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欢似乎根本不愿意离开,只听赵欢对淑妃说:“姐姐,我们姐妹两相依为命,妹妹自然不会离开姐姐的。”流光愣愣的看着赵欢,这么好的机会她不要,看来是有某些东西还没有拿到手。
淑妃似乎也很失望,只见淑妃轻轻摇着头说:“罢了!罢了!你下去吧!我想跟闵大人说说话。”淑妃说着将头转向里面,不再看赵欢。赵欢只好悻悻的走了出去。
淑妃看着流光,叹了一口气:“闵大人是不是怀疑她?”淑妃说的她自然指的是自己的妹妹,流光点了点头,淑妃突然苦涩的笑了笑。
“其实我入宫完全是顶替她……”淑妃说着将当年的事情告诉了流光,当年正值芳华的她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相好,男子已经准备上门提亲,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赵欢竟被皇上选中,所以便拖了下来。
没想到那个男子也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在见到赵欢后便爱上了赵欢。淑妃叹了一口气:“我太过保守,妹妹比较适合她的口味,没多久,妹妹的肚子就有了,但这是欺君之罪,罪当诛九族,没办法,我只能代妹妹入了宫。”
流光看着淑妃一时无话,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淑妃看了流光一眼便转头看着外面。
“进宫后,皇上对我一直不错,但最薄情却是帝王心,才一年的时间,陛下便有了新欢,直到宁妃入宫,皇上便一心都贴在宁妃身上,我也为陛下高兴。有一次陛下来我宫中,那次却有了孩子,只是……”淑妃的眼泪落了下来。
不堪的往事历历在目,越发的悲伤刺入心口,淑妃闭上了眸子,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动了动,是苦涩的笑意。
“只是这个孩子可能不喜欢宫廷生活,早早的就选择了离开,还没来到人间便走了,从那以后,我就不能再怀孕了,不知是谁在陛下面前进谗言,说是我不愿意给陛下生孩子,才将那孩子弄丢了。”淑妃抬起眼睛看着流光。
看着淑妃泪眼朦胧的样子,流光心中万分不忍,故事的最后淑妃说皇上下令将她打入冷宫,还好当时有梁王的母亲萍妃极力求情,她说:“在这宫里,我和萍妃姐姐是两个最没背景的女人,所以才互相帮助的吧!”
流光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淑妃的命运可真是坎坷,不过也许是因为上苍觉得亏欠了她,这才几十年都没有夺去她的美貌。在照镜子的时候她还能看到自己最美的容颜。
“娘娘,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多想无益,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流光安慰道,想想自己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当初答应林晚五日回去,现在都已经在宫中呆了十余日了,也不知道林晚现在怎么样。
“没有多想,不过是看到妹妹这样才想起了这些事,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吧!”淑妃说着笑了,这次的笑却很坦然,流光咬了咬唇,想走却又有些不忍心,毕竟赵欢在她身边,随时都可能再害她,自己在她身边至少还能看着点。
“娘娘不必忧心,再过三日,您腹中的虫就会出来了。”流光说,淑妃点了点头。
“谢谢你,闵大人,谢谢你救了我。”淑妃说着伸手握住了流光的手,流光不明白淑妃的意思,淑妃看着流光衣服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说:“你先去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微臣告退。”流光站了起来,淑妃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渴望迫切,似乎有一道希望的光芒在她眼里闪过,确实稍纵即逝,流光想也许淑妃是想让自己帮她逃出宫去,即使在宫中呆了这些年,她还是想着外面的自有。
她本不该属于这个地方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赵欢,她为了赵欢失去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如今却还是逃不过这个魔咒,自己还是被妹妹陷害了。
三日后,皇上带着秋水来到了淑妃宫中,所有太医都聚齐了,似乎都想要看淑妃腹中的毒虫是怎样出来的,宁妃自然也来观看,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闵非语有这个能力的,这种药是西域毒师炼制的,一般人怎么可能解除。
秋水见到宁妃特意躲开了一些,皇上以为秋水是害怕宁妃,便将秋水护在了自己的前面,宁妃见皇上这般宠爱秋水,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终于,在众人等了许久后,流光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看到这么多人围在淑妃的房中,流光不由得有些生气,随后对众人说:“病人需要空气,你们都挡在这里是想害死病人吗?”
