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去去就回来。”嫣玉特别想看看这小姑娘家是什么样子了。
“大姐姐,我家不远,就在街角的一个小窝棚就是我家了。”
“好,我们这就走。”
嫣玉背起药箱,跟着小姑娘出了医馆,七拐八拐地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子,一排排民宅的最后面,有一间破烂不堪的小土屋,似是人废弃的屋子,门都没有了用破布挡着,算是门吧。
“姐姐,我娘就躺在这里面。”小姑娘伸手把破布撩起,请嫣玉进去,
嫣玉低头往里一看,里面有一个破草垫子算是床吧,上面躺着蓬头垢面的女人,身上盖着一床破烂的棉被,嘴角有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窝棚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嫣玉只好蹲了下来,伸手给那个个女人摸了下脉。
“还能说话吗?平时都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嫣玉问那女人。
“丫儿,你请大夫来了,咱们哪有钱给大夫付诊费呀?”那女人不回答嫣玉的问题,而是先说钱的事情,这若是人家大夫给看完了,自己没钱付费用,那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至少也得把她们母女一顿羞辱吧?还不如及早说了自己没钱,免得人家大夫白费了精力又没拿钱发脾气。
“大嫂,你就先别想着钱的事情了,病给你看看,钱的事情以后再说,你说说你都觉得怎么样吧?”
还有看了她们这个处境不先要钱要给看病的大夫?自己的命这么好吗?小丫头的娘听嫣玉那么说心里狐疑,但见嫣玉眼神诚恳,也不推辞了,真的是很难受啊!而且她的孩子这么小,能多活一天孩子对孩子也是个安慰啊!
“就是咳嗽,咳血,发烧,胸痛。”
“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有七八年了,以前轻,这两年重了,以前我男人在的时候,给我请过大夫,说是痨病,治不好的!”
望着女人那暗红的双颊,嫣玉也确定下来她得的病确实是她自己所说的痨病,也就是结核病,在古代可是绝症的代名词。
而唯一能治疗女人的药物就是链霉素,嫣玉早在很长时间之前就开始提炼链霉素、和青霉素这两种药了,已经提炼成功了,她给它们取名叫青霉丸、链霉丸。
只是由于没有21世纪那样的设备,她无法提炼出纯度高的药,只能制成药丸,而这药丸的纯度也只相当于21世纪药物的百分之四、五十都不到,好在古人从没用过这种抗生素类药,效果还是很好的,她其实已经用自己研制这种药丸给几个病人用过了,效果还是不错的,但是那些人都是刚得病,十分轻微,不象眼前的这个女子都已经到了晚期了。而那几个病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痨病,所以嫣玉治好了她们,她们也没有太多惊讶,只是觉得嫣玉的药丸太贵,不过自家的病也是看了好几处病馆都不见好,唯独让嫣玉治好了,也就没有计较,这些人都算得上是富余人家的,不太计较银钱,若是他们知道自己得的是痨病,而嫣玉又治好了他们,那还不知道怎么感激呢?一定是得传的沸沸扬扬的,这也是嫣玉没有特意告诉他们得的是痨病的原因。
她也不想让人们把自己传成神医什么的,因为自己也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特别是在这个没有高端仪器设备的时代,这里是京都,若是传到什么贵人耳朵里,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让自己治,治不好那是要掉脑袋的,母亲张氏就非常顾忌这些,常常感叹宫中太医经常因为给贵人治病受到仗责,或者被杀的事情,告诫自己若是有惹不起的人请她治病,一定得先讲好条件,不管能不能治好,都得保证不伤害自己的性命。母亲也不让自己太过张扬,她看到嫣玉医术惊人后,就常有这种担心,时不时的提醒她。
看着眼前已经到结核晚期的女人,嫣玉其实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说不定这个药她得用上个半年甚至更长时间,她这个链霉丸做起来是十分麻烦的,若是给富贵人家看病,她甚至都可漫天要价,不过人命在眼前,她不可能不救,那样对于她来说无异杀人。
“我不能保证一定让你的病去根,但能保证你好起来,至于能好到什么程度,要看你的意志和身体状况。”嫣玉对那女人说。
“什么?大夫,我能好起来?我得的不是痨病吗?怎么可能?”那女人吃惊不小。
“你不要去想自己得的什么病,只是一个大夫那么说的,你吃了我的药,晚上咳嗽就能好多了。”嫣玉从药箱里拿里一个小药瓶递给那个小丫。
“去给你娘倒点水来,让她把药吃了。”
小丫从一个破旧的木桶里舀了一碗水,那女人勉强起来把药吃了,又喝了水,不一会睡了过去。
