开了一眼睛。扭过头瞧见了俊美的少爷抱着古招欢闪现在月色下。
容容见他朝着自己走来,退到了一旁,“少爷!”
脚步声翩然响起,很轻很轻。
四周的空气.都有些些凝结的感觉。
皇甫御人没有说话,更没有侧目,径自走进了厢房,只是抱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更是在担忧什么。
等到皇甫御人走进厢房后,空气中的窒闷感才得以消退。
曲阴阳松了口气,却是微微蹙起看头。他抬头望问同伴,轻声问道,“不凡!少爷他、是不是有心事啊?”
“我不是少爷的蛔虫!”莫不凡沉声说道。
随即,他转过身走向一旁的另一处厢房,厢房内有只有两间房,一间是丫鬟容容的,另一间则是他与曲阴阳的。
容容也朝那夜宿的厢房走去,却与莫不凡撞个正着。
她停下脚步,想让他先走,可是他也停下了脚步,却见他朝后退了一步,让她进来。只得咬了咬唇,小声地道,“谢谢……凡爷……”
莫不凡“恩”了一声,双眸炯炯幽深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这个姑娘,给他的感觉,还是不妥。
“啊!不凡!半夜的时候别有出轨举动啊!要知道你血气方刚的!……”曲阴阳打着哈哈,也迈开脚步,走到了他身后。
“唧唧唧唧——”
虫儿还在吟唱.百花谷里弥浸开一阵淡淡酒香。
踩地莲的厢房门又被人推开了,一抹身影踏着月光翩然而去。像是一抹缥缈的青烟,轻轻飘散散,青色魅影寻着那酒香而去。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人生自是有情痴清……此恨不关风与月……”百媚己经喝的醉了,那双丹凤眼更是闪烁着迷离的光彩。
她听到身后翩然而至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只是甩了甩手。
“师兄!你也会为女子弹琴了!着普天之下当今世上我只知你为一人弹过琴,今日你为那女子弹琴,可是对她动了心?”
“不要说你是一时兴起,这种谎话对于你来说,太过可笑了!”
“恩?”
百媚轻轻地“恩”了一声,将头转了过来,整个人却仍旧是趴在石桌上。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泄而下,长长得柔柔的,一帘幽梦。
“是她!”千焦低下了头.声音沉重,不再清冷。
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但是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将近十年漫长的等待,他还以为永远也等不到这样一个人出现了。
百媚心里一惊,终于将头抬起,她伸手抓着自己的长发,笑道:“师兄!你真要一意孤行?你可知,倘若你真的决定如此,必定遭到天谴!”
“人世自有轮回,即便是冒烟消云散的痛苦,还是要完成那禁忌之术吗?”
让世上的男子,难道一个个都疯了不成?
“将她治好!”他的声音,像是死寂一般,却透露出一丝期待以及兴奋。
千焦幽幽说完,转过身,犹加来时那般飘渺以及鬼魅。那一阙长袍华丽地飞舞,挺拔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
“师兄!”百媚站了起来,朝着那背影喊了一声。
他停一下了脚步,微微侧头。
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在月光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泽。而他的四周飞旋着无数萤火虫,一点点的绿光,像是鬼火一般。
百媚将手放在自己胸口,虔诚的样子,她抬头,殷红的唇瓣微动。
“我愿意帮你!”
“但是——”
“交换条件是,不许伤害皇甫御人!”
千焦侧头瞥了她一眼,目光清清冷冷,他回头,轻轻地“恩”了一声。
梦境如魇,一潭池水晃动。
谁?是谁在叫她?
「欢欢!欢欢啊!听到妈妈在说话吗?欢欢!听到妈妈在说话,你就喊一声!妈妈能听到欢欢在说话!欢欢啊!
女人的哭喊声,从遥远末知的地方,悲戚地响起。
突然.因为恐惧因为迷茫,她叫出声。
“啊——”
“喔喔喔——”同时.百花谷的雄鸡因为日出而啼晓。
古招欢猛地从床塌上半晌起身,却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贪婪地吸食着那人的气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那份恐惧渐渐消散。
“皇甫御人……皇甫御人……”她轻声呢喃。
皇甫御人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问道,“欢欢!怎么了?做恶梦了吗?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边!不要怕!”
