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南下去见镇南王
“顾清禹你真是……”
对上他的眸子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男人怎能将惧内这等事当成一种夸赞?
我伸手摸了摸顾清禹的脑袋,呢喃一句,“不烫呀,怎竟说胡话?”
我只想着他这个时候许是累了一天糊涂了,谁知在我这话说完之后,顾清禹一个旋身将我欺身而上,单手撑在床榻上隔空对视着我,目光如星如月。
周遭的一切在这一瞬全都失去了颜色,仿若全世界只剩下顾清禹一个带着色彩的人。
许是这般被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看得我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我伸手去蒙他的眼睛,他任由我的手覆在了他的眸子上,只是他随之俯身而下的动作叫我一愣,我惊呼一声,“你……前厅有人在等你!”
顾清禹薄凉的唇瓣映在我的唇瓣上,轻轻一啄,“真的想你!”
覆在我身上的顾清禹起来的瞬间被他掀来的被子盖住,我看着起开背过身去的顾清禹,只听他沙哑着嗓子说,“我答应你,一切结束之后,陪你浪迹天涯过你想过的日子!”
一阵风吹来,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顾清禹已经出去了。
我拥着被子侧躺在床榻上,反复想着顾清禹说的话。
一切结束之后,着一切结束指的是什么?
也罢,他有这份心足矣。
接下来的日子顾清禹依旧每天没日没夜地忙,每每我想问他到底忙什么忙成这样的时候,顾清禹只会噙着笑看着我,说,“你先歇息吧!”
不知多少个深夜,我睡醒一觉起来,发现屋子里烛火还亮着,而顾清禹还衣冠整齐地端坐在书桌前写着看着,那模样甚是认真。
他认真到丝毫没有发现我醒来,直到我发出点儿声响,他才如梦方醒似地看着我,将烛火给挑小一点,随即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床榻边,给我掖了掖被角,捋着我的头发,“烛火太亮,睡不着吗?”
我摇头,挪动身子将脑袋搭在他的膝盖上,拉着他的手,“你不在旁,睡不安稳!”
“傻丫头,我一直在屋里,怎么会不安稳呢?”
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手指,我收起心里想说的话,点了点头挪开搭在他膝盖上的头,“嗯,你早点忙完早点歇着。”
我拉进被子盖着,闭上双眼佯装自己睡着了。
听着顾清禹走离床榻去到书桌那边的脚步声,我的心微微紧着,他这已经是连续六日这般了。
且着实不说身子是否受得了,单就他这几日没日没夜处理的事情,真的是岭江的事?
翌日,我起来的时候屋子里又是我一个人。
我拥着被子坐起身不免叹气,“我醒时他在忙,我睡着时他还在忙。”
他还真是不晓得珍惜自己的身子,这样看来,这个家伙真的很是欠收拾!
我起身换上衣裳,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上面放着的整整齐齐的书卷。
我倒是一个极少会翻阅书籍之人,自然不会去看这些书籍,只是这书卷下面压着一张宣纸,我将书拿开,发现上面也就只写了三个字:镇南王!
怎么又是镇南王?
上次我记得我问过三王爷关于这个镇南王的事情,可是三王爷却是闭口不提,而且一副晦涩的神情。
这宣纸上的字迹的确是顾清禹的,顾清禹写这三个字的意思是什么?
我将这张纸条折了揣在怀中,转身出了门。
和往常一样,我一个人用膳。
膳食过后,我准备去前厅,这几日我倒是没去过前厅。
一来这里是衙门,二来从听顾清禹说朝野谁人不知他惧内开始,我就不想让他在背负这个名号。
我家顾清禹从来不惧内,只是比较宠妻而已。
还有一步,跨过门槛便是前厅。
提起的脚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沉重,这一步踏出去,我又会牵扯进去。
这一贯是我的性子,也一贯是我常做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喊我,让我进去找顾清禹,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我,要我不要进去。
这两种声音相互吵闹,我蒙着脑袋在地上蹲了下来,摇晃着脑袋。
这种感觉很糟糕,整个人就像是会被手蛊惑似的。
终归,我选择私下问顾清禹。
我没有去前厅。
这些日子没有好生出门逛过,倒是有些压抑了。
今日太阳不错,我一个人出了衙门后院的后门,来到了旗县的街道上。
这不长的日子里,那个县令张大人具体我不清楚顾清禹等人是如何处理的,但貌似早没了他的消息。
而那些岭江而来的灾民的那一处安置点现在该建设的都建设了,其中岭江之事最为重要的就是道路的抢险,还有修筑水渠等工程来防微杜渐。
我在街道上漫步着,心里面想着这件事。
也不知顾清禹这个时候是在忙些什么。
忽然顾清禹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我快步更了上去,看着他走进了一间客栈。
他来客栈作甚?
