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小别胜新婚
“什么?还中了毒?”苏欠一听余毒二字瞬间就炸毛了,夏司麟被她吼得心肝都颤了两下,头门儿上的汗又划下了两滴,内心一阵恐慌。
“王妃放心,王爷已服了解毒的丹药,此刻已无大碍。”大夫极力安慰着苏欠,夏司麟也跟着猛点头。
大夫给夏司麟的手臂重新处理了一下,上了点药包扎上后,便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在苏欠吃人一般的目光下,夏司麟不由得又冒出了一层冷汗,不知被瞪了多久,他觉得浑身汗都竖了,只得弱弱的开口道:“夫人,时候不早了呢。”
那意思是,有账明天再算吧,我真的好想休息了,求放过。
苏欠突然间就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然后憋了好多天的热流便盛满了眼眶,此刻就像决了堤洪水一样,“哗啦啦”的就往下流。
夏司麟被吓到了,他没有想到苏欠居然这么生气,心里那股因为苏欠在乎他紧张他而有些高兴自得的心情瞬间便被排山倒海的慌乱所掩盖,他忙不迭的下了床,走到苏欠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心疼道:“欠欠,是我不好,你别哭行不行。”
苏欠被搂在怀里,眼泪狂彪而出,很快便打湿了夏司麟胸前的衣襟,弄得他更加慌乱无措了,他印象里苏欠是铁打的男人婆,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男人婆会哭得像个小女人一样,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
堂堂的容王,平常只有被女人倒追的,就算是追苏欠,也没有应付过她的眼泪攻势,此刻被她一哭,整个心都兵荒马乱了,连手都不知道放哪好。
也不知道苏欠哭了多久,她一边哭还一边在他身上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夏司麟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啊!
“夏司麟,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你被人追杀得掉下悬崖,我都不敢睡觉了,好怕你万一回不来我怎么办?”苏欠呜呜的哭着,抱着他的那双手不由得更用力了。
夏司麟身子顿时一僵,他抬手拭着苏欠的眼泪,眼中盛着浓浓的心疼:“对不起,我应该早此回来的。”
苏欠觉得前所未有的委屈,夏司麟越安慰她就哭得越汹涌,哭到最后夏司麟无奈了,只得将脸慢慢的贴近苏欠的脸,然后用唇贴住了她的唇瓣,吻掉了她的泪水。
他的唇很干,吻在苏欠的脸上有些刺痛,他的吻很热,烫得他浑身如火烧一般,刚开始还在抽泣着的苏欠,慢慢的开始回应着,一点一点的互相汲取着。
唇瓣因干裂而渗出了血丝,一股咸腥味充斥着二人之间,不断的,反复的碾压着,混着苏欠的泪水,夹杂着连日来煎熬的苦涩与久别重缝的喜悦。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夏司麟捧着苏欠的脸,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就好像下一刻她便会消失一样。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爱得比较多,不管他有多忙,苏欠都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各种吃喝玩乐,可是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对她来说也同样重要。
这一刻,再也不是他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和爱了,他觉得他的情感终于得到了同等程度的回应,内心涌起了一股狂喜,欣喜之余,他还觉得心疼。
她居然为了他寝食不安么?一向专注于吃喝玩乐的人,看起来天踏下来都能潇洒走一回的女人,她居然因为他不在身边,而无心做那些一向热衷的事情了吗?
他是希望她能够活在自己的快乐里,所以从来不曾让她操劳。
连苏欠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她已经这么深刻的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你要补偿我。”苏欠开始耍赖。
“好,你说怎么补偿就怎么补偿。”夏司麟很好说话的看着她。
“以后你去哪我去哪。”
“好,去哪都带着你。”
“明天你进宫我也要跟着。”
“好,让你跟着。”
“......”
苏欠不知道自己这一晚还喋喋不休的提了什么要求,总之不管她提什么,夏司麟都应着她,两个人不知道缠了多久,终于沉沉入睡。
皇宫。
早朝大殿上,夏司麟一身正装站在朝堂上,等待汇报这连日来的情况,夏若倾站在左边,王皇子站在右边,他们三个需同时向皇帝汇报浴城的灾情,然后再论功行赏。
夏煜是打死都没有想到夏司麟居然还活着,他回宫那天特意跟夏恬透路了夏司麟的动向和行程,没想到派了那么多人去暗杀,连毒箭都中了,最后居然还没死,这可真是够命大的。
“容王,宁王说你没能及时到达浴城,以至浴城百姓枉遭涂炭,可有此事?”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公事公办的问着。
夏司麟两手拱手道:“回父皇,确有此事,但儿臣途中遭遇了埋伏,所以行程耽误了一天,请父皇责罚。”
夏若倾斜眼看了夏司麟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夏煜虽面上风平浪静,但内心也有些雀跃,如果夏司麟因这次救灾而在皇帝心里造成了不良影响,那么他也就没有机会了。
“嗯,说说你迟迟不回京的缘由吧。”皇帝威严的坐在上位,一本正经的等待汇报。
他虽然知道夏司麟是去查脏款了,但别人不知道,甚至还对他胡乱的抹黑,他虽然有心护着他,但也不好太过明显,毕竟现在太子之位悬空,盯着那个位置的人太多。
“启禀父皇,儿臣了解到浴城河堤之所以决堤是因为年久失修,但是国库明明每年都有拨款,但浴城府尹却半两银子未见,儿臣一路查脏,本来是抓到了滨城府尹钱大富的,都要押回京城了,不想半路上被人袭击,而且钱大富还被灭了口......”
