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千日酿的奇效用
我并不知晓纤纤与白家之间是否有这么一件事,但是就在方才纤纤那不自信的神情中,我笃定我这一把赌对了。
抽了她一巴掌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也不过尔尔。
我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后退了一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白纤瑜,你知道你这一辈子走的有多错多失败吗?”
我第一次如此称呼她的全名,其实一直以来我知晓她才是白纤瑜而非纤纤,可是喊习惯了纤纤也就一直没有改过来。
她对顾清禹的爱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说的是她这样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
一个可以为了男人了结自己孪生姐姐性命的人,心得有多狠才下得去手。
一个可以伤一个爱她至深至诚的男人,宁可将那孩子流了却还在设计他……
我不知该如何用语言去形容这个叫白纤瑜的女人,她爱人的方式,极端残忍,根本就不是爱的范畴了。
或许,她对于顾清禹的执念不过是她想要满足她的私心罢了。
顾清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场胜利的角逐,其中并未渗透着什么爱什么情。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纤纤朝我冷冷勾唇,随后在我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你不是该求着我,让我给你解蛊吗?”
她还在问这个问题,我心里更是觉得她可悲。
“你把自己给薄言的时候,明知那个人是薄言,可是你选择的却是将我绑去在隔壁,听着你们翻云覆雨的靡靡之音,险些也叫我以为那个人就是顾清禹。你这一招走的很大胆。”
想起那一段时间,我同顾清禹之间的矛盾点好像也就在那个夜晚……
如若没有薄言暗中来告知我当晚的实情,可能我和顾清禹还指不定怎么样。
但是,有些事情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
薄言那样的男儿,终归还是在情爱遮眼这条路上看见正义的岔路,他一直在这岔路上徘徊着,始终不曾好好地活成自己的模样。
为了纤纤这样的人,不知是他这一辈子的缘还是劫。
“有很多的事情是我不知晓的,就好比百岛的人不能出百岛一样……”
我在纤纤的院子里面待了很久很久,晚风吹起,月光撒了进来。
而她似乎并未觉到自己做错了,也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所谓的爱其实不对……
我大步走出纤纤的院子,也就在这一瞬,一股凌厉的掌风朝我袭来。
我本就防备着纤纤,身形一扭,轻松躲过她袭来的那一掌。
我扭头看着她,拍手轻嗤,“你以为来你屋,我会没有防备?”
屋子里面涌入一堆护卫,我朝她们摆了摆手,“别伤着了白小姐!”
我上前一步凑近纤纤耳畔挑衅的说,“你这一步棋走错了!就算是我死了,顾清禹心里也只剩我。而你,没有谁愿意记住你,甚至连唯一一个回记住你的人,都被你亲自扼杀了。白纤瑜,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可怜之人!”
这样说话还真的是有点儿别扭,可是我这个时候就非常的想要这样说话,想气她!
外面一阵风吹来,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纤纤反手按住我的手,我下意识地抬起手反扭着她的手。
当手掌相抵的刹那,我当下愣住,全然愣住。
我慢慢地松开了扭着她手的手,后退了两步,转身走了出去,走到玄关处,我对那些围着她的护卫说,“看好她!”
月明星稀,大地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银粉似的。
想着方才看见的那一幕,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那样的画面了。
或许,有的事情死亡是一种解脱。
我大步出了纤纤的院子,也不知那仨个醉鬼这个时候怎么样了。
我回答了琴瑟小筑,发现顾清禹依旧是人事不省,问了丫鬟发现小黑和薄言也是人事不省……
看着紧闭着双眼在床榻上睡着的顾清禹,我这心里真的是又担心又生气。
这仨明知道千日酿是什么东西,却还将其当一般的酒这样喝着,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我给顾清禹换了一下覆在额头上的帕子,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才走了出去,关上门离开卧房。
“小姐,姑爷醉成这样,当如何是好?”
我看了一眼同我说话的羌笛,吸了一口气抿着唇。
羌笛的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我也不知道这醉酒能怎么清醒过来……
毕竟,他们仨喝的是千日酿,还不是一般的酒……
夜风吹着有点儿凉,我乘着凉风沐浴着月光,伸了个懒腰朝着前面亭子外站着的人走了过去。
“笑雪,夜深了,你怎么还没休息?”
梅笑雪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而后悠悠地呼气,“千日酿,酒香若兰,醉意十足!”
