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皇上寸步不离的守在秋水的床前,秋水脸色依旧苍白,双手冰冷得就如同冬日的冰钩一般,皇上质问太医:“娘娘怎么还没醒来?为何还是这样冷?”
“陛下,娘娘昨日失血过多,体内无血,自然身体冰凉,这需要好好休息,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微臣也不太清楚。”太医回答,他只知道秋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暂时不会有事,不过再更细致的却不知道。
“饭桶,都是饭桶,平日领着朕的俸禄,如今连个人都救不了,如果没有闵非语,你们是不是会告诉朕秋水必死无疑啊?”皇上转头看着众太医,众人的腿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赶紧跪了下来。
“陛下,臣等无能,臣等该死!”众人说。
“该死?是该死,既然你们知道,那朕就成全你们。”皇上说着就要让人宣旨,却发现李公公不再,随后问了一声:“李德呢?”
“回禀皇上,李公公出宫宣旨去了。”张公公上前一步回答。
“宣旨?是宣旨去了。”皇上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后对张公公说:“你来宣旨。”
太医们吓得满头大汗,随后哭天抢地的求饶起来:“陛下饶命,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等着侍奉,下有七岁黄口等着养育,陛下,饶命啊!”众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皇上自然没有理睬他们,这时候他只感觉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喊自己,皇上怒吼了一声:“都给朕滚出去。”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多谢陛下。”众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整个殿内安静了,皇上也便听见了秋水的声音。
“陛下,陛下!”秋水微弱的声音传入皇上的耳中,皇上凑过头去,听着秋水说话:“陛下,不要再杀无辜的人了,不要再造杀孽了。”
“秋水,你,你是说朕错了吗?”皇上的脸冷了下来,秋水微微张开眼睛,似乎只是这样张开眼睛就用尽了权利。
“陛下,臣妾好想,好想永远跟您在一起。”秋水开口,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苍白得就像绢布一般,脸也是,手也是,皇上之觉得自己握着的是一个制片人,随时都会飘走的纸片人。
“去,去把闵非语给朕找来。”皇上大吼着,张公公朝四周看了看,李公公还没回来,这件事只能自己去办了。
“喳!”张公公应着赶紧跑了出去,殿内,烛光闪闪,秋水的嘴唇动着。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朕听不到。”皇上将耳朵凑近秋水,只听到秋水发出几个很微弱的字。
“冷,好冷,冷!”秋水说,皇上抬起头来,便让人将火盆全部端进来。
“有多少都给朕端进来,还有被子,全给朕拿来。”皇上喊着,秋水再次闭上了眼睛。
太医中有一人名为张楚,虽然已经出来殿外,但却没有离去,心想今日闵非语定然还是要来的,自己倒要看看闵非语今日会用些什么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能处理。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做太医虽然看着轻松,却是风险很高的,动不动脑袋就得搬家,所以每次闵非语入宫,这张楚都会和她一起探讨医术,并从她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那时候他才承认药王谷出来的果然是厉害。
只见几个公公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张楚拦住了其中一个问:“娘娘出事了?”
“不知道,陛下只说去将火盆都端进去,又要把所有被子都拿进去。”小公公对张楚说,张楚脸色吓得苍白,额头也慢慢渗出汗水。
“多久能回来?”张楚问。
“一炷香的时间。”小公公说,张楚点了点头,道了谢,对方就赶紧跑了,火盆,怎么能用火盆呢?被子,如果被子过重,那是会将伤口压得裂开的啊!火盆更是会提早结束这秋水的命。
不行,自己一定要阻止,闵非语,你千万要快一点,我这条小命就握在你手里了啊!张楚小拳在自己掌心一砸,随后转身进了殿内。
“太医张楚参见陛下。”张楚跪在了皇上面前,他知道只要秋水活着,自己就能活着,如果秋水死了,很可能就是满门抄斩,但皇上的做法很有可能在闵非语没到来之前就害死了秋水,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冤死。
听闻下面的声音,皇上抬起头,转头眯着眼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冷哼道:“朕不是让你们都滚了吗?难道你有方法救娘娘?”
