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满庭烛火温暖,秋意正浓,人情更比秋意浓。
洛梓遇和连天厚没有被视若高不可攀的客人,与屿心村村民共享晚宴,开怀畅饮,连天厚是点到辄止,洛梓遇却彻底放肆了。
“这酒有点甜啊!”洛梓遇难得觉得酒滋味佳。
“这是村中自家酿的酒,王妃喜欢就多喝两杯。”
洛梓遇却不只是多喝两杯而已,兴致一起,连天厚拦都拦不住,抢都抢不过。
“喝得开心,夫君君喝!”
连天厚终于夺走了洛梓遇的酒杯,散席以后,连天厚背起喝得稀里糊涂的洛梓遇,往江村长家回去。
“阿天哥哥累不累啊,小玉真的是,一个女子还喝得烂醉如泥!”江惠然又是关心连天厚,又是埋怨洛梓遇。
“身为夫君,照顾玉儿便是我的指责所在。”连天厚丝毫没有怨声载道,却被洛梓遇缠得几乎断气。
“夫君君夫君君夫君君!”洛梓遇撒疯一般。
“小玉你消停点!”江惠然人小鬼大地叹了一口气。
江氏和秦筝在客房备好一切,仍旧是那个转身都窄的房间。
“阿天哥哥放心,爹爹已经将床新修加固了,这次绝对不会再塌了……”
江惠然无心一言,洛梓遇迷糊醉着,自然就剩连天厚一人,莫名尴尬。
“惠然,我们也回房吧!”江采菱一把拽过江惠然。
“王爷和王妃,早些歇息。”江村长开口缓解气氛。
“村长和村长夫人也早些休息。”
连天厚搀扶洛梓遇入房,房中整洁干净,早就备好了温水和热茶。连天厚小心翼翼地扶洛梓遇躺在床上,为她稍作擦拭。
“夫君君,喝一杯啊!”洛梓遇醉话不休。
“玉儿都喝多了,酒量如此之差,还非得不自量力。”连天厚笑笑而言。
连天厚扶洛梓遇坐起靠在自己怀中,端起解酒茶先尝一口,不太烫了才给洛梓遇递上,缓缓地入口喝下。
回想起洛梓遇以前也曾醉酒,连天厚颇为怀念,洛梓遇对自己任意妄为的种种。
连天厚照看洛梓遇到半夜,她才稳稳地平息安睡,连天厚也才敢宽衣就寝。
洛梓遇次日醒来,还是有些头昏脑胀,却已是日上三竿,床上也只她一人。
“夫君君呢?”
洛梓遇下床找夫君,连天厚已然跟着江惠然抱着粮食回来。
“又是惠然臭丫头!”
洛梓遇鼓着嘴赌气,连天厚已然看到她,便笑着向她走来,洛梓遇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扶着脑门开始故作难受。
“哎呀,头好痛啊!”
“玉儿还不舒服吗?”连天厚放下手中之物。
“嗯,不舒服啊,头痛啊胸闷啊,夫君君……”
洛梓遇扶着连天厚装模作样,可谓是演技全无,江惠然重重入门,一眼就看出洛梓遇是在刻意粘着连天厚,不过她一直如此。
“小玉如果不舒服的话,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喝杯解酒茶解解酒,抱着阿天哥哥算个什么事!”江惠然埋怨着。
“你小屁孩懂什么叫做爱情就是治疗一切大小疾病的良药吗?当然不懂,小屁孩!”洛梓遇不依,说得江惠然哑口无言。
“我去帮姐姐做饭,哼!”江惠然转身跑开。
连天厚一笑而叹,她又怎会不了解洛梓遇,说道:“玉儿又何必跟惠然较真?”
“当然要较真,夫君君只有一个,只能是我的!”洛梓遇一脸认真模样,确是打从心底的认真。
“为夫自然是玉儿的,永远是玉儿的。”
连天厚并不能徇私在屿心村逗留,两天两夜已是不少,终究还是有离别之日。
江村长一家送别洛梓遇和连天厚回家,江惠然满脸难过忧伤,却在一人入房间偷偷抹眼泪时发现一张藏于枕下的纸,她取出一看,是洛梓遇偷偷留下的一张“合照”,用她自己擅长的作画方式,将江村长一家四口以及她和连天厚画在纸上,还特地将江惠然与连天厚画在后排中间。
“这个是……”
画中萌版的江惠然笑得十分生动,而洛梓遇,笑得微妙。
“这种奇奇怪怪的画,一定是小玉这个家伙!”江惠然突然破涕为笑。
洛梓遇和连天厚乘船横渡泽水,南江之旅,还未结束。
洛梓遇远望平静江水,无风不起浪,澄碧水光,掩盖一切,不知其深几许,去到何处?
洛梓遇不自觉心生伤情,不知何起,感觉沉重。
“夫君君,我们,无论在何处,无论到何时,都要在一起。”
洛梓遇自船头转身,连天厚从船舱出来,见洛梓遇立于危处,便赶紧上前牵扶着她。
“本王片刻不看着你,玉儿是否要跳下水去了?”连天厚当真一般。
“怎么会,我又不像当初那么傻了,而且,就算我真的跳下去,夫君君也一定救我啊!”洛梓遇内心欣慰。
“本王必然,毫不犹豫,追随玉儿。”连天厚满面严肃。
“夫君君别这么说,怎么听起来有一丝丝的可怕呢!”洛梓遇不禁惶恐。
连天厚牵着洛梓遇回了船舱。
“夫君君,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莲都呢?”
