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见王妃的话,兀自轻叹了一口气,花倾这不管不顾的本性,已经藏了许多年了,城南是她的宝,自己都不舍得说她一句,何况今儿是被人打了。前日的事定是因为是太后做主,花倾才没有跳起来。现在,谁劝得住她?况且,将表姐的女儿送进刑部,毁人闺誉,不是什么好事儿。
想着,皇后看向永宁,使眼色。花倾一向疼爱永宁,永宁劝的话,可能会有些效果。前几日本就与宁王妃闹了不开心,现在可不能将关系闹僵了
。
永宁见了皇后的眼神,永宁把头一撇,她才不劝呢,这事儿原就是水语的错。要是被打的人不是城南而是她,她就不只是把她推倒地上那么简单了她会回一耳光的!现在母妃还想让她去劝,她才不呢。城南郡主都快成她亲嫂嫂了,她会去找这个晦气么?会么?
皇后见永宁撇头不理她,就把目光投向了司马师苍,司马师苍抬头望天,当作完全没有看见皇后给他的眼神。那小丫头今儿早上才跟他说正妻与小妾势不两立,他现在去开口,还让不让他娶媳妇儿了?
皇后嘴角抽了抽,女儿不理她,儿子也不理她。
最后,太子站了出来,开口劝道:“倾姨,上报刑部有些严重了。城南这不是还没什么大问题吗?”皇后听了点头,趁机附和:“阿倾,先静一静再想这事儿。莫莽撞了。”
王妃听了眼波荡了荡,皇后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南南要嫁进皇家,卖给皇后太子一个面子也无妨,树敌太多,对南南也不是好事儿。只是,水语打了南南,这口气她也难得咽下去。
一边的城南把皇后给三人递眼色的一幕收入眼中,见到永宁撇头,司马师苍抬头望天,就忍不住乐了。司马师苍表现还算良好,勉强让人满意。
见皇后开口了,王妃一副考虑的模样,城南才打算接口,不出意外的话皇后可就是她婆婆了,给她个好印象,很重要。想着就开口劝了:“母妃,我没事儿的,我脸上的伤……是我自己弄的,与水语郡主无关。”瞧她多老实,她可没冤枉谁,说的可是一等一的大实话。
皇后微微笑着看向城南,不错,是个大度的。
王妃正想开口说话呢,那边水语就立马接了口:“对,与我无关,是她自己打的自己,不关我的事。”
城南见王妃刚缓下来脸色瞬间又冷了,心中暗道,这水语郡主可真是不上道,给她递了个台阶她反倒给推了。自己说不关她事,她不应该连着道歉又道谢吗,可是她却说不关她的事,她以为在场谁会信啊,哦,只有晓风晓雨和她身后那丫鬟才会信吧。
正说着那丫鬟呢,那丫鬟就站出来指责她了:“明明是城南郡主自己打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宁王妃眼睛一横,一个耳光就过去了,口中还训斥:“没大没小的蹄子,再乱说话,当心本妃把你舌头拔了!你们这些刁奴,好好的主子都被你们带坏了!”
教训了丫鬟一通,宁王妃又转过头看着王妃,恳切地道:“表弟妹,今儿这事儿是水语的不对,你是长辈,就别与她一般计较了。”说着就拉过水语,看着城南:“水语,快跟南南道歉。”今儿这歉水语一定得道,否则,墨花倾还真有可能将此事上报刑部,她可还没议亲呢!
水语郡主低着头,轻声道:“城南,对不起。我不该一时心急动了手。”话虽说了,可心里却不是滋味,冤枉她,水语郡主低下的眼中都是狠意,她会报复的,今儿吃的这亏,她总有一天会找回来的。
城南故作大度:“早没事儿了,哪用你道歉?”听了这话,皇后点了点头,这事儿化解了,但也不能算完。毕竟城南脸上可是货真价实的一巴掌,必须得罚,看着宁王妃:“宁王妃,今儿这事你可知罪?”宁王妃低头:“臣妇知罪。”
知罪就好,皇后道:“回宁王府后,圣花节前,就在府内好好反省反省。水语也是,再抄五十遍《女戒》,以示惩罚。”两人俯首,不甘心地恭声道:“臣妇(臣女)领罚。”
城南高兴得直叹气,太好了,在圣花节前都不用看着这两张讨人厌的脸了,被皇后禁足了呢!城南抚了抚脸,这一巴掌,还是值的。
听了这罚,王妃的脸色都缓了不少,圣花节前是那些侯夫人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宁王妃在这个时候被禁足,无疑是一个大大的耳光。甚至对水语郡主来说,也是极其丢脸的。
在宁王妃带着水语郡主灰溜溜地告退之后,城南一行人回了正屋。听了皇后的话,才知道她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王府。
今儿早上下旨下得仓促,这礼更是来得匆忙,毕竟是和城亲王府议亲,一个正经主子都没出现,这皇后啊,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司马师苍搞的这些都太敷衍了,而且完全是擅自行动,都没跟自己打个招呼。偏他父皇觉得他劳苦功高,专门搞了个选妃宴,要求就一个,尽快完婚!但是,选太后的生辰来下纳采礼,人都奔太后的生辰宴去了,弄得大喜的日子,城亲王府却是冷冷清清。
这不,皇后就来撑场子来了,估计是觉得分量不够,又拉了太子一起。永宁公主知道了,也非要跟着来。路上刚好遇见司马师苍,太子和永宁就拉上了他。他们都去看他媳妇儿了,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那么逍遥!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来了。
皇后瞧着城南越发红了的脸,忙叫她回去歇着。
正当城南告退,转身要回屋之时。司马师苍那儿就飘来一句:“回去了赶紧上药,上次我给你那药药效很好。对了,你那耳朵和腿,可好了?”城南听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晓雨忙在一旁扶着,这才多大一会儿,郡主都差点摔连两回了。
城南咬牙,这叫她怎么回答,那么多人在,他问得那么暧昧做什么,耳朵,腿……皇后和王妃会怎么想她?,还送药,这不明摆着是私相授受吗!还不能解释回绝,不然,不知道他那张嘴还会说些什么。
真想不理他转头就走,可是,皇后都在这儿呢,想着,也只能答道:“早好了,多谢王爷关心。”没回头,说完就走了。
司马师苍扬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他听见了她的回话中,那明显的针对自己的咬牙切齿。
皇后疑惑,耳朵,腿……这……?发生了什么?王妃也是疑惑,这对话,似乎有什么?
