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子欲养而亲不待
“府里的事情,你别跟着瞎起哄,哪怕是帮忙,如果我爹没有请你帮忙,你不许插手,明白吗!”
我揪着顾清禹的袖子,凶狠狠地说着。
说来我也觉得我举止有点儿反常,我叹了一口气,“你扶我去找我爹,我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一下!”
哪怕是见面分外眼红的父女,可是他的一丁点儿关心还是叫我的心里微微颤抖了。
若说我和我爹对着干,无非就是因为我爹对我的不重视,甚至是不将我当女儿,而是将我当仇人,这样的生活让我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和他老人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故而,成亲就是一条解决这些矛盾最好的方式。
一如现在,我只是难得的回来一下,而他也会良心发现地关心我……
我要的很少,只是一句关怀的话语足矣,甚至丝毫不需要什么实物的关心。
把着顾清禹的手,他反握着我,带着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可是这外面的雨着实有点儿大,顾清禹只好背着我,我撑着伞……
“你们家将军的书房在何处?”顾清禹朗声讯问丫鬟或者小厮。
“姑爷请跟老奴来!”
原来不是个丫鬟或者小厮啊,听这个声音像是个长者,上了年纪的能在将军府当值的,都是我爹的心腹,也就是在府上伺候了多少年的老人了。
“有劳了!”
顾清禹客气地回了一句,而后背着我在雨中朝着我爹的书房走了去。
穿雨而走,雨水打在伞上,那声音由清脆转为从伞面滚落的沉闷,最后滴入了地上与其他的雨水汇聚在一起。
我听着这声音竟然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环着顾清禹的脖子,静静地听着脚步声与雨打油纸伞的声音。
这些美妙的丝竹之声都是大自然最美妙的赠品,就像是这雨天也给了人快乐的情绪,丝毫不必炎炎的夏日差。
走了不知多久,那个长者的声音继续响起,“姑爷小姐,老爷的书房到了,老奴先告退!”
“嗯!”
顾清禹嗯了一声,而后我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为诶一蹲,随即我的脚就着地,我站在地上顾清禹将我手中的油纸伞接了过去,“到了!”
他许是一边收伞一边这么对我说,我莞尔一笑戏谑道,“清禹,待会儿我和我爹爹商量问题的时候,可能场面会有点儿暴力和震撼,不过你放心,就算我现在看不了东西,我也不会让我家老头子占到上风的!”
豪言壮语说完之后,雨声似乎更大了,貌似我的说法吓到了顾清禹。
不过转念一想,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顾清禹没经历过,我这点儿顶多算是微风细雨。
顾清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扶你进去。”
这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悲催,走路的时候总感觉前面是黑洞洞的深渊,下一步没踩对就要掉进去似得。
不过这有人扶着还稍微好一点儿,至少不用自己一直伸脚试前面的路面平不平之类的。
饶是搀扶着我的人是顾清禹,可这眼睛看不见的人本能地还是会伸脚小步小步的走。
“我这样走,是不是很慢呀。”
我忍不住地调控一句,其实说的也是心里话。
我觉得要是以我这个速度出去玩,估计别人玩的兴致都被我走路的时间给消磨掉了。
“夫人这样倒是温婉闺秀不少,实属难得一见,怎会嫌慢!”
尽管我晓得顾清禹这样说无非是不想让我太过扰心,可是他这样一说,我这心里面的小尾巴就翘了起来,甚至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也是那么的温婉了,应该勉强算得上大家闺秀。
说起大家闺秀和掌上明珠这两个词,但凡是个女子,其实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幻想过。
至少我是幻想过的,奈何我在边关长大,大家闺秀和我不沾边,我顶多算得大疆闺秀。
实打实的在边疆长大的小女子一个,此所谓大疆闺秀……
至于掌上明珠,如果我说自打我嫁给顾清禹之后我好像找到一点儿当掌上明珠的感觉,可能会被嘲笑死。
但是我心里好像真的这样想的,毕竟我爹娘没有将我当成掌上的明珠过,所以那种被宠爱着呵护着的感觉是我所不能感受到的。
这样一说,我才发现这也可能是成就了现在的这个卢素月吧!
如果,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家闺秀还是我爹娘的掌上明珠,那么我怎么可能回去翻墙逼婚……
我想了这么多,不知不觉好像也走进了我的爹的书房。
为什么说是走进了书房呢,那是因为我被门槛绊了一下,然后是顾清禹将我给抱着走了过去的那一小节……
“吧嗒”一声,什么东西放在桌子上的声音,紧接着是椅子被向后推时椅子脚与地面摩擦的声响。
我吸了一口气,我循着呼吸的方向看向顾清禹脸的位置,“夫君,我有些话想同我爹说说,你能在外面等我吗?”