“微臣没有。”张楚如实回答。
“大胆张楚,你竟敢拿朕开刷,来人啦,给朕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皇上怒喝着,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张楚看着皇上,沉沉的磕了一个头。
“陛下,您不能让屋里全是火盆,这是在害娘娘啊!您也不能让娘娘盖太多被子,这会将娘娘害死的,您会后悔的呀!”张楚说着,一把年纪的男子竟然痛哭流涕起来。
“你好大胆,你竟然说朕要害娘娘?”皇上更加生气。
“我张楚忠心耿耿,没想到却要遭此横祸,苍天可鉴,我张楚死不足惜。”张楚喊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等到闵非语来自己便要死。
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被众人拖了出去,却不再喊叫。
“慢着!”一个沉着的女声响起,正是流光走了进来,不仅是皇上不敢相信,张楚更不敢相信,这,太快了吧!
这时候只见流光对皇上拜了拜:“微臣闵非语参见皇上。”
“闵大人来得正好,娘娘全身寒冷,你快想想办法。”皇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流光,流光却一动不动。
“微臣恳请陛下饶过张御医。”流光说,皇上皱着眉头,随后冷哼了一声。
“这等废物留他何用?”皇上满脸不乐意的说。
“张御医的医术或许不是最高明的,但在宫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而且张御医勤学苦练,曾跟微臣学了几天,微臣见张御医兢兢业业诚诚恳恳的,不知殿下为何要杀他?”流光询问。
“这个废物,娘娘喊冷,朕让人去取火盆和被子,他竟不许,你还敢说他是忠心耿耿?”
“陛下,确实是衷心耿耿,若非忠心耿耿,为何这么多御医都已离去,却只有张御医在此,再说娘娘的寒是体内生出的寒冷,若是用火盆给娘娘腔取暖,屋里的空气便不流通,内冷外热,反而会加重娘娘的伤病。”
流光顿了顿,声音缓和下来,一字一顿的说:“还有可能要了娘娘的命,还请陛下三思。”
“你是说朕冤枉张楚了?”皇上不敢相信的看着流光,冷便要取暖,这有什么不对的?更何况,就算自己真的不对,她闵非语当着人数落自己这是合理?再者说,自己是皇上想要杀一两个人也没什么不对的。
“是,陛下确实冤枉张御医了。”流光浅浅回答,皇上站了起来,这时候秋水伸手拉住了皇上,似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陛下,陛下,救我,救我。”秋水喊着,皇上知道现在不是跟闵非语发脾气的时候。
“好了,张御医,你先下去吧!闵大人,你上来。”皇上说。
“陛下,微臣需要张御医做下手,所以张御医不能回去。”流光回答,她太了解这个陛下的性格,也许张楚这边刚出去,那边便被皇上派的人杀了,这是个容不得侵犯却总是在侵犯别人的皇上,这是世上最恐怖的男人。
“你就留下吧!”皇上对张楚说。
“微臣领命。”张御医应着,两人便一同朝秋水走去。
却说流光能这么早过来,完全得力于一只乌鸦,当时门口一只乌鸦鸣啼,将睡梦中的流光吵醒,所有人的知道乌鸦是不祥之物,流光心中担心宫中出事,便急急忙忙的往宫里赶,刚到御花园,就见张公公急匆匆的出来了。
一路上,流光也了解到了秋水的情况,知道秋水的反应是正常的,这才敢跟皇上说那么多才去救人。
流光握住秋水的手腕,只觉得脉搏很慢,但却很稳,又见秋水实在苍白,便将一瓶丹药交给皇上。
“陛下,每日清晨用温水送服,一日只得吃一颗,这期间,不得吃人参,鹿茸等物,若皇上要为娘娘补身子,可以吃些燕窝,但切记不可多吃。”流光说着又转头看着张楚说:“张御医,回头你就写一副药膳留给陛下。”
“好的。”张楚回答。
“陛下,千万要按照张御医的方子服用,微臣不能每日进宫,娘娘若是好了一些,张御医便会告知陛下可以再吃些什么辅助恢复。”流光又说,皇上点了点头。
“好了,朕知道,朕代娘娘谢谢你。”皇上笑着,转头看了看秋水,伸手摸了摸那张如同白玉雕刻的脸蛋,发现有了些温度,对闵非语更加信任,至于张楚的事也便不计较了。
张楚和流光走了出来,张楚伸手擦了擦汗,这才转头看着流光说:“今日多谢闵大人了。”
“张御医不必客气,这是闵某应该做的。”流光微笑着回答,张楚看起来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
“张御医是想知道我给娘娘服用的是什么吧?想知道药方是吗?”流光索性将张楚的心事说穿,张楚尴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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