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榕山狩猎(一)
自从新婚之夜被归墟阁闯了洞房之后,夏司麟跟苏欠开始拼命的追查归墟阁,就连府里的统领轻风也被派出去了。
皇帝跟皇后对夏司麟夫妇还是很喜爱的,时不是召入宫去小聚,苏欠也因此对那些宫里的皇子妃嫔更加熟悉了,其中最投缘的无非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夏川了。
转眼春已过半,天气越来越热了,山上的树木都已长出了新芽,万物重新开始复苏,街上穿行的人也早已卸下了笨重的棉装,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盈了。
这日,早饭毕,夏司麟慵懒的侧身坐在锦鲤池边上悠然的往池子里散着鱼料,背靠着亭子的红木圆柱上,那姿态随意而恣意,带着一抹不可一世的轻狂与不羁。
清儿垂手立于旁,突然,她目光闪了闪。
“主子,宁王来了。”
夏司麟抬眸,就看到夏若倾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过来。
“皇兄?”夏司麟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诧异。
“二弟,为兄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夏若倾并不客气,一脚跨进亭子便掀袍直接坐到了石凳上。
“见过宁王。”清儿彬彬行礼,夏若倾随意挥了挥手,表示不必拘礼,然后目光定定的看着夏司麟。
“皇兄来找我得定是好事,看你眉飞色舞的,莫不是一年一度的宫中狩猎又要开始了?”夏司麟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嘴里漫不经心的吐出几句,然后目光接着放到了鱼池里。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夏若倾倒也没生气,相反,一听狩猎二字,他的兴志就高昂了起来。
因为宫中权贵们没有几个不喜欢狩猎的,大家都竞相比斗,看狩猎得最多,皇帝也会根据狩猎的多少来给予一定的奖励,虽然奖励什么的不算什么,可这是展现自己实力的一个大好机会,而这个活动里,皇帝的心情也是最好的。
每年的狩猎基本上都是夏若倾跟夏司麟两个人在争头筹,倒也争得兴志高昂的,从来没有减过,加上两个平时平比较投契,你来我往间更显男儿豪情。
“皇兄今年想怎么个比法?”夏若倾的想法夏司麟自然能够揣测一二,这么多年来,虽然他未曾尽全力,但夏若倾偶尔赢个一两次,却赢得不多,总觉得输得心不服口不服的。
所以,每年夏若倾都在变着方儿的改变比赛规则,虽然夏若倾实力也不弱,但他哪里比得上久经沙场的夏司麟,若夏司麟不放水,他连一次都赢不了。
但夏司麟何尝不了解他这位兄长,如果让他看出来他在放水,那伤的不仅仅是他宁王的面子,还有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所以夏司麟一向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也要让得不着痕迹,不然堂堂皇长子,次次狩猎都输,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过值得让夏司麟这么费尽心思的去装输的,也就夏若倾一个而已,旁人的面子他才不在乎,他高兴给就给,不高兴给照打脸不误。
“单比猎物的数量是不是不够刺激啊?要不这样,今年咱比捉活的怎么样?听说榕山里有一只金毛狮王,那毛色既亮又柔软,不如,咱们就比看谁先猎得那张狮毛皮怎么样?”夏若倾转了转眼球,建议性的问。
其实他也就这么一问罢了,因为他知道,他这位二皇弟必然是会答应的,虽然经常输给他,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实力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在他之下。
“皇兄想捉活狮子?”夏司麟终于把脸从池面上转过来了,认真的看着夏若倾。
“捉活的也不是不行,你若能捉活的就算你赢,但是如果勉强的话,只要不伤极皮毛,射两箭还是可以的。”夏若倾似笑非笑的斜睨着他这位二弟,语气里颇有些退一步的意思。
因为他不敢把话说那么满,毕竟那是头成年的狮子王,体形庞大还不算,力气还很彪悍,他自己都没把握能够保证不伤极一点皮毛而活捉那只狮子,又怎么会轻易的把话说那么满呢?万一自己办不到,那不是挖坑给自己跳?
夏司麟唇边漾起一抹深深的笑,夏若倾的这点小心思他岂能不知?
