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有人要遭殃了!
司陵沉彦淡淡的看着男子吐在地上的一大摊血水,轻蔑的扯起嘴角,“本世子怎么?是下手太轻了?”
那名男子听着司陵沉彦的话,再次的昂首挺胸,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不像之前即使受了那么重的鞭刑还依然从容淡定。血水还沿着那名刺客的嘴角不停的淌下,不知是因为他的极力隐忍,还是血水已经渐渐的止住,不似之前流的那么畅快。
司陵沉彦仔细看了眼男子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狰狞,却不恐怖。环顾了下这座牢房,虽然阴暗却不潮湿,刑具倒是一应俱全。男子此刻狰狞却不惧怕的表情与身上的血水斑斑的狼狈,似乎与这牢房相得益彰。
“还不愿意说吗?”司陵沉彦淡淡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缓缓的走回椅子坐下,端起那已经微微凉了的茶水,用杯盖拂了拂上面飘着的茶叶。“你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本世子五个暗卫合围你都差点让你逃脱!若是这一身功夫没了岂不可惜?”
司陵沉彦的话让身边的几个扮做侍卫模样的暗卫,心中一凛,一阵胆寒。他们这些暗卫都是先皇,皇上,和王爷挑出来,在功夫造诣上皆是上乘。就是江湖上叫的上名号的群英侠客也未必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对手,此人竟然能逃脱他们五人的合围,真是不容小觑。有如此高深的功夫之人,练习之时所受的苦痛必定是常人都难以忍受的。有如此坚忍的毅力,又怎么会惧怕这些加诸在皮肉上的疼痛。
“沉彦,那种快乐他或许还没有享受够,不如我们明天再来!”司陵沉奕假惺惺的说着,嘴上和司陵沉彦说着要走,屁股却是黏在椅子上动也没动。
司陵沉彦朝他们进来的那条幽暗步道瞄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恩,早些回去也好,琬凝还在等我!”
男子思虑了许久,最终头慢慢的垂下。就在那些暗卫都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那名男子冰冷中带着一丝极力克制过惧怕的声音响起:“我说!”
司陵沉奕冷冷的嗤哼一声,淡淡的吐出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语。“早说不就完了,何必要沉彦动真格的!这种滋味至今除了沉彦我还没见过有那个人能承受的了的!”
那几名暗卫脑中一阵迷茫,彦世子就是轻轻的在这名刺客身上拍了一下,连大刑都没动,此人就肯招了。睿王爷说的这种“滋味”到底是什么,竟然让功夫如此高深,意志力如此坚忍之人屈服。
司陵沉奕的话刚落,那名刺客凌厉的眼神就扫向了他,仿佛要把司陵沉奕生吞活剥一般。随后那抹狠厉转向司陵沉彦时,眼眸中却是敬畏和难以置信。
司陵沉奕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轻蔑的笑出声。“若是眼神能杀人,想必我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吧!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还是好好想想你的答案怎么让沉彦满意,才能逃脱那夺人心志的苦楚。”
那名刺客的眼眸一直盯着司陵沉彦,刚才还显得有些狰狞的脸,慢慢的恢复到之前镇定的模样。司陵沉彦任由他看着,也不着急催促他。
司陵沉奕看着司陵沉彦好整以暇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叹息出声。这个世界上怕是只有余琬凝的事能让沉彦失了常性,乱了分寸。“沉彦,你再这么老神在在的,担心琬凝让你睡书房!”
经司陵沉奕这么一说,坐在那巍峨如山端着茶水不时喝一口的司陵沉彦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水,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说吧!”眼神却凌厉的让人害怕。
那名男子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却还是落入了众人的眼中。“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的任务就是杀了余琬凝!”
“任务?”司陵沉彦的眉头蹙起,眼眸变的暗淡起来。“是雇主单独委托,还是你隶属于什么组织?”
“我是魅杀宫的杀手,雇主到魅杀宫发布任务,而我接下了这个任务!”那名刺客看着司陵沉彦阴狠的眼神,放佛要将他射穿一般,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好,很好!”司陵沉彦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黝黯的让人猜不到他此刻的心思。
刺客的话刚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司陵沉奕差点滑跌下来,本来搭在茶几上的手不小心将茶盏给推翻,掉在了地上。刺耳的瓷器破碎声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不断的回荡。
那名刺客疑惑的眼神转向司陵沉奕,为何他说到魅杀宫,他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司陵沉彦眼神阴寒的扫了眼司陵沉奕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继续问着:“魅杀宫的杀手都是严格挑选的,并且是孤儿,你如何能进?”
