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振缓缓的低下头,钳住她的肩,将床帐的绑带解下,帐子倏地落下,狭窄的床榻上,顿时变得拥挤起来。
“你要做什么?”苏玉柔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她不停的向后缩去,听见刺啦一声,胸前一凉,他已经俯身下来,吻住了她的颈子。
“不要——”
像是被狼咬到一般,她不停的推打着他的胸膛,双腿被他死死压住,她的双手也被他一手握住,置于头顶。
“柔儿,你是我的。”祁振喉结上下滑动,眸色变得更加深邃。
“不!我是凌云的!”苏玉柔倔强的喊道。
祁振眸子眯紧,手指滑过她的唇,冷声道:“他亲过这里?”
苏玉柔只想激怒他,不停的点头:“当然,我们是夫妻,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你们根本没入洞房!”祁振沉声道,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那之前,我就是他的女人了!”
祁振眼底的伤一闪而过,他俯下身子,额头碰着她前额的头发,看着她的鼻子,沉声道:“你还爱朕吗??”
玉柔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她抬起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未等开口,就听见他继续说道:“我要听实话。”
她还爱着他吗?
如果不爱,怎么会在看到他大婚的时候,心碎欲绝?
可是如果爱,她为何丝毫已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除了恨,就是恨!
垂下眼睑,全是凌云带着淡淡笑意的脸,还有他温润的声音:“玉妹,你看这处莲塘布置得可好?”
两行泪缓缓溢下,她抬起头,对上祁振黝黑的眸子,低声道:“我早已不爱你了,永远不会再爱了——”
“唔……”祁振已经捏住了她的脖子,身上那种暴怒的气息让周遭空气都阴冷下去,大手上青筋隆起。
看着她的脸色变得涨红,说不出话来,却不挣扎的样子,祁振终于放开了手,脸色却更加阴沉:“那好,那我就不必心存怜惜了!”
祁振压抑的怒火全都集中在那一瞬间,他嫉妒得发疯,恨不得杀了她!
一想到自己那个时候为了尊重她,除了酒醉的那个吻外,他不曾对她有任何非分之举,可她却睿水性杨花。
“就算那样,我也要——”祁振吐出这句话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塌上。
……
望着她昏迷的容颜,他暗自懊恼不已,之前她病了一场,身子本身就娇弱,之前偏偏那般激怒他,只希望不要弄伤她才好。
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看到床上那星星点点的桃花时,他蓦地想起一件事,他怎么可以在这里破了她的身?
他本想留在他们的大婚之夜。
苏玉柔的那个身份已经死了,他会给她一个新的身份,作为秀女,选入宫中,届时封她为后,深藏宫中。
他的手指慢慢的摩挲过那贞洁的象征,心底被填的满满的。
柔儿,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
他不舍的穿好龙袍,一脸饕餮后的满足,更加神清气爽。小心的为她掖好被子和帐角,他走出门外,等候已久的地德公公心知肚明,小心的上前请安。
“她身子弱,好好给她补补。”祁振满面春风,声音里满是宠溺的味道。
“是,皇上!”
寒实牵过马来,祁振上马之前,又想起什么,开口道:“三天后,秀女入宫,知道怎么做吧?”
“老奴知道。”
祁振望着那件卧房,不舍的回望,柔儿,我们很快就会在皇宫中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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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草将黄,长空雁叫,一辆马车向北方驶去。
马上一名男子不停的回头张望,似乎看看有无追兵,前方隐隐出现了飘飞的旗帜。
“再过百里,就是贺将军旧部,路将军的驻地了!”蓝翎擦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对车中的人道。
车帘掀开,常军医正在为病人敷药,他半抱着那名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羊皮袋,把黑黑的药汁一点点的灌入男子的口中。
“是啊。”常军医盖上塞子,小心的将车中的病人放下,叹了口气道:“幸亏寒将军挡了一下,刀口偏了一寸,否则将军真的没救了,一会儿到了路将军驻地,就安全了。”
“是啊,此时还不知道京里什么情况,到了后要给夫人报个平安。”蓝翎放缓了速度。
常军医放下昏迷的贺凌云,翻检一下囊中的药材,叹口气道:“好在快到了,否则药材也不足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
蓝翎握紧马缰绳,想起当日的情形,墨甲自尽了,寒将军准许白犀将信送至京城,允许他来敛收贺将军和常军医的“遗骸”。
谁料,将军还有一口气在,遂瞒天过海,先止住了流血,借去采办棺木之机,把贺将军带出去,此时来不及通知他人,只得暂先逃出肃王势力范围。
贺将军曾常年驻守塞北,旧部甚多,一来可以保全将军性命,二来可以借边塞之兵接京师之围。
他们沿途采买药材,得知一个震撼的消息:一个是泰文帝皇宫内自焚,肃王已经登基。
回天无力。
一切都要等将军清醒再说。
“蓝将军,你看——”
远处,现出一队人马来,越来越近。
蓝翎眯起眼睛,仔细的观察着那队人马的装束,突然脸色一变:“不好,是戎国人!”
“呀,这可怎么办?”常军医吓得手直发颤,他立刻放下车帘,遮住贺凌云的身子,然后打开侧窗,紧张的盯着那越来越近的马队。
“跑来不及了,这里离汉营这么近,又没有正式的开战,估计只是路过的戎国散兵。”蓝翎沉声道:“装作普通百姓,他若抢,就舍些财物好了,不要起冲突。”
常军医只好点点头,手心却捏了一把汗。
蓝翎若无其事的继续朝汉营方向驶去,他不像白犀、墨甲经常迎敌对阵,一般只在将军麾下出谋划策,估计极少有人认得他。此时不是两国开战之时,平时也还相安无事。
“站住,干什么的?”那伙戎国人截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个男子骑在红色高头大马上,脸如冰块一般。
蓝翎打量了一眼,他们的马上都挂着猎物,看来是刚刚打围归来,十余人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回军爷,我们是路过此地,投亲戚的。”蓝翎久处塞外,语言自是无碍。
那男子皱了皱眉,看着马车,沉声道:“里面是什么?”
“小人的长兄,病了。”蓝翎垂着头,小心答道。
“打开看看!”男人冷声道。
蓝翎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这个——小人长兄病得厉害——”
还未等说完,男子手上长鞭一甩,车帘陡然被挑开,吓得里面的常军医啊的一声,缩到车里。
里面果然躺着一个面色如纸、气息奄奄之人。周遭并无什么值钱的东西。
男人一收鞭子,皱了下眉头,一挥手:“算了。”
蓝翎松了口气,刚要调转马头,绕过他们,这时突然听到一个尖柔的声音道:“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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