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窗子,外面呼啸着的寒风飒飒的吹来,细小的冰凌忽然坠落下来。
流光微微的凝眉,心中一遍遍的回问自己她可曾会后悔!
孙夙见到她这般识相的退了出去,不忘体贴的帮她关好房门。
他知道现如今不可以逼流光,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的想想,若她做了决定,那他必定会帮她完成。可若是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呢?
孙夙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看着里面的身影,苦笑的摇摇头,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躲不开她。当年他负伤被他所救的那一日他就知晓了。
天际刚刚翻了鱼肚白,流光彻夜未眠的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她的答案。
既然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杀他!若那是错的那她就一直错下去!
“谷主。”梁王一身锦衣入内,脸上的神情被他给藏了起来,比起流光初见时要沉稳了许多,这般的梁王才可以和皇帝沾得上边。
梁王见流光没有说话的意思,就站在那一处,没有初见时的慌忙。
“谷主,如今高智轻已经快被问斩了。那父皇会把他的权利平分于我和义齲吗?”
终于还是耐不住气的梁王开口对着流光问道。还预说些什么,就见流光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走到书桌前面。
流光觉得梁王还是的耐不住的性子,不过的如今还是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看来他还是的需要些火候方能成大气。若现在不把他急躁的性子给磨掉,日后定会坏了大事。
梁王揣摩不到流光的心思,而流光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心中更是着急,但也不再开口说话。
一直到了正午的阳光射入流光的房内流光方才开口让梁王先行离去,并不为梁王解开心中的疑惑。流光知道这种事情现如今连皇帝都还没有定夺,那她怎么可能料到他的心思。但八九不离的是那皇帝正在皇宫里面忧愁着呢?
果然和流光说的一样,皇帝正在御书房内斟酌着。
若是放在从前最好的人选莫过于庆王但是现如今的又多了一个仁厚的在民间颇得民意的梁王,那权利不管给谁都会导致权利过大,若是给普通的臣子日后只会变成第二个高智清,所以此事必须慎才行。
檀香的桌上满是奏折,实在是找不到一处可有偷懒的功夫,皇帝原本身子就大不如前,现在都更是虚弱不已。看来得有人来处理事情,万万不能在这般推辞下去,要不然他倒下来了,那大西朝就更是摇摇欲坠了。
此时的庆王没有算到的是居然半路杀出一个梁王来,”碰”的一声,桌上的茶具也跟着震了震。
若是的知道,那他必定不会配合齐朔的计谋,现如今是扳倒了一个高智清可接下来呢?他半点好处都讨不到,若是跑去的和皇上全盘托出,那只会更加重了事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实在是难做。
第二日的天蒙蒙亮,梁王便换好了朝服早早的上朝去了,路过的流光的屋子时不忘停下来片刻。
谷主似乎一直都没有插手他的事情,想必是要给他一个机会,往后不能事事都靠她了。
朝廷之上,没有了高智清分外的安静,金銮殿静得可以连的微微喘息的声音都听得见。
齐朔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黑发越发的灰白起来,一晚上老的了几十岁似的。
“皇上,如今那高智清被押到大牢之中,这大西朝的政事繁多,怕皇帝的劳神……”一位新上任的大臣上前拱手说道。
那双眼睛转得十分的快,里面的精光没有逃过皇上的眼睛。
“那你觉得大西朝有何人可以担任!”皇帝不怒自威的气势着实把上谏的大臣吓得了一跳。
大臣被一堵自然是讪讪的闭了嘴,其他人见到这种状况也不敢在有人贸然上前去。
梁王回到府邸后,匆匆换了朝服就往流光的屋子里头走去了。
今日的情景他可是看在眼里,可若是此事再不定夺,不仅是父皇的身体就连大西朝的百姓也会因此受累,各地的重大事件还有边关都需要的审核,可如今高智清不再了,这一切都很自然的压在了父皇一人的身上,事情的对错都再他的一念之间。
“你进来吧!”流光知道梁王在外面的站了许久,便招呼他进去,看着他满头大汗便知道的是时候该逼皇上一把了。若不然的这么拖下去的谁都讨不到好处。
“谷主,你可知今日有大臣上谏可是却被父皇给骂了回来。”梁王一五一十的将今日朝廷上发生的事情告诉流光,还不忘一边观察她的脸色。
可流光是面不改色的听完的,一种挫败感不由的升上梁王的心中。
流光自然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朝廷之事不得泄漏,皇帝不说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毕竟谁都不想去冒那个风险就为了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在这么拖下可不是的办法。”
