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后宫接连发生一系列令众多嫔妃连连称奇之事,一是那平日总是缠着皇上的阮云烟平白无故搬出皇宫,住进了天师府。然,就在嫔妃原以为这后宫该有一段日子消停之时,那阮云烟又搬入了后宫,一时间,不少曾经心下暗喜的嫔妃抓狂不已。
莫雨对此事倒是不做表态,反正,只要他阮云烟安安分分在这后宫,不兴风作浪,不张扬跋扈,她想待多久便待多久。
可莫雨终究是高估了她,此次从天师府回来后,她不仅无半分收敛,且比之从前更跋扈了些。
譬如前几日,阮云烟无故上门去寻那琦贵人的麻烦,气得本就如林黛玉般的琦贵人一连几日卧病在床,譬如前日,阮云烟无缘无故打了珍妃的姑姑,珍妃为讨公道,上凤鸣宫讨要说法,又是叫莫雨一阵头疼,再比如昨日,宫中新进一批秀女,其中一长相妖艳,被离枭刚册封为娆嫔的女子,竟是被阮云烟无故毁去了容貌……
莫雨虽不知阮云烟究竟想要作甚,可她此番举动确实扰得后宫人心惶惶。
第二件令后宫之人咋舌称奇,却也是令莫雨情绪最为低落的一事,便是巫马晴儿那儿昨个儿传来了消息,她已怀有七个月的胎。
后宫中人皆表示讶异,那近几月来深居简出的巫马晴儿并非身子不适,而是身怀龙子。
而她之所以隐瞒不报多半便是因着阮云烟的缘故,生怕这一胎又如同先前那次‘意外’。
凤鸣宫中,莫雨卧在塌上,揉捏着眉心,消化着这一连几日来软云烟为他带来的惊喜。
然,还不等她心静片刻,外头又传来一道喧嚷声,且越来越刺耳,叫身怀六甲的莫雨心烦意乱。
她不禁朝着外头唤了一声,“灵芝,淑华。”
灵芝和淑华忙一前一后走入殿内,向莫雨行礼道:“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莫雨沉声道:“外头为何有这般大的动静?”
灵芝与淑华相视一眼,随后便道:“回禀皇后娘娘,是因着那娆嫔的陪嫁婢女……奴婢瞧见娘娘在休息便将她轰出去,却不料那贱蹄子一直在外头喧嚷,打扰了娘娘歇息是奴婢罪责。还请娘娘责罚。”
莫雨请拧着黛眉,神色尽是无奈与烦闷,可自是不愿搭理那在外喧嚷之人,可他身为后宫之主,这后宫之事理应由她打理,她又无法坐视不理。
“让她进来吧。”莫雨沉声吩咐。
见莫雨发话,二人自然无任何异议,当即便出去将那喧嚷的婢女给带了进来。
那婢女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眼睛红肿,涕泪横流。
她一见莫雨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还请皇后娘娘为我家主子做主。”
她口中的主子自然是娆嫔。
一想到娆嫔被毁去容貌一事莫雨便不由得头疼,想来,那年纪轻轻的姑娘不知又做出了怎样冲动的举动。
莫雨问道:“你家主子又出了何事?”声音满满都是无奈。
那婢女见莫雨愿意搭理这事,而不是选择袖手旁观,一时间感激涕零。
“昨儿个我家主子刚刚被阮云烟毁去了容貌,脸上的烫伤还未好全,不想今日前去御花园散心,碰巧撞见了阮姑娘,阮姑娘讽刺我家姑娘被毁了容貌还敢待在宫中,我家主子一见是罪魁祸首,立刻便来了气焰,不说二话便与阮姑娘起了争执,紧接着二人便动起手来,不想阮姑娘竟是将我家主子推下了池塘,当时并无巡视的侍卫瞧见,奴婢找了许久才将侍卫找来,将主子救上来的时候,主子险些断了气……”说罢,她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显然先前定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听闻此番,便是连淑华与灵芝都有些不忍,她们虽是知晓那阮云烟嚣张跋扈,心肠恶毒,却不想她竟是这般肆无忌惮。
娆嫔,不管怎么说也算得上朝中二品大将之女,虽比不得阮云烟的父亲天师那般位高权重,却也是朝中栋梁,深受离枭器重,他刚把自家宝贝女儿送入了皇宫,结果不到两天便被折腾得险些断了气,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只怕那娆嫔的父亲得有多么寒心。
莫雨知晓,她必须得将此事处理得当,否则便是后宫人心不服,也会助长了那阮云烟的气焰。
可阮云烟也不是可随意打杀的主儿……这的确是令人头疼的大事儿。
