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从庆王查过闵府之后,闵府一时间变得固若金汤,无论是庆王的探子,梁王的探子,还是皇上的探子都没办法进入,就连墙院都翻不进去。
流光则对属下的人下了命令,若是庆王府有人来探,抓住就送到京兆府去,流光这么说也便这么做了,最先被开刀的便是庆王的探子,一下子就有两个被送入大牢,罪名是夜袭学士府。
这个罪名可不小,而且流光还打通了上下官员要求细细审问,两名男子心中一直盼望着庆王会派人来营救,于是紧紧的咬着口,并未泄露半句。
庆王府,庆王大怒,拍案而起,齐朔坐在一旁,静静的喝着茶,杨仪则弯腰驼背的在一旁站着。
“这闵非语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动本王的人。”庆王怒斥,在大厅中来回挪步,齐朔则一言不发,就像没听到一般,他并不觉得闵非语这样做有何不妥,如今朝中官员,哪家府上没有梁王,庆王和皇上的人。
有时候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那都是杀头的罪过,每个大人几乎都是谨言慎行,甚至连请个友人吃饭都要遮遮掩掩,有的甚至不敢跟曾经认识的人相处,就是怕败坏了朝廷名声。
这样每日战战兢兢的日子大家都过怕了,现在正好借着闵非语之手好好整治一下子这群人。
“王爷,如今事情已经暴露,不过据末将所知王爷府中的家臣都是硬汉子,至今并没有说出一句不利于王爷的话,我看不如花点钱,让京兆府尹将这些人放了,再给他们一些封口费,让他们远离朝局……”齐朔站了起来。
齐朔告诉庆王这些人虽然有夜袭学士府的罪名,但却不是事实,而学士府中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少东西,所以即使这些人逃走也不会成为侵犯。
庆王想了想,觉得齐朔说得有理,但想到以后都不能再件事闵府的举动,不知道闵非语所做的一切,这不就证明自己以后都不能牵制闵府的行动了吗?
“可是,这样一来,我庆王府很可能会受到闵非语的牵制,我让人送了几次礼,闵非语都没有接,看来闵非语始终是梁王那边的人,要让她倒戈不太可能。”庆王有些忧虑的说,脸色看起来有些为难。
“这是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狱中的两人送走,王爷若是要探听闵府的事情,还不容易吗?”齐朔微微一笑,随后凑在庆王耳边说了几句。
庆王皱了皱眉,随后问:“可行吗?”
“当然!”齐朔说着微微一笑,接着说:“王爷,天色已晚,微臣先行告退!”
“杨仪,送送齐将军!”庆王招呼管家杨仪道。
“不必了。”齐朔说了一声,大步离去。
齐朔走远后,庆王便对杨仪说:“按齐将军说的,你去京兆府一趟,将那两人带出来,给点封口费,让他们以后都别再回京。”
庆王说完,杨仪并没有离去,庆王有些困惑的转头看着杨仪:“还愣着干什么?去呀!”
“王爷,奴才并不赞同齐将军的说法。”杨仪缓缓开口,庆王皱了皱眉。
“继续说。”庆王坐了下来,随后一伸手对杨仪说:“你也坐吧!”
“谢王爷!王爷不曾听过只有死人才能永久的保守秘密吗?王爷也知道这闵非语绝非凡人,就算咱们将他二人送出城,闵非语要想抓到他们是易如反掌之事,这世上有很多招数让人开口,比如金钱,美人或者酷刑……”
“一旦他们失口,可想而知,王爷将会被闵非语牵制,这样一来,本来处于秤杆两端的王爷和梁王,谁更高一些?谁更低一些?”杨仪嘴角带着阴险的笑意,侃侃而谈,句句珠玑。
庆王眉头紧皱,缓缓开口:“你是说?”只见杨仪用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处,横拉了一下,庆王心中大骇,知道这杨仪并非可留之人,不过如今,却是可用之人。
“就依你的办,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庆王缓慢转过身背对着杨仪。
“奴才遵命!”杨仪说着退了出去。
闵府,梁王和流光正在下棋,黑白子恍惚交错,叶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谷主,我要向你坦白,道歉!”梁王说着下了一颗白子。
“朝中重臣皆是如此,王爷何须自责?”流光下了一颗黑子。
眼看就要结束了,突然一只猫儿跑了进来,跳上棋盘,棋子变得乱七八糟一团,有几粒还落了下来。
流光见状,赶紧跪了下来:“王爷恕罪,府中不知何时钻进野猫,惊扰了王爷。”
“谷主快起,不过是野猫罢了,一盘棋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盘大棋该如何下。”梁王将流光扶了起来,脸色突然变得沉重,叶儿在一旁认真的收着棋子。
“是啊!这盘棋确实难下!”流光叹息,叶儿已经收拾好棋子,走了出去。
“听说谷主抓住了两个夜袭之人,据本王所知,是庆王府中探子,不知谷主是怎样打算的?”
