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离离问道:“说起那个人,也是好笑。对了,这皇宫里的事儿你都打理好了?”
城南点头:“差不多就那样吧。”
兰离离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生意场上呢,也打理好了?”
城南点头,笑笑:“还行,不差。”
兰离离看她表情,继续道:“花月坊日进斗金,当然不差。”
看着兰离离,城南疑惑了,直接问道:“你怎知这花月坊是王府的?”这保密工作,大皇子知道不奇怪,太子知道也不奇怪。但是永宁都不知道,这兰离离怎会知道?
兰离离也算爽快,解惑:“刚来的时候不懂事,一心想着以自己的才能,经营一家珠宝店没问题,刚开始生意是很好,和现在的花月坊差不多,日进斗金。可渐渐的,因为不方便暴露身份,也就没了后台。这发展到后期,官府插手,各种名头的税收也占了利润的八成,你说这还怎么开的下去,各种苛捐杂税就摆明了不让开,那时候的大对头就是花月坊,这背后是谁,我也查个八九不离十了。”
城南点头,这生意还真是不好做,朝廷不让你做你还真就做不了。封建社会的特殊本质,就决定了商品经济无法发展壮大。兰离离一个外国人,要找后台真不容易。要去找谁,谁不忌惮着草原王那边,一个搞不好就是私通敌国,抄家之罪。
城南刚刚想问兰丽丽日后打算,便见到她人站了起来,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果不其然,不会儿就听见外面雪碧在请安了:“奴婢见过永宜公主,永婕公主。公主万福金安。”听了这请安,兰离离又坐了下去,闭上了眼,唇色开始浅浅泛白,看起来没那么明艳,不觉添了三分病气。
演技派加实力派。
两人进了来,先是行了礼,便坐到了一旁。
永婕先开口,惊讶道:“五皇嫂,永宁不是跟你一起上来的吗?怎么没见她来给太子妃请安”
这话说得,像是永宁对太子妃不恭不敬一般。明面是惊讶顺带问问,实则是指责和挑拨。
可兰离离是谁,能受这挑拨?
果然,兰离离一个正眼也没给,端起茶盏:“鸿福寺是国寺,自然是佛祖最大。永宁身为皇室嫡出,是最为正统纯正的皇室血脉,自然得先在佛祖面前把礼数尽个齐全的。”说着又加了一句:“怎么,你们没在那里见着她?”
果然是个不饶人的,一句话不仅给永宁解释了清楚,还指出嫡庶不同,两位公主不如永宁知礼。
永宜听了这话,心中暗恼,永婕什么脑子,人家一母同胞的哥哥嫂嫂,也是她能挑拨的?现下还得她来圆个话:“嫂嫂,早就听母妃天天念叨您,永婕和我也是是念着嫂嫂的身子,这就急着赶了来。”
兰离离听了眼中染过暖色,皇后疼她,也是不假的。“两位公主有心了。素雅身体无恙,不知母后可还安好?”
永宜点头:“母后福寿绵长,凤体安康。”
“甚好。”
兰离离说罢站起了身,看了城南一眼,扬起一笑:“老坐着倒是乏了,五弟妹陪本宫走走吧,说不得走走还精神些。”
城南自然起身应是。
兰离离瞧着两位公主,教导:“佛前失礼可不是皇家所为,你们俩先去尽尽礼数。”见两人应是,她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城南见走到了僻静之处,周围开阔无人,都把婢女遣派到三丈开外,谨慎开口问到了兰离离今后去处。
她听了这个问题,看了看天,笑对蓝天白云道:“我呀,想去自在逍遥一番。听那人说,天乾的海东青养得挺好的,我要去尝尝看。”
天乾,挺好的。够远够大,太子的手再长,也升不到那么远。
“那明日的接风宴,你……”
“自然是要去的,都聚得那么齐了,算个饯别吧。”
兰离离步子一顿,眸子凝住了:“你说,如果我在明天那种场合,被杀了……众目睽睽之下,被盯住的是凶手,还是我一具尸体?”
城南被她的大胆所折服,沉默一会儿,道:“那可能要看,这凶手的重量了。”
兰离离眼中泛着异样的神色:“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凶手是元戎太子呢?”
城南吓了一跳,“你是打算?这太冒险了,万一被元戎追究怎么办?”
兰离离一字一句道:“元戎太子殿前忽然失心,殿前失仪,冲上东宫座前行刺。太子妃助太子抵下一击。可太子妃素来身子弱极,这一吓一伤,直接西去。你觉得这剧本儿怎么样?”
城南沉默。元戎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元戎的赔礼肯定少不了,做交易肯定是天司占了绝对主动权,至于想娶公主也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元戎也不是好糊弄的。太子殿前失心疯?谁信?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的!”
兰离离反驳道:“查啊,死的是我。要查,也只会查到大皇子那边。我堂堂太子妃,今后母仪天下之人,谁会觉得我能是自杀?”
