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和离之心已下定
我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端起碗仰头喝尽,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梢,“他重伤?那还真是巧了,我也重伤了!既然他重伤了,青阳先生当在他跟前照料着,不该来这小店找我!”
笑话,顾清禹受重伤?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楚逸,只见楚逸朝我一笑,“吃好了?那我们走吧!”
我起身从青阳先生身侧走了过去,想了想扭头又道,“顾清禹死不了!”
常言道:祸害遗千年!
就顾清禹这种的,命自然不会太短!
出了面馆儿,我走近楚逸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对顾清禹做了什么?”
“也就赏了他几掌……”楚逸有些窘态地看着我,而后在我的逼视之下抿了抿唇,“外加刺了他一剑,将他给扔荷花池里……”
“你……”
楚逸急忙解释道,“那几掌不过是他打你的利息罢了,至于那一剑嘛,就当他替公主还了!不过将他扔荷花池这真的是个意外,我当时不过好心见他身上被刺中的地方流血有些多,想为其洗洗,谁知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实则还是有些重量,一个没拎住就将他掉进去了……”
我狐疑地叹了口气,“小黑你可知,如果你没替我教训他,我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寻个理由直接离开丞相府,从此与他陌路而活。可眼下他却被你打成重伤,于情于理我都得照料他。就算是真要离开,也得待他伤好之后……”
我的确是没想到楚逸竟然将顾清禹给弄成重伤,其实刚刚开始见到青阳先生时,我以为那是顾清禹设下的苦肉计,青阳先生不过是其中传递消息推波助澜之人。
可在我对上楚逸眸子那一刻,我知晓顾清禹是真的受伤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对楚逸说,“命定的,现在不是我离开的时日!”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到了丞相府,当我站在丞相府门前时,府中的家丁和丫鬟立即朝我行礼,而后管家上前道,“少夫人,公子身负重伤,老爷让少夫人回府之后去一趟书房!”
管家在前面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看了竖琴一眼,随即朝楚逸使了个眼色,让他现行离去。
去书房这一路,竖琴不止一次想要搀扶于我,都被我给拒绝了。
来到丞相大人平日里办公的书房时,我扭身对竖琴道,“在这里等我!”
“是,小姐!”
我迈步走了进去,走到书房门口,看着紧闭房门的书房,我轻轻吸了一口气上前叩门,“丞相大人,素月求见!”
“进来!”
闻声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丞相大人双手负后站在窗边,不曾回头看过我,淡淡地问,“你们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和顾清禹发生了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发生吧……
“你是我顾家明媒正娶花轿抬进府的,老夫此刻不管你心中作何感想,你既与禹儿拜过天地,就是他的妻。”丞相一个转身目光肃然地看着我,严肃得我一颤,“既是人妇,以后便和楚家小侯保持应有的距离,可明白!”
没想到丞相竟然还管起这些事,我心里冷冷一笑,掀开裙摆便跪了下去,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管丞相的话和神情,砰砰砰三个响头磕了下去,“此番顾公子受伤,是我的错。待顾公子身子康复,我便会与顾公子和离!今日这三叩,多谢丞相大人这些日子的教导和关怀,我终究与顾家无缘!”
“你……”丞相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说这话,一瞬间的没说话,过了久久才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负手而站,“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老夫老了,不插手。不过,你一日是禹儿的妻,便要守一日的规矩!”
从丞相的书房出来之后,回到了琴瑟小筑,直到到了屋子我也才见到了躺在床上唇瓣发白的顾清禹。
我走了上前,却见他小腹处微微凸起,似有异物,好奇地伸手掀开被子一看,刹时间脑袋一沉,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紧紧扣在手中的竹简,将被子给他盖好。
“连昏迷了都不忘将那东西捏着,顾清禹你对白纤瑜的情还真是令我动容。真是不让出顾少夫人的位置,都不行了!”