并非是我不想让顾清禹晓得我们聊什么,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和我爹说什么,就纯粹的属于脑袋打铁了想着来和他谈谈。
“好,我去外面等你。谈好了叫我!”
顾清禹很是温和地说着,走的时候捏了捏我的脸颊。
待我听见开门声后又响起关门声,我这才慢慢地伸手摸着想要找个椅子坐坐。
站着聊天腰疼!
“咳……”我摸了好一会儿,这周遭貌似没有椅子,我有点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我说将军大人,好歹我们也是血脉相连,赏把椅子坐坐呗!”
“野性不改!”
听着我爹这说教的话语,还有他踱步而来的声音,我咬了咬嘴唇,“我夫君就喜欢我这野性,改了多可惜!”
噔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后安置下,我爹很是不耐烦地说,“赏你椅子了,不坐坐了?”
我微微弯着身子朝着身后摸了摸,一下子就摸到了椅子的把手,就在我要做下去的时候,一双有些粗糙的手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引领着我坐在了椅子上。
那是我爹的手吗?
我心里当即产生了无数个疑问,而那些疑问我一个都回答不出来。
听着又是一把椅子被安置下去的声音,随后我爹好像也坐了下来。
“这十多年不曾照料过你,你可恨为父?”
我爹倏地问了这么一句,而后是长长的沉默。
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会问这么一句,但是想来应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我想着那时候冲到琴瑟小筑来让我去救我爹的那个丫鬟,她说救我爹,可是我爹怎么了?
“来之前,将军府有丫鬟跑丞相府去求救,不知将军大人近来有什么烦扰?”
那一声爹在别人面前喊喊还成,但是让我当着我爹的面喊出来,我还真的是做不到。
哪怕是心里面已经原谅他这些年对我的不闻不问,可是我就是执拗就是倔脾气,就是这样的拉不下面子,尤其是在这个从不曾将我当女儿看待的爹爹面前。
就好像我只会叫他看见我好的一面,我和顾清禹之前的种种,因此受的委屈,我最不想叫这个老头子知道。
或许是我把这个父亲想的太过分,但是我不想他知道我的一丁点而不好的消息。
可是就是这么的折磨人呢,好像我不好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什么又是悍妇又是刺夫还是妒妇……
现实就是这么可笑,越是不想让人看见的,才是越发真实的自己。
“生下你,我就知道你有预知祸事的能力,这么多年我一直麻痹着自己,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
我爹没有回答我,也没有等我的回答,而是开口说着另外的一件事。
他淡定得不像样的说出这句话,让我当场有点儿懵。
这件事果真是错综复杂,让我想也想不透。
什么叫做在剩下我,他就晓得我有知晓祸事的能力……
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能看见将死之人的死状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也就是要在月圆之夜,和那人掌心香姐,前提是那人是个将死之人……
这也就是我握过无数次顾清禹的手,却根本看不见任何的死状,原来是因为他命不该绝!
我吸了一口亮起睁着我的大眼睛看着我对面的爹,尽管我看着的是一片漆黑,但是这能睁眼总比眼珠都没有的好吧!
“你说你知晓我能预知祸事。既然你知道,那么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曾照料我,你将我丢去边关,为的不就是我命大就活着、命短直接死在边关,这样不是你一直打的算盘吗!”
如果是不知道我能看见那些东西,因为爷爷和娘亲的去世而将我视为扫帚星,我可以理解。
可为什么在生下我的时候就知晓我有这种天赋,还将我一切都怪罪在我的身上,还将我丢在那种地方!
还好我命大,要是我命短呢?
“乔老夫人前日请我一叙。”
我爹忽然感慨似地说着这话,话语中有点儿的哭意,他倒吸凉气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面回荡着。
我很想伸手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儿安慰,但是一想着我自己都还自身难保,再者我不晓得我爹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所以我不好轻易表现出我的心意。
“孩子还有五个月就出生了,是吗?”
老头子忽然问这么一个问题,我当即反问,“你想做什么!”
“我……”
我一句话将我爹给问懵了,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的第一个孙子,届时不要忘了请老夫一杯酒水!”
“当然,虽然我们父女的关系不好,但是毕竟血浓于水嘛!”