眉头蹙起,我本想直接这样跟上去。
但鉴于发生过不少的事情,我想了个法子,走进了这间客栈然后给了小二哥一锭银子。
“方才进去的那位,看着好生眼熟,不知?”
我拿纱巾蒙住了脸,小二哥看了我一眼,伸手将银子拿在手里面,而后凑了进来对我说,“丞相大人,姑娘不会不认识吧!”
果真是顾清禹,看来我没看走眼。
我走出了客栈,在对面的茶楼坐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对面客栈里面出来的每一个人。
在我茶都喝了无数杯之后,顾清禹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而让我震惊的是,他身后跟着出来的还有纤纤!
我忘了杯子在我手里怎么碎的了,只是当那温热的茶水洒在了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杯子不知什么时候碎了……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强烈,客栈外面的顾清禹朝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当下一躲,在一边屏风处躲了起来。
等我再一次看过去的时候,客栈外面早没了顾清禹的踪影。
他去哪里了?
也罢,他和纤纤谈什么?
顾清禹是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可是纤纤却在顾清禹消失之后,视线直接扫射在我所在的这个茶楼的方向!
我一愣,暗道一声不好,她发现了!
果不其然,纤纤朝着我所在的方向勾了勾唇瓣,而后朝着茶楼走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她上来是想说些什么话!
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静候她的到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好以整暇地坐在原地看着推门走了进来的纤纤。
她目光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扫了一眼桌上被我弄碎了的茶杯,摇晃着脑袋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你对清禹哥哥就这么没信心?”她伸手拨弄了一下那茶杯碎片,啧啧道。
我拿捏不准她到底是要说什么,并没有回它的问题。
纤纤忽然笑着,“卢素月,若我告诉你,我和清禹哥哥一直都保持联系,你是不是会很生气?”
“不不不,依着你卢素月的性子,再捅清禹哥哥一刀也是有可能的!”
她的话让我无法辩驳,毕竟我曾捅过顾清禹!
“你该知道,有些人你就算是招惹了,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瞥了她一眼,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她仿若是听到了一个什么好笑的笑话,随即说掩面笑着说,“我和清禹哥哥在你之前就认识,待我们姐妹那般好,若是没了你,情形定不会是这样!”
“哦!那真是可惜了,你若是没杀了你姐姐,或许真正的纤纤能做到让顾清禹将她收进府中!”
“卢素月,我可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有的人天生命就好,什么都不用做,却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与别人不一样,得到的也比别人多!”
我蹙着眉看着纤纤,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纤纤起身,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招惹过你之后,清禹哥哥警告我、白家警告我、甚至一贯从不插手任何事的白钰轩都出来警告我。卢素月,你还真是好命!”
“白钰轩和你们百岛是什么关系?”我看着纤纤,将我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毕竟,苏奕承还有这白钰轩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他还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这样一说,或许众人都会明白这其中的沟壑。
只是,听了纤纤的话,我越发的不明白了。
纤纤不答,邪笑着开口,“你想知道?白钰轩是…呃……”
她嘴角的笑让我有点儿瘆的慌,就在她说完这话之后,忽然嗖的一声一根银针一样的东西射了过来,直直地射在纤纤的脖颈处,只见她双目瞠圆,嘴角滑下一条血线……
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将我置身风暴中心,我伸手上前探了探纤纤的鼻子,没了气息……
心口一缩,我脚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会,她就这样在我眼前死了。
就这样死了!
有时候我们可能以为当你恨一个人恨到入骨的时候,巴不得这个死在自己的眼前。
可,事实并非如此。
真当纤纤瞠目死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针是射向纤纤,那若是我呢?
我伸手摸着脖子,长吁了一口气。
喊了一声小二哥,没过多时小二哥来了,小二哥看见死了的纤纤的时候,手中的茶壶掉在地上,溅起了一地的水。
“去府衙,请三王爷和丞相大人前来!”
