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出于女子的敏感,雾濛濛一眼就看到了秦关鸠。
她眯起眸子,将秦关鸠脸上的仇恨看的清清楚楚,她轻轻哼了哼,小手一拉殿下,就跟殿下众目睽睽地十指相扣,她还隐晦地朝秦关鸠扬了扬下颌。
秦关鸠死死抓着白栀的臂膀,整个一阵眩晕。
雾濛濛怎么敢?她怎么敢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就与殿下那样亲密,恁的没脸没皮,果然叫人耻笑!
雾濛濛才不管这些,她就是喜欢殿下,殿下也喜欢她,两个人就是两情相悦,她巴不得叫全天下的人都晓得殿下只肯和她睡一个被窝,只肯跟她啃来啃去!
旁人么,殿下都是不屑一顾的!
况殿下说了,谁敢觊觎她的人,她就能借到殿下的长剑砍人!
这番暗潮涌动,哪里瞒得过殿下,不过他权当没看到秦关鸠,任蠢东西张牙舞爪的护食。
这样被护着的感觉,头一次感受到的殿下表示很满意。
七皇子是被人搀扶着出来的,鼻青脸肿,走路都是蹶地。
他甫一出来,见着雾濛濛和司金两人,顿眼眸陡升愤怒,他冲的就要过来,旁边的宫娥搀扶不住,害的七皇子脚一歪,整个人四肢着地的趴九殿下面前。
殿下眉一扬,瞥了眼乐的眉开眼笑的自家皇子妃,淡淡的道,“七皇兄这是为何要同皇弟行这样大的礼?莫不是数月不见,皇兄十分挂念皇弟?”
这样奚落人的话,殿下也是会说的,只是平时他懒得理会人而已。
就连一边的司火都有些憋不住笑了,她借着周围人的遮掩,悄悄趴司金后背,耸耸肩笑了。
那软绵温香的身子靠上来,时不时能感触到比棉花还舒服的胸口软肉,司金几乎立刻就心猿意马了。
他眨了眨蓝眸,一只手背身后,竟隐晦地捏了司火腰身一把。
司火腾地站稳了,轻咳一声,见没人注意,给了司金一拳头。
这两只暗地里的小动作暂且不提,就说七皇子被人扶起来后,灰头土脸地死死盯着雾濛濛,跟殿下道,“老九……”
磨了磨牙,在雾濛濛无辜纯良的目光下,七皇子只得憋出一句,“管好你的人!”
殿下了然点头,他一扬袖,并不避讳的将雾濛濛拢进他怀里,“这是自然,皇弟的人哪里都是好的。”
雾濛濛骄傲地挺了挺小身板,殿下都这样说了,她务必要给殿下撑起脸面不是?
贵女派头,她雾濛濛还是能做的真真像的。
七皇子哼了声,他蓦地指着司金道,“老九,你这侍卫,皇兄以为和起先行刺的刺客有勾结,来人,给本殿拿下!”
七皇子心里打算,雾濛濛这个九皇子妃,不,是端王妃他动不了,可一个侍卫,他总是能出气的!
哪知,他话音一落,压根就没人应他。
七皇子顿时脸都黑了,他回头看了看自个带来的一万人马,居然在老九五百精兵面前,跟耗子见了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七皇子简直被气坏了,他手都抖了起来。
殿下牵着雾濛濛的小手,漫不经心地捏了捏她的指尖,轻描淡写的道,“看来皇兄是伤寒未愈,这青天白日的,还在大军环绕之下,哪里来的刺客,皇弟倒是听说,是皇兄在帐子里看不清,走路跌成这样的来着?”
什么叫指鹿为马!什么叫颠倒黑白!
雾濛濛觉得殿下这样的,就是的不能再是!
瞧七皇子让这话堵的差点吐血,周遭所有的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真要是跌倒的,可摔成七皇子这样,那也是很需要技术的,一般人还摔不成这样!
司金双手环胸,十分欠抽地斜眼去看七皇子,分明就是不屑!
七皇子息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意,皮笑肉不笑的道,“多亏了皇弟提醒,皇兄真是当好生感谢!”
殿下摆手,“皇兄要感谢也好说,将父皇给皇帝的圣旨拿来便是。”
皇帝册封皇九子为端王的圣旨是在七皇子这里,本就是让他带过来的,七皇子自是不敢扣发圣旨,不过晚给也是给,是以七皇子压根就没打算现在就将圣旨给老九。
熟料,殿下一语点破,叫他这点小心思没地儿藏。
雾濛濛也是一头雾水,原来皇帝还给了殿下圣旨的啊?
