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秦翎再现
王府的暗卫到的时候,只看到清儿的尸体,顿时所有人都惊慌了,一阵悲凉袭来,大家的眼眶都有些热热的。
“快抬回去吧。”
领头的暗卫一发话,众人暗暗点头,然后其中有一个人便驮着清儿的尸体飞快的往王府掠去。
容王府,华灯初上,用过晚膳后,苏欠便在树屋里遥望着夜幕中的京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哀愁,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猛的抽了一下,激得她握着杯子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我总觉得,今天晚上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那一声夜哨她不是没有听到,她甚至很清楚那是王府里的暗号。
清儿出去了一整天也没见回来报备,哨声响起,暗卫们都随着声音奔过去了。
“暗卫已经赶过去了,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救援的。”夏司麟何尝没有那种突然间被砍掉一只臂膀的感觉,心里陡然一阵闷,说不清是何原因。
“清儿说这两天在商贩区出现了个奇怪的异乡人,专做赔本买卖,好多人都奔着他去了,这个人很可疑。”苏欠有一种奇怪的直觉,那个秦翎当初在太湖城中逃掉后,一直没有寻到他的影子。
就在他们回京不久,就莫名的暴发了瘟疫,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们那次在太湖就是扼杀了秦翎的试毒计划来着,倘若那种毒真的成功了的话,不知道对大夏来说,是一种怎样的危险。
苏欠其实不太关心别人的死活,也没那么伟大的心去普度众生,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是属于夏司麟的,他有责任在乎,所以她也跟着在乎。
“王爷,不好了,副统领她......”一名暗卫出现在树屋底下,单膝跪地欲言又止。
但是不等他说完,苏欠跟夏司麟对望一眼,便知道出大事了,他们心里那鼓莫名的心乱不是错觉,是真的预兆。
“在哪?”夏司麟已携着苏欠飞下树屋,站在暗卫前面,直接简直的吐了两个字。
“在议事厅。”
暗卫话没说完,夏司麟跟苏欠便在原地消失了。
议事厅里,清儿的尸体被摆放在正中间,身上盖了块白色的布。
夏司麟跟苏欠进来的时候,两边已站满了王府的侍卫,大家看见夏司麟进来,齐齐的单膝跪了下去。
夏司麟面沉如水,上前掀开那块白布,清儿苍白无血的脸便露了出来,夏司麟抓着白布的手不禁意的抖了一下,脸上看不出悲喜。
苏欠轻轻握着他那只手,将丝丝温度传入他冰凉的手中。
清儿是夏司麟一手培养的,倘若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说心里没有一点难过,那也是不可能的。
“死因?”夏司麟冷冷的挤了两个字。
“脖子被捏碎了。”站在一旁的仵作以实据报。
苏欠应着仵作的话往尸体脖子望去,看见了清儿的脖子两边有两道清晰的指痕,其中拇指处的力道尤为甚,跟皇宫盗玉玺被杀的那两名侍卫身上的伤一样,也就是说,这个凶手跟盗玉玺的人一样,都来自邪教。
“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别的伤。”虽然明知道是被捏碎脖子而死的,但是苏欠相信清儿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被灭的口,既然是邪教,那必然会牵扯到秦翎。
一想到秦翎仍消遥法外,而且还不知道在哪继继祸害百姓,苏欠内心便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甘。
从她穿越以来,她遇到的第一个仇家便是秦翎,但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能力报仇,一想到这里,她就恨。
仵作让人把尸体抬到里间,又仔细的将尸体检查了一遍,最后表示没有,苏欠不信,她亲自扳着尸体一寸一寸的搜索着,但是尸体没有变黑,说明死前没有中毒。
但是,她的唇却是黑的,苏欠觉得奇怪,因为黑得不是很明显,所以仵作没有怀疑,只是例行将尸体周身检查了一遍而已。
苏欠掰开清儿的嘴,发现尸体僵硬后,嘴巴闭得紧紧的,掰了半天也没掰开。
“清儿,我会为你报仇的。”苏欠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重捏着清儿的两边脸颊,很神奇的,她的嘴居然掰开了。
只见她的舌尖底下赫然躺了一只未溶化的药丸,苏欠伸手将它扣了出来,然后用纸包着,让夏司麟请宫里最好的御医来检验一下这粒药丸是什么东西,具有什么毒性。
夏司麟确信那粒药丸不是王府的,他府里从来不会给下属这种药丸,而且一看就是毒丸,至于跟瘟疫有没有关系那就不知道了。
“王爷,副统领的尸身是否要等统领回来?”夏司麟一出内室,厅外站着的那些人便问。
大家都知道,清儿是顾轻风的妹妹,他出去一趟,自己的妹妹就这样被人给杀了,连尸体的面都见不着,似乎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厚葬了。”夏司麟抬了抬手,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一干侍卫没有说话,一向看不出情绪的夏司麟少有的,出现了些许无力感,他慢慢的踱回碧汀苑,一边走一边望着天上的夜空,眼神划过一缕淡淡的忧伤,但是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那如玉脸的俊容上,多了几份冷凝,如墨般的长发披在肩后,一袭红衣随风翩翩起舞,宛如神画中的神祗,高贵中散发着浓浓的距离感。
“夏司麟。”苏欠挽着他的手,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肩窝上,像只温顺的猫咪一样,蹭啊蹭的。
夏司麟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风回来我该如何跟他交代?”