“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师父带进魅杀宫才学的这身本事!”他进魅杀宫时尚不满五岁,多年的勤学苦练,才有了今日。
“魅字辈不可能,你是离字辈,还是残字辈?”司陵沉奕看了司陵沉彦阴沉的脸色一眼,犹豫的问出这句话!习惯了沉彦平时的淡漠,和在余琬凝面前的温柔,他都差点忘记了沉彦往日的狠辣。
“你如何知道的如此清楚?”魅杀宫向来神秘,他们出任务向来是单独行动,所以江湖上极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又怎会知道他们是按什么字来排的。
“我如何得知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说出你的名字!”司陵沉奕有些着急起来,看着司陵沉彦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感觉后背一阵发毛。
“我是离字辈的,叫离夜!”离夜疑惑的看着司陵沉彦和司陵沉奕,这两个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世子,怎会对魅杀宫如此了解。
“上次刺杀余琬薇的事可是你做的?”司陵沉彦淡淡的再次开口,原先眼眸里的阴狠变得沉静。
“是!可是那次没有成功,我还被人伤了!”离夜想起了上次刺杀之事,那次刺杀余琬薇不但没成,还受了重伤。那人的武功甚至不在师父之下。离夜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两次刺杀余家的女人都惨败,这次还被人抓了,这是他杀手生涯上从未发生过的!
“余琬凝中乌头毒的事可与你有关?”司陵沉彦漫不经心的问着,轻轻的掸了下衣摆,离开了椅子朝步道缓缓走去。
“这种阴毒伎俩我不屑!更与魅杀宫无关!”离夜见司陵沉彦离开,原本镇定的神色变得急切起来:“你如何知道这种秘法?”司陵沉彦刚刚在他身上的一拍看似很轻,其实却是比任何鞭笞在他身上的伤痛来的都要痛苦无比。这是一种秘法,只要施法的人,一层层的加重功力,他身上的功力就会一点点的消失,直到武功尽退。而在功力一层层退去的时候,他全身的筋骨错位,就像有千万只附骨之疽在啃咬他的血肉。功力退去一分,这种疼痛就加剧一分,直到承受不住疯魔为止。
魅杀宫的杀手进魅杀宫的时候只有编号,没有名字!赋予他们名字的时候不仅功夫要考核还要经过这种秘法的考验。功力不仅要高,还要能经的住这种秘法。能坚持一层,名字就靠前一层。若只是功力高,经不住秘法,名字只会排在冥字后。魅杀宫的杀手从高到低,依次是魅、离、残、冥。如果连冥都达不到,就只有编号。而他凭借武学上的天赋经过不懈的努力,和非凡的意志才能到达离,有了离夜这个名字。
而刚刚司陵沉彦加诸在他身上的功力虽然只是那么一会,他的意志瞬间就要奔溃,比在魅杀宫考验之时,来的更快更迅猛,功力明显比考验的师父高出几个等级。
司陵沉彦没有回答他,径直的上了步道。倒是司陵沉奕好心的告诉了他一句,“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司陵沉彦和司陵沉奕回到了书房,他们身后的书柜就自然而然的合上了。司陵沉奕将旁边的立柜推回原位之后,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司陵沉彦:“沉彦,你相信他说的话?”
坐在圆凳上的司陵沉彦瞟了司陵沉奕一眼,“你觉得在那种秘法的施加下,他有办法说谎?”
“他的面容与余国公如此相似,怎会是孤儿?”司陵沉奕不解,“还有中毒的事他说与他无关,与魅杀宫无关。你怎么看?”
“余国公说离夜是他的儿子,可是已经失踪多年。离夜的身世要仔细查查!魅杀宫行事向来是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他说与他无关,自然与魅杀宫无关!”
“此人你要如何处置?”司陵沉奕忍不住问出口,既然下毒之事与他无关,而他两次刺杀都失败,也算是刺杀未遂,罪责也就轻一些。
“交给寒!他知道怎么做!”司陵沉彦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却让司陵沉彦感觉不寒而栗:有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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