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破了,雾濛濛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她将殿下整个里衣都给哭湿了,此时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殿下眯眼看了她一眼,随后自己下床,取了干净的里衣,当着她面就开始脱衣服。
雾濛濛一把捂住眼睛,嚷道,“殿下去净室换!”
殿下转头瞥着她,薄唇一启,就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雾濛濛悄悄张开点指缝,这还什么都没偷看到,当头就罩下来一件衣裳,她眼前一黑,再将头上的衣裳扯下来之时,殿下已经动作很快地换好了。
雾濛濛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她黑濯濯的眼瞳转了转,看着氤氲浅光下,依然俊美如斯的殿下,有片刻的不真切。
殿下重新躺回床上,一拉她,就下令道,“睡觉。”
雾濛濛懵了会,她轻轻动了动,从殿下怀里挪出来点,半点都没睡意。
她一动,殿下就睁开了眼,淡淡地看着她。
仿佛刚才跟她互诉衷肠的人,压根不是他一样。
雾濛濛在被子底下悄悄扭了扭手指头,咬了咬唇,小声喊了声,“殿下……”
殿下侧身看着她,眼都不眨。
雾濛濛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光,低声道,“我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殿下说,也想问问殿下泯殿下去后,他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但最后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殿下仿佛都知道她心里想的,他过了好一会才回道,“本殿有他所有的记忆,知道很多,也感受到他对你所有的感情,于本殿而言,他不是消失,只是真正与本殿融为一体,他有的,本该就是本殿的。”
雾濛濛松了口气,她干巴巴地憋出一个字,“哦。”
殿下盯着她,随后朝她勾了勾食指,狭长的凤眼瞬间勾人起来。
雾濛濛心一悸,她愣愣的从软枕上磨过去,茫然地看着他。
距离很近的时候,殿下忽的一手扣着她后脑勺,将人拉过来,瞅准她小嘴就亲了下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但雾濛濛还是感受了殿下薄唇的微凉以及一股子浅淡的中药味。
她呆在那里,反应不过来,脑子里不断回放着殿下薄唇触感。
殿下已经往回挪,他将被子扯起来,长手一拨,将人按进怀里,冷喝道,“闭眼,睡觉!”
这么多年,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学会了接收殿下的命令,雾濛濛几乎在殿下话落的瞬间,当真就闭上了眼。
她在他肩窝里,听着有节奏的心跳声,突然傻兮兮的问,“殿下为什么亲我?”
毕竟,以前只有泯殿下才会亲她的额头,九殿下是从来都是很君子的。
回应她的是小屁股上不亲不重的一巴掌,以及头顶的哼哼声,“你说睡不着,不就是在跟本殿索亲么?”
随后他还很烦恼的嘀咕道,“恁的痴缠,蠢东西就是蠢……”
雾濛濛黑线,她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能指望这人能有多会甜言蜜语,起先她哭的时候说的那些,约莫都是他的极限了。
她抬起小脑袋,一字一句地看着他道,“以后别亲我,嘴巴里一股子中药味!”
然后,她见着殿下还略苍白的俊美瞬间就黑了。
他把她抓起来,咬着牙问,“敢嫌弃,嗯?”
仿佛雾濛濛只要敢点头,他当真就按她在床上抽死她一样。
雾濛濛皱了皱小眉头,互相表露了心迹后,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再没有从前那样怕他了。
大概心里晓得,总是再过份,只要不踩底线,这人就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恰好,她雾濛濛只要不论及生死的问题,啥都不怕。
所以,她撅了撅嘴,学着他从前的嫌弃表情,“谁喜欢药味来……”
她一句话没说完,他就倾身过来,果断按着她,俯身再次亲了下去。
且这一次压根就不是碰一下就完事了,他就跟头恶狼般,叼着她,死活不放。
雾濛濛还睁大着眸子,两辈子以来的第一个初吻啊,就这么没了。
她小喘着气,推了他一下。
殿下根本就不动,他狭长的凤眼还瞪了回去,似乎觉得她不乖顺。
两人亲着,还大眼瞪小眼,雾濛濛率先忍不住,干脆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自己也跟着闭眼,专心和他缠绵。
一直到气喘吁吁,殿下才放开她,他下身还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
他指腹摩挲着雾濛濛鬓角,目光落在雾濛濛嫣红水润的嘴巴上,就撕不开了。
他觉得不能再亲近了,毕竟已经憋忍的很难受了。
可看着雾濛濛那张被自己啃红的两瓣唇,又忍不住低头啄了一口。
然后哑着声音命令道,“不准嫌弃,记住没有!”
