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声传来,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在顾烟寒的脸上。眼前投下一片阴影,顾烟寒抬头,看见席慕远高大的身躯挡在她身前,一瞬间被他那挺拔的背影晃了神:“王爷……”
“真没用。”席慕远回头瞥了过她,反手便轻易撕断了顾烟寒手上的麻绳。那双洁白的小手之上已经被勒出了血色的痕迹,席慕远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过,想要将上面的伤痕抚平一般。
顾烟寒心间一惊,略带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席慕远不满顾烟寒对他的躲避,握紧了马鞭便抬手。顾二老爷一声惨叫,竟然是席慕远抽了他一鞭子!
“给本王打。”
扫雪接过那丢过来的马鞭,毫不留情的就往顾二老爷身上打去。老夫人想要上前阻拦,可是听着那“啪啪”的破音,又不敢上前,扑通一声对着席慕远跪下:“王爷!老二他是个实诚人!十足十的实诚人!求求您放过他吧!”
席慕远不屑一顾:“本王的未来王妃就不是实诚人了?”
老夫人惊骇。“未来王妃”四个字的重量,别说是她,整个顾国公府都承担不起!
顾烟寒却是早就以为习惯席慕远拿这个做挡箭牌,不以为意,反而担忧的嘱咐扫雪:“你下手注意着点,别打死了。死在国公府多晦气。”
顾二老爷被打了个生活不能自理,原本为了收拾顾烟寒而被老夫人特意支开的顾国公总算是被人请了回来。
“住手!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人为何要打我二弟?”
席慕远神情倨傲,不屑开口。
扫雪拱手道:“公爷,老夫人诬蔑顾大小姐下毒,勒索不成,便让顾二老爷打死顾大小姐,还说银子若是不够就拿先夫人的嫁妆来凑。”
顾国公愕然:“母亲你还在谋算着子鱼的嫁妆?”他失望的看着老夫人,眼中原本对顾二老爷的担心全部化作了厌恶,“就为了这种事要打烟寒?母亲!是烟寒救了你!”
“是她下的毒!”老夫人说着递出一只木盒:“公爷你自己看,这是离火根,西域毒物之一。为娘中的就是这种毒。这可是寒丫头房里的东西!”木盒里是半截不过手掌大小的树根。
顾烟寒不紧不慢的反问:“那孙女就奇怪了,为何我烟雨阁的东西会在老夫人手上?就算是我下毒,也不至于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吧?”
老夫人一愣。
顾烟寒慢悠悠的道:“那天我出府去办事,祖母您就来了烟雨阁。丫鬟们都在耳房偷懒,您便进入我的药房拿走了离火根。回来自己服下,才中了毒。”
老夫人涨红了脸大声反驳:“一派胡言!我好好的吃那毒干什么!”
“您呀,误以为那是灵血参才服用了。”
三天前进入老夫人的屋子时,顾烟寒就闻到了离火根的味道。老夫人铁定是因为见她曼陀罗毒解了,从而推断出她有灵血参,便动了歪心思。
老夫人恼羞成怒:“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做出此等鸡鸣狗盗之事!你有什么证据?休得胡言!”
席慕远淡淡开口,“煮酒。”
“噗通”一声,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煮酒从墙外带来。蒙头垢面之下,居然是老夫人的陪房褚妈妈。
“老夫人,你好狠的心啊!”口中的布条刚被扯掉,褚妈妈便声泪俱下的哭诉出声,“奴婢从小就跟着您!您居然要杀奴婢灭口!”
老夫人想要打断褚妈妈,但褚妈妈悲愤之下一口气全说了出来,与顾烟寒推测的一模一样。为老不尊偷孙女东西不算,还倒打一耙勒索陷害救她一命的孙女。
顾国公的脸色已经是难看到了极点,耻于和老夫人站在一块。但席慕远立在这里,他又不能甩袖走人。沉吟半天,在老夫人的抵赖之中,叹息道:“母亲以后就安心在院子里养伤吧。”
老夫人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被禁足了。
顾国公又厌恶的看向顾二老爷:“你们一家以后不准再踏入国公府的大门!”他又冲席慕远羞愧的拱了拱手:“真是家丑。让洛北王见笑了。烟儿,你累了一天,回去休息吧。”
顾国公今日的维护让顾烟寒意外,知道他不是个会大义灭亲的主,顾烟寒便拉着席慕远离开了。
席慕远走在路上,慢慢握紧了原本拉着他的那双小手。
顾烟寒想要挣扎,席慕远反而握得更紧:“本王刚可又救了你一回。”他没有想到那双稳握金针的手,竟然是这般的柔软与小巧。
“王爷,施恩不图报,图报莫施恩,此乃君子。”顾烟寒狡黠的笑着。
席慕远说的气宇轩昂:“本王不是君子。”
说话间到了烟雨阁,席慕远望着那屋子微微皱眉。顾烟寒想要请他进去喝杯茶,他却忽然松了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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