突然流光想到了最初的那个想法的,若是的那个可以在朝廷之上可以施行,一来可以分割齐朔的权力,这二来的吗?可稳固梁王在朝廷之上的位置。在没有得到流光的帮助时,梁王还是什么势力可以拉拢,可虽然因为抓高智清一事重新受到底皇上的爱戴,有些的大臣愿意拉拢他。但那些个人手上并没有多少实权。他们早已各自被皇子们拉拢,既然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安插些人手进去,让他起码在朝廷之中还有立足之地。
“梁王,明日你再来我的屋子一趟。”
流光的声音很平缓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却能让人如同吃下一颗定心丸般。
一阵阳光照射进来,可在流光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那种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老练。
梁王瞧着流光倾城的侧脸,心跳不由的慢了一拍,这般的有勇有谋而又倾城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男子才可以拥有。
她的年纪看着和他相仿,可对事情的冷静是他所没有的。看来是还是他太过平庸了。
待到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之中,流光才慢慢收回了目光,暖暖的阳光从她身上掠过,而流光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遮住了一双空洞的眸子。
等流光想好之时,天也亮了起来。
梁王推门而入见到流光那一双疲倦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不过那感觉的很轻轻到连梁王都没有察觉到。
“谷主……你一宿没睡?”梁王说完,就见到眼睛通红的流光站了起来,将手上的一张纸张递给了他。他有些疑惑的翻动着纸张,看着那秀娟又不失大气的字体先是一愣,而里面的内容更加让梁王敬佩眼前的女子。
这种事情别提说梁王想都不曾想过,而她年纪轻轻的一女子就有这种胆魄还有计谋实在是让梁王敬畏。
“谷主这……”
流光没有精力再去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的去做,因为她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让皇帝同意。
虽然废除两千多年的丞相是人所不敢想,但是如今高智清留下的权利太过庞大,何不如就这样将权利都分割掉,解决了后顾之忧,而接下来就是等待皇上批准的那一日。
不过眼下还是得安插人手入朝,这件事还是需要梁王去办,不过还不急。
“若是皇上问起你来是谁所写的,你便说是你所写的。万万不能说出我的存在来。”流光觉得现在还不是他出现的时候,她要在成功的那一日出现,而且她最近不能有太大的动作,要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将他杀害。
梁王知道他的担忧便没有再说些什么,在他的屋子里面呆了片刻,见流光没有多大的反应就拱手离去了,那步伐比平日里还要轻快,这计谋是流光出的,虽然流光给了他,但是不是他的就不是他的,他不会说出是自己的功劳。
朝廷之上,一如既往的安静。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在金銮殿中环绕了片刻。
梁王大步上前,拱手道“儿臣有奏!”
皇帝眉头阵阵的酸疼,最近几日着实是把他给累到了,眉头间还有阵阵的刺痛感,挥挥手让身旁的太监代替他问。
“准!”
听到那字眼,梁王就将他手上的奏折举过头顶,跪在地上等待着太监下来替皇上乘上去。
太监甩了甩佛禅就下来,双手接过奏折小跑着给皇上递过去。
皇帝原本就疲倦,见到梁王的此举更是厌恶不已。不禁是皇上还有庆王也在心中讥笑梁王踩在撞到了风尖口上。
尽管如此但皇帝还是接过奏章仔细的看了起来,脸上的变化都被臣子们看在眼中,有些好奇到底这么样的奏章居然可以让一向沉稳的皇帝有如此多的表情。
“这……”皇帝努力压住内心的欣喜,轻咳了一声,抬眸对着梁王问道。
其他的臣子原本是打算看梁王的笑话,想不到他的一纸奏章就解决了他心头之痛。
数朝以来,皇帝和丞相都是明里暗里的斗,可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废除掉丞相。这个想法皇帝也曾想过,在根源之处就除掉祸端。可实在是想不出废了丞相后该任何设立一个官职,而这篇奏章的内容就解决了丞相又避免了有奸臣专权。
最主要还是他儿子所想到的,这等智慧足以当天下的皇帝。
庆王揣测着皇上的神情,心里大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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