我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扣着我自己的衣裳,心里懊恼急了,我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怎么会……
默默地在心里面做了个深呼吸,我告诫自己要精心,我是有心想要和我爹修缮关系的,我是带着修缮关系的初衷来的。
我不停地做着自我催眠,不过,这历年来我和我爹都是互相怼过来的,让我和和气气地说话,我还真的是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就在我思考我该准备如何打破这尴尬的场面的时候,我爹忽然笑了出声,“口是心非全都写在脸上,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样!”
我娘?!
从我爹的嘴里听到我娘这两个字,我当下就红了眼。
在我的记忆里,我爹和我娘也层伉俪情深恩爱有加,只是这后来一切都变了。
都说爱可以感化一个做坏事的人,但是也能让一个本质不坏的人去干了违背本心的事。
“我娘和我才不一样,她知书达礼温婉有致,是个大家闺秀!”
我娘那样的女子就像是水做的,那娟娟的溪水,温婉而清澈,不含一点儿杂质。
而我,更像是山间的泥石流吧,夹杂着的不是泥巴就是石块的,冲击力十足!
尽管我看不见我爹是什么神情,可是我能感受到这一刻我爹好像是陷入了冗长的回忆之中。
他的回忆好像很温馨,因为这周围的空气中洋溢着一种暖暖的气息,和他平日里暴戾是不一样的。
“你娘……”
我听见我爹轻笑的声音,像是回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若是生下女儿,无碍。若是生下男儿……”
我爹这前一刻还在说我娘,这一刻又在说我的孩子性别……
我有点儿没搞懂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只是我爹在说这个话题的时候,整个人都低沉了下来,甚至是哽咽着没有说完的!
“若是男儿,当如何?”
“顾清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有他照顾你爱护你,为父没什么挂念的了!”
我蹙着眉咬着唇,“你今儿怎么了?好像不大对劲的样子……”
我这么说已经够明白了,可是我爹好像在隐瞒什么。
本着我和他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撒娇的地步,我也就此作罢,没有刨根问底下去。
忽然有个冰凉的东西戴在我的手脖子上,我伸手摸了摸像是个镯子,“这镯子……”
“这镯子是你娘的,这么多年为父一直都带在身上,今天把这镯子给你。”
我还没搞明白这什么情况呢,已经被我爹给把着肩膀拉了起来,而后他直接推着我大步地向前走,我跟不上步伐地踉跄着。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还没聊呢……”
“走走走,以后别来将军府了!”
“我没惹着你吧,你怎么阴阳怪气的,这一会儿笑一会儿撵人的,要不我让顾清禹给你把脉看看?”
“有多远走多远,记住我的话,从今以后不要踏入将军府半步!”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撵人弄得莫名其妙,直到顾清禹走了过来从我爹的手中接过我,我都还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岳父您这是……”
“你不会让本将军失望的,对吗!”
我明显感觉顾清禹也是一愣,但是顾清禹就比我镇定,他当下就说,“小婿会照顾好素素,不会叫岳父失望的!”
“如是,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爹直接撵人,一撵撵两个!
随后门碰的一声被关上了,风吹在我脸上,我这才回神。
咽了一口口水,我拉着顾清禹的衣袂,“要不你去给我爹看看,他的身子该不会出什么毛病了吧!”
顾清禹嗯了一声,叩叩叩地敲门,可是屋子里面除了吼我们滚之外,别的什么话都没有。
听着我爹这中气十足的吼叫声,我当下就拉着顾清禹,“走吧,能骂人就说明他没事儿!”
依旧和先前来的时候一样,顾清禹背着我,我撑着伞,我们离开将军府上了马车径直回了丞相府。
这雨可真大,尽管是撑着伞,可是鞋袜还是有点儿润润的。
换了衣裳用了晚膳,我喝了顾清禹为我熬的药之后,与顾清禹相拥着躺在床榻上,想着今天我爹前言不搭后语的那些话,我越发的不解和奇怪。
这样想着,心里面更是不安心。
我索性直接坐起身,叹了一口气,“你说我爹为什么说叫我别去将军府了?”
而且他还重复了两边,想来应该不是什么不重要的话!
我伸手摇晃着顾清禹的身子,“清禹你说说,我爹该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吧?”
顾清禹也坐起身,从我身后圈着我,手覆在我的手掌上,“明日天亮,我同青阳去一趟将军府,给岳父号号脉检查检查!”
听顾清禹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踏实多了,“你真好!”
“傻瓜!你的爹爹我的岳父,这种事是应该的!”
