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苍走到马车前,将城南送上了马车。
城南坐了上去,见司马师苍没有上来,就掀了帘子瞧。
聂紫追了上来,看着城南,眼神异样,不过立马就移了眼,看着司马师苍,眼神柔了些许:“师苍,这次……会成功吗?”司马师苍淡定摇头:“不知道。”不过,成功的可能性很大,那个丫头也太能闹,好多人的目光都会转移吧。
聂紫笑笑:“你的夫人……真有趣。她还真以为我……”司马师苍打断:“她没有,她知道这些事。”聂紫的神情变得认真:“你确定她可以相信?她似乎很……纯真。”司马师苍摇头:“我倒希望,她是真的纯真。”如果她能安分点,那自己就没那么闹心。
聂紫看着司马师苍,又看了看城南,对着司马师苍道:“但愿你镇得住她。对了,我听说太子妃离了宫,草原王什么反应?”
司马师苍眼神深了:“没有反应。”
聂紫只摇头,说了三个字:“帝王家。”哪里有真的爱?如果真的是那么爱,草原王就不会将乌素雅嫁到这里来。毕竟,嫁到千里之外的这里,还是嫁给太子,草原王怎会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不削他的藩王位,就选择嫁了女儿,女儿受委屈,他也能假装不知道。
司马师苍问:“你去哪里?”聂紫笑说:“你府上啊,都说好了,怎么,怕我惹你夫人生气?”
司马师苍转身向着马车走去,默许了聂紫跟着他回府。
看着司马师苍回了马车,城南看着他,眼含指责:“相公,你居然接了聂紫回府。”“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哪里希望了?”“那你去搅合什么?”
“……”搅合……城南不满:“什么搅合,那叫支持,难道你不希望吗?”
“不希望。”非常地不希望。
听着司马师苍认真坚定的不希望,城南愣了愣,收回了眼神,换了话题:“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悄悄干掉大皇子?好吧,她想得好容易……不过,大皇子早就对太子的位置构成了威胁,太子俩兄弟选择干掉他是早晚的事。现在,俩兄弟在蛰伏。
司马师苍道:“你乖乖的就好,夫人。”
城南挑眉:“我可以暂时不捣乱。不过相公……”
“嗯?”
“我饿了。”
司马师苍皱了眉,沉声道:“没用早膳?”
城南可怜兮兮地点头:“水语郡主也太小气了,请人上门居然不给人吃的。”
司马师苍声音更沉了:“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知道爱惜,还有你那两个……”
看着要牵连到无辜人,城南连忙又可怜兮兮地说:“相公,我饿。”
司马师苍无奈的叹气:“想吃什么?”
城南笑笑:“王记肉包子。”
司马师苍摇头:“现在晚了,哪里还有肉包子?”
城南也不沮丧:“我记得有一家酒楼离花月坊也挺近的,就那里。”
司马师苍听了那个“离花月坊也挺近”,便无奈地刮了一下城南的鼻子:“不是让你乖乖的吗?”
城南打下司马师苍伸过来的手:“我可没想捣乱,那个,花月坊不是有我一半的财产吗?我可不能任人从里边掏银子。”自己都还没用呢,就先给别人用上了,哪来的道理?
司马师苍想想,也吩咐:“去齐悦楼。”吩咐完又对城南说道:“你倒是会选地方。知道齐悦楼是谁的吗?”