“恩?……恩!……”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拥住了他,却还在喘息。
黑暗的恐惧,的确够彻底,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
皇甫御人感觉到了她的颤抖,更是将她搂紧在怀里。他将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问道,“欢欢!你想家了吗?”
“恩!”古招欢只是想要寻求温暖,双手攥紧了他的衣服。
“等欢欢将脸治好了!我陪欢欢回家吧!”他说着,松开了环任她身体的手臂,在她的右脸,烙印下一个淡淡的吻。
古招欢点点头又是摇摇头,呢喃地说道,“我回不了家了,回不了……”
“回不了家了啊?那我娶欢欢,以后我家就是欢欢的家。”皇甫御人说着,又是倾身想要吻上她的唇。
眼看着他的唇快要贴上她的唇,古招欢忽然回过神,伸出手,想也不想就甩在了某个男人的俊脸上,露出了清晰的五指红印。
“啪——”
皇甫御人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哀怨地嘟哝道:“欢欢!为什么每次都打脸!”
“少爷!谁让少爷每次都不安分,象条大色狗呢!”古招欢从床上跳了下床,赶紧穿上了绣鞋,又将衣服理了理。
皇甫御人也站了起来,白皙的俊脸,那红印更是明显,却是有些可笑。他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又是伸手指着自己那有些发烫的脸颊。
“欢欢!你打我!”他委屈地说道。
“哦!”
“欢欢!你打我!”他继续重复地念道。
“哦!”
古招欢随意地戳衍着,转身走问那盛满了清水的盆子。喝了口茶水漱漱口,掬起一把水,扑在了脸上,来回扑了几次。
闭着眼睛.伸手想要去拿干净的毛巾。手摸了半天,却没有摸到。
古招欢撇撇眯起眼晴,她刚想转过身去找毛巾.却被某人拉进怀里,干净的毛巾,己经擦上了她的脸庞,动作轻柔。
“……”她睁开眼,瞧见了某位大少爷,却是怔忡了。
皇甫御人拿着毛巾正小心翼冀地替她擦着脸,将清水擦去,他站着她面前,此刻并没有弱小,反而很高大,心里突然萌生一种错觉。
她、她、她、……反倒成了一孩子了?厚!
古招欢伸手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毛巾,粗声粗气地说道,“少爷!这种事情我自己就可以啦!今天下去陪你的百媚吗?”
“你再不去陪百媚,一会儿吧,她又要找你了!”
她低头.擦着自己的脸,等着他的回应,等了半天,也听不见他的回应,不禁抬起头望问他,却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眯着眼睛在偷笑。
“喂!”她的口气很冲,“你笑什么呀?”
“唔——”拖着长长的尾音。
皇甫御人忽然弯下腰,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夹然,眼底闪烁着光芒,认真地吐出了几个字,“欢——欢——在——吃——醋——”
“好酸的味道!恩!好酸好酸!”他作势又是哼哼了几声。
古招欢有种慌乱的感觉,手中的毛巾也险些掉落至地,又是慌张地抓紧毛巾。自己却感觉到脸己经红得发烫,像是被人说中要害了一般。
“你、你、你……”她双眼闪着火花。
“思!欢欢吃醋了!欢欢爱吃醋!”皇甫御人笑眯眯地说着,没有一点点惧怕的意思,一脸欠扁的模样。
古招欢背过身去,双手却揪着毛巾,支吾了几声,又是囔道,“谁吃醋了谁吃醋了!谁会吃你的醋啊!不要胡说八道!”
“没胡说.欢欢就早吃醋了!”
“我没有!”
“你有!”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随即,门被人推开了。
门打开的刹那,皇甫御人及古招欢齐齐扭头,望向来人。
百媚仍旧是那一身红色裙裳,肌肤若雪,那张桃花儿一般的笑脸更是灿烂明媚。可是她的美眸,不经意间扫问古招欢,却还带上几许妒意。
瞧见来人,皇甫御人连忙亲热地迎了上去,低下头望着她笑着说道:“百媚!你刚才同我说,今日就给欢欢医治!”
“百媚!百媚?”皇甫御人见她不说话,又是急急地喊道。
她回神,美目兮盼,又是似有若无地瞥问一旁的女子。有些些自嘲,对上了皇甫御人那双苍翠的双眸,“是啊!今儿个就替你的心上人医治!”