“杀人了,姑娘你杀人了!”小二哥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说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我闭眼叹气,“去把三王爷和丞相大人请来!”
许是这一瞬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威严,小二哥不自觉地俯身快步跑了去。
不多时,就见顾清禹和三王爷以及仵作来到了茶楼。
捕快们将这间客栈给围了起来,任何人都出不去。
顾清禹见到我的那一瞬,在看向一边的纤纤时,眼里闪现了一抹了然。
他上前用帕子包着将那插在纤纤脖颈上的银针给拔了下来,而后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紧紧蹙起。
抬手一挥,那些捕快将纤纤的尸首给抬了下去。
待那些捕快都出去了之后,顾清禹走到我的身边,伸手将我往怀里一拉,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若是我今天没有离开府衙,那么纤纤是不是就不会死?
虽然她的确该死,可是这种死法是我没有料到的。
一个上一刻还在我跟前说我的人,下一瞬直接死在了我的面前。
命,有时候就是这么的贱如草芥。
回了府衙,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树叶和红花。
顾清禹在我的身侧站着,脸上写着担忧。
我看了他一眼,“你去忙吧,我没事!”
“素素,今日我在客栈同纤纤见面,为的是……”
“你不用说的,我现在不想知道。”
我伸手捂着耳朵,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你去查案吧!”
顾清禹还欲说话,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这一点儿你应该知道的!”
“素素!”
他的无奈和担心,我尽收眼底,可是我现在做不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清禹终归还是被我给弄走了,我一个人在厢房里坐着,满脑子都是纤纤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她没有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白钰轩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我那亲哥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好事!
我疯了一般地跑到顾清禹平常办公的地方,伸手翻阅着那些书籍,想要从中查找到一丁点儿线索,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可是,这些书别说是查东西了,有些文字我根本就不认识。
这种无力感一点一点地摧毁着我的信心,我伸手挠着脑袋,我这样的人就是纤纤口中的好命之人?
我丝毫看不出来我好命,也丝毫感觉不到我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纤纤的死,在旗县一下子就成为了一桩大案子。
毕竟这前面才惩处了县令张大人,百姓皆以为此事不会在出现,谁知这一次却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这样的事情还直接和丞相大人的夫人牵扯上了。
也因为这个身份的问题,这件事一下子就成为了坊间大家争相关注的事情。
尽管没有传言出什么我是凶手,或者我杀了那个女人之类的消息,但是我清楚地直到众人还是等着丞相给众人一个交代,给死者一个交代。
外面不管怎么沸腾怎么喧闹,我都好像安静了下来。
这样一桩大伙儿沸沸扬扬的案子,却在三天之内华丽谢幕。
至于凶手,无非是一个背了黑锅的无名小卒,或者说是一个本身就是死囚的人。
顾清禹和三王爷在这一桩案子上的处理方式,让我很是不满意。
也很是不解,这根本不是他们二人一贯会用的处理方式!
当我追到前厅去的时候,发现书房里亮着烛火,而两个人的声音投影在窗户上。
那屋子里的人不知在交谈什么,很是激烈。
忽然有个端着托盘的人走了过来,我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托盘小声道,“下去吧!”
我端着托盘朝着书房迈步走了去,越接近听的也越清楚。
“还不到和镇南王翻盘的时候,老三,此事从长计议!”
这是顾清禹的声音,我听的清楚。
当下就愣在了原地,他们在聊镇南王!
因为想事情,手上一晃,茶杯不小心碎在了地上。
“什么人!”
听到里面的声音,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追了出来的顾清禹和三王爷,“镇南王到底是谁?”
“素素,朝堂上的事,你不要插手!”
顾清禹伸手拉着我的胳膊,想要将我给带回去。
我甩手挣开,“尽管纤纤该死,可是她死在了旗县,死在了百姓眼前。这件事不管你们用了何种方式结案,在百姓看来你们伸张了正义,替民做主,替死者主持公道。可是,事实上呢?你们随便找了个死囚犯承担下了这件事,包庇了真正的凶手!你们这样和凶手有什么区别!”
我声嘶力竭吼着,看着顾清禹微微猩红的眼睛,我嘲讽道,“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顾清禹,我真是看错你了!”