苏欠上眶也不由得有些酸了,毕竟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突然之间就这么没了,她想起了当初潜入王府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清儿。
她虽然除了夏司麟之外,不会过多的在意别人的感受,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性命,甚至笑得最美的时候,说不定下一秒钟就会将你杀得体无完肤。
她有身手有手段,看似甜美可人,实则高冷无情,但是苏欠却不得不承认,她从来没有对自己如何过分过,她甚至还陪着她去过赌场,给她买了一路的零食。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她却从来不曾对苏欠有恶意,她甚至很敏锐的知道自家主子对苏欠另眼相待,从而对苏欠总是很客气的,甚至照顾有佳。
如今那样一个人,却只能回忆,却再也无法触及了。
“我们婚期都给她定好了呢。”一提起这个,苏欠心里就更酸了,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就要永远在一起了,却天人永隔了。
月上阑珊,苏欠拥着夏司麟入眠,有一种生逢乱世,拥有幸福便要好好珍惜的感慨。
清儿的葬礼夏司麟没有去,只是命人将她迁至了容王特有的那块墓地周围,很显然,能够进入王家的墓地也是一件无尚的荣耀。
碧汀苑院落。
夏司麟坐在一株花树下闭目,晒着太阳。
“王爷,卫太医来了。”一名侍卫进了院子,夏司麟就坐在摇椅上,周围已开满了花,有些花瓣凌凌落落的飘了一地,也落在了他身上,看起来有一种落寞的美感。
“让他进来。”夏司麟闭眼假寐,并未抬眼,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头,示意侍卫把人领进来。
“是。”侍卫退出去后,不多时,一个年过五十的老人便进来了。
“参见容王。”太医例行礼节的跪拜了一下,夏司麟挥了挥手示意他起身。
“那粒药丸是何毒?”夏司麟抬眼轻轻瞟了卫太医一眼。
“回王爷,那是一种新型的盅毒,具体药效和成份不知,但是老夫取了一点药丸化在水里,喂给一只老鼠吃,最后发现那只老鼠全身溃烂而死。”
夏司麟一听,那原本懒洋洋撑开的眼皮此刻闪过一道光,他目光幽深的望了卫太医一眼问:“此毒可会解?”
他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也许,这种毒就是全城所谓的瘟疫。
“恕老夫无能,此毒老夫从未见过,而且连药物成分都分解不出来,所以,无法解。”卫太医满脸惭愧的垂着头站在一旁。
夏司麟眸光一闪,看向卫太医的眼神又深了几分:“那药丸你可带来了?”
“回王爷,老夫带来了。”卫太医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粒用纸包好的药丸。
夏司麟打开看了一眼,的确是那天递上去的那一粒,旁边还有被挖掉一块的痕迹,想来就是挖来试药性的。
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药就是秦翎下的毒,而这种毒的传播性非常快,就是那所谓的瘟疫。
“行了,你回去吧。”夏司麟收好那枚药丸,继续闭目养神。
侍卫领着卫太医出去了。
算了算日子,牧容应该快到了,想必他来了之后定有办法解这盅毒,不知道他跟那个三公主怎么样了呢?
想来沐风谷的日子还是令人怀念哪。
“夏司麟——”
苏欠风风火火的冲进院落。
夏司麟抬了抬眼皮子,唇边漾起一抹宠溺的笑:“慢点,别摔了。”
他这个王妃,都为人妇了,还是这么火急火燎的,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稳重一点啊。
“我有新发现。”苏欠冲至近前,一把抓住夏司麟的手臂,激动的甩掉夏司麟覆在她头顶的那只巨掌:“我刚刚去了趟城东,我发现那些患病的百姓身上都有一粒像针一般大小的伤口,如果皮肤溃烂了是不会发现的,可是新打进去的却是可以看得到的。”
“皮肤上有针孔伤?”夏司麟挑眉,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那些伤口里有没有暗器?”
他话音刚落,苏欠便取出了一枚细小又又短的针,上面淬了黑色的毒素,还带着黑色的血。
“像这般细小的针打到身体里面其实是感觉不到的,所以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自己被下了毒,而且有些人是被直接下的毒,而有些人是被传染的,久而久之就没有人知道最初的毒源到底是谁了。”苏欠说着,眼里泛着异样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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