城南好奇,这是谁的她倒真不知道,不过听这语气,该是对的地方,按说,花月坊的掌柜的贪墨,数目不小,能让他如此作为的,也就那几个人而已,这齐悦楼……
司马师苍笑道:“是黎左相家的。”黎左相,黎贵妃的爹,大皇子的亲亲外祖父。
城南想,这倒是合了心思,把掌柜的叫道那里去问问,也正好可以稳一下大皇子的心,只怕是从账本被取走那日,就有人坐立难安了吧。如今之际,不当与大皇子正面冲突,所以藏起了爪子,可是,表面上的敲山震虎还是要有的。
让人先送了聂紫回府,两人到了齐悦楼,就有掌柜的亲自迎出来,脸上堆着笑。
城南点了个肉包子,司马师苍遣了青言去请那花月坊的掌柜的。
城南就自己吃,一旁的司马师苍就看她吃。看城南吃得差不多了,司马师苍抢食了,一把拿过城南手中的包子:“这包子很好吃?为夫也得尝尝。”说着就送到自己嘴里了。
城南问:“你不是吃了吗,怎么来抢我的了?”说着还又拿了一个。
司马师苍又抢,送到自己口中:“难怪娘子这么爱吃,的确是不错。”
城南不满了:“这蒸屉里有,要吃自己拿,干嘛拿我的?”
司马师苍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花月坊的一半财产,原本还是我的,现在不也被娘子据为己有。”
花月坊的银子……城南不说话了,他是大爷他是天,随他的意……看在那银子的份上。
不多时,那掌柜的就被带来了,那惊慌,很明显。
掌柜的跪地行礼,伏在地上,头挨着地,身子都是哆嗦的。
司马师苍又不发话,故意地晾着他。
好一会儿,司马师苍才道:“王广,你说,这些年花月坊进的银子是多少?”
那王广哆嗦着:“这……日进三十两……”
城南听了这话都觉得假,花月坊规模那么大,接待的还都是些有钱人,才日进三十两,怎么可能。
司马师苍冷了声:“本王,要听实话。”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说谎。
那王广伏在地上,身子都挨地了:“奴才……奴才该死,奴才不该为了钱财做出这等事……奴才,会补齐这些钱的,望王爷饶命!”
司马师苍看了地上的王广一眼,眼神凌厉:“那你说,为何贪墨?”
那王广声音都颤了:“奴才……财迷心窍……”这理由,城南都忍不住摇头了,在这王广心中,司马师苍就那么蠢吗?
司马师苍声音低了下来:“你这是……实话?”
王广不敢抬头,只是一个劲儿地道:“是实话,是……王爷饶命!奴才,奴才定会将缺失的银两补回去!”
司马师苍听得这重复了两遍的补钱,也道:“你没有用那些银子?你拿什么补!”
王广微微抬了一下头,又忙缩了回去:“王爷,奴才,奴才拿了这些钱就一直心中有愧,不敢挪用……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还回去,不然,奴才心难安啊!”
敢拿还不敢用了,城南表示了赤裸裸的不屑,想还不早还回去了,还有今天?心愧难安,那些银子是一天两天贪墨的吗?那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吧,若是拿了就心愧难安,还接二连三,一次又一次的拿?五万两,只怕是拿到手软。
城南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并没有插话,就听着司马师苍审问。
司马师苍盯着王广不放:“财迷心窍?心中有愧?王广啊王广……现在还敢求饶,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的花月坊是非你不可?”
王广头伏地:“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司马师苍听他这回答,面上的神色似乎缓了缓,语气轻了:“王广,你是知道本王的,本王信你,才将花月坊交给你,你念你初犯,又有诚然悔过之心,本王此次就不追究你死罪,但是……惩戒还是要的。”
王广激动,抬起头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连忙道:“谢王爷!谢王爷饶命,谢王爷不杀之恩!”
司马师苍移了眼,淡淡道:“逐出花月坊,本王给你一个小铺子当掌柜,或是留在花月坊,当伙计……自己选一个。”
城南在一旁都觉得司马师苍腹黑了,不想让这王广再掌权,就这两个,无论选哪个都讨不了好,而且,王广选这个肯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他定是不想被赶出花月坊才承诺将银子还回来,不知道还想留着做什么,亦或是,不知道暗地里的那个人想他留在花月坊做什么,毕竟,五万两不是王广想还就还的,也得暗地里的那个人同意才行。
现在这个选择,就是他放弃掌柜之位,强留在花月坊,显得居心不良。
果然,王广就直接道:“谢王爷,奴才留在花月坊,将功折罪!谢王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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