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流光回答,转身朝屋子走去,这样也好,确实是自己考虑欠周到,小蝶又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呢?段咛温,流光心里有些难受,走到屋子里将段咛温第一次见自己送给自己的盒子找了出来。
盒子还是干干净净的,流光打开盒子,看到了那把扇子,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随后盖上了盒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思温的。”流光自言自语道,仿佛段咛温就站在自己身边一样。
三日后,流光接到消息说是有一支军队正朝皇城驶来,流光问报信的人:“大概多少人?”
“五千人左右。”男子回答,流光轻微的点了点头。
“领头的人是谁?”流光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要问清楚,自己才敢确定。
“庆王和王朗。”男子回答,流光点头。
“你下去吧!有什么事情飞鸽传书。”流光说。
“是,谷主。”男子应着便离开了。
叶儿看着流光,心跳不断加速,随后问流光:“谷主,这是要叛变吗?”
“逼宫。”流光淡淡的说着站了起来,对叶儿说:“我要去趟梁王府。”
“是。”叶儿应着便出去了,不一会,步涯就已经来到了流光的面前,流光拿着一封书信便走出了门,门口,马车已经准备好。
“步涯,好好照顾谷主。”叶儿叮嘱。
“放心吧!”叶儿应着,便上了马车,一路上,流光紧紧握着那封宁妃和王朗等人的通信,如今那些人果真开始动作了,五千人,禁卫军不过两千人,而且现在禁卫军并不是梁王指挥,皇上现在也不管这些事情。
梁王现在虽然是监国,但很多事情还是皇上点头才能算数,流光想,无论如何,也得让皇上尽快将位子传给梁王。
梁王府,流光被梁王迎进了屋子,梁王的母亲看到流光似乎有些不高兴,并对梁王说:“别什么猫猫狗狗的都往家里带。”
“母亲,这位是闵大人。”梁王介绍,老太太眯起眼睛打量着流光,随后冷笑起来。
“真是可笑,我还从来没见过女人当官,倒是长了见识了,也是你父皇糊涂,你不能跟你父皇一样,女人当官,这是要变天的,要遭天谴的。”老夫人恨恨的说,并非她故意为难流光,只是流光和梁王相处太深,对梁王有害无益。
她的愿望只是梁王好好的活着,但闵非语才华横溢,甚至是野心勃勃,梁王能走到今天,都是闵非语的功劳,这样的女人是何其可怕,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栽在这个人的手上。
流光抬头看着这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心想当时就是她告密,才让母亲一直被追杀,心中不禁生出了恨意,拳头也握紧了,两我那个见流光这样,心想这种话确实是任何女人都接受不了的。
“母亲,您先回去吧!”梁王站起来将老夫人扶着往外走。
屋内,步涯气不打一处来,对流光说:“谷主,这您都能忍?”
“有什么不能忍的,我是跟梁王谈事情,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人如果心不平,这辈子都会过得很苦。”流光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放高了一些,老夫人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这分明是在说自己,她想着更加生气了,这时候梁王对她说:“母亲,您是念佛之人,什么都能容忍,哪怕是那些犯了死罪的人,您也认为他们之所以犯罪是有原因的,是可以原谅的,为什么就容不下女人当官呢?”