我点头,“想不到笑雪也能闻出这事千日酿,这事我酿的,这不顾清禹贪杯了,现在醉得人事不省。”
“千日酿醉前日,我娘当初凭着这千日酿的酒艺让我爹如痴如醉……”梅笑雪提着裙子走进了亭子里,在一边坐了下来。
“素月,我给你讲讲我爹娘的故事吧!”
我跟着走了进去,在一边坐了下来。
不知是夜风吹的,还是怎么回事,我觉得笑雪周边的气息有些哀怨。
那种说清道不明的气息,让我莫名的也觉得心里有点点儿的波澜。
“我娘是个善用毒的女人,她在遇见我爹之前,从未想过她这一生会爱上什么人。”
听着她这样说,我脑子里面勾勒出一幅画面,一个被爱善化的人,那一刻的她已经全然不同了。
梅笑雪忽然无声地哭了起来,月光下泪花点点,看的我心里一阵酸楚。
我伸手递给她一方手帕,她接了过来,继续说,“爱上人的女人,不管先前是做什么的,都会在爱河里面丢盔弃甲。”
梅笑雪咬着唇看着我,“素月,我瞒了你一件事,我想我不该瞒着。”
看着她哭出泪如雨下,我伸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你这样哭下去,慕连城来还不得把丞相府给掀咯!”
我试图让气氛不要这么低糜,但我说出这话之后,梅笑雪却哭的更严重了。
她整个人反勾着我的脖子拥着我的身子,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着实将我给哭傻眼儿了,我已经愣住了,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等梅笑雪哭停了之后,她伸手一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站起身朝我咧嘴笑,“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儿,梅笑雪已经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儿放在一边的石桌上,“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解千日酿的酒意。”
“解千日酿的?”我惊呼地看着梅笑雪,她已经大步走出了亭子,“素月,我忽然很想慕连城,我要回家了。”
“好!”
我看着梅笑雪的背影,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幸福。
我拿着那个瓷瓶儿摇了摇,发现里面好像是液体。
出了亭子走进琴瑟小筑,当下就吩咐丫鬟去请青阳先生来。
我看着这瓷瓶儿里面的东西,想着床上那醉了的顾清禹,心里越发焦急着青阳先生的到来。
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来,我站起身朝着外面走了两步前去接青阳先生。
“嫂子,这么急着找我来……”
“这个药你看看,笑雪说这可以解千日酿的酒意。”
青阳先生将瓷瓶儿接了过去,伸手将小瓷瓶儿上面的盖子打开,伸手微微扇着嗅了一下,随即眼睛瞪大一下子来神了,“嫂子你这东西是谁给的?”
“笑雪给的!”
“连城娘子给的?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有这东西!”
青阳先生一边不可置信地说着,一边已经在一边拿了个茶杯,在茶杯里面倒了一点儿温水,随后将小瓷瓶儿里面的东西滴了两滴在茶杯里面,晃了晃递给我,“给杞之服下!”
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端着东西走到了床边,可是这个时候的顾清禹醉了,他根本就是没有半点儿意识。
我喊了他几声张嘴,但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正想求助青阳先生,谁知他朝我微微抿唇道,“嫂子,你昏厥的时候,杞之喂药都是亲力亲为,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说着他就转身不去看我,我愣了愣当下也就反应了过来青阳先生所谓的亲力亲为是什么意思。
我舔了舔唇瓣,随即仰头将茶杯里面和着药的温水倒了进去,而后堵上顾清禹的嘴,用力将我口中的药渡进他的口中。
察觉到他的唇瓣张开,喉头滚动咽下了我渡过去的药之后,我这才离开他的唇瓣。
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这般亲密,叫我闹了个大红脸。
我伸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叫自己看起来没有这么的羞涩。
调息好之后,我地青阳先生说,“是不是喝下就好了?”
他这才转身,走了上前在床榻边定睛看着顾清禹,不免戏谑地开口,“你小子真是好福气,醉成这样还有嫂子照顾!”
“咳!”我清了清嗓子,对青阳先生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也快些去叫小黑和薄言喝了,这千日酿劲头很大!”
小黑曾经说过,千日酿是做假死药的一味不可缺少的原料。
这样说来,我还真的担心这些人就这样假死了过去……
青阳先生走之前对我说,“嫂子,你身子可有大碍?”
我没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我也迷迷糊糊地回了他一句“没事……”
青阳先生离开了琴瑟小筑,我坐在床边守着顾清禹,他的身子没有先前那么烫。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这家伙,平日里看着也不是个好酒之徒,怎的这次这么没有分寸,醉成这样!”