雾濛濛一双眸子水光莹莹,她舌根还麻的厉害,只得模糊不清地应了他一声。
于是,殿下满意了,他重新躺下,这次他还特意往外挪了些,只手虚虚搭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睡觉!不许再东想西想,你没及笄,想再多都没用,本殿有原则的!”
雾濛濛夹了他一眼,直接背转身睡觉,懒得再理会他。
省的说多了,他还以为她有多迫不及待想占他便宜似的。
殿下侧头看了她一眼,在雾濛濛看不见的地方,他才轻轻勾起嘴角。
一夜无话,次日直到日上三竿,雾濛濛才醒过来。
最近她都起的晚,仿佛要将前段时间因着担心殿下,睡不着的觉都给补回来一样。
殿下应该是早就醒了的,他甚至都靠在床头,看司金和司火送回来的密信。
见雾濛濛睡眼惺忪地醒过来,还趴软枕上,模模糊糊地按着枕头蹭,将齐刘海蹭的不服帖翘了一撮,莫名有一种软乎乎的招人。
殿下目光一顿,他好像犹豫了片刻,随后低头在雾濛濛额头温情地亲了一下,并道,“濛濛,早。”
雾濛濛一愣,恍惚间,她还以为面前的人是泯殿下,不过也就那么片刻,她就彻底清醒过来,冲殿下招手眸子弯弯地笑道,“殿下,早。”
殿下眉目舒缓,他顺手揉了把她细软的发丝,“起来用早膳,御厨做了蟹黄包。”
雾濛濛欢呼一声,只要有好吃的,她就能开心老半天,她跳下床,直接取了衣裳穿好,然后跑回荷华院,让赤淡端热水进来,橙柳和黄娥伺候她梳洗装扮。
自打出了碧珑的事,雾濛濛对身边仅剩下的三名婢女,都不如从前信任和亲密,在整个皇子府里,她也就和金木水火土五人,以及碎玉和总管苏伯亲近,其他人,她都不相信了。
殿下晓得她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他也没有规劝,甚至还生了暗搓搓的小心思,巴不得她就只信他一人,听他一人的话才好。
两人一同用了膳,雾濛濛自个吃的同时,不忘给殿下夹,她想着昨晚两人都已经亲过了,也就懒得换公筷。
哪知殿下用了第一夹,就板着脸道,“换公筷,不然,你自个用。”
雾濛濛白了他一眼,就他规矩多,龟毛得不行,有本事他不亲她啊。
她哼了声,见没人注意,便探头过去,小声恨恨道,“昨晚上,谁吃我舌头了?那会怎不见你嫌弃有口水。”
殿下额头青筋一跳,他瞥了一边布菜的宫娥,一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才羞恼的道,“雾濛濛,你再口无遮掩试试?下次本殿再听到你将闺房之趣拿出来说,本殿……本殿啃烂你的嘴皮子!”
雾濛濛略有得瑟地夹了他一眼,小眼神就是一副小人得志,她夹了最后一块蟹黄包,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又斜眼去看殿下。
嘴里的吃食咽下去后,她晃着筷子上没啃完的蟹黄包,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嗳,在床上,情浓我浓的时候就唤人家濛濛,这一出闺房,就冷着脸,连名带姓的叫雾濛濛,殿下还真是势利。”
殿下有瞬间愕然,他微微皱起眉头,认真的解释道,“没有。”
雾濛濛心头偷笑,她三两下啃完蟹黄包,歪头就跟殿下说,“不过,我还是喜欢和殿下玩亲亲的。”
说完,她还咂了两下嘴巴,虽然是在回味蟹黄包的鲜美,可落在殿下眼里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耳朵尖不受控制的迅速烧了起来。
“咳……”殿下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用帕子揩了揩嘴角,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跟着起身,背着手就去小书房。
雾濛濛见殿下白玉一般的耳朵尖悉数都变成了薄红色,目送他走远了,这才乐的忍不住拍桌子狂笑。
她从来都没想到,殿下逗起来,竟然这样好玩。
反正他不能拿她怎么样,又自诩要君子的对她,所以她现在颇有点无所顾忌,从前只有他欺负她,她狗腿讨好献殷勤的份,如今她能讨回来,雾濛濛想想就有点激动。
雾濛濛飞快地用完早膳,她擦了嘴,就准备跟着去小书房。
她哪里会有这样缠人,分明是担心殿下身体初愈,要一忙起来忘了时辰,她还可以提醒他!
对,她雾濛濛就是这样善解人意,所以绝对不是缠人!
刚刚才互明心意什么的,她和殿下才开始谈恋爱什么的,所以半刻都不想分开的这种心情,通通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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