看着皇后和王妃的表情,司马师苍知道自己成功了媳妇儿马上就能进门了,他要尽快!
城南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坐在镜前,瞧着自己脸上的红印,唉,下手还真是有点重。晓雨忙打来了一盆凉水,用毛巾沾了水敷在城南脸上,消肿。
晓风上了楼去找药膏,上次皇宫赏了不少好东西,有不少名贵奇药。眼睛扫了扫,拿了最好的一盒,未来姑爷送的,定然是极好的。抓着就下了楼,跑到城南面前,将药膏递给为城南处理脸的晓雨:“郡主,您就该轻点儿的,疼吧?”
城南摇头,什么都没说,等着晓雨给她上药。药膏一上脸,就有凉凉的触感,清清爽的,原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逐渐消失。这什么药?效果那么好!估计是上次救永宁的赏赐。救了公主还真是不错虽然让她付出了一天三碗补汤的代价。想着,不由叹道:“虽然代价有点大,但收获也不错,皇后里还赐了什么好东西?”
晓雨也点头,这药膏真不错。她只是沾在手指头上为郡主抹,也都有一股子清凉的味道,皇宫里的东西真是不错。
晓风笑了笑,解释道:“这不是皇宫了的,是未来姑爷送您的。”城南嘴角抽抽,未来姑爷,什么都得扯上他。不过,他值钱在花园里的表现还是能让人高兴,皇后给他使眼色,他就抬头望天。可一想起方才司马师苍故作关怀故作暧昧问的那几句话时,城南就咬牙切齿,想把他嚼来吃了。
那句话,天知道皇后和王妃听了会怎么想她!看来,她的单身生活就要缩短了。司马师苍说了,太后生辰后他就抬问名礼来,太后生辰才三天呢,唉……
其实,城南不知道,某人说的生辰从来就不是生辰宴,所以,也就没有城南担忧的所谓的三天。
第二天一大早的,城南就听见院子外面吵吵闹闹的,不耐地皱了皱眉,还没起呢,谁那么吵吵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耐地唤道“晓风,晓雨!”
门外的晓风应声进门,郡主果然被吵醒了。“郡主,您醒了。”城南不满地嘟哝:“这是谁在外面吵吵?”晓风摇头:“不知道,但方才晓雨已经出去瞧了。”话音才落,那边晓雨就进了门,脚步急的,脸上还带着笑呢。
什么好事儿?还没等城南开口问,晓雨浸着笑意的话就出来了:“是未来姑爷送问名礼来了足足四十八抬呢!
”
城南原本还皱着眉赖在床上没完全清醒,听这话,一个激灵就翻身跳了起来,跟鲤鱼打挺似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晓雨,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问名礼来了?她不是做噩梦吧?不是三天后吗!
城南立马就掀了被子下了床,一面扯过衣服来穿一面向着梳妆台走去,口中还问:“我睡了几天?问名礼都送来了,她是不是把这三天都睡过去了?她已经议了亲单身生活那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啊,怎么就能睡过去呢?
晓风晓雨汗滴滴的,郡主她睡糊涂了吧?睡几天,就算郡主想,王妃也是不会允许的啊,一天三碗补汤,郡主那就能以睡觉逃过去呢!看着城南手忙脚乱的样子,晓风就回道:“郡主,您只睡了一个晚上。”
“啊?”城南愣了下,手上穿衣的动作都一下子顿住了,一个晚上?“那问名礼怎么就送来了?”这个问题问得充满了傻气。晓风晓雨摇头,不知道。
“今儿问名礼谁抬来的?”晓雨忙道:“是皇宫的内务府总管和镇远王府的白管家。”内务府总管,敢情还是皇宫里允许了的?
“司马师苍那家伙呢?”晓风晓雨又汗了,郡主怎么能这么称呼未来姑爷呢。城南也是汗颜,她们是她的丫鬟又不是司马师苍的丫鬟,怎么会知道?看来,她真是被气疯了。马上,她就去皇宫问问,他这是逼婚呢逼婚呢还是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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