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是能理解的。
屋子里一直氤氲着千日酿的酒香,我原本是守在床榻边的,可是等我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我竟然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这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我转动着脑袋,活动着脖子。
昨晚上就这样枕着床榻边睡觉,还真的是有点儿不舒服。
活动舒服了,我这才慢慢地站起身净面。
顾清禹还在床上睡得很沉,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不知昨晚上那个药吃了有没有效果!
我出门前去看看小黑和薄言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谁知晓在门口就遇见了穿戴整齐的小黑。
我当下惊呆了,眼球都差不多掉了下来。
“小黑?你就醒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黑,说出了一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怎么这就醒了?
顾清禹这厮这个时候还睡得和猪一样,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可是看看人家小黑,这一起喝的酒,怎么区别就这么大!
“月儿这是要去哪儿?”
小黑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抬起手就朝着我脑袋上招呼,“你头发有点儿乱……”
他的手没有放在我的头发上,僵在半空之后他说出了这句话也就放下了他的手。
我看着他那微微有点儿僵硬的手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前倾身子小声地说,“因为我还没梳头,我这不是……”
“你啊,还真是不拘小节!”
小黑这一笑,酥软得厉害,听他来了这么一句,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许多。
就仿若是同他回到了以前的那段时光,那样的时间是我不愿意忘记的记忆。
小黑的眼神瞥想了紧闭的房门,“他还没醒?”
我颔首,耸肩,“可不是,也不晓得昨天你们喝了多少……”
“月儿,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我们去前华庭那边说吧!”
我听小黑这话,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
与小黑并肩走着,我忍不住出声调侃,“你不是不打算见我吗?那日,我去侯府,还被你吩咐的人拦住呢,真是伤心!”
“呃……”小黑一愣,随后伸手摆了摆手,“你正处于风口浪尖,我不敢确信那个时候我是不是还能再一次将你推到顾清禹的跟前,所以不见你,是正确的决定!”
我听着小黑说这个话,不免狐疑地看着他又问,“你当时为什么瞒着我。”
“论医术,青阳先生神医之名远播……那个时候,将你送回他的身边,总比起在我的身边好。”
小黑说完这话,长吁了一口气,“月儿,经历了这么多,我什么都想清楚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该有我的生活。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心有负担。”
“小黑……”
感情这种东西,最是折磨人。
不过,我和小黑之间的这种感情,我自认为是超乎了男女之情的一种情愫,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小黑与我一起并肩在丞相府走着,穿过了小花园,走在石子路上,途径回廊和水榭这才走到前华庭。
到了前华庭之后,小黑坐下身,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让我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昨日,我已同顾清禹说定了。”小黑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我,“月儿,我要走了,我有我该做的事情等着我。但是,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我不想错过你的喜悦!”
“你要去哪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侯府也是一样。
小黑身上的事情也不少,自打上次小黑被人伏击,那一次表哥险些丧生……
这样的事情,明明是大事,可是却最后就这样不了了之,这些事情居然没有一丁点儿的风声传出来……
那一次,云儿涉险、表哥坠崖……
但是,这件事朝廷没有怎么查。
换言之,应该是查了,只是这件事没有放在明面上来查!
我不明白这其中有着什么原因,以前我也没有深究过,现在猛地想起来,好像这一切还真的很是不合理。
小黑嘴角的笑容就像是明媚的阳光洒下的一个弧度,我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朝他伸出了手,“我希望,不论你身在何方,你都是我最初认识的小黑。”
小黑的手与我的手击掌,啪的一声响彻前华庭。
小黑抬手揉着我的脑袋,“照顾好自己,我相信顾清禹不会给你委屈受。但是如果受了委屈,记得告诉我,不远万里我也会回到你的身边!”
他的话一直都这么暖,将我的心里都填满了。
小黑猝不及防地将我往他怀里一带,紧紧地抱着我,凑到我耳边,“月儿,昨日我带着他们喝千日酿不是没有目的的!眼线看着你,我心满意足!”
他说着这话,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身子,“不知顾清禹看见这一幕,会是什么反应!”
“他能什么反应……”
“顾清禹你醒的比我预想得要晚!”
小黑这话在我耳边响起,我当下一愣,转身一看,果然看见顾清禹站在前华庭的门口……
我方才是背对着门而站,丝毫不知道顾清禹来了。
就连脚步声都没有听见,可能是因为那一瞬小黑将我往怀中一带,所以才……
“你醒了!”