我扭着身子仰头对着他,抿着唇过了好会儿才说,“原本以为我或者孩子可能会有一个不能留下,当时我就告诉我自己,我应该要把我觉得遗憾的事情都做了,我当时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和我爹改善关系,血浓于水在那一刻我才一下子深刻地体会到。”
“素素,别说了。我明白你要说什么!”顾清禹拥着我,亲亲地蹭了蹭我的额头,“我的情况和你的不一样,我和他中间隔着我娘的死,不是单单的血浓于水就能解决问题的。”
顾清禹说着就抱着我的身子躺了下去,这一个夜晚,我根本就睡不着。
也不知是因为我担心我爹的身子,还是因为我在想顾清禹和他爹爹的事情……
一整晚都没有睡觉,顾清禹也是一夜没睡。
明明我们都没有睡,可是这个深夜我们却选择了什么都没有聊,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黑夜。
尽管现在不论什么时辰对我而言都是黑夜,但是这夜深人静除了雨水声之外,再无其他,这种静谧让人容易深思。
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我这才开口说,“天亮了,是吗?”
“恩,天亮了!”
顾清禹起身,“我夏朝便直接与岳父一同去将军府,素素你一宿没睡,现在闭眼睡会儿!”
我拉着他的手,“不晓得为什么,昨晚上我一点儿困意都没有,而且也不想说话。我这心里有点儿不好的预感,我担心……”
“好了傻丫头,别庸人自扰了,乖乖睡一觉起来等我的消息!”
他的手轻柔地揉了揉我的脑袋,低头说,“我没回来,可不许起床,不然身子吃不消的,明白吗!”
“恩,那我等你回来!”
我什么也看不见,就这样听着床边顾清禹穿衣裳的声音。
“我上朝去了,闭眼睡觉!”
“好!”
顾清禹离开去上朝了,而我躺在床上听话的闭上双眼,可还是不怎么睡得着。
我坐起身想要下床自己去一下将军府,但是一想到这个时候我爹也是在去上朝的路上,我就算是去了将军府也见不到人,于是乎我又倒在了床榻上,拉着被子蒙住脑袋闭眼睡觉。
紧绷的弦也就这么一瞬间的松动,我就闭眼睡了过去。
外面好吵,我在梦中活生生地被吵醒!
“大早上的这么吵,侍卫呢!”
我一晚上没有睡觉,这第二天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活生生地给吵醒!
我不耐烦地吼了这么一句之后,外面的声音小了不少,我迷迷糊糊地又准备再睡一觉,就听见秋白的声音高亢地响起,“你们知道这是谁的房间吗?就敢擅自乱闯?”
秋白这一话虽然是让那些吵的人安静了,可是也将我的睡意给打散了。
我打着哈欠拥着被子慢慢地坐起身,揉着有些流泪的眼睛,“秋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属下万次难辞其咎,吵醒您歇息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表达着我心里的无力感,“昨天吵一次,今天吵一次,这丞相府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闯得进来了!”
“扰了丞相夫人歇息,奴才有罪。可是丞相夫人,衙门请你去坐坐!”
“衙门?”我听着外面传进来的声音,疑惑地呢喃了一句衙门……
去衙门怎么坐?
“衙门重地,我一介妇人不便前去,想请喝茶,你们可以等我家相爷下朝归来!”
“夫人有所不知,丞相已经在衙门喝上了,眼下奴才等来请夫人前去!”
我心中一凝,顾清禹已经在衙门了?
我刚刚睡了多久?
我完全不知道,想着顾清禹已经去了衙门,那么我去也无妨。
“秋白,让外面的差爷稍微等等,你让竖琴和羌笛进来!”
门咯吱被推开,羌笛和竖琴的脚步声交织着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这俩家伙。
“小姐,我们先为你更衣和梳发。”
我想着我这个样子去衙门也不合适,于是点了点头。
今天竖琴和羌笛话格外的少,给我穿戴整齐之后,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我,“小姐,我们陪你一起去衙门喝茶!”
“好!”
去衙门喝茶,哪有这样的事情,想必是衙门有什么事情吧。
我在心里面想着这一茬,可是查案的话,好像也不归顾清禹管,他的工作是不是太广泛了点儿?
我心里始终存着疑惑,在被竖琴羌笛搀扶着走了出去之后,秋白却忽然出声,“夫人,您不能去!”
“为何?”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几个意思了,怎么衙门的人在这里,就连顾清禹也在衙门里……
“夫人到了就知道了!请吧!”
