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画还是暂时放在本王这里保管
良久,司徒寒在风飞扬手放过的地方掸了掸,仿佛那上头有灰尘。
风飞扬看在眼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知道自己是二皇子的人,不想多与自己有交集。可是这样做未免也太明显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多谢司徒公子美意,芊芊心领了。只是无功不受禄,芊芊什么都没做,就这样让司徒公子帮我付了银两,于心不忍。”阮芊芊拱手谢过。
但凡此事搁在其他人身上,恨不能立马解燃眉之急。
她却拒绝了自己的帮助,司徒寒笑容忽然温软,点点头,复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阮姑娘费了好些时间才画好,现在却拱手送人了。若是阮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将自己这幅画赠与姑娘,如何?”
风飞扬眼底一抹说不尽的幽暗,这质子平日都不沾染女色,怎么今日却与阮芊芊这般投缘。
那可是质子亲手做的花灯,他要送给阮芊芊,风飞扬眨眨眼,这耳朵确实没有听错。
阮芊芊闻言,对上司徒寒那温暖的眼神,也不排斥,正要说话,却不料被打断,望着跟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也是吓了一跳,这人是打算阴魂不散吗?
柳浩轩提着一盏花灯出现,满心喜悦地看着阮芊芊,“芊芊,终于找到你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花灯,你可喜欢?”
他可是找了满大街才发现了阮芊芊的去处,听着今日是花灯节,便自掏腰包买了一盏纱灯,想要博得阮芊芊的欢心。
风飞扬与司徒寒四目相视,错愕地望着柳浩轩,此人身形孱弱,说话也有些没底气。
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比牛皮糖还黏人,阮芊芊黑亮如珠的眼睛灵动一转,根本就没打算接过他的灯,“质子、风大人,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这就先行一步了。”
柳浩轩拦在前头,准备堵住她的去路,“芊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你不想与我共度花灯节吗?”
阮芊芊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旋即笑道,“柳公子,我们不是很熟。还有我要去找我的姐妹,你若跟去,这似乎有些不方便吧!”
柳浩轩摸了摸后脑勺,很想跟着,可是这话都说了,他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
阮芊芊得空拉着穗儿的手,撒腿就朝人群中跑去。
司徒寒错愕地望着像只兔子跑掉的阮芊芊,眸底有些亮色,忽而一笑,转眸看了看柳浩轩,剑眉微凝,“敢问公子是谁?”
柳浩轩自打见着阮芊芊,模样也没有听说的那么吓人,虽然行为也古怪,他还是觉得有点喜欢。
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柳浩轩笑道,“阮芊芊是在下未过门的未婚妻。”
风飞扬闻言,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能吧,他的探子可是说的清楚。
阮大千金,无貌无才,无人敢娶。
“在下还有事,也要走了。”说完柳浩轩虽然很不舍阮芊芊,但还是决定打道回府。
“质子,现在人也走了,再看她也不会出现的。”风飞扬眯眼望着司徒寒,这个燕国质子行为真是古怪。这皇城里没有人请得动他,而且也没有人与他有来往,偏今日他对阮芊芊很是温和。
司徒寒转身,也不因他话里有话而神情变化,扫了一眼风飞扬,“阮小姐非常与众不同。”
这不是废话吗?风飞扬皮笑肉不笑,折扇一挥,“质子,我家主子也曾经几次邀请你,今日既然相见,不如。”
司徒寒立马打断他的话,先撂下话,“我还有事,就不与风大人多言,下次有机会再叙。”
风飞扬很是无奈地看着他离去,只是他的方向好像是阮芊芊刚才走的方向。
一个是燕国质子,一个是不受宠的嫡女,他们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越想风飞扬越是没有答案,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
“嗯,果然不一般。”南宫烈早已从风飞扬手中取过那张画,看着上头的诗画,不由得点点头。
“王爷,微臣记得每年的花灯节,你从不出府的。”风飞扬有些愕然,这王爷走路和猫一样,都没声音,幸好自己习惯了。
“父皇说过要体恤民情,本王这也是与民同乐。”南宫烈视线一直停留在宣纸上,这画这字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风飞扬嗤笑一声,看向周围热闹的人群。王爷这是取笑呢,他可记得王爷最讨厌热闹的。
与民同乐?怎么都觉得和主子挂不上边。
南宫烈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忽而将宣纸收起交给身后的随从,漆黑的眸子一转,负手而立问道,“刚刚那个蓝衣男子是何许人也?”