我的目光落在顾清禹的身上,朝着他走了两步,手被小黑给拉住,他朝我眨了眨眼,“要记住我先前说的,我走了!”
说着小黑大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顾清禹跟前的时候,还伸手拍了拍顾清禹的肩胛,“再会!”
“一路走好!”
顾清禹朝小黑点头,说了这么一句。
看着这俩人和谐相处的样子,我最佳忍不住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我最是在意的两个男人,他们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事情。
我对顾清禹的这种情愫和对小黑的截然不同,可是这俩人在我的心里都是无可替代的。
虽然可能有点儿矛盾,但是我不能欺骗我自己,他们都是我心里不可缺少的人。
小黑走了,顾清禹上前直接将我往怀中一带,抱着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伸手号着我的脉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他们俩,着实隐藏的深。”
我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一边说别人隐藏的深,可是那嘴角的笑容却昭示着顾清禹的好心情。
他的心情极佳,这是我感受到的。
但是我并未打算问他心情好是为什么,我只是我在他的怀里,“昨晚我去纤纤屋了!”
这话刚说出口,顾清禹那放在我腰上的手就一下子紧了紧,眉头蹙在了一起,“你不该去的,有没有受伤?”
看着他这担心今劲儿,我忍不住笑了出声,“好了好了,我又不是面粉捏的,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下次不许再让自己涉险了,知道吗?”
我努努嘴,“是,遵夫命!”
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我这是为你好,狗急了会跳墙,更何况还是她!”
我撇着嘴,拉了拉顾清禹的衣裳,凑近他的耳边将我昨天脑子里面闪现的画面告诉顾清禹。
顾清禹叹了一口气,“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阿言自己解决,他心里的结才解得掉。”
本来我是想询问一下顾清禹,我要不要从旁和薄言说一说……
就算纤纤做了不少的坏事,一身的罪恶,可人命终究是人命。
我还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我知晓的情况下死去,我却就这样看着的。
但是,顾清禹的这番话语却叫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纤纤和薄言的事情,终归是他们二人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可以说,但是我的话做不到实质性的改变!
想着这些,我的话就全都噎在了喉咙里面。
“素素,我知晓你的性子,但是自己做的孽,就该自己偿还。此事,不要插手!”
他抱起我的身子出了前华庭,一边往琴瑟小筑走一边嘀咕,“怎的头未梳句跑出来了,还见了旁个男子!”
他这嘀咕可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我的耳里,我勾着他的脖子咯咯咯地笑着,“你这不是没醒,我不习惯丫鬟给我挽发嘛……”
“这么说来,是为夫失职了。当罚当罚!”
一路调侃着有说有笑地回了琴瑟小筑。
顾清禹尽职尽责地为我弄好了头发,喜悦在他的脸上一刻不停歇地浮现,“这千日酿,我也是昨日才知晓他不仅是酒,不仅是假死药的成份,酒香对你体内的蛊虫有醉眠之效。”
我不解地看着他,顾清禹拥着我的身子,“昨日楚逸约我在酒肆相见,酒过三巡之后便嚷着要喝千日酿。与此同时薄言也嚷着要喝,先前我以为这二位是贪杯,醉了之后才知晓原来他们的打算就是要引你而来,又不被察觉……”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同时知晓千日酿还有这功效,就一同……”
顾清禹点头,猜测性地说,“楚逸应当是同何人做了交易知晓的这件事。而薄言这是从纤纤口中探出的消息……”
“此番倒是欠楚逸的颇多了!”顾清禹这番感叹开口,我忍不住说,“他真傻,一如以前。不论做什么,从不会叫我知晓。”
可不就是这样,若是当初的小黑不是默默守着我,我如若当初便知道他是谁,他若是早些告知对我的情……
那么,哪里还会有顾清禹什么事儿!
