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萧云隆的声音很低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有的只是一贯的态度而已。
“老四,在朕的面前,你难道还准备保留什么吗?”对于这个儿子,德宣帝没有看透,对于这个儿子,若是有心想要栽培,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更何况这个儿子原本就是他最……
唉,人老了,往事如烟啊。
萧云隆没有开口,德宣帝却忍不住叹气了,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盯着萧云隆看,想让萧云隆说些什么,但萧云隆就是什么都不说,这让德宣帝也是没办法。
萧云隆不开口,德宣帝最后还是拉下脸,龙目里带着丝丝无奈道:“老四,你觉得颜兮如何?”
“父皇这个如何问的是哪方面?”萧云隆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看向德宣帝,问个清清楚楚。
“为人!”德宣帝直接开口。
“性情直爽、大胆妄为、敢作敢当、心细胆大、有可为有可不为!”萧云隆这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不多,但都是夸奖颜兮的。
只是在德宣帝面前夸奖颜兮,这是为颜兮好还是害颜兮,那就只有德宣帝心里清楚,或者萧云隆心里清楚了。
德宣帝直视眼前的这个儿子,对于萧云隆对颜兮的如此好评,德宣帝龙目慢慢眯了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不过德宣帝对着萧云隆招手,让萧云隆过来。
萧云隆什么话都不说,抬脚就朝德宣帝走去,而德宣帝从一处暗格里拿出了一副画卷,打开,让萧云隆看。
萧云隆什么话都不说,抬眼便看了过去,画卷里是一个女子,很美的女子。
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像是误入红尘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对其仰慕倾心。
女子月貌花容、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冰肌藏玉骨,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月样容仪俏,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清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
萧云隆看着这样的女子,是在看,却像是在看这个女子的时候透过这画像中的女子看到了另一个女子一般,眉头轻轻蹙起,眼底还有这连他自己都不了解的神色。
德宣帝也在看,但他是真真实实的看着这画像上的女子,并没有看出别人来,而他的内心,谁又知道,只知道这一张老练的脸上,此刻露出了渴望、不甘。
良久,还是德宣帝先开的口:“你见过她,不过你还小而且只见过几面不记得也是应当的!”
德宣帝这是在做铺垫吗?萧云隆不知道,他只听到德宣帝紧接着的话:“她是颜兮的娘亲!”
听到德宣帝的话,萧云隆的眉头不经意间蹙的更紧了,他是不记得这画像上的女人哪里看过,但他却从这个女人的眉目中看到了颜兮的影子,他心中早有了猜测,如今,只不过是得了证实而已,只不过他父皇一直藏着这副画像,呵呵,其心可诛啊。
“你没什么要问朕的吗?”萧云隆的沉默让德宣帝更加把握不准眼前这个儿子心中想的是什么,明明不该开口,但德宣帝还是问出了声,很迫切的想要知道。
“有时候该知道的便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你探究太多也就没意思了!”萧云隆就说了这么一句,从画像上早已收回了视线,而是跟德宣帝对视。
“老四,如果有一天,朕要你做不想做的事,你做还是不做?”德宣帝同样没有避开萧云隆的视线,而且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来。
这个问题,傻子都知道该回答是,这样才能讨到德宣帝的欢心,坐上皇位才更有可能,而且君要臣死成不得不死,德宣帝的话那就是终结。
可萧云隆不同于其他皇子,萧云隆只说了句便离开了:“凡事都要讲究是什么,不是什么,该做便做不该做便不做,父皇注意休息,我先退下了!”
萧云隆大步往外走去,不再等着德宣帝开口,而德宣帝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自己离去的儿子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才重新低头看着画卷上的女人,喃喃道:“有可为有可不为,你女儿像你,你应当很高兴,但若朕要她死,她不得不死,你说,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朕该不该杀了她,以除后患?”
偌大的御书房里只有德宣帝一人,没有人可以回答德宣帝的任何问题,而德宣帝,他的视线都在那张画上。
宫外,这一次,在凌楚熠的私人宅子里,君怀忧来了,看着在喝酒的凌楚熠,上前一把夺过凌楚熠的酒坛子,摇头道:“大白天喝什么酒!”