“素素,此事我无法现在像你解释。但我想你至少能信我!”
信他,对啊,我是多么的信任他!
可是呢,他现在做的事情一次次的让我不知该如何去信。
有事没事就瞒着我,有事没事就自己一个人承担一个人硬撑,到底有没有让我觉得我有身为他夫人的自知之明!
“我信你,可是我不知该从何处信起!”
我转身就走,顾清禹什么话都没说,而三王爷则是追了上来,伸手拦住了我,“表嫂,你不能这般武断。你不知道杞之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你的一句不信,会彻底击垮……”
“够了!老三你下去!”顾清禹冷声一呵,三王爷无奈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我的时候低声说,“若有朝一日后悔了,那便是你咎由自取!”
三王爷甩手就走,看起来很是生气。
我晓得他生气,毕竟顾清禹在他的心目中那可是一个完美的表哥,怎么能容人这般的诋毁呢!
这般说着虽然有些不对,可是难道不就是这样的吗?
顾清禹买不上上前,伸手想要把着我的肩,我微微后退了一步,错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半空中有些僵硬,尴尬片刻之后他缓缓放下了手,“素素,你我真的需要时间了。”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而后他又道,“你要的浪迹天涯,此刻我给不了。若早知如此,一开始我便不会辜负你的人生!”
“我能做的,只有保留你想要的一切。”他微微捻眸转身,从我身侧走过去的时候,有气无力地说,“你的一切中,少了我也不缺什么吧!”
说完这话之后,就听见他的吩咐,“来人,将夫人送去桃居,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见她!”
“是!”
他的属下说话那么的掷地有声,那么的有力量。
他离开了,在敲了我的心口重重一锤之后,他离开得那么的决然。
我环顾了一眼府衙,看着那些围站在我身边的下属,什么都没说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外面的马车准备好了,我背搀扶上了马车。
一个人坐在马车车厢里,显得那么的空那么的大那么的不习惯。
他说他要守护我的一切,这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我闭目靠在马车车壁上,心口有些不舒服。
桃居,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世外桃源吗?
我想要的是世外桃源,可是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外桃源算什么?
马车里不知是焚了什么香,我只觉得整个人有些许的困意,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路上有些颠簸,马车咯吱咯吱的响着,我揉着太阳穴醒了过来。
掀开窗幔看去,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我问了一声,“桃居,在何处?”
“回夫人,那是主子亲手为夫人修建的居所。”
车夫回了一句,我听着他说的话,心里有些了然。
顾清禹这一次是打算将我单独放在一个地方,不再见我了?
若真是这样,这和囚禁我有什么区别!
我和他之间真的算是冤家路窄了,若非如此,又怎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彼此。
不,准确而言是我在伤害他。
可是,我一开始认识的顾清禹不是这个样子的。
初见时的清风皓月,整个人淡雅出尘,谁能想得到这后来的顾清禹会做到以权谋私?
或许,人总是在成长中变的。
夜里,山中的虫鸟倒是也不安静,闹得有些厉害。
我白日里睡了一觉,现在完全睡不着了。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车夫大喊一声,“夫人小心!”
这声话伴随着刀剑噼里啪啦火拼的声响,这是怎么回事?
我掀开窗幔看着外面,那些人手持火棒子,这周遭的一切都被照亮得那般清楚!
“小主子!”
外面异口同声地喊着小主子这个称呼,当下我就愣住了,这个称呼倒是有些熟悉,毕竟我曾听见过两次。
车夫的声音同时也响起,“保护夫人!”
“我等只要小主子,不杀生!但若是尔等如此,那边休怪刀剑无情!”
“保护夫人!”
外面两拨人各说各的,我算是听出点儿猫腻儿了。
一边是去顾清禹给我安排好的桃居,从此过着那种没了自由的生活。
而一边则是喊我小主子的人群,这些人对我的称呼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我掀开车幔不管不顾顾清禹属下的话语,跳下了马车,看着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小主子!老主人很想您,希望您能和属下等回去一趟!”
说着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翻身下马,朝我躬身行礼。
我看着这阵仗,再看看我身后顾清禹给我安排的人,淡淡地问,“若是我不随你们去,你们打算如何?”
“回小主子,唯有得罪!”
“我明白了!”我转身对顾清禹的那些属下说,“你们回去告诉顾清禹,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是遇见他。”
大步走向对面的阵营,“走吧!”