七皇子挥手,“将圣旨呈上来。”
有宫娥应声下去,期间七皇子目光在雾濛濛身上一划而过,他意味深长的道,“皇兄还没恭喜老九你大婚,不过老九你也真是的,要大婚也该等着回了京城再办,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岂不是委屈了濛濛。”
雾濛濛让七皇子这一句“濛濛”喊的来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她往殿下身边靠了靠,明显不待见七皇子。
殿下淡淡的道,“皇弟着急,不见皇兄膝下都有孩子承欢了,这么多年,皇弟就成个亲而已。”
说起这个,七皇子是唯一觉得能胜过老九的地方,他府中嫡长子有了,庶出的女儿也有,比起老九,实在不知好上多少。
此时,宫娥拿来圣旨,七皇子接过正要打开宣读,也好让老九跪在他面前一次。
哪知殿下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圣旨,看也不看就给了司金,他还道,“不读也罢,父皇的旨意,皇弟还是想回去后慢慢的看。”
七皇子顿觉索然无趣的紧,他一眼瞥见站在角落的秦关鸠,将人叫过来,一扬下颌道,“怎的不过来拜见本殿皇弟?”
秦关鸠脸色白的几乎透明,又很是清减,偏生越发有一种我见犹怜的脆弱和勾人。
她敛着眉目,冲九殿下和雾濛濛福礼道,“拜见九殿下和……皇子妃。”
雾濛濛眉头一拢,她不待见秦关鸠,竟是连虚以委蛇都不愿意。
九殿下更是漠然,他权当没看见这么个人,径直对七皇子道,“见到七皇兄安好,皇弟便先回城了,并预祝七皇兄在西疆游玩的愉快。”
殿下更是狠,这话说的就是不要七皇子进椑木城!
七皇子板着脸,他脸上还有青肿的痕迹,半点威仪都没有,很是滑稽。
他义正言辞的道,“老九,皇兄此次前来,为的是徐术将军一事,另外听闻西疆边夷张狂,父皇特意遣了这一万兵马,让皇兄过来援助皇弟。”
殿下冷笑一声,“徐术将军,皇弟明天就给皇兄送过来,至于边夷,不足为惧,皇兄大可让父皇放心,皇弟一人就能杀边夷个片甲不留!”
话毕,殿下不想再跟七皇子打嘴仗,他带着雾濛濛,一掀披风,领着自个的五百精兵,犹过无人之境一般,堂而皇之地离去。
七皇子目送九殿下离开,他脸上阴晴不定,说不清心头在想什么。
半晌,他挥手,示意秦关鸠跟他进主帐,秦关鸠微微一抿嘴角,低眉顺眼地就跟在殿下后头进去了。
军中所有的人都看见,但没谁说一句话,白栀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鬼使神差的她偏头了看向了与众人站一起的千夫长范用。
范用恰好正盯着秦关鸠进帐的背影,他收回目光,不经意与白栀撞上,他一愣,朝她点了点头,跟着关系好的袍泽转身离开。
白栀咬了咬唇,她揉着衣角,犹豫半晌,朝着范用离开的方向跟上去了。
这边秦关鸠甫一进账,当头迎来的就是七皇子的一耳光。
“啊。”秦关鸠被扇的倒地,跟着七皇子就压了上来,他一边扯烂她的裙子,一边像第一次夺取她那时一样。
这样不懂怜惜以及突然,叫秦关鸠痛呼出声。
“做出那副作派想干什么,莫不是勾引老九,嗯?”七皇子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秦关鸠身上,他肆意地折磨她,见她在自己身上无力哭泣,心头的暴虐才稍稍缓和几分。
“秦关鸠你怎么这么下贱哪?老九根本都不看你一眼,你是不是也想像这样,让他作弄你?”七皇子嘴里说着很是侮辱人的话,骨子里却一反常态的亢奋起来。
秦关鸠浅浅地哼了声,她极力让自己放松身子,最大程度的去迎合七皇子的折磨,如此,她才能好受一些。
“呵,秦关鸠你果然天生下贱,本殿这样糟贱你,你竟然还能叫出来?不够快活?那这样呢?”七皇子说着。
秦关鸠苦不堪言,整个人冷汗津津,在她这样的痛苦中,七皇子却哈哈大笑起来,扭曲而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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