夏司麟缓缓叙述着他查案的经过经押送的过程,以及路上一路的危机,听得皇帝不住点头,一旁的夏若倾却朝他投了一个不屑的眼神,末了终于得空插了一句:“二弟明明都拿到犯人了,居然让他半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那话里的意思有些暗指钱大海说不定是他夏司麟的人,故意押到半路让人犯死了,好把全部的黑锅扣他头上。
夏若倾还没说话,夏煜又跳了出来,他看似在帮夏司麟说话,实则也补了一刀,只见他缓缓开口道:“贪污犯虽然死了,但证据还是拿回来了,不妨事,反正那个钱大海都是要死的,就当就地处决了罢,只是以二哥的防御能力,居然还能让人混入军中灭口......”
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明了,大家都听明白了,总之就是一句话,夏司麟故意让钱大海死在半道上的。
“皇上,五皇子所言极是啊。”
“皇上,臣觉得宁王说得有道理。”
顿时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个站出来补刀,只有夏司麟的亲信站在队伍里向他们投着冷冷的光,有几个还站出来替夏司麟说话,一瞬间整个朝堂就跟炸开了锅一样,有些像菜市场。
闹哄哄的。
“好了,好了,让容王自己说。”皇帝有些不高兴了,挥了挥手示意下面肃静。
大殿内渐渐的又恢复了安静。
夏司麟双手呈上账本:“儿臣自知有过,无力辩驳,这沿途一路九死一生回来,差点就命丧官道上了,要不是牧容临走前给了瓶解毒丹,恐怕儿臣也没命回来领罪了。”
钱大海被人灭了口是事实,这一路上被追杀之事,别人又没有亲眼见,说了也没有人信,不管钱大海背后的那个人是谁,总之死在了他的保护下,他就难免会有嫌疑,所以此刻越争辩倒越显得他心虚,所以他干脆自认失职之罪,自请领罚。
李公公将账本递给皇帝,皇帝翻了几页后顿时脸色大变,没想到一桩小小的拨款案居然牵连这么广,这要一一处治起来,恐怕小半个朝堂的大臣都要受牵连吧。
这一下子换这么多血,可怎么处?
站在一旁的玄尚书本来还想好了一套方案,将罪名全部都推到钱大海一个人头上的,没想到这些大臣皇子一个个急着找了夏司麟做替罪羊,那么他又怎么肯放过这个机会呢。
所以,他慢慢的从队列中站出来,双手一拱道:“皇上,臣有本要奏。”
皇帝眸光一抬,一看是玄尚书,心里有些不喜,因为这账本上的名单里,就有他的份,他此刻不躲得远远的,居然还敢跑出来奏本?
“奏!”皇帝只干净利落的仍了一个字。
玄尚书定了定神道:“皇上,这钱大海都死了,现在死无对证,那账本是不是真的,谁也无法确定。”
那话里的意思更露骨,已经快要直呼夏司麟污蔑了。
夏若倾闻言勾唇一笑,夏司麟,看你这次怎么死?谁让你贪功心切私自跑去查什么案子的?这下好了,案子查清楚了,但却成了死案,最后还惹了自己一身骚。
皇帝一听面色越发沉了:“容王办事不利,罚奉半年,此事朕自会查清,退朝。”
皇帝不理会朝堂上那些大臣的叫唤,径直甩袖进了内殿,李公公高呼一声“退朝”,然后人也随着皇帝消失在了大殿上。
殿内瞬间又跟菜市场一样,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夏若倾瞟了夏司麟一眼,冷笑一声:“狐狸没逮着还惹了一身骚,活该。”
夏煜见状很好心的笑着上前拍了拍夏司麟的臂膀道:“没事儿,不就罚奉半年么?父皇对你还是很好的,都没有让你同罪,不错了,再说了,半年而已,小弟倒是可以接济你一点。”
那眼中是赤裸裸的嘲弄,他那只拍在夏司麟手臂上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拍得可用力了,痛得夏司麟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多谢五弟。”夏司麟勾了勾唇,懒懒的笑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的神色,就好像夏煜拍的是他自己的手臂一样。
“五殿下,你不知道容王受了伤么,你还这么用力的拍他,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时,站在他们身后一直没出声的一名率直的将军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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