衙门的那几个差爷异口同声地说着,随机像是在我的周围散开着形成一个包围的趋势。
我能感受到秋白这会儿很是气氛和不爽,但是没办法,好像也只能这个样子了。
“好了秋白,走一趟衙门,也无碍!”
我倒要看看这一趟去衙门所谓何事!
直接上了马车,坐在这个马车里面我忍不住出声问,“这马车,不是相府的吧!”
“夫人好眼力,此乃衙门专用马车,专门为身份尊贵之人安排的,既快速又安全!”
我这才发现我对面坐着的人有衙门的一个差爷……
我还以为是秋白多带了一个暗卫一起呢,原来是我想多了。
听着这个差爷这么解释,瞬间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也就是这个马车不过是为所谓的身份尊贵的人去衙门的时候用,这样可以不叫身份尊贵的人丢了面子……
狗屁的马车,这种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难不成还能因为一辆马车就什么都没发生过?
欲盖弥彰,说的就是此举!
一路上马车里都诡异的安静,许是要去的是衙门这种森严的地方,大家都难得的肃然起敬。
等马车停了,我依旧被竖琴和羌笛搀扶着下了马车,竖琴小声地说,“小姐,别担心!”
我没想到我是被竖琴给宽慰呢,我朝她报以一笑,“无碍,我还是第一次来衙门,不过我这眼睛不方便,不能领略一下衙门的森严宏伟,实在是可惜!”
“丞相夫人,请吧!”
差爷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咽了咽口水跟着竖琴羌笛的步伐超前走。
只是,这个地方的台阶实在是太多了点儿!
“小姐,台阶!”
“小姐,还有台阶。”
“台阶……”
我不晓得我走了几层台阶这才开始走的平坦的道路,我被带着走了进去之后,顾清禹的声音急切地传了过来,“素素!”
我听见他的声音,就朝着声音的方向扭头看去,“夫君,他们衙门的人说是请我来这里喝茶,说你也在,我这就来了!”
“嗯,喝茶顺便说点儿事情!”顾清禹搀扶着我在一边坐了下来。
“丞相夫人,下官想了解一下昨天夫人同将军大人说了些什么!”
我眨巴着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咬着唇,“这是我和我爹之间的私事吧,要聊天也不用聊这种吧!”
“夫人有所不知,昨日自丞相和夫人离开将军府后,据将军府的下人回禀,将军大人一直没离开过书房。”
我越听越觉得奇怪,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爹不出书房那是他的自由,再说了,我们离开了将军府也管不了我爹离不离开书房呀!”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在我脑子里面就像是闪电似得,一闪轰隆一声,带来些亮光,却抓不住……
“难道……”
不可能,我爹不会……
我有点儿不敢将我心里面猜测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这让我心里一下子就揪起来了。
“将军大人今晨未上朝,圣上出于对忠臣良将的关怀,派人前去关怀了一番,却发现了将军大人已中毒身亡!”
“等等,你说将军大人中毒身亡?说的是我爹?”
我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不,怎么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中毒身亡?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中毒身亡,一定是你们的大夫有问题,不会的!”
我抓着顾清禹的手,“你去,你帮我看看我爹,我不是让你帮他号号脉吗,我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怎么可能,昨天和他才微微的比起以前的关系缓和一点点,可是今天却告诉我他死了……
不,这一定是一个玩笑!
我伸手使劲儿地掐自己的脸,很疼很疼。
眼泪夺眶而出滑了下来,“顾清禹你说,我爹没事的,对不对!”
顾清禹沉默了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拥在了怀中。
“素素,别这样……”
“不,你骗我,一定是在骗我!”我伸手一把推开顾清禹,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向前走去,“我要自己去看,我爹肯定还在将军府,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就……”
被顾清禹抱了个满怀,他死死地控着我的身子,“素素,你冷静一下,这件事我们正在查,你别这么激动好不好!”
被顾清禹钳制在怀里,我耷拉着双手,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了下来,“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了,可是……”
“我要见他,我要见我爹,我要见他……”
我伸手大力地推着顾清禹,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先冷静冷静,我带你去见岳父,素素你别吓我!”
眼睛本来就看不见,泪水的浸润叫我的眼睛更是不舒服,可是这些和此刻的悲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任由顾清禹拦腰将我抱起,我浑身一丁点儿力气都试不出来,“他说孩子出生,要记得请他……”
“他把一直带在身上的娘亲的镯子给了我……”
“他问我,这么些年恨他吗?”
这一刻我找到答案了,我不恨,我不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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