“夫人!”
我听着那些人的呐喊,朝他们微微一笑,“替我把话告诉他。多谢!”
有些事情,我从别人那里得不到消息,那么我就自己来!
我和顾清禹,或许分开也不是个坏事。
有些事情,距离才是产生美的关键。
我从不曾知晓,这一夜却是我和顾清禹之间的分水岭。
我随这些人一起离开,他们对我照顾有加。
可是,这种照顾让我很迷茫。
毕竟我不认识这些人,而这些人这般照顾我,反倒是让我觉得很是不安心!
这种感觉说起来还真是要命,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清楚他们带我去哪里,我只晓得这个地方倒是比起旗县要暖和得多。
是夜,我等在客栈住了下来。
准确而言,是这些家伙把客栈给包了下来。
我躺在床榻上,想着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这样做,顾清禹哪边得到消息之后又是怎样想的?
其实,我最在意的还是顾清禹的看法,只是我和他终归还是分道扬镳了。
叩叩叩,有人敲门。
我起身走了上去开门,打开门的那一瞬却发现来人却是苏奕承。
我瞬间诧异,有些抵触地看着他,“你来作甚?”
在我说话的时候,苏奕承在脸上一撕,撕下的面具下赫然是顾清禹的那张脸!
我当场愣在了原地!
忘了言语,也忘了该说什么话了!
顾清禹将手上的面具给拿了下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良久说道,“我担心……”
“你有身子,诸事不便!”
他淡淡地说了这话,别开脑袋没有看我。
我怔怔地看着这个说谎话的男人,旋身在床榻边坐了下来,“若是没这个孩子,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他抿唇,上前一步,“你知道答案!”
我不欲和他玩这种文字游戏,开门见山地问,“你作甚扮成苏奕承来到这里?”
“在这里,只有这个身份可以护着你!”
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无措让我心口一滞,我别开视线不去看他,却根本就做不到。
“你知道苏奕承的身份,是不是也说明知道我娘亲的身份了?”
如此说来,那些人喊我小主子,便有原因了。
想必是依着我娘亲来喊的。
“有的事,知道得多了只会平添烦恼。”顾清禹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将那个面具给带好转身走了出去。
他这什么话都没说清就走了,让我有点儿不知所措。
这家伙到底是要说什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自从顾清禹装扮的苏奕承来过之后,我这颗心一直没落下。
我总担心他要是被人拆穿了身份,那么他如何自处?
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昨晚上的想法根本就是多余的,而且简直是蠢得不行!
看着那些人毕恭毕敬地朝‘苏奕承’行礼,而后他朝我伸手,“小妹,你同为兄第一次回去,别怕,一切有我!”
前半句是鬼话,可这后半句却让人感受到了安全感。
他说着这话就将我带上了马车,而后高声道,“起!”
马车缓缓向前驶去,马车内我和顾清禹大眼瞪小眼。
鉴于怕他的身份暴露,我也不好和他多说些什么。
许是察觉到我的这个想法,忽然一个眼熟的东西出现在了顾清禹的手上,他将东西放在了我的掌心。
摸到青笏的那一瞬,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自从顾清禹可以说话了之后,我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个东西了。
我有多久没有和他通过写字这种方式来聊天了?
其实,那一段时光是我们最为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一切都还没发展,所有的罪孽都还在萌芽,不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是这里出问题那里出问题的!
我紧紧地握着青笏,努力平息着这份悸动。
顾清禹伸手拉着我的手掌,在我的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别怕。”
指尖的摩挲勾起我掌心的触感,一串一串的回忆袭来,我挪了挪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点着头,再青笏上写,“有你!”
在我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顾清禹眼中泛着泪花,闪烁着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愈发的动人。
我很想很想告诉他,我一直都信他。
其实,他也知晓,我是什么性子的人。
但是,有些伤人的话说出口之后就算是违心的,却也还是伤人!
不知怎的,这趟未知的旅程有了顾清禹的作陪,我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
说来也奇怪,那些人在‘苏奕承’也就是顾清禹没来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小主子的喊着。
到了现在则是一口一个公子的喊着,这转变真是让我有些哭笑不得!
是夜在野外扎营安寨住下,我和顾清禹围桌在火边,我扯了扯他的衣裳,小声地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南下,见镇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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