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搪塞你们,这是医馆的租契文书,母亲可看看上面的租契人是不是我哥哥张清远。”张氏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文书,走上前递给老太太。
周老太太看了一眼,就扔在地上大声道:“就算这文书是真的,医馆也确是你哥哥的名字,那这医馆也是你开的,谁不知道你哥哥离家几十年了,怎么可能人没回来就开了个医馆?要是他想开什么医馆,那他当初也不会把自家的十几个医馆都卖了!谁信!你就少废话了,把这些天的银子交出来,以后,每天我都会派人去医馆盯着,那医馆进的银子必须交家!
张氏把被周老太太扔在地上的租契文书捡了起来,回到座位上不紧不慢地道:母亲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就是如此,当年我哥哥和人约赌输了,卖了家里所有的产业也不能还上一二,医馆又都卖了只好远走他乡,但是债主却不肯做罢,一直追着哥哥讨债,哥哥这十几年在外面行医赚的钱都用来还债了,但也只是杯水车薪,债主为了能把他所欠的债都要出来,就租了个医馆给哥哥,但实际挣的钱那个债主每天都会来拿,从不间断。“
“那你哥哥为什么不自己回来开这个医馆?”王氏问道。
“哥哥在外面还能挣一笔银子,这样还能多还些债。”
“一派胡言,你说的这些谁会相信?你有什么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若母亲不信,我可以把哥哥的那位债主请过来,他可以证明一切。”张氏回道。
“谁会相信你的话,是不是你买通什么人了做的戏!”周青轩还算是有点头脑。
“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家也不会相信,但那医馆确实是那位债主出钱开的,家里想要医馆的银子也行,得问问这个债主同不同意。”张氏说道。
“我当然不同意!”一声响亮的男声响起,只见一位白衣的英俊公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张氏和红玉母女看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英俊青年的脸,又惊又喜,不过她们却不能声张,因为这只是济世堂的债主。
那青年微微地看了一眼红玉便转身面对周老太太拱手道:“老夫人,我乃长风镖少主徐子林,那张清远欠的便是我家的债,济世堂医馆是我长风镖局出钱开的,所赚有银子只能用来还我长风镖局的债.”徐子林从袖里拿出一张借据递了上去。
周老太太看了气的说不出话来,把那个“借据”递给儿子周青轩。
周青轩看了看,也说不出什么,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他们大房的圈套,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拿官府去证明这借据的真假吗?他平安候府还丢不起这个人。而且那长风镖局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那些个江湖手段又岂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好你个张氏,你竟然为了个医馆去勾结江湖中人,你不要脸也不要命了吗?”周老太太恨不得把张氏母女吞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不相信我们长风镖局对吗?老夫人久居后宅,不知道长风镖局,但是平安候爷不会不知道吧,我们平安镖局在江湖上是最讲信誉的,也是恩怨分明的,还从来没有人质疑过我们。”徐子林英俊的脸上划过完一丝狠戾,让人心里打颤,那冷清那威严加上英俊让平安候府的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都看的傻了。
红玉望着徐子林那英俊威严的脸,恍如隔世,她的林哥哥,二年不见真的变了。
她与他青梅竹马,从五六岁时就常在一起玩,直到那年她定亲以后,红玉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她从未见了过他这么威严、这么狠戾、这么冷清样子,在一起玩过那么多年,她只知道他是无比温柔的。也许他是为了吓唬二房他们吧。
感觉到红玉那直愣愣的眼神,徐子林的心中巨痛,似是有什么人拿着刀在剜着。
张氏感觉到红玉的眼神,轻轻地拉了一下女儿的衣角,红玉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的失态,脸红了红,不敢那么失神了把头低了下去。
嫣玉对这个父亲的生死之交没什么印象,因为这两家来往密切的时候她太小。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姐姐红玉和这个徐子林之间有点什么,但那又怎么样呢?红玉已经定亲了,定的是那个镇北将军的世子,不过从父亲去世到现在半年了,并没见过那个世子或者是世子的家人对她们孤儿寡妇有什么问候或者照顾,而且母亲张氏不管做什么都处处顾忌着那镇北将军家,怕人家有什么想法,嫣玉还知道到母亲一直怕镇北将军家因为自家没了地位而退婚。倒是这个长风镖局的徐家对她们有求必应,而且都是些不小的事情。
“哼,我不管你们什么长风镖局,我就是不相信这件事,我就是要拿这济世堂医馆的银子,你们又能怎么样?”周老太太不肯屈服,他长风镖局算什么东西?他们还能大过朝廷吗?她可是当今太后的姝姝,这个张氏,当初周明轩死了,皇上赏的银子,她就一个子不剩地搬回后院了,现在又自己开了个医馆,她没那么容易就由她欺负着,她就不信她这个太后的姝姝,平安候的母亲就真的怕了她这个寡妇不成?就真的斗不过她不成?