我在窗前站了一夜,这一夜顾清禹不曾醒来,我也落得清闲不必照料他。
翌日,金乌高悬,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这才伸手接住了洒下来的光线,心里面的那些阴霾被这阳光给扫了些许。
忽然身后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扭头一看,顾清禹醒了,正扬起手中的竹简仔细打量着。
见此状,我轻笑出声,“这坊间传闻还真是不可信,顾公子如此重情之人竟无人识得,白白让人误会了这么多年冷情!”
我端了个圆木凳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顾清禹,“你若是要喝水,我便帮你将云护卫唤来。你若是想继续睡,那你闭上眼睛我出去即可!”
他偏头看向我,眸子你带着探究和伤感,那可真是一种看得我都有些发软的眼神,就仿佛是我对不起他似的!
我别开他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竹简,“你这《孑词》也算是珍宝,成日你抱着睡,我一点儿不介意。”
“你好生休息吧!”我站起身不再看他,我生怕再看他一眼我会心软,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去关心他!
“素……”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就像是被大火烧干了灌了不少浓烟进去那般,听着让人有些不舒服。
我掏了掏耳朵拍了拍衣袂,“顾公子,闺名这种您还是不要再喊了。因为,我不想听见我的名字从你口中出来!”
“你好好养伤吧,养好伤了我们进宫请圣上做个见证,和离吧!”看着顾清禹眼神之中的不可思议,我想了想又道,“若是顾公子觉得和离不如休书来得快,那也可以写休书,这样我也可以早点儿离开不耽搁你!”
折身走出了婚房,一个人在琴瑟小筑的亭子里坐着,心里出奇的安静,一丁点儿别样的情绪都不曾有。
真是好生奇妙!
也许,有些缘分本就是不该开始的,何苦强扭呢!
我朝竖琴招了招手,“给我找几罐桂花酿来,我有些渴了!”
“桂花酿?渴了喝茶不是更好么?”
我听着这个声音,偏头扫了一眼,见云公主带着她的丫鬟走了进来,随即旋身在一侧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表嫂,今天前来一是为了道歉,二也是来给表嫂解惑的!”
说着这话云公主就朝我双手一揖躬着身子行了个礼,“表嫂,道歉为三件事:其一,上次设下楚逸之事将表嫂引出京,带进清心林。其二,拿匕首刺了表嫂。其三,知情不报,瞒着表嫂!”
话说完了,可她人却没有站直身子,依旧这样躬着身子作揖,我朝她看了一眼,“既然是解惑,你今日道歉诚意有几分,便你解惑到什么程度!”
我挥退了竖琴和公主带着来的那个丫鬟,让公主在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那日,为何设计让我出京?”
这个问题我想了许久,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今儿有个解惑的人,我自然要好好问上一问。
“表嫂,我与你讲一个人,你听了之后或许会明白不少事情!”
云公主滔滔不绝地说了许久,而后朝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也就这些,毕竟表哥出门做事不可能时时带着我,所以我知晓的这些事情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也就是说那一次之所以引着我们离京,不过是为了赶上白纤瑜的忌日,顾清禹就为了上一炷香陪她说一会儿话?”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云公主,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又问,“你知道你表哥手中的《孑词》吗?这《孑词》与白纤瑜的关系是什么,我要最为确切的!”
“《孑词》我也只是听说过,好几次想和表哥借,可不曾借到手过。表哥将其赠给了白纤瑜,而在白纤瑜离世后,表哥更是亲自将那《孑词》放入了白纤瑜的棺椁中,给她当成陪葬之物。因为白纤瑜生前最是喜欢翻阅和誊写《孑词》!”
云公主说完这话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表嫂你也别太生气,毕竟这些表哥出宫就是因听闻《孑词》,而恰巧见到你拿着它,而白纤瑜的墓穴被挖了,里面的尸身也不知所踪。表哥心急了点,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任凭一个有脑子的人都知晓我没有掘白纤瑜墓的理由,再说了我怎么可能知晓白纤瑜的墓在何处,我又是如何掘的!可他信了,认定了我就是掘墓之人,我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掘坟挖墓盗取陪葬物之人。”
我拍了拍公主的肩膀笑了笑,“我将你当朋友,以后你叫我素月就好。”
“这……这不合礼法!”
“无所谓合不合礼法,反正我与他也快没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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