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的门再次响起的时候,花云拉住了就要去开门的宁皖并说:“你现在身体重,还是多休息休息,不然的话对你对孩子都不好。”花云心疼的看着宁皖,宁皖微微笑着,花云内心却有些苦涩。
上次来的女子本来就很神秘。也不知道这次来的会是什么人,花云心里想着便去开了门,这府中现在也没有婢女,奴才,加上叶新回家看生病的母亲去了,一时回不来,如果来的都非善茬,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花云一边想便一边将门打开了,林晚哧溜一下子窜了进去,瞒脚的泥巴踩在院子中的积水上,透明澄澈的积水瞬间就变成了浑浊的污水。
“林晚,你小子,你别再乱跳了。”花云在后面叫苦不迭,林晚却撒了欢的跑了过去,抱住了宁皖,随后将耳朵贴在宁皖的肚子上。
“师父,妹妹在说话。”林晚抬起头,一脸天真的说,宁皖一脸慈爱的看着林晚,伸手摸了摸林晚的头。
“天气这么冷,快进屋去吧!”宁皖笑着说,花云却不依不饶。
“你弄脏的地方你自己打扫。”花云说着上去拉住了林晚,两个人便对打起来,宁皖淡然的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对打,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眼里全是爱意,杜清辉也走了出来,站在宁皖的旁边。
“怎么回事?”杜清辉有些担心的问,难道是有人来找齐府的麻烦,如果是这样,自己可看不下去,必须要帮忙,说时迟,那时快,杜清辉,突然飞身上前,抓住了林晚的一只手。
林晚和花云正闹着也没注意,突然被抓住,便跟杜清灰打起来。
宁皖和花云都懵了,只见两人似乎都拼尽全力,林晚虽然处处在下风,但却很灵活,总有躲闪的功夫,杜清辉看出林晚身上有药王谷的功夫,心中大骇,又听宁皖喊着:“姐姐,不要动手,这孩子不是敌人。”
杜清辉松了手,林晚却不依不饶,花云只好冲上去拦住了林晚,林晚停了下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杜清辉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
“偷袭?”杜清辉有些懵的看着林晚,偷袭,这话从何说起?再说这孩子天赋虽然不错,武功底子也还行,但练得太乱,太浅,光有招式没有力量,自己根本用不着偷袭他。
“白夫人,这是我徒弟。”宁皖解释说,但总觉得不对,与其说自己是林晚的师父,倒不如说林晚是自己的孩子,自己一向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林晚不屑的看着杜清辉随后说了句:“你不敢摘下面纱,是因为你是丑八怪吗?”
“林晚,不许胡说,不许这么没有礼貌。”宁皖提醒说,林晚冷哼了一声上前扶住宁皖,随后转头冲杜清辉做了个鬼脸,翻了个白眼,杜清辉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孩子,为什么?
虽然长大了,可是他的五官是那么的像,不,不会的,当时只有自己被救了出来,如果说常远也被救了出来,齐朔不会瞒着自己的,再说自己后来去将军府看过,根本就没有见过孩子,而且当时自己的孩子分明被斩了,自己亲眼所见。
林晚?他叫林晚,不叫白常远,是自己想多了,他确实不是自己的孩子,杜清辉的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又有些痛,花云见状,走了过去,安慰杜清辉说:“这孩子自小就性子野,冲撞之处,还请白夫人海涵。”
杜清辉摇了摇头,随后对花云说:“没事,孩子淘一点挺好的。”说完便准身体离开了,花云却发现这个人的气质和闵非语有几分相像,白夫人?白?难道是?不可能的,将军从来没有说过救了她。
当时自己知道的所救的人就只有一个孩子,将军不可能同时救了两个人,花云想着摇了摇头,心想是自己想多了。
回程的路足足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流光昏迷比醒着的时间长,她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在路上结束人生了,但很多话还是没对人说,毕竟,她不知道该对谁说。
甚至有几次她都想告诉齐朔自己的真是身份,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都要死了,有何必再次伤了他的心。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步涯和明大夫还有齐朔三人轮流照顾着流光,转眼就要到京城了,这日流光醒来突然问了步涯:“忽利努er成功了吗?”
