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差点没给气哭。二三十支城南一连弹了曲子,就没一支能合上鼓上惊鸿这支舞蹈的!
众人都一脸懵逼地看自由发挥的城南,知道她会弹琴,可不知道她会弹是到了这个地步,要论琴技,宫里也许随意一个琴师都能比她弹得好听些,可却没一个琴师能像她这样,一口气不喘的连上二十来首,还都是些或恢弘或高雅的。
这下是彻底落了元戎的面子,那些使臣脸上的神情都差极了。
其中并不包括段大国师。城南看他依旧是风轻云淡,高贵优雅。
天司的面子是得到了极大的维护和提升,本来雅公主想用已故太子妃的舞曲来取胜,还想让城南郡主去弹琴作陪,这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不就是在天司找事吗?现在好了,城南郡主答应去弹琴,一连二十来首,雅公主根本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场面氛围变得奇怪起来,来个人活一下气氛还是要的,占了便宜还是要有些自觉的。
黎贵妃见城南终于停了下来,笑道:“倒是一向不知道南南还会这些,可惜都搭配不上那舞曲,不然定是天上得见的美景了。”这个气氛活跃得,只说是城南的曲子搭不上,细听倒成了城南故意刁难人。
城南也不介意,毕竟现在是她占了好处,话是怎么说的并不要紧,给雅公主元戎使臣递台阶罢了。
城南站起身瞧向了面色铁青的雅公主:“不知我的配乐,雅公主可还满意?我天司的东西多着呢,地大物博文化更是精深,不是随随便便学个舞儿曲儿就能上台面的,你要学,肯定是要很长时间和精力的。雅公主,你说是不是?”
想跳舞?你说跳就跳,搞笑。
台下的人无论元戎还是天司,脸上的神情都变了一轮,元戎使臣黑脸不奇怪,毕竟城南指名道姓地说了他们公主上不得台面,可是天司人就有些神色尴尬了,其实这些曲子,他们也没见识过好么,城南郡主打雅公主的脸,这是连着他们的脸一并打了?不,现在是一致对外的时候,不懂也要装懂。
段大国师笑了:“还是小辈们会玩,像我们这种年纪倒是玩不起来这些东西了。”
所以段大国师对这事儿的评价就一个字,玩,丝毫不觉得这是在落他们元戎的面子。
听了大国师说话,元戎这边的脸色都缓上不少,雅公主更是微低了头,脸上不服的表情一概不见。
“公主下来罢。”段大国师叫了雅公主下来,不跳了,又说:“雅公主刚来贵国,不会这些玩物。能得镇远王妃的一番指教,实在是感谢。本座见镇远王妃也乐得指教,不如便叫雅公主住进镇远王府,劳烦镇远王妃再多多教导。”
雅公主一刻也不犹豫地下来了,听了这番话,点头:“能得镇远王妃的指教,阿雅是很高兴的,阿雅往后是要在天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少不了请教人,那时候还要叫镇远王妃多多担待才是。”
天司人感到很惊讶,这一唱一和的,高兴都说出来了,还是很高兴,真没看见她高兴在哪。这和亲公主是不是都有些自虐体质啊?住进镇远王府不就是给城南郡主欺负去的?这都乐意去?
城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她好像引了个麻烦回家,不对不对,她一个没嫁人的公主,住进王府也不像话啊。
城南微抿了唇,淡定地下了台子,之后给司马师苍投去了一个无措无辜的眼神。
皇上听了这话点头,天司的文化,岂是他们元戎的那些小家子气三天两天的就学会了的?南南今天很长脸!不过元戎的面子就……要是这事儿不允了,那不是更落面子更打脸?天司决不能这样小气。
“雅公主就住进镇远王府,其他的不说,这琴倒是能跟南南学上一二。”
皇上都开口了,城南有再多的心思想法都歇了,今天的确是风头太过了,枪打出头鸟,她这只出头鸟刚好撞到段国师的枪口上。
司马师苍把城南牵来坐下,笑话她:“怎么样?今儿这场可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好吧,她承认打雅公主脸是很好玩的,但是她还没想到人根本没当回事,很挫败的好吧?