“行,就依你。”夏司麟终于把手里的鱼料仍完了,懒洋洋的站起来,走到石桌边坐下,伸手捞过桌上的酒杯便喝了一口。
“父皇说这次狩猎可能要在榕山待半个月,念你新婚,允许你带上你的新妇。”一向严肃的夏若倾此刻见了夏司麟也不免调侃起来。
说起他这位二弟妹,他还印象颇深呢!想到她那次醉闹万花楼,夏若倾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说起来他对洛羽莹其实是不太熟的,在他为数不多的印象里,那是个乖巧玲珑的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看不出什么不同。
但那次万花楼偶遇,真是颠覆了他心目中的印象,没想到那次偶遇才没过多久,就在宫中发生了玉玺失窃的事情,那时候的洛羽莹可以用彪悍来形容。
他从来就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够这么彪悍狠辣的,那刀是举起就砍啊,如果换了他,他自问自己是不敢那么轻易下手的。
“别说得好像父皇特地照顾我似的,是你们所有人都可以带家眷吧?”夏司麟瞥了夏若倾一眼,唇边仍是那抹漫不经心的笑。
“你说你呀,假装感动一下又待怎的?”夏若倾叹了口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居然是水榭园的酒,你行啊,皇叔那么小气的人,居然肯把水榭园的酒让你带回王府?”
“别瞎说吧,这可是我新婚的时候皇叔送的,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喝呢,有本事你再纳一小妾,让皇叔也给你送几坛,旁的贺礼都不要,只要这坛酒。”夏司麟夺过那只玉壶,状似宝贝的说。
“嘿,亏我还大老远的还给你报信儿,你就这么薄待我。”夏若倾一把将他手里的玉壶夺了过来,拿着酒杯,一杯一杯的给自己倒,那把壶子连半点放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皇叔就是偏心啊,当年我取妃的时候也不见送我酒。”夏若倾喝完两杯之后,越想越不平衡。
“那是你没说你只要水榭园的酒,我可是知道我家爱妃就爱喝皇叔那儿酒,所以特地让皇叔给我送了几坛,其余贺礼一概不要。”夏司麟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出来了,这才刚新婚呢,就一副妻奴的样子。”夏若倾满脸不屑的将夏司麟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
夏司麟不以为意,大方的坐在那里任由他打量。
这要换了别人,估计此刻早已血溅五步了。
“夏司麟——”
一声火急火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倾刻间,一个人影便如炮弹般的射到了夏司麟面前。
不用猜都知道,这个人除了苏欠之外没别人了。
“怎么了?”夏司麟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苏欠,伸手牵过她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她脸上因为跑动而显得红扑扑的,异常可人。
本来很正常的两人之间的互动,一旁的清儿早已看得麻木了,可坐在一旁的夏若倾惊呆了。
这个抬手间杀人无数的夏司麟,谈笑间便能让人身首异处的容王,虽然风流但却绝对是片叶不沾身的恶鬼战神,他此刻居然也会有这么温柔的表情,这么宠溺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居然不是像大家闺秀一般的坐在家里秀花,而是那种活力四射得让男人都咂舌的女人,她一跑动,仿佛可以扬起一地的尘土,而且......而且,那身向征王妃的标配在她身上一样都没有,她居然连发髻也不盘,连头饰都不戴!
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就跟个小丫头似的,一路狂奔起来就像屁股上着火似的,而夏司麟,居然一句责怪的话也没说,还用那么宠溺的眼神询问着她,天!如果不是天变了,就是他眼花了!
镇定如宁王,此刻也被这对新婚夫妃给雷得里焦外嫩。
“我抓到一只野兔,你是想烤着吃还是炒着吃?”苏欠喘完气后,看着夏司麟的眼神里亮晶晶的。
“你喜欢就好,我无所谓。”夏司麟唇边漾起一抹迷人的笑,一向擅于掩藏情绪的他,此刻毫不饰这种幸福感。
“那我让下人烤了。”
夏司麟点头,不置可否。
这恩爱秀得令夏若倾有点刺激到了,不由得干咳了两声。
苏欠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而且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令她丢人丢到地球的宁王。
“原来皇兄也在啊,要不,晚上留下来一起用晚饭?”苏欠有些尴尬。
“唉,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这里现在才发现,算了,这晚饭我就不吃了,免得再被刺激到,我走了。”夏若倾说着便起身准备走,刚走出两步,回头又望着夏司麟说:“对了,时间是三天后,你还是赶紧准备一下吧,行了,我完成任务了,走了。”
苏欠莫名奇妙的看着夏若倾的背影,又疑惑的看着夏司麟。
这宁王可真有意思,说走就走了,而且说话让人莫头不着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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