周老太太是这样想的,可是周青轩就不这样想了,他深知这长风镖局的势力,得罪他们自己只会麻烦不断。
徐子林见说,拿起周青轩看完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借据“叠好重新放在自己的袖中道:“既然如此,那就看看你平安候府有没有本事去拿这个银子了。”
“母亲!算了,难不成我们平安候还在乎一个医馆不成吗?就让她们自己弄吧,大嫂新寡,心情难免不好,就由着她们吧。”周青轩的意思就是让着她们大房了。
周老太太还想说什么,见儿子使劲地给自己使眼色,而且眼神中带着一丝威严,周老太太有点不敢说什么了,那眼神分明是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能惹,难不成这长风镖局真的不能碰吗?她也不想给自己儿子惹麻烦,自己的儿子刚当上候爷,翅膀还不太硬,不象那周明轩,自小就是世子,交际也多,不怕事。
“好了,算你们有本事,张氏,你给我小心着,别太狂了!给我送客!”周老太太看到也没什么戏了,站起身来拂袖而去,她可不想再和这些让自己失败的人在一起,让她们得意。
张氏带着红玉嫣玉对着离去的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告辞!”徐子林也转过身来,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红玉,打算离去。
张氏也没能多说什么,只得客套道:“有劳公子了。”红玉看着要离去的徐子林,眼中起了雾气,张了张嘴,却也没能说什么。
徐子林走出平安候府,想着红玉看着自己的样子,心中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那镇北将军世子的婚姻?难道就因为权势吗?难道是父母逼迫吗?那除了这些又能有什么呢?两情相悦吗?她红玉和那将军世子又能见过几面,而他与红玉是从小玩到大的,既然喜欢那将军世子,又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两年没见,她长成一个大姑娘了,更美了,可是那美丽、那纯真、那善良却不属于他。”
回到镖局,刚进门,小厮就禀道:“公子,老爷在正堂等你。”徐子林只好去正堂见父亲。
“你小子亲自去的平安候府!”徐谦之看着心事重重的儿子说道,他本是打算让管家去的,他长风镖局的管家在京城那可是响当当的人,镖局的多数事情都是管家出面办理。
“事关重大,我岂能不亲自去,若是办砸了怎么办?那可是平安候府,太后的亲戚!”徐子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长风镖局会在乎那平安候府吗?”徐子林不认可儿子的说法。
“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咱们这些江湖人士岂能不小心伺候。”
“你见到红玉了吗?”徐之谦直戳儿子痛处。
“见不见怎么了,她和我有关吗?”
“无关你会去平安候府办这种事?用的着你?既然知道都不可能了,为何非要去见!不见不是更好吗?儿子,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何必自寻烦恼!过几天还是去相亲吧,你年龄不小了,我可等着抱孙子呢。”
“我不会去相亲!我去休息了!”徐子林话还没说话就退下了。
徐之谦看着儿子有点蹒跚的步子,心疼的不得了,轻轻地摇着头。
算是大战告捷的嫣玉母女三人回到后院,一路上红玉都魂不守舍的。
“红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两年多没看到子林了,变了不少呀,今天的情况却不能多说什么,等有机会要好好的谢谢他们,也好好的说说话。”张氏有些感慨。
“是呀,母亲,这两次要不是人家徐叔叔帮忙,咱们可是在劫难逃了,人家能这样对待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他们是做压镖的,有时候会受伤吧?我这几天做点好的外伤药,你再挑选些好的人参、灵芝等送过去。”嫣玉心里对徐家的感激那真是不知道怎么表示才好,要不是人家帮忙,自己的辛辛苦苦开的医馆可能就要成人家的了,上次出了那打砸医馆的事情后,要不是人家长风镖局出人护着医馆,岂能一直平静?害自己的人怎么会善罢甘休?不过就是顾忌着长风镖局罢了。
“是呀,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你尽快做,娘也着急向你徐叔叔表达谢意。”
“恩。”
“母亲,我不懂医术,也不会制药,我想给徐叔叔和子林哥哥做点衣服送过去。”红玉说,
“这就对了,记得以前,你常给子林哥哥绣些东西,现在年纪大了好似生分了,子林有两三年不来咱们这里了吧?要知道,徐叔叔一家是好人,你们的父亲去世了,又有几个能象徐叔叔家这样对我们呢!”张氏再次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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