“这不过是给个下马威,让梁王知道我闵非语并非任人宰割之人,王爷最近可曾入宫见过皇上?”流光转头看着梁王,梁王诧异。
“不曾,谷主是何意?”梁王困惑的打量着流光,流光不禁皱了皱眉,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自己在这儿出谋划策,梁王却只知道埋头苦干,如果宫中情势都摸不清,还怎么争夺皇权。
“非语知道王爷是大仁大义之人,对权利并没有多大的向往,不过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回不了头,向来君王以智取胜,胜在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天时地利我们都与庆王齐平……”流光顿了顿,抬起眼睛直直的看着梁王,缓缓开口。
“接下来就要看人和了,朝中有些官员是庆王党羽,有的则效忠于皇上,有的则是清者自清,傲然于世,这样的官员,王爷可与其结交……”流光给梁王分析着朝中局势和朝中官员的特点,梁王不断的点头。
林晚已经五日没有回将军府,宁皖再也按捺不住,亲自到了闵府,结果一问,闵府根本就没人知道林晚去哪儿了?只有一个门卫告诉宁皖:“五日前便见林小公子出了门,却不曾回来。”
宁皖听了对方的话,心中大惊,在林晚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圈也没见着林晚,心中越发着急。
回到将军府,宁皖想了想,便径直去了段咛温所居住的南苑,将林晚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段咛温,起初段咛温并不相信,并说:“这孩子精的跟个猴似的,肯定是跟你闹着玩呢!我猜呀!肯定就在府中。”
“公主,林晚五日前出门说是去闵府,没想到五日过去了我都没见他人影,去了闵府,闵府却说他五日前便出来了,这京中有很多恶人专门偷拐小孩,有的卖到乡下去给人当儿子,有的砍断手或脚,跟着去乞讨……”
宁皖越说越害怕,想到那样的场景,竟不由得落了泪,哭出声来,段咛温见状,这才知道宁皖并非开玩笑,要知道宁皖平时就是个冷美人,而且是个高傲的冷美人,若非情非得已,怎么会相求于自己?
“宁姑娘,我这就派人去找,你稍安勿躁,放下心来,这孩子,我看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不会出事的。”段咛温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召集了几十个人。
“大家都知道林晚长什么样子,如今他消失了四五天,本公主向来喜欢这孩子,你们要仔细的寻找,找到重赏,找不到你们都别回来见我。”段咛温说完一挥手,对众人说:“出发。”
段咛温和宁皖,小蝶三人为一组,其余各人自己分组,便出了门,夜晚的街道没了白日的繁华,显得有些苍凉。
看着这荒凉景色,宁皖心中更加难过,霎时间,众人的喊声穿破云霄:“林晚,林晚,你在哪儿?”
所有的人点着灯笼,拿着火把,把每一个躲在角落的小乞丐都照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林晚。
三个时辰过去,已经从月色高悬到日初升,所有人的嗓子喊哑了,脚走累了,却始终没有找到林晚的声音。
宁皖还在不断的喊着,到处找着,段咛温早已经累得瘫倒,还好小蝶赶紧扶住她,才没坐到地下。
“公主,咱们回去吧!”小蝶有些心疼自家公主,自出娘胎以来,自家公主哪受过这种苦。
段咛温转过头看着宁皖一脸的气悲凄,有些内疚,感觉是怪自己没能力才没帮她找到徒弟。
“宁姑娘,不然我们先回去休息吧!你看你也累了,嗓子也哑了,休息一会,我再和你一起来找林晚,行吗?”段咛温用商量的语气问宁皖。
宁皖转过头看着疲惫不堪的段咛温,对段咛温作揖道了一声谢,继续说:“公主,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找找。”
“公主,咱们走吧!”小蝶挽着段咛温的手,段咛温实在忍受不了了,便对宁皖作别,和小蝶一起离开了。
“林晚,你到底在哪儿?听到回答我啊!”宁皖绝望的咆哮,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蹲了下来,想哭却哭不出来,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痛和绝望。
齐朔回到府中,得知段咛温和宁皖竟然出去找孩子了,心里又急又气,一甩衣袖,说了一声:“简直是胡闹。”便朝大门走去。
花云看着齐朔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平日将军不是最疼爱孩子吗?为什么还不让人找孩子,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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