“小丫,你母亲病了,你们靠什么生活下去呀?”嫣玉问。
“以前爹爹还在的时候并不是现在的样子,后来我爹病了,为了给我爹看病,就把房子卖了,住到这个没人要的房子来,可是爹也没人好起来,后来爹没了,葬了我爹又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钱,我娘就去给有钱人家洗衣服,后来娘有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衣服也洗不了,这几天就靠我去要饭来填饱肚子。”小丫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都没力气了,她其实都一天没吃饭了。
嫣玉听了她的讲述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让你娘睡会吧,你跟姐姐来。”嫣玉决定带她去买点吃的用的。
小丫听话地跟嫣玉出了窝棚,嫣玉带她来到一个米铺买了些精米,又去肉铺割了肉,又买了些油盐酱醋的拎了回来。
“小丫,晚上给你娘用这米国软软的熬点粥,再熬点肉汤给她喝,她需要营养。“
“姐姐,你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我的吗?”小丫惊讶的睁着一双因为瘦弱显得特别大的眼睛。
“当然是给你的了,要不你们吃什么呀!”
“姐姐,你真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以后一定报答你!”小丫又哭着跪下了。
嫣玉赶紧扶起她道:“不许跪我,以后都不要跪我,知道吗!”
“恩。”
嫣玉指着那个小药瓶说:“每早上、中午、晚上都给你母亲各吃一粒,明天我还会看看你们的,再带些荮过来。”
小丫点点头道:“我记得了大姐姐,明天我还去找大姐姐吧,怕是大姐姐找不到我们家。”
“你只要好好照顾你娘,明天姐姐自己会来的。”
“恩,我明天等着大姐姐。”
嫣玉又从袖中拿出一小块银子放在小丫手里道:“这是一两银子,你先拿着,看看家里缺什么先买点,不用省着,今天姐姐出来没带那么多银子,等明天再给你。”
小丫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银子呢,母亲给人洗衣服给都是铜板,她看着嫣玉,怯怯地摇摇头不敢接:“姐姐,你给我娘治病,又给我们买吃的,都没给你钱,你怎么还给我钱呢?我不能要!”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吧,你不听姐姐的话了吗?”嫣玉吓唬小丫。
“姐姐,小丫听话。”小丫见嫣玉似是生气了,连忙接过银子。
嫣玉满意地笑了,用手点了点小丫的头。
晚上回到家,嫣玉吃过饭就赶紧钻进她那个专门制药和看书的小屋子,抓紧制药,平时春花和几个下人,嫣玉都吩咐让她们做一些制药前期简单的处理,处理好了放在她屋子里,嫣玉觉得这个链霉丸和青霉丸以后用量将会非常大,要多制一些出来才行。
第二天一早,嫣玉刚来医馆,就见医馆停着一辆马车。
嫣玉一进屋就见慕容城坐在那里,见嫣玉来了,笑着道:“嫣儿,早啊!”
几天没见到慕容城,发现他有些黑了,皮肤有些麦色,怕是这些日子在兵营没少晒着了,这个恒亲王倒是挺狠的啊。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难道不去兵营了,也不多睡会?”嫣玉问。
“这不是急着见你吗!”慕容城。
“见我?见我用得着那么着急吗?又不是没见过!”嫣玉让他说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害羞,却故做轻松地说。
“这不是好几天都没见了吗?能不着急吗?”慕容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和嫣玉说话随意起来,似是处处都在暗示着什么,和嫣玉去给他父王做手术的时候,那个温柔小心有礼貌的王府世子一点都不一样了。
“胡说!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嫣玉有点生气了,这个慕容城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
“嘿嘿,开玩笑吗,别生气,我今天来这么早,是想带你出去玩玩,感兴趣吗?”
“出去玩?去什么地方?玩什么呀?”别说,嫣玉自从医馆开业后,去了一次药田,再都没出去过,而且一直忙的要命,要是有什么地方玩玩放松一下也挺不错的。
“去城外,离我的兵营不太远,有些小山,有大片的树林草地,我想带你打打猎,然后就在外面烤猎物吃,想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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