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为什么会中毒?按理说,她这种侯门千金大家闺秀,应该接触不到什么断笑散的。
“为夫查过。”司马师苍也疑惑过这个问题,但是:“也只查到母妃在她家尚书府整日绣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不可能啊,那王妃怎么沾染上那个毒的?
“只能从父皇母后等人态度上可窥一斑。”
“态度?”
“对你的态度。”
城南一哽,这是的确是她想不通透的地方,难道这个毒还和皇上皇后有关?二十多年前,皇上不是在文山求学吗?怎么还牵扯进这些来了?
不对。
城南又想,因为除了皇后对王妃和她的态度不一般之外,还有端亲王妃。当初文山求学,除了皇上之外,端亲王也是一起去的,还有她父王。如今几个对她都是如出一撤的宠爱态度,那是不是可以猜测,这事儿是和文山求学是扯上关系的?
可是王妃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怎么可能跟百里之外的文山扯上关系?
“相公,都说渊大师是帝王之师,那太子有没有去过?”
听城南这一问,就知道她是想到了文山求学一处,他也想过,这件事是不是就在文山上发生的,可是就是没有半点证据。
“渊大师说下一代帝王要靠父皇母后自己培养教导。”顿了顿又接着道:“那时候,除了太子之外,大皇子也是养在母后宫中的。”
那就是说,按照渊大师说的话,大皇子也有可能会是那个帝王?好奇怪:“为什么母后要养大皇子?黎贵妃不是还在?”
“大皇子是生得最像父皇的,那时候父皇还只是太子,大皇子是他的长子,就给了母后养。”
皇上亲自把大皇子抱给皇后的,那估计是怕黎贵妃把人养歪?不过有了渊大师那番话,黎贵妃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好歹她亲生儿子也算个帝王备选了。
“相公,你也是养在母后宫里的,父皇母后是怎样培养你们的?”所谓的帝王培养,到底是怎样个培养法?
“父皇交给我们的是驭下之术,权谋之机。母后,咳……”司马师苍有些不自然地停了下来。
城南眼睛亮了,抬头看着他:“快说来听听。”城南摇起了司马师苍的手臂:“说来听听我也学学。”
“知道就好,学就罢了。”司马师苍说了这句,才又说道:“母妃培养我们品行,教我们要仁爱德厚,还有,爱妻。”
爱妻?
城南一笑:“爱妻?这个好!这个好,我就要学这个。”城南觉得皇后这个教得很好,家宅和睦才能保证外面和和顺顺四通八达嘛。
“不过相公,你们三个就你一个人学到了啊,你瞧太子,啧啧,还有大皇子,啧啧啧。”一个辜负自己的妻子只知道唐依月,另一个又是水语又是谢华又是楚书姿的。城南对他们是一阵的鄙视:“以后咱们儿子可不能像他们。”
司马师苍拉住城南手舞足蹈乱晃的手,纠正她:“我们是要生女儿的。”
城南摇头:“生了女儿也可以生儿子的嘛,再说你怎么能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你看我母妃,还不是先有了两儿子再有我的。”
“我们肯定是女儿。”
别人家都是希望一举得男,她们家求的是一举得女。城南听了不置可否,她觉得当时王爷也是这么想的,然而。
王爷一定是崩溃的。连着两胎都是儿子,要是第三胎还是儿子,王妃肯定就是必死的了,还好千盼万盼还是盼来个郡主。
难怪这些人都逼着她快生女儿了,城南回想起那些急切的眼神,突然就觉得都不是单纯着催她生孩子了,那种不生不行的迫切眼神。
想当初她出嫁之前,王妃都说要是和司马师苍处不来,就别嫁给他了,现在想来,是怕司马师苍不能让她生个孩子出来?
后来司马师苍用那么短时间娶她进门,王爷王妃都没反对,敢情是打着早进门早生孩子的主意?原来那时候就在算计了。
唉,这断笑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还要一代一代传下去,当传家宝吗,子子孙孙无穷尽?别人家的传家宝是金啊玉啊,就只有她家的传家宝是毒药!
“要是能找着这个做断笑散的人,会不会有解药?”
