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一直作壁上观,现在听见要送刑部,直接上去,给了二夫人一巴掌:“怎么回事,还不快给爹说清楚,然后上门去给五皇子妃请罪!”不能送去刑部,前几日他女儿才进过,那个时候不少官员就在明嘲暗讽了,要是结发妻子也进去了,他这脸往哪放?这官还怎么当?
晓雨冷眼看着,请罪?这事是这么简单就解决的?今天都这么声势浩荡的来了,不是为了听他们两句不轻不重的道歉的,敢这样胆子大做出这种事,就是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那边老太太拄着拐棍赶了过来,看着二老爷打二夫人,哭了起来,指着二老爷骂:“天哪,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刚刚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算,还要看着这个不孝子造孽啊!”
二老爷忙去扶了老夫人:“娘,您,别生气。”二老爷表情松了许多,他就知道这种情形老夫人是不会不管的,明着是骂他,暗着就是在说国公爷了。
国公爷瞧着赶来维护二儿媳的老夫人,有些不虞:“你来做什么!”
“我不来,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由着外人把自己人打死!”老夫人生气地喊了起来,指着二夫人:“你看看她,她才是这么多年来孝顺你的人啊!”
晓风看着国公爷微微动容,心里暗道不妙,这老夫人真是个缠不清的。那边青木就上来了,给国公爷递上了一封信。
“国公爷,这是五皇子写给您的信,您务必当场看完。”青木说完就下去了。
国公爷疑惑地拆开信来看,越看脸越青,眼中尽是难以置信和怒气。看完信,抬眼朝着老夫人看去,眼神很冷,冷得让老夫人觉得害怕和陌生。
正巧,这时候去二夫人房间里面搜查蓇蓉花的人回来了,手里可不就拿着一包草药?随行来的王太医自觉上去验看:“和出现在五皇子府上的一样,确实是蓇蓉,制作年份也都差不多。”
国公爷真的很失望,他一直觉得他能娶到左相的嫡亲妹妹来做填房,是委屈了她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她容忍有加,由着她折腾内院从不干预插手,就算知道她有些苛待大房,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不曾说过什么。
甚至也有过将国公府爵位传给二房的想法,只是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信里面写的这些,没想枕边妻是这么一个心肠狠毒的人,连他看了都对这等手段感到恶寒。
老太太这一刻只觉得喉咙生烟,嘴唇干燥,说不出话来,只呐呐喊了声:“国公爷……”
“在我没写休书之前,赶紧滚回后院佛堂!”国公爷把信扔到了老夫人身上,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想起他死去的结发妻子在临死前拉着他的手嘱咐他要照顾好孩子,他就一阵的心疼。现在做了皇后的大女儿,从未回府省亲过,二女儿更是与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大儿子……卧病了十来年,全是拜她所赐!百年之后,在地下他有什么脸面去见发妻!
这话说出来可了不得,满院子的人都被吓得不轻,休书?国公爷居然起了休妻的念头!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国公爷大动肝火?罚了老夫人去后院佛堂念经,禁了足。
站在老夫人旁边的二老爷一时都没敢说话,又看了看他娘和媳妇的脸色,都是心如死灰的样子,心里知道恐怕已是不好,但凡有一点可以挣扎的余地,他娘都可以逆转乾坤,今儿这幅模样肯定是出大事了。
书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娘做什么事从不和他商量,总觉得后院事情不能让他操心,男子就应该专注朝堂,可是今儿怎么玩成了这样!二老爷捡起脚边的书信,一页一页的看,看完之后,原本想求情的心思彻底歇了下去。
老夫人看他儿子没说出来一句话,拿着那信纸的手一直在抖,就知道肯定是那些事暴露了,否则国公爷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见大事不好,忙扶着老夫人劝:“老夫人,走吧。”现在国公爷是在气头上,万万不能硬碰硬,说不定时间长了,等风头过去了,左相府的人再来给国公爷求求情,看在左相面子上,老夫人就能从佛堂出来了。
老夫人木木地转了身,由着张妈妈扶着她走。
地上跪着的二夫人慌了,老夫人是特地来保她的,她走了她怎么办!老夫人主导的那些腌臜事她都有份,如今老夫人都被国公爷禁足了,那她会是什么下场?!正想开口叫老夫人救命,二老爷的吼声就过来了:“还不快去佛堂和娘一起念佛祈福!”