“成功了,一定成功了的,你不要担心这些了,有孙夙在,一定会成功的。”步涯回答,流光再次闭上了眼睛。
“是,有孙夙在,一定会成功的。”流光喃喃自语。
却说自从忽利努er和孙夙等人离开后,不出十日便到了丰城,这便是他们的都城,忽利努er见这里已经没了昔日的繁华,不禁有些痛心,又见兵士们穿着一身臭皮囊对老百姓鞭抽脚踢的,心里更加痛恨。
众人一路前行,一路都见到各种不平事,有些能帮,有些却不能帮,越往深处走,越是坚定了忽利努er要夺取政权的决心,然而就像他的担忧一样,等到到了部落,便到处可见拉鲁赫的势力。
众人躲躲闪闪,终于到了宫中,已经多日不曾上朝,里面一片狼藉,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忽利努er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孙夙和凌紫儿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时候突然冲出很多人。
只见领头的男子是一个大胡子,见到忽利努er的时候便哈哈大笑起来,对忽利努er说:“你就是当时叛逃出去的野种?”
“放肆,这是突厥王子忽利努er。”霍加上前一步对男子说,没想到男子一只手就将霍加推出去好远,男子的视线落在了孙夙身上。
“汉人?”男子说。
“没错,我是汉人。”孙夙回答。
“哈哈哈,中原是你们的战场,你们自然可以取胜,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可能忘了,看看你们身上的衣服吧!你们在这里注定是孤独的,失败的。”男子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
“贝德力,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子走了进来,忽利努er皱了皱眉,贝德力是拉鲁赫的弟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小时候还一起摔跤过,没想到现在也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还说是谁,原来是当年的手下败将。”忽利努er笑着看着贝德力。
“真难得你还记得我。”贝德力眯着眼随后转头对那老者说:“卖努然,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这件事和你老小子无关,你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在家安度晚年,等我成了大汗,就迎娶你的宝贝女儿,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岳父,我们是一家人。”
“你,休要胡说八道。”卖努然大怒,孙夙看着这样的情景,不禁有些想笑,真是为了争夺权力,全都疯了,这样的人如果成了可汗,那必定是下一个拉鲁赫。
“紫儿,靠你了。”孙夙轻声对凌紫儿说,凌紫儿点了点头。
“外面已经全部是我们的人,卖努然,你走吧!我不想你的女儿因为你的原因恨我一辈子,那就不好了,但这四个人我是非杀不可,一是为我哥哥报仇,二则是乱党必诛之。”贝德力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忽利努er看对方如此嚣张,便要冲上来,孙夙却摇了摇头。
这时候,只见凌紫儿取出脖子里挂着的一个东西开始吹响音乐,美妙的乐声慢慢的蔓延出去,所有人都有些吃惊的看着凌紫儿。
“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吹哨子,呵!不错,长得也不错,只要你肯乖乖归顺,服侍我,我保证不杀你。”贝德力对凌紫儿说,凌紫儿本想动手,但现在不是时间,一旦中断,第二次就没有第一次灵了。
凌紫儿继续吹着,有人冲了上来就要抢人,孙夙便在前面挡着,人还没靠近,就已经被踢飞了。
“你,莫非你是齐朔?”贝德力有些吃惊的看着孙夙,孙夙并不理睬。
“孙先生,小心。”忽利努er大喊一声,孙夙一个回踢腿,将想偷袭自己的人踢出帐外,贝德力有些诧异,提着剑就冲上去要对付忽利努er,忽利努er转身和对方拼杀起来。
显然,忽利努er的中原武功再次胜利了,这时候众人冲了上来,将四个人围在其中,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外面还有成千上万的部队。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只听见帐外的人大喊大叫起来,这时候一个满身爬满黑色蚂蚁的士兵冲了进来。在地上不断的打滚,众人见状,只觉得头皮发麻,凌紫儿喊了一声:“你们两都到我身后来。”
孙夙朝忽利努er和霍加喊了一句:“快。”两人赶紧冲了过去,贝德力和众人都被吓傻了,就连阻止也忘记了,忽利努er又对卖努然说:“大叔,你快过来。”卖努然见满地的蚂蚁,似乎不敢动,忽利努er冲了过去将他拉了过来。
不一会,除了无人之外,每个人的身上都爬满了蚂蚁,凌紫儿还在继续吹着,成千上万的蚂蚁通通涌过来,就连见多识广的孙夙也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妖术?”贝德力喊着,蚂蚁已经爬上脚跟,他不断的踩着,用尽各种办法,可是蚂蚁却挡不住,黑压压的一片,唯独凌紫儿身旁一只蚂蚁都没有。
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切,随着贝德力的一生尖叫,这场战斗结束了,孙夙对凌紫儿说:“算了,饶了他们吧!”
“这种蚂蚁可咬不死人,看在腹中的孩子的面上,我放过这些人。”凌紫儿说着将口哨放进了衣服中,忽利努er感激的对凌紫儿深深鞠躬。
“谢谢你,孙夫人。”忽利努er道。
“不必了,相公,我们该走了。”凌紫儿说着挽住了孙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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