“柳浩轩。”风飞扬回答,沉默了一会,果然王爷肯定将方才的一幕都看到了,可是他居然不提质子的事情,却将焦点聚焦在一个百姓身上,实在不像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南宫烈。
还有,那画可是自己舔着脸当着质子的面厚着脸皮要过来的,王爷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收入囊中,而且不和自己打一声招呼,就这样公然地交给随从,风飞扬怎么觉着自己亏了呢。
“王爷,那画可是阮小姐送给我的。”风飞扬眨眨眼,示意自己的归属权。
自己帮阮芊芊累了两天一夜,分文未取,这张画就当做她给自己的酬劳。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南宫烈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凝视着风飞扬。
风飞扬有些为难,可是主子询问了,怎么都必须回答,嘴角有些抽搐道,“柳浩轩自称阮芊芊是他未过门的未婚妻。”
闻言南宫烈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异,如此之快,以致对方都没有察觉。
唔了一声,南宫烈下意识地伸手抚摸温润的玉扳指,眸底神色难以捉摸。
那个阮芊芊,他方才在三米之外,差点没有认出来。她消瘦了很多,五官也算清秀,但她的言行还是让他认出来了。
看她动手提笔的样子,手一点没有大碍了。
她居然有了婚约?南宫烈暗暗思忖,眉头拧成川字。
风飞扬没有看出他的变化,更加猜不到他的心思,以为主子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奇怪,阮小姐怎么可能嫁的出去。
淡淡一笑,风飞扬打破沉寂道,“王爷,那个柳浩轩似乎对阮芊芊很上心。而阮大小姐见到柳浩轩就好像见到老鼠,恨不得赶紧抽身离开。依微臣所见,这婚事恐怕很悬。”
南宫烈垂眉,想起自己每次遇见阮芊芊,她完全不像一个官宦家的小姐。而那柳浩轩远远看着,也没有一点精气神。
“有意思。”南宫烈抬眸望着远方。
风飞扬惊诧地看着他,越发猜不透主子的心思。
“可是据你之前探子来报,阮芊芊尚待字闺中。”南宫烈没有接着说,只是温然一笑。
风飞扬之前没多想,现在才回过心思,这嫁娶之事可是大事。岂可就这样草率决定,而阮芊芊又是相府嫡女,这事确实有些稀奇。
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这流程一样都不可少。
“王爷所言确实。”风飞扬若有所思地点头,可是王爷从前不是很不喜欢自己在他跟前提起阮芊芊吗?
欲言又止,风飞扬还是壮着胆子问道,“恕为臣直言,王爷从前对女人可是只言片字都不提的,唯独这阮芊芊。”说完警觉地抬眸望着他的神色。
“她很特别。”南宫烈没有多想立刻回答,“之前是血影盟盟主,现在是燕国质子,阮芊芊却游走在他们之间,本王当然好奇了。”
风飞扬一顿,他差点将这事都忘记了。
那日慕容泓想要逼迫沈婉柔,血影盟盟主从来都不参与这些事,可他居然现身了。
这燕国质子更是门前鞍马稀少,对待郡主冷言冷语,可他却对阮芊芊很平易近人。
这个阮小姐,行为很怪异,让人捉摸不透。可是自己每次和她对话,她都是滴水不漏,根本撬不出什么东西。
“微臣一定会派人去追查此事的。”风飞扬牢记自己的本分,看了看随从手上的画,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音量,指了指那画,“王爷,之前阮小姐来我们古月斋要求印刷三百遍家训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而今阮小姐决定用这画来抵债,所以王爷这画理所当然是我的。”
那阮芊芊的画确实很不错,就算放在儒门轩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他还想着拿回家仔细观摩的。尤其她还在下边书写了一首诗,他也很欣赏。
“风家难道还缺那点银两吗?”
风飞扬愣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竟不知道怎么接嘴,只是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画还是暂时放在本王这里保管吧!”南宫烈大义凛然地说着,面上没有一丝躲闪。
就这样被无视,风飞扬好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保管?为什么觉得有去无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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