“这回儿,你满意了没?”
皇甫御人听得她如此说,笑答更是灿烂了,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沉声说道,“我从来就不曾怀疑过你!”
“御儿……”她呢喃唤道。
百媚心里一颤,再细细一想,他方才的语气用得却是肯定,而不是疑问。美眸又是闪烁着光芒,她抬头对上了那丫鬟。
“你,跟着我来吧!”她说着,转身走出了厢房。
古招欢“哦”了一声,迈开脚步,跟随在她身后。
“欢欢!”皇甫御人拉出了她的手臂,关切地说道:“你别怕!百媚的医术可好了!所以,你不要怕!一会儿,我就在那屋外等你!”
古招欢的确是有点怕怕,她不知道古代的整容和现代有什么区别,心里有些慌张。
可是,现在也己经没办法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去了,毕竟一天到晚带着面具,总不是一件事情。还是早点把脸治好了,把这讨厌的面具给摘了。
厢房外,莫不凡,曲阴阳以及丫鬓容容都等候着。
而那只猿猴更是抓着小青蛇,紧紧不放,似乎对小青蛇颇为喜欢,更是恋恋不舍,它轻声地吼看,声音愉悦,“吼吼!吼吼!”
“嘶呜呜!嘶呜呜!”小青蛇痛苦地吐着小舌,却是挣扎不出。
百媚一声不吭,径自走进了另一间药房内。
药房的门,半敞着。
皇甫御人搂着古招欢于到了药房外,停了脚步,轻点了下她的鼻尖轻声地说道,“进去吧,治好了你的病!我们今日就回庄!”
“到时候,给你吃你最爱的甜豆沙饼!”
“你怎么知道我爱甜豆沙饼?”古招欢好奇地问道。
“有一回儿,我让你去拿甜豆沙饼,看见你在路上偷吃了!我还知道欢欢胸前有一粒朱砂痣!”皇甫御人贼西西地笑着,坦然地说道。
古招欢扯了扯嘴角,愤愤地说道,“你竟然偷窥!”
“偷窥是什么?”这下,换他好奇地问道。
“偷窥就是你无耻你卑鄙你下流!”
古招欢气呼呼地说着,甩开了他的手,朝着厢房走了进去,反手将房门关上了,连头也没回身也不转。
百花谷里,静悄悄一片,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之后,又是朝西渐渐落去。
皇甫御人酷了一张俊美的脸,沉着地等候在药房外。一双碧绿的鹰眸一眨也不眨,深怕一个眨眼,欢欢便从药房里出来了。
“阴阳!鬼医的医术有那么神奇吗?”莫不凡是个死板的人,他虽然知道江湖传言,可是还是不信世间真有如此妙手回春之人。
曲阴阳感觉有些热,拿出铁扇轻扇,却闻到了一股铁臭味,不禁感概地摇头道,“我这扇子,看来还是换把擅香木的比较好!”
“牛头不对马嘴!”莫不凡轻声喝道,不再吭声。
容容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倒了两杯茶水走到他们二人身前,秀秀气气地说道,“凡爷!阴阳爷!喝、喝茶!”
“谢谢容容姑娘!”
“多谢!”
两人一前一后取了茶杯,茗了一口。
容容还想转身倒上一杯茶给少爷,却被曲阴阳拦住了,“不用!”
突然,那种满踩地莲的却突然响起了悠扬的琴声,这琴声正是昨夜里与古招欢弹唱的曲子,“叮叮叮咚——盯叮咚——”
皇甫御人忆起昨日之事,眉宇一皱,突然伸手拔出了旋在腰间的长软剑,朝不远处的厢房杀了过去。
“少爷!”莫不凡以及曲阴阳同时喊出了声。
皇甫御人却理也不理,抿着嘴,飞一般奔了过去,他伸手推开了那厢房的门,破门而入,“谁准你昨日抱欢欢的,我要将你的双手砍下来!”
厢房内,千焦抱着琴正在弹曲。
突然,厢房的门被人推开了。门口闪现俊美少年.却见他双眸进发火焰.熊熊燃烧,将那原本苍翠的碧绿,都散去了应有的色泽。
千焦一脸从容,并不因这突然出现的少年而慌张了神色,仍旧是气定神闲地弹奏。
琴声却是变得有些尖锐,听得人双耳会感不适刺痛,胸口更是室闷。
莫不凡扭头,朝同伴所指之处望去,却见丫鬟容容安然无事地站在那儿,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神色也没有一丝难受。
他暗暗思忖了会儿,沉声说道,“阴阳!一会儿你照顾古招欢!我看着她!我怕一出了百花谷就会横生事端!”