城南皱眉,这个打算是挺有道理,可是:“你真打算好了?你要知道,让你假死的东西哪里弄,怎样确保元戎太子会失心疯,怎样保证他会攻击太子,还有,你死后,你尸体怎么从重重防卫中的皇陵出来,怎样善后怎样逃离京城!缺一不可!万一哪个步骤出了一丁点差错,你这个计划都是失败的,说不准就是真的杀身之祸。”
城南看着她,奉劝到:“而且你要知道,接风宴就在明日,你的计划难免疏漏,可是,这种计划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疏漏。”
兰离离眼中出现挣扎之色,半天,才想好长叹了口气:“确实是。”无法如愿,可惜。
城南看着她的神色,劝慰:“万事小心为上,我给你带了些东西,给了雪碧,打发时间的。还有这个,”城南从荷包中拿出了一串项链,银色的,链上距离匀称地缀着三粒珠子,一黑两红。每一粒珠子下又缀着一粒红珠子下面的三粒珠子也有银链子穿起来。
“这六个珠子都是空心的,可以打开。黑珠子里我放了迷药,小心着点用。其他五个柱子里都是解毒丸,也是可以当补药吃的。我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法子假死。但是强行和身子逆着来对身体不会好到哪去,这些补药大概可以帮到你,我自己制的。”
兰离离接过,翻来覆去瞧了瞧:“哈,有点难看。”
城南翻了个白眼:“两万金。”
兰离离攥紧了链子:“呀,这个项链精巧之余还实用,精美绝伦,不知道为何人所制?”
城南笑笑:“得了,明日的接风宴我也得准备准备,就先下山了。”
“咦?永宁呢,你不等她?”
城南往回走:“她心神不定,你留她一晚吧。特别是那两位挑事的公主,最好接风宴前少生事端。”
兰离离点头答应。这丫头向来很尊敬她这个二嫂,现在这样子看着挺心疼的。自己的婚姻也没法掌握,要命的是明明有喜欢的人。
城南下山后直接回了王府,还没下马车,就听见青言在马车外禀告:“王妃,爷刚刚去了威国公府。”
城南掀开车帘,这人到车下禀告,这是没打算让她下马车了,“出什么事了?”
青言道:“威国公府二小姐被老夫人关进佛堂罚跪,抄两百篇佛经,抄不完不许吃饭,两天了。丫鬟找上王府来帮忙,爷就先去了。”
城南吩咐车夫:“威国公府,赶快。”这都找上门救人了。
这老夫人也刻薄过了头吧?直接把大房嫡女关进佛堂还不给饭吃,郑诗文才多大的孩子,和虐童有什么区别?也只有她做的出来了。
她相公直接在门口截她去国公府,想想她的优点,大概是想让她去撒泼吧?
威国公府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一个茶盏扔到地上:“怎么,她这个丫头我还罚不得了?”
下面的二夫人马上接口:“老夫人你别气了,五皇子是不知道三姑娘犯了什么错,要是知道的,不会这般顺便地把三姑娘从佛堂里放出来的。”
其他庶出的几房都在下面看热闹,镇远王和老夫人,他们谁也惹不起,沉默看热闹就行了。不过这次镇远王倒是很出乎意料,没说一声打个招呼,直接把老夫人的人打了,把郑诗文从佛堂接了出来。老夫人脾气也是不好的,看这样子怎样收场。不过老夫人怕也是忌惮五皇子的,这事儿要是搁旁人身上,刚才那滚烫的茶盏早就扔到那人身上去了。
司马师苍坐在下面,也不回话,没必要说什么话,天下女人都是蛮不讲理,当然除了母后和娘子之外。
上面老夫人不停的数落。
“老夫人老夫人!”突然小厮喊着进了门。
老夫人皱眉。二夫人忙骂到:“赶上着什么急,遇到鬼吃你了?哪天你要冲撞了老夫人冲撞了姑娘们,十条命都不够你赔的!”
小厮忙跪下,维诺应是,指门外,禀告正事:“城南郡主来了,她,她在打两个守门的板子呢!”
二夫人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老夫人嗤笑一下,阴阳怪气道:“好厉害的城南郡主,会到别人家来打人了!”
话才落口,那边城南就走进屋了。
“呯!”茶盏炸裂城南面前。
二夫人丢了个茶盏到城南面前:“毫无礼数!”打守门的,这家是她管,不就是在打她的脸,怎么能忍!
底下人看热闹的神色更浓了,城南郡主可不是三姑娘,任她二夫人打骂不还手的,要知道,还没出嫁前城南郡主她可是公主都敢打的,公主告到皇上面前都一点事儿没有,皇上皇后都偏心着她呢。
司马师苍笑着看,娘子果然不负他所望。
城南看着一地儿的瓷片碎渣,这么喜欢扔东西啊?给谁看呢!
踢了一下面前大块的茶盏碎片回去,看了看房间分布,城南直接走到司马师苍身旁,抓着桌子上一个拿得动的白瓷花瓶,直接过去给二夫人扔到身上:“你什么东西?跟本王妃说礼数?”
白瓷花瓶直接碎到脚下,二夫人直接懵了,什么时候有人敢这样对她过?
老夫人拍桌子,怒道:“没规矩就是没规矩,不成体统!”
城南冷笑一声:“没规矩?不成体统?这屋子里最没规没距不成体统的可不就是你了!何为规矩体统?天地君臣,我为尊你为卑,你一个填房哪里来的胆子坐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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