今儿的宴会什么实质的都没商量到,就听城南一个人弹了快两个时辰的琴。
接下来的事情城南都没心思听了,没多会儿就散了场,刚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刚登上马车辕,就看见王府的一个暗卫立在马车旁边,跟一边的司马师苍禀告:“爷,唐姨娘要生产了。”
城南额头一紧,和司马师苍对望了一眼,微咬了唇,没说话进了马车。
唐依月确实就在预产期了,倒是今天也凑巧。
一路回去,马车速度不慢,后面也有和亲公主的马车,紧紧地跟在镇远王府马车后面。
除了和亲公主的马车,还有太子和宏王的马车。
城南扶了扶额头,她是真没想到雅公主会和他们一起回王府,还刚巧碰到唐依月产子的事情。
还有太子和宏王,也是会凑热闹的。她还记得上次唐依月见红险些小产的时候,这两人也是凑了热闹去的。太子和唐依月绝对是有私情,可是宏王?这人不是缠着兰离离缠得正欢吗。
兰离离此刻应该也在王府,不知道她对这些事儿知不知情。以往也问过,不过瞧那样儿就像是不知情的。
城南想了想,悄声问司马师苍:“相公公,唐依月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啊?”
司马师苍摇头:“这得问她自己才知道,反正不是太子爷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太子的?”
司马师苍轻咳一声:“为夫捡她回来时,她已经有了两月身孕。那个时候,太子还在皇宫。”
“那是太子勾搭别人有夫之妇?还有你!你将人强行绑回!”
城南直言不讳,司马师苍消受不起,直说:“那是边境,兵荒马乱,盗寇横生。为夫不带她回来,她就是死路一条。为夫这是……拔刀相助。”
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儿,司马师苍脸上的表情都坦然了许多。
要是唐依月的丫鬟在此,肯定会站起来反驳,当初明明是他趁孩子父亲不在,强行绑架,现在说得是乐于助人,脸皮厚度简直罕见。
城南肯定也是不信的,自己枕边人什么性情她还能不清楚,他也就对着自己能慈善点儿,对路边的一个落难女子升出援手?你还真把自己当**?说出来那也要有人信。
“那太子怎么会认识她,一见钟情?”
不愧是城南,一针见血。
司马师苍解释了:“唐依月是原来朝中谢老太傅一个得意门生的独女,和太子有过一段感情,青梅竹马。后来唐老爷犯事,被贬到了边境之地做了一个小官,一家人都迁了过去。”
因为知道太子对唐依月有特殊感情,所以就把人带了回来?
“你别糊弄我。要是因为她是太子故交你才带了她回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交给太子?非要往自己屋里塞。”
而且那个时候,司马师苍正撮合着太子和兰离离,照着他的性子,见着唐依月这个异数,没一刀劈死就已经是好心了,还给带了回来,必定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出现了,并且这事儿还大过兰离离和太子和亲的意义。
“娘子,你说那孩子会不会是赵修的?”
“赵修?”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见城南疑惑,司马师苍解释了:“是宏王的名讳。”
宏王的名讳,难怪耳熟,好像是听兰离离骂过。他们已经熟悉到,能互相直呼姓名的程度了吗。
“可是为什么你只是怀疑?宏王的行为确实可疑。可如果你不是有着另外更加合理的猜想和证据,你就直接说是他了吧?”
司马师苍点头:“看唐依月的行事,并不像。”
她相公的意思是说,宏王倒像是赶着上来认人的,可惜人家并不想认他。
“那唐依月的孩子?”
这孩子都有了,在镇远王府生下来,肯定是要上司马家的族谱的。如果是男孩,那还是司马师苍的长子。
“爷,夫人。到了。”
城南抓着司马师苍的大手掌,下了马车。疾步往歌月阁去,不管怎样,这孩子都要生出来了,怀着的时候司马师苍没对他怎么样,现在更不会对他怎样了,安心生下来才是正经。
“夫人,稳婆已经进去了。”
见城南站在歌月阁门口,药灵就过来跟她报告了,还叫人给她搬了根椅子过来。
雅公主也跟了过来,那两个男人倒是在前厅,这后院他们也进不来,司马师苍还得去招待着。
“这是贵府的姨娘在生孩子了?”雅公主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连药灵没给她椅子的事都没能挡得住她露出幸灾乐祸的高兴脸。
城南没瞧她一眼,也不避讳她,直接吩咐药灵:“你进去看着点儿,尽量保住母子平安。”想看就看呗。
尽管稳婆人是司马师苍找来的,可以放心,但是城南还是觉得保险为上。
可雅公主就不觉得了,这种事情,出来结果肯定是保小不保大的。只要把大的弄死,那小的死活不就捏在当家主母手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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