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南宫夷虽有东宫,却还是向皇上请命,和温锦酥一同搬到宫外居住,南宫弗也来凑热闹,把挨着我们的那座宅子买了下来。
她本来对南宫弗上次撞她入水那件事还耿耿余怀,后来听南宫夷说,南宫弗是所有皇子,唯一和他亲近的,本性纯真善良,上次落水之事也是救人心切,劝她不要和他计较。。
温锦酥自然不是小气的人,再加上每日和南宫弗接触,发现他确实如南宫夷所说那般,久而久之,便把他当亲弟弟一般照顾,平日里用膳都会把他叫到一块,关系熟络了,他也不再叫她嫂子,直接唤她的名字,温锦酥见南宫夷没什么异议,就任由他叫了。
温锦酥嫁了人,眷娘肯定就跟着一起过来了,眷娘和她打小一起长大,名义上虽是主仆关系,但在温府,谁也没有把她当下人看待过。
眷娘生的伶俐乖巧,做事也有条不紊,尽心尽力,兄弟俩没少当着温锦酥的面夸赞眷娘,一日温锦酥打趣,说等以后就把眷娘嫁给南宫弗,本来灿烂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温锦酥还未反应过来,南宫弗已经拂袖而去,连续几日都没来过他们家。
三年时光一晃而过,温锦酥和南宫弗的感情依旧如初,唯一遗憾的,便是到迄今为止,她都未曾有过身孕。
南宫夷一直都在安慰她,来日方长,他们未来有的是时间。
可往往未来这个词,都是不可估摸的。
安泽二十六年,皇帝驾崩,传位于三皇子南宫弗,太子南宫夷被封为南隽王。
消息一出,举国震惊,因为在那之前,所有人都认定南宫夷会是新皇。
得知这个消息,温锦酥赶忙提了灯笼站在门口等他,一站就是几个时辰,眷娘曾来劝过几次,都被她拒绝。
果然,他是一个人走路回来的,没有随从,一身酒气。
她把他扶在床上,让眷娘煮了醒酒汤。
温锦酥噙住眼泪,用热水给他擦拭身体:“我知道你难受,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们有彼此就够了。”
“不!”
昏睡中的他突然大声喊道,擦拭的动作停在那里,温锦酥呆呆地看着他,耳边分不清是他的醉话还是真话。
南宫夷说:“不够,什么都不够,我要皇位,那本该是我的东西!”
闻言,她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经问过他,皇位和她,如果只能选择一样,他会选择什么。
那时的南宫夷盯着她犹豫了好久,缓缓才道,锦酥,我和你不一样,我从一出生,这辈子便已经注定……
未完的话被她的手指挡住,她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至高无上的帝位,本就是无数人穷极一生的追逐,多他一个,也无妨。
她无数次的想过,如果真有让他选择的那一天,那她该如何。
床上的南宫夷嘴里依旧念叨着那是属于我的。
她看着他,心中悲拗难受。
那晚的事她谁也没说,她选择让它烂在心底,她和他的生活还要继续,爱情本就是需要考验的。
登基大典准备就绪后,南宫弗继位,改年号为旌德。
龙椅上的南宫弗一袭九爪龙袍,头戴九旒冕,神情淡漠,与平日判若两人,温锦酥惊诧于他的变化,后来想想,先皇既然把国家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那他就应该有一个皇帝样,那将会让文武百官难以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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