现在这样想想,小黑对我做的事情,全都不计回报。
甚至就在方才离开的时候,他都不曾说过他之所以要喝千日酿的缘由。
只是说喝了那酒,是有目的的……
为何要用目的来形容自己呢,小黑这家伙真是让人又好气又感慨。
想到千日酿,我倏地响起昨晚上梅笑雪对我说的那个故事,我当下就惊诧了。
“夫君,我好像知道笑雪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从顾清禹的腿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拉着顾清禹的手就要去慕府。
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去慕府拜访。
顾清禹显然有些不明就里,但是还是陪着我一道前去。
从丞相府到大理寺卿府邸的这段路委实有点儿远,他们成亲的时候,我们去的是学士府,但是现在都已经换成了大理寺卿府。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慕连城成家了,不和自己的爹娘住在一个府邸也是常事。
到了大理寺卿府邸的时候,顾清禹先下了马车,而后将我给搀扶着下了马车。
走到府门前,管家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这倒是第一次来慕连城的府邸,我看着这格局,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嘴,“传言大理寺卿冷面罗刹,可这府邸倒是丝毫感觉不出来!”
“府里以前倒不是这样,自打夫人来了之后,主子才想着改的格局布置!”
管家好心的说了一句,当下就被前面来的人说,“多话,下去吧!”
慕连城款步而来,走到顾清禹跟前的时候,朝着顾清禹拱手一揖,“丞相大人酒醒便来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少一副官腔,我还不了解你啊。”顾清禹摆了摆手,两人相视一笑。
看得出来这二人的感情着实不错,每次这种时候,我总会好奇这个朝堂上的大小官员,还有没有是顾清禹不熟识的!
总感觉他的朋友很多,而且感觉相处都很舒服的。
“见过大理寺卿!”我朝他微微唤道。
见他看我,我这才将我的来意说了出来。
“今日前来,我想见见笑雪,有事要和她商量!”
慕连城一愣,“我夫人不是在贵府上?不曾回来啊!”
轰的一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昨晚上笑雪离开的时候分明说她想慕连城了,所以就离开了丞相府。
我伸手敲着脑袋,侧头看着顾清禹,“糟了,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昨儿晚上她要走的时候,我该派人将她送回来的,我真是大意了!”
“夫人的意思是,雪儿昨夜就离开了丞相府?”
面对慕连城的问话,我忍着尴尬地点了点头,咬着嘴唇,“昨晚她同我说了她娘亲和爹爹的事情,然后她说她很想你,所以就跟我辞行离开了丞相府。”
“她竟然没回来,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这……”
我着急了,我真的是懊恼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派人护送她回到家之后再……
顾清禹拥着我的身子,一个劲儿地说没事,不要急。
但是,这怎么能不急,这可算是把大理寺卿的新婚娘子给弄丢了……
慕连城并没有焦急,只是慢慢地在一边树下的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同你讲她的娘亲和爹爹……”
“饶是她与我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可是对于她,我只知道她叫梅笑雪,擅用毒,武功不在我之下,再无其他!”
慕连城一直没有抬头,就这样慢条斯理地说着这话。
我听了他说这话,心里面很不舒服。
我觉得,我的话好像是伤到了慕连城……
毕竟,他和笑雪才是最亲近的人,可是笑雪并未告诉他那些事……
若是我,我想我会很受打击,很难受。
看着这个时候耷拉着脑袋的慕连城,我难以想象这个传闻中的冷面罗刹会这般的无力。
“夫人您不用担心,雪儿的武功顶好,意外不会发生。她没回家,兴许是去忙别的事情了!”
“慕大人,其实昨晚笑雪也就同我说了点儿,要不我跟你说说……”
慕连城抬手制止,“不必,我想听她亲口告诉我。”
慕连城站起身,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我不由得被他这气势给震慑住了。
“抱歉,大理寺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失陪!”
他朝我们一揖,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慕连城的背影,我靠在顾清禹的怀里,“夫君,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别想这些,连城同他新婚夫人的事,本身就是迷一样的事!”
顾清禹感叹了一嘴,带着我折身出了大理寺卿的府邸。
在马车上,我靠在顾清禹的肩膀上,“为什么说他们的事是迷一样的!”
“大理寺冷面罗刹这个名号,素素你应当是听闻过。连城一直都是个不苟言笑的冷面罗刹,可却在一次中毒后,倒是一颗心都落在了下毒之人的身上!”
“毒是笑雪下的……”
我不免咂舌,笑雪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所以,他们成亲,一直都是迷。你也不要多想!”顾清禹还在宽慰着我。
“昨晚上笑雪对我说,她爹爹醉心她娘亲酿的千日酿,她娘亲擅毒……”
昨晚上笑雪说这件事的时候,还说她有事瞒着我,不应当……
这样细细地思忖下来,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可却又太过模糊,抓不住看不清!
“你说她爹喜欢千日酿?”
顾清禹忽然发问,我点头,“对!”
顾清禹面色沉重,“莫非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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