“为何不是我来看着容容姑娘?”到了这紧要关头,曲阴阳却是死性不改仍是开玩笑。
莫不凡不予理会,又是回头.凝重地观望着自己主子。
厢房内,剑气扫射,将四周的摆设震得四分五裂。
“咻——”一下,千焦那张俊脸上划过一道狭长伤口。那伤口处流下一丝血迹,鲜血滴落在琴身上,脏了琴弦。
皇甫御人手握着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拭过剑身上的血迹,冷声说道,“你污了我的剑!念在你是百媚的师兄,你自断双臂!”
“狂妄!”他同样冷声吐出两个字。
千焦手指拉住琴弦,内劲运在琴弦之上,朝皇甫御人袭去。
他心里暗道:这个少年,不得了!功夫远在他之上,若是想将那丫鬟劫走,恐怕是难上加难了!这该如何是好!
皇甫御人冷哼了一声,长软剑轻轻一划,化他的这攻势于无形之中。
世人皆惧怕的魔音,对他来说就如同丝竹之声一般丝毫没有作用。这是为何?难道说他真得是奇才?能将他的魔音化解?
千焦正在思忖着,瞧见他将那长软剑指向了自己。他眼中寒光一闪,瞧清了这剑,恐是那上古失传己久的上邪剑。
这剑,怎会在他手中?
“你倒是断不断?不断我就替你断这手臂!”皇甫御人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手微微一转,长软剑轻轻颤动,发出清脆响。
突然,这蕉尾琴也发出了“铮铮”鸣响,与之相呼应。
千焦心中又是诧异,忽然沉了神色,望向皇甫御人。眼前这皇子……他所持之剑……蕉尾竟然发出了悲鸣?是在阻止自己的争斗吗?
“你是兰陵国纳兰珍惠之子。”他断定地说道。
他素来对王朝之事不闻不问,却对兰陵国熟悉。这一切,只因为她。没想到,这个名叫皇甫御人的少年,竟然是纳兰珍惠与皇甫徵的儿子!
难道这就是冤家路窄不成?
皇甫御人只是皱起眉宇,沉声说道,“听清楚了!我数到三!你若是不自断一臂,就别怪我动手了!”
“一!”
“二!”
皇甫御人眼中寒光一凛,即将吐出那“三”字。而他的手,又是一转,剑气开始凝聚,周身也聚拢一团寒气。
就在这关键时刻,忽然身后响起了悦耳的女声。
“皇甫御人,你给我住手!三你个头啊!住手!还有!让我进去!快点!什么东西挡住我了,进也进不去!”
古招欢使劲地想朝他走去,却又被那阻力挡回,她气恼地嚷嚷道。
要死了!怎么治好了脸.一出来就瞧见他在发疯闹脾气!怎么杀啊杀啊杀到百媚的师兄头上了?又哪里招惹到他啦?
皇甫御人听到熟悉的女声,急忙转过头去。
他突然睁大了绿眸,一副惊喜的模样。己经顾不上还要砍人手臂,转眼就将方才的事儿甩在了脑后。他收敛了气焰,将剑旋在腰上,转身奔了出去。
纵身飞至她身前,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哇―”
“我的欢欢变回来咯!我的欢欢脸好咯!欢欢你的脸好啦!和以前一样,摸起来好舒服!百媚真厉害!我就说了吧!百媚肯定能把你治好!”
“放我下来!皇甫御人!快放我下来啦!”
古招欢见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自己抱了起来,又是脸红又是心跳,可是心里又有些高兴。没想到,真得将脸治好了!
“我不放!我不放!我还没看够!”皇甫御人笑嘻嘻地说着。
“哎?欢欢脸上怎么多了三片花瓣啊?”
“哪里?哪里?放我下来!”古招欢好奇不己,蹬着小腿。
皇甫御人果然将她放了下来,却是倾身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手抚住了她的后脑勺,让她无法动弹,边吻边说,“我可没有骗你……虽然也想……亲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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