“谁规定大白天不准喝酒的,你要是喝就给老子留下,不喝,你就给老子滚!”看见眼前的人,凌楚熠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去拿一旁的酒坛子,只是没了,这些都喝光了,剩下的就是君怀忧手里的那一坛,这不,凌楚熠直接伸手去拿。
只是凌楚熠真的喝了不少,地上那么多个空酒坛子就可以知道凌楚熠喝了多少,没人管得住凌楚熠,但君怀忧偏偏要管,拎着酒坛子就往外扔去。
噼里啪啦……
“君怀忧,你找死!”看着酒坛子被君怀忧砸了,凌楚熠暴怒,一个拳头就往君怀忧的脸上招呼去。
君怀忧不会傻到站着被打,早就踮起脚尖退离了好几米,让凌楚熠扑了个空。
可凌楚熠像是非要追着打君怀忧不可,这不,君怀忧退他就往前冲,而且手下不留情,非得逼着君怀忧动手不可。
这一来二去,凌楚熠武功极高,又喝了酒,这劲道上来,君怀忧不还手、不动手,那只有挨打、等死的下场,因此君怀忧也动了手,两人噼里啪啦都动起手,都不留情。
砰砰砰砰砰砰……
噼里啪啦……
乒乒乓乓……
各种声音响起,要不是凌楚熠早些便吩咐不准任何人靠近,怕是那些下人早就过来看了。
当然,这里的摆设基本被凌楚熠跟君怀忧破坏了。
别看君怀忧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君怀忧动起手来可毫不含糊,基本上的人还打不过他呢,而他却还是避免不了挂彩。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才打的痛快、才累了,这不,两人就这样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两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挂彩了呢,身上总也是有的吧,只是两人什么都不说,似乎打一场倒是让他们平静了,哦不,是让凌楚熠平静了。
之后的好长一段休息时间,凌楚熠才说了句:“谢谢今日你陪我打了一场!”
“不必谢我,你该明白你要做的是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不顾及大权,别忘了你自个的身份,就算你不为了大权着想,她呢,你这样喝个烂醉,就能赢得她了?”君怀忧自然不傻,能让凌楚熠如此失态,除了颜兮不做它想,只是这样的凌楚熠让君怀忧看不起。
凌楚熠并没有再次开口,也没有反驳君怀忧的意思,像是无意开口,或者说是不想开口更为贴切。
凌楚熠不开口,君怀忧却不会作罢,坐起身子,一把拽起凌楚熠的衣领,那眼底尽是狠色,那凌厉之色直射凌楚熠那微眯的双眸,话语里更是带着讽刺:“凌楚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不要让她看不起你。还是说,你准备放手了?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你觉得你已经没有竞争的能力了是吗?”
“不,不是,没有,从来没有,我不会放弃她,我绝不放手!”因为君怀忧的话,凌楚熠像是被打了激素,奋发向上了。
因为提起颜兮,凌楚熠活了过来,因为颜兮,凌楚熠从来不想低头、从不认输。
看着这样的凌楚熠,君怀忧不再开口,凌楚熠也不再开口,两人见此沉默,而凌楚熠,醒了,醉醒了。
郑梓黎、萧铭靖两人喜欢下棋,这不,都下到颜王府去了,郑梓黎跟萧铭靖的身份,要进去自然是没人敢拦的。
除了颜兮,似乎没什么发生改变一般,可一切的事情都因为颜兮,因为明日,有人要告上去了,联名将颜兮告上去。
再说说颜兮跟沛白那边吧,那噼里啪啦的声音,那砰砰砰的声音,这是要打人了,这是要打个鱼死网破了。
外面的人听得心惊,都觉得这一次颜小郡主不死也残了,那么一个美人啊,唉,没办法,谁让这美人惹怒了阴晴不定的沛三少呢。
杏雨被点住了穴道,心惊的不得了,却是没办法做什么。
里面,里面是个什么状况,打死人了吗?没有吧,因为除了沛白手上有血迹,别人身上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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