“你老实告诉我,梁王妃之所以走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一看她就不像是好人,这么个年纪还没嫁人却在朝中为官,见的都是达官贵人,这种人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老夫人的声音大得旁边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步涯实在气不过就要走出去理论,却被流光汗珠了:“她之所以这样说也是为了保护梁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有由不得她了,梁王现在已经是监国,是储君,他不想做皇上都不行了。”流光淡然的说着。
“什么意思?会有人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成为皇上?”步涯有些不解。
“自然是有的,做个普通人至少能平安度过一生,争夺皇位,一不小心,满门抄斩。”流光缓缓开口,步涯呆呆的看着流光。
“你错了,其实做老百姓更苦,他们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步涯不无感慨的说着,当时自己一个村子里的人便是被官府的人抓去活活打死的,就因为交不起钱。
那该死的狗官要的税银超过其他县的三倍,自己的父亲作为族长是第一个死的。,流光听步涯这样说知道步涯心中有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多一会,梁王便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致歉。
“家母近来疾病缠身,言语冲撞,还请谷主包含。”梁王说着坐了下来,流光微微颔首。
“无碍,步涯,送给殿下。”流光说着将信封取了出来递给步涯,步涯拿着走了过去,宁溪伸手接了递给梁王。
梁王拿着信封,愣愣的看着流光:“闵大人,这是什么?”梁王有些不解的询问,流光微微一笑。
“殿下看完就明白了。”流光说着,梁王将信封撕开就开始看了起来,慢慢的,只见梁王的脸色变得难看,最后彻底苍白,梁王站了起来,将信折起来放到信封中。
“不可能的,庆王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梁王一点也不相信庆王竟想起兵造反。
“殿下,没什么是不可能,您忘了庆王殿下曾经几次想害死陛下,并冤在您的头上吗?”流光淡然的看着梁王,语气却不容置疑。
“此一时彼一时,他在幽州,这是不可能的。”梁王还是不相信,一旁的步涯气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殿下不相信也没关系,不过还请殿下做好防备。”流光站了起来就要走。
“闵大人,等一下。”梁王喊住了流光,流光停下了脚步,梁王将信封举了起来:“这是真的吗?”
“殿下与其问非语,不如自己去查查看。”流光说着便带着步涯离开,她心中是气愤的,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了,梁王还是这样的食古不化,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相信所有人,可谁将他当人了?
“谷主,我真不明白当初您为什么会选择梁王做辅佐对象?”步涯愤愤不平的说,流光耸了耸肩。
“因为别无选择。”流光回答,远远的,梁王看着流光匆匆离去的背影,转头看着宁溪。
“是我错了吗?”梁王自言自语的说。
“殿下,有时候您太心软了。”宁溪说,梁王转头看着宁溪,表情有些痛苦。
“可他毕竟是我弟弟。”梁王说。
“陛下不只杀过自己的兄弟,还杀过自己的儿子,就连昌平公主也……”宁溪还没朔望,梁王便大吼起来。
“住口。”梁王说着走了进去,随后对宁溪说:“你去看看,快去快回,不要被发现。”
“是,卑职这就走。”宁溪说完便离开了,梁王看着墙上的那把弓,他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一起长大,往事历历在目,梁王的眼泪从眼角落了出来,难道自己走的这条路真的要踩着尸体和血液往上爬吗?
闵府,步涯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叶儿走了过来问步涯:“怎么今日你和谷主都不高兴,是碰壁了吗?”
“哎!”步涯叹气,叶儿有些莫名。
“算了,跟你说也没用。”步涯说着就要走,林晚突然窜了出来。
“那跟我说吧!”林晚笑嘻嘻的说,步闫见林晚这样,真有些羡慕。
“你呀!功课都做完了吗?”步涯询问,林晚朝周围看了看,见流光不在,便笑了笑。
“做什么功课呀!那些书我早就倒背如流了,有什么可学的,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教我几招呗!”林晚嬉皮笑脸的说,步涯伸手给了他一脑崩,随后转头看着叶儿。
“也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步涯微笑着对叶儿说,叶儿冷哼了一声。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叶儿没好气的转过头,双手抱在胸前,看起来有些生气。
“我是说你不用担心闵大人,你想哪儿去了?不过,你若是要担心我,那我也领情了。”步涯说着便跑了,叶儿使劲跺了跺脚。
“混蛋。”叶儿咒骂了一句,步涯已经带着林晚跑了。
明大夫正要去给流光检查身体,恰巧经过,便问叶儿:“姑娘家怎么能开口骂人,你骂谁啊?”
“我骂的又不是人。”叶儿说着也气呼呼的走了,明大夫站在原地,气愤的一跺脚。
“这丫头,需要我的时候就绕着我走,这不需要人直接不把人当人了还,这些后生,真是半点礼貌都没有。”明大夫叹息着朝流光的别院走去。
这一晚,所有人都没睡着,步涯则陪林晚练了一宿的剑,流光则弹了一宿的琴,叶儿自然是担心了一宿。梁王自然担心那件事是真的,如果那件事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做。
难道真如闵非语所说,杀无赦吗?梁王辗转难眠,在院子中独自饮酒,死老夫人自然也无法入眠,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走到尽头了,根本就无法再回头,难道他真的要当皇帝吗?可他根本不是那块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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