“洛宫宫主。”这个他倒是查到过。
“可是,听说书先生的,洛宫已经被烧光了,宫主也被人杀了。说书先生还说是父皇他们干的。”
“不是,”司马师苍叹了一口气:“一个不知名的江湖人做的,使的是中原武学杀掉的洛宫宫主,父王也派人查过,查到了元戎边境,就什么消息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原来王爷也查过。这倒是奇了怪了,在元戎边境消失,那会不会是元戎人?可是使的又是中原的武功,还真是不好查。
城南见司马师苍叹气,笑笑抓过他的手:“日子总是要过的。”还有五年呢,根本不慌,总不能为着五年后的命运让今天明天也过不好吧?这个道理她上辈子就知道,多一天都是偷来的,怎么能用来叹气。
“对了,相公,我有个东西给你瞧。”城南从床上坐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呀,看这天色都该吃午饭了。”没想到竟然和他相公能盖着被窝纯聊天到现在。
城南爬下床,想着昨天从王妃那里撒娇得来的鞭子,就从柜子里把那根鞭子拿了出来,扔给了司马师苍:“这是母妃的,你瞧瞧看。”
“我再去洗洗,你先看着!”城南说完,一溜烟朝着隔间耳房走去,开始叫丫鬟给她准备了。
城南再出来时,司马师苍已经下了床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桌子边,仔细瞧着那鞭子,看样子还在研究那些倒刺。
城南一身清爽,不过就是头皮还有些微疼,心里庆幸还好没把头发都拔光变成个秃子,不然就真丑了。
靠向了司马师苍:“相公,你可看出了什么门道?”
司马师苍抚过鞭身:“这里面掺了玄铁丝。”
凑近看了,确实有些黑亮反光的金属质的东西。玄铁丝,城南听说过那是一种极稀有的钨钢,无论什么兵器中加之一点,也会变得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但其制作工艺相当困难,一般人弄不出来。
“玄铁极为难得,据我所知在文山上有产出,能将其揉进兵器的,只有渊大师会。”玄铁极为坚硬,一般寻常火焰根本无法融铸开。
“那是说,这根鞭子极有可能是渊大师的手笔?”
“除他之外,不作二人想。”
城南扭眉:“渊大师为什么会送我母妃这个?”
“送徒弟武器,是渊大师的规矩。”
“徒弟?”不是说渊大师只收了父皇和永安侯做徒弟?
“曾有传闻道渊大师有位女弟子,从未有人信过,流言自散再也没人说起,不想,这极有可能是真的。”这位传说中的女弟子,可能就是王妃。
牵扯到渊大师,很多事情都能说过去了。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王妃,就极有可能是个假替身,而真的王妃就在渊大师那儿学艺。
瞧夜城寒两兄弟和夜城北现在的品行,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人?看这就知道王妃教导的不错,学艺肯定是学到了的,有效果。
这渊大师倒是个有趣的人,他知道这个王朝的未来基本上就靠高层的统治阶级,未来三十年靠的是高层统治阶级的第二代,所以直接教导了他们教育人的方法,不错,只要未来统治者厉害了,国家肯定是不会弱的。
城南见司马师苍都把那鞭子看得差不多了,自己就拿了过来,宝贝着又锁到了柜子里:“这可是个好东西,我娘给我的,以后可以给我女儿,这是当传家宝的。”
“相公,”城南放下了锁头,把钥匙丢进了妆奁匣子里面,问道:“我听说,和亲公主来了?是不是又要开什么接风宴和亲宴?”
司马师苍点头:“嗯,上次的不算。”
城南也理解,上次宴会上天司死了个太子妃,元戎死了个太子,到处都是深深的不详,两个国家恐怕都不会承认。重新再办一个再合适不过。
“我要去凑热闹。”城南拉着司马师苍:“相公我好饿,我们去吃午饭了。”
不过饭桌上并不愉快。城南端起桌上的鱼汤,眼中的寒气压都压不下去。
又是蓇蓉,这是绝子花,以前在宫宴里见过,今儿又拿到她眼前来了,那时候不觉得,这现在这可是要她的命!昨儿才出了事,今天就这么赶着缺的迫不及待了?
城南觉得自己气得要死,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侍候吃食的丫鬟,直想把鱼汤砸了,最后还只是把它放在桌子上了,证据砸了就没了。
司马师苍也看得懂眼色,扔了碗筷,脸色一沉:“叫王太医来。”
城南不能说话,只能暗暗地生闷气。
一个丫鬟上前来,额前都在冒汗:“皇子妃可是不喜这桌吃食?要不要奴婢撤下去?重置一桌?”
这丫鬟倒是眼熟。城南摇头,昨天药灵跟着商九暮走了,要改进一下青汤。下午才回得来,否则这菜怎么也到不了她眼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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