皇上站在前面,流光自然没见到,皇上听流光说这话不由得咳嗽了几声,流光走上前看到皇上便跪了下来:“微臣参见皇上。”
“闵大人,你都准备好了吗?”皇上问,流光站了起来。
“陛下,都准备好了,还请陛下下令,让大家都分散一些,无关人等还是出去的好。”流光若有所指的看了宁妃一眼,宁妃狠狠的瞪着流光。
“闵大人当真确定淑妃娘娘是中毒还不是有喜?”宁妃冷笑。
“娘娘这么关心淑妃娘娘,微臣代淑妃娘娘感谢娘娘,不过是不是有喜,想必娘娘不会不知道吧?”流光没好气的看着宁妃,皇上不禁皱了皱眉。
“闵非语,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这毁谤,你污蔑皇妃是死罪。”宁妃怒气冲冲的看着宁妃。
“娘娘何必恼羞成怒,淑妃娘娘不能怀孕一事这后宫之中三十五岁以上的人谁人不知?梁太医,您说是吗?”流光将目光转向梁太医,梁太医有些惊恐的看着流光,那日诊治后,他回家便记起淑妃没法再怀孕。
心中虽然后悔,但所有太医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敢说,而且就算他说淑妃不可能怀孕,也没法知道淑妃到底是什么情况,没法给淑妃诊治,却又说出那样的话定然是死罪。
但当初淑妃不孕就是梁太医诊治出来的,如今他竟然和众人一样说淑妃是怀孕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里外不是人,知道淑妃不是害喜后,梁太医高兴了好久,又想禀明皇上,又怕皇上说他争功,所以一直没说。
没想到现在竟然被闵非语提了出来,梁太医的头上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对流光说:“闵大人,你说什么,在下听不懂。”
“梁大人听不懂没关系,但太医院是有记载的,某年某月某日,淑妃娘娘被诊不能怀孕,后宫宁妃,皇后,萍妃亲见,梁坤书。”流光说着将太医院的一则记录拿了出来,随后递给李公公,李公公亲自交给皇上。
皇上看着那竹篾上记载的信息,气得全身都在哆嗦,宁妃脸色也变得苍白,站在一旁的赵欢得知宁妃早就知道淑妃不能怀孕,心中对宁妃多了几分恨意,那种被利用的愤怒慢慢升腾,她想这次一定要给宁妃多要一些东西。
淑妃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秋水见皇上脸色难看,不由得往旁边挪了挪,皇上心中自然充满内疚,当年那件事历历在目,当时自己要把淑妃打入冷宫,是萍妃说的情,为此,他还冷落了萍妃。
也就是从那时起,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外,宁妃为尊,后来皇后因为难产,和孩子一起去世,这后宫便是宁妃为尊,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竟然全然忘记了,想到这些,皇上就觉得自己对不起淑妃。
皇上慢慢走了过去,淑妃的眼里已经见了泪水,皇上伸手握住了淑妃的手说了句:“你受苦了。”
“不,不算苦。”淑妃漠然回答,这些年,自己已经熬过来了,苦又算得什么,痛又算得什么,委屈又算得什么?
“陛下,还请陛下回避,微臣要为娘娘驱毒了。”流光走了上去,宁妃脸色苍白,但皇上没说话,她也不敢贸然离开。
皇上看着淑妃,内心波澜,走到宁妃面前狠狠的看了一眼宁妃,便走了出去,秋水紧随其后,宁妃冷哼了一声,也走了出去,本来热闹的屋子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张楚等人等着学习。
“张大人,准备吧!”流光开口,张楚便走了上前,流光拿出银针开始对淑妃施针,张楚则在旁边准备药物,并对淑妃的表情变化,身体变化等作出详细记录。
流光细心的观察着淑妃的表情变化,淑妃的脸色变得青紫,流光知道已经到了时间,便将针拔了,淑妃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便站了起来,赵欢赶紧将盆子递了过去,流光扶着淑妃,拿出一瓶精油给她闻着。
淑妃只觉得口中清水往外冒,随后吐了出来,不多一会,众人便在那盆清水里看到了一条蠕动的红色虫子,赵欢的脸吓得苍白,那虫子长得又长又肥。
“张太医,这东西你就拿回去研究吧!不过这东西繁殖能力很强,千万不能让它接触到其他东西,尤其是荤腥,只能养在清水中,用料酒喂食。”流光说,张楚点了点头。
“闵大人,若是让它自由生长它能长到多大?”张楚询问,流光觉得有必要给她好好说说这个事,将淑妃服侍躺下,又用水给淑妃漱了口之后,流光给淑妃喂了一粒丸药。
“常言道十月怀胎,这虫子已经在淑妃娘娘腹中呆了两个月,还有八个月,等到十个月的时候它会变得像一条小蛇那样粗大,然后会自己炸裂而死,到时候满盆都会是红色鲜血,你们有个心理准备。”流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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