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锦坐着轮椅从后面进了大堂时,仵作已经恭候多时,看见赫连锦出来,随即恭敬地朝他做了一揖。
“王爷,得罪了,贵府一名北梁的婢女杀了人,小人必须立刻带她去官府行墨刑,押解回北梁。”
“你怎知是她杀了人?”赫连锦沉着脸问他。
“小人正在验尸,未曾验出死者真正死因。可是,那莺莺姑娘倒知道了死者是被刺中心肺而死,不是她杀的人又会是谁?”仵作微笑着俯身朝他解释。
“昨日看到尸体的人,想必都能看出死者是因何而死,为何不把傍晚捞出尸体的人都叫来问清楚了?仵作这样鲁莽行事,本王大可参你一本!”
仵作微笑着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表示对于赫连锦的话表示赞同。
不一会儿,昨天傍晚看到尸体的那些下人全被叫进了大堂,稀稀落落跪了一地。
赫连锦扫了众人一圈,目光落在了凌波身上,隔了一会儿又挪开了目光,“昨天傍晚尸体打捞上来时,最先看到的是哪几人?”
凌波最先站起身,其中有几人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赫连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正想发作,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抹身着白衣的身影走到了大堂门口,是云真。
云真低头看了遍身前跪着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抬头时目光不免和赫连锦对上了。
“你怎么来了?”赫连锦拧着长眉疑惑地问她。
“难道我早起不该给姐姐还有王爷请安吗?王爷要是觉得无所谓,那我也省得麻烦了。”云真撇了撇嘴无所谓地回答。
说着,目光定在了凌波的身上,“我说我院里的凌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在这。不知他们是犯了什么事,王爷一大早的就让人跪着?”
“随你,不愿意请早安就免了吧。”赫连锦冷冷回了她一句,他倒也不愿多看见云真。
云真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精光,满意地低头回道,“多谢王爷,妾身感激涕零,不胜惶恐!”
说完,随即坐在了一旁的侧位上,似乎是要看好戏的样子。
赫连锦也懒得跟她计较,收回心神问站着的几人,“你们谁先发现了尸体?是怎么发现的?”
“回王爷,是奴婢在洗衣服的时候先看见的,奴婢昨日傍晚洗衣服时见河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就叫后边的家丁过来看了,哪知道捞上来竟是一具死尸。”
昨天那个跟凌波说话的浣娘立刻小声答道。
“那你们捞上来之后,知不知道这个人是因何而死?”赫连锦紧接着又问。
“知道的。”那名浣娘边说,边小心地扭头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凌波,“凌波说看样子好像是被刺中了胸口而死,奴婢们一看死者胸前的血迹确实显眼,就当了真。”
凌波双手捏紧了衣袖,面对着赫连锦探寻的目光,却镇定地摇了下头,“没有,奴婢没有说过这句话,她在说谎。”
“明明是你说的,怎么就不承认了呢?”那名浣娘立刻急了,涨红着脸道,“就是你说了我才告诉莺莺姐姐的!”
多机灵的婢女啊……
云真在旁看着,脸上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主子不在都能这么机灵,一看她口口声声护着莺莺,她心里就明白了。
大婚之日,到底是谁派了人来杀自己,自然不言而喻。
那浣娘伸出手来指着凌波的时候,手腕上露出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看着甚是骇人。
跪在地上的几名婢女看见了,一人立刻吓得尖叫了一声,“真有水鬼!莺莺姐姐没骗人!”
“什么水鬼?青天白日的瞎说什么!”赫连锦立刻沉声喝道。
云真却在旁轻笑了一声,端起手里的茶杯吹了两口,“王爷出身高贵,自然不知道我们坊间的传说,水鬼是无法投胎的,一定要拖几个恶人下水才能转世,你看她手腕上的痕迹难道不像是手的形状吗?”
“胡说什么!”
赫连锦的脸色更差,正想继续问下去,边上的仵作忽然出声道,“王爷,水鬼一事确实当不得真,但是小人想问这位姑娘一句,你昨天有没有碰过那具尸体?”
“没有!我碰尸体做什么?”那浣娘看见自己手上青紫色的痕迹也是慌了神,惊慌失措地答道。
“你说谎,你手上那道痕迹,分明是尸毒引起的!”仵作随即低声反驳道。
云真诧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面色犹豫,对仵作道:“这尸毒是什么说道?”
仵作冲云真磕了个头,娓娓道,“启禀云夫人,尸毒是尸体身上的腐气,活人碰了之后身上就会出现这些青紫的痕迹,我看这姑娘的手腕上的痕迹正是尸毒!”
“哦?”云真神色一凛,“大胆丫头,你私自翻检了尸体作甚,难道想翻出什么东西?”
“没有,奴婢没有!”浣娘立刻拼命地摇起头来,“奴婢跟云夫人素昧平生,云夫人为何要陷害于我?!”
“尸毒在你手上,只有接触过尸体的人才会留下,证据确凿,何来陷害一说?再说,你口口声声说凌波有嫌疑,却拿不出证据,你为何要陷害凌波?”
云真冷笑了一声,声音仍旧是柔媚中带着一丝纯真,“我家凌波可是个老实人,从不说谎的,她昨日回来之后就告诉我说,你有些不对劲,凌波你自己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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