“很快。”
“很快吗?我还以为能多玩些日子。”洛梓遇略有失望一般。
“本王还以为,玉儿不喜路途遥远,路途劳累,想早日会去。”
“不是啊,我不觉得远也不觉得累,反倒是跟夫君君在一起,我很开心,就像蜜月旅行一样,两个人在一起……”洛梓遇笑得越发甜蜜。
“何谓蜜月旅行?”
“度蜜月就是夫妻新婚,四处旅游,培养感情啊!”
离开屿心村,二人继续南江巡行,洛梓遇怀揣与连天厚游玩的心情,陪伴外侧,亲眼见证连天厚的爱民如子,不辞辛劳。
终于回程,连天厚未让洛梓遇知晓吩咐了阿福,驱车经过南枢之地南城,在繁华的城停留。
“玉儿来,下车。”
洛梓遇略茫然,按时间算,这个时候离莲都还远得很,但她还是随连天厚下车,来到满城繁华街头。
“夫君君这里是?”
“此处名南城,乃是南江枢纽之城,四方来客,商旅游客,难以计数,又与莲都的民情风俗不同,我想玉儿应当会有兴趣。”
“夫君君是特意,带我出来玩啊。”洛梓遇乐不自已。
“度蜜月。”连天厚笑道。
南城果真与莲都不同,街头巷尾,店铺建筑,人情风俗,每一步每一眼,都是不同感受。
南城有一节日,每年金秋择日,盛景几日,热闹非凡,名作锦绣节。
南城盛产织锦绣缎,洛梓遇也见街上店铺小摊都有各类织品绣品售卖,品质极佳,绣工精美。
“夫君君我们看看去!”
洛梓遇身为女人,自然也会被漂亮小玩意儿吸引眼熟,爱不释手。
“这些绣帕的花样都好别致啊,还有这些荷包,真漂亮!”洛梓遇有种夸奖。
“喜欢吗?”连天厚问。
“嗯,喜欢!”
“夫人喜欢,这位公子就给夫人买吧!”摊主也十分识相。
“自然要买。”连天厚十分愉悦地付钱。
“谢谢夫君君!”洛梓遇欣喜不已,兴致也越发高涨,“夫君君,那边好多人啊,我们去看看啊!”
连天厚被洛梓遇硬生生带进一个拥挤满女子的铺子,洛梓遇这才知道,此处竟是卖女子肚兜的店铺,各式各样,各色花样,令人眼花缭乱。洛梓遇才想到,难怪此铺中包括老板娘尽都是女子。
“都是女子……”洛梓遇蓦地意识到何事,才发觉自己牵着连天厚的手空了,“夫君君呢?”
洛梓遇一愣神,才注意到铺中女子一窝蜂全往一个角落涌去。她迷茫连天厚不见,正准备上前。
“这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本店百年老店,只要穿戴本店的肚兜,必定能让夫君,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老板娘拿着一件绣绢肚兜在洛梓遇面前晃悠推销,她却突然看见众女子围聚之中,是连天厚。
“夫君君!”洛梓遇一把抓了老板娘手中的肚兜,踏风走火地便往被困的连天厚冲去。
洛梓遇冲破众女子围墙来到连天厚身边,所有的目光便都向她瞥来,洛梓遇一时慌张,连害羞什么的尽都忘的一干二净。
“夫君君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洛梓遇巧妙利用手中的肚兜贴在身上,对连天厚,眼神要有多娇媚就有多娇媚。
“原来是陪娘子来买肚兜的相公。”
“没错!”洛梓遇宣示主权。
“真是令人羡慕,相公如此英俊,还会陪娘子亲自来挑肚兜,夫妻感情一定很好吧!”
“当然好了!”洛梓遇说罢害羞起来,揪着胸口的肚兜,
连天厚被洛梓遇解除围拥危机,年轻女子走的走,散的散,但老板娘却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开店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有相公亲自陪同娘子来买肚兜的,还是如此俊朗的相公,令人好生羡慕!”
老板娘的生意热情都被这一对夫妻勾起,非得领着他们看遍铺中各式各样的肚兜,还衬在洛梓遇身上给连天厚评价选择。
不只老板娘,铺中仍有其他目光,虽然不是鄙夷或嘲讽,但终究是难为情的。
一时间,二人虽是实打实的夫妻,彼此之间早已没了秘密,全然如一体,却还是不自在羞涩起来。
“老板娘,你在场,我和夫君君,不好……”洛梓遇羞的脸比花红娇艳。
“我懂我懂,你们夫妻二人慢慢挑啊!”老板娘终于放过了他们。
“夫君君,我们偷偷溜走吧。”洛梓遇小声说道。
“玉儿不喜欢吗?”连天厚一问,洛梓遇猛地一下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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