二夫人连连点头,脸上眼泪都没来得及抹,爬起来就朝这老夫人那边赶去。禁足就禁足,总比被休了的好。
国公爷阴沉着脸:“要不是看在文瑶和文智的面上,国公府再留你不得!”
二夫人脚一软,险些没站住。
这是一个无期限的禁足?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城南听了有些意外,抬眼看着晓雨。
晓雨摇头:“最后国公爷吩咐把老夫人和二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婆子都打杀了,剩下的发配庄子的发配庄子,卖的卖,重新拨了人进去。”
孤立无援,想做什么没了爪牙想做什么都困难,都得顾忌,也只能乖乖地吃斋念佛了。
“最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就是老国公决定把爵位给了大老爷!”晓雨讲起来都笑眯眯的,“处理完这些事国公爷就去了书房,当时就把代表国公府爵位的印鉴给了大老爷大夫人送过去了。”
“以后国公府就是大老爷大夫人当家了!看这次二夫人还能不能出来欺负大夫人和郑三小姐。”说着又是一副得意模样。
晓风在旁边给泼冷水:“瞧把你给嘚瑟的,就像是你把老夫人二夫人禁足了一般,还不是靠得爷的那封信。”
晓雨朝着晓风呲牙,她知道靠的是那封信,不过她不也是出了力功不可没的嘛。
城南也想知道司马师苍到底是怎么样写的那封信,大概就是老夫人做的缺德事儿,只是若没证据,这也不好下论断国公爷也不会相信才对。
晚上城南就问了司马师苍:“相公你那封信写得很有技巧啊?”
“娘子说得对。”
司马师苍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回答也是懒懒的。
“你算到了老夫人会遭殃?所以写了天罗草这些事情对不对?”
“娘子说得对。”
城南听了两句说得对,眉头微挑:“你不是没什么证据的吗?”问完了自己回答:“哦,我知道了,你是借这个契机。国公爷在气头上,什么都会先信了一半!”
“娘子真聪明。”
得到表扬,城南满意地躺了下去,又拿着司马师苍的头发玩。
“相公,你说在和亲宴上我是不是能说说话应付下的?你去散播一下消息,就说我嗓子的伤有了气色,虽然话不成句,但是能吐出声音来,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嗯,娘子周到。”
“那是,”城南拿着司马师苍的头发绕来绕去,又黑又亮又长,有点想剪下来据为己有。
司马师苍捉住了作怪的小手,放在胸口:“娘子,睡觉了。”
一副很累的样子。
城南大发善心的没动,歪着头瞧他,暗暗猜测今天休沐他都去了哪儿,最后猜不着,睡下了。明天醒来再问他好了。
估计是有心事,睡得不深,天没亮城南就醒了。
见城南睁着眼睛,也是才醒的司马师苍蹙眉:“我吵着你了?还是你没睡好?”
城南摇头,手撑着身子半坐了起来:“昨晚睡早了,你昨儿怎么那么累?要不要我帮你更衣?”说着用手指着床边昨天晚上帮他找出来的朝服。
司马师苍把她又押回床上睡着:“你再睡会儿,要是无聊了为夫叫表妹来陪你。”
城南撇嘴:“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国公府正忙着呢。”
司马师苍自己穿了衣裳,回答她的问题:“你昨天晚上不是在问证据的事情吗?为夫昨儿去找证据了。”
“天罗草和蓇蓉花的来历?”城南听得眼睛发亮。
司马师苍见她模样好笑,穿好了衣服,伸手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娘子真聪明。”这两种草药都不是随意能找到的,拿着那蓇蓉花顺着线索就能逮到了人,证词拿到了手,老夫人这辈子就安心待在佛堂念经祈福吧。
城南知道,这下也不怕左相府的人会给国公爷施压了,证据确凿。老夫人是没有出来的希望了,至于二夫人,等到国公爷百年归去以后再说吧。
司马师苍穿了了朝服要出门,城南歪在床上目送他,临了门,司马师苍回头来了一句:“娘子,恐怕母妃是大有来头。”说完就出门走了。
留下城南发呆。发了呆之后是好奇得挠心挠肺的,话说一半是几个意思啊?!什么叫母妃是有来头的啊?尚书府大小姐,铁帽子的王妃?城南知道司马师苍说得肯定不是这些,转念一想,不在朝廷就在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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