莫雨思迅良久,决定好还是得先去阮云烟宫里头走一趟。
莫雨安抚了那婢女一阵,且将娆嫔安置在凤鸣宫里的一处宫殿,让她好生养伤,娆嫔见莫雨如此,这才答应不会修书一封告知自家父亲。
处理了娆嫔一事,莫雨自当得履行对娆嫔的承诺,去阮云烟那为她讨要一个说法。
莫雨并未摆着多大的阵仗,仅仅是带着灵芝与淑华,以及一干宫女侍卫助威,便朝着阮云烟的宫殿去了。
莫雨是皇后,这后宫之中并无她不可踏足之处,因此,也为让人通报,便携着一大波人来到了阮云烟的宫殿,碰巧,阮云烟正对着铜镜梳理着如远山般的柳眉。
瞧着莫雨来此,阮云烟略显讶异,扬手便对着莫雨招呼着,故作一副熟稔的模样,倒是令莫雨一阵惊讶。
“皇后来了,随意坐着,云烟正试着前段时日尚宫局新进的青黛。”说着,又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着她的黛眉。
莫雨此番前来,可不是为着见她画眉的,见她做出这等大事却依旧一副不知理亏的模样,莫雨亦是怒了,“阮云烟!”声音高了几分,透着少许严厉。
阮云烟笑意盈盈地放下手中的青黛,这才正视起她,起身福了福身,算是见礼,“皇后娘娘如今坏了身孕,可别动气,若是在云烟这儿动了胎气,只怕师兄不知道该怎么恼我呢。”
莫雨冷哼一声,讥讽道:“你知晓你你这般任意妄为,离枭会恼你?”
阮云烟笑得一脸风轻云淡,“皇后娘娘这话是何意?”
莫雨也不与她多费口舌,直接便将话挑明了说,“你这般任意妄为,又是毁了娆嫔的容貌,又是将她推下池塘,究竟意欲何为?”
“毁了她的容貌?皇后娘娘这话倒是言重了,云烟不过是轻轻划了一道罢了,让她知道知道,哪怕是长得再好看,却也不该在我的面前显摆。至于推入池塘,也是我与她起了争执,一时失手罢了,反正她不也没断气么?算不地大事,哪里值得皇后娘娘您亲自跑着一趟。”阮云烟不以为意,好似一个女子的脸蛋与性命于她而言便如脚下尘土,无足轻重。
莫雨心下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意,阮云烟的态度确实是激怒了她,她虽对那娆嫔无好感,却也不会平白无故去伤及她的性命,可阮云烟,短短两日,便让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本宫不管你究竟出何缘由伤了她,总之,即日起,你便给本宫好好待在这儿吧。”说罢,便吩咐身后的侍卫将软云烟的婢女慧儿以及一干宫人宫女全部带走。
她不会打罚她阮云烟,她晓得她是天师之女,若是伤了她只怕叫离枭难做,可单单是将她禁足在这宫殿里头,她莫雨倒是有这个权利。
阮云烟听闻莫雨要将她的慧儿与宫人全都带走,愤而起身,“莫雨,你放肆!我的人岂是你能轻易动的?你信不信现在我便告诉我爹爹,让他为我讨个说话。”
莫雨闻言,嘴角上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无故毁了宫嫔的相貌,将人推入池塘,这两条之中不论是哪一条也足以让你闭门思过一月以上。”
因而,即便是阮云烟闹到了天师那儿,她也是理亏。
阮云烟怕也是气急了,说道:“若是我在这宫殿里头悬梁自尽,你说我爹爹还会不会管我?”
以死相逼?
莫雨笑的越发真切了,她可不信以阮云烟的性子,当真会愚蠢到去寻死。
“不,你不会!”口气是十足的笃定,莫雨断定她阮云烟绝不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可即便是我装装样子,只怕也能闹得你不眠不休,无法安心养胎吧皇后。”阮云烟笑靥如花,眼中满是挑衅,“我自然是不会寻死,我有着出众的容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爹爹,更有着人中之龙的两位师兄,试问,我为何要去寻死?可若是能够扰得你无法安心养胎,到时候生出个叫人不省心的皇子公主,倒是我十分中意的。”
莫雨的黛眉几不可见的轻轻一拧,却如他所言,现如今的莫雨是不愿打理后宫这等琐碎之事,若是阮云烟闹起来,只怕受最大影响的便是他自己,可若是此事传入了离枭耳中,怕是扰得他不得安宁。
前朝之事已是扰得他心神不宁,若是再让他得知后宫这等烦心之事,便是她这做皇后的罪过了。
尽管莫雨因巫马晴儿怀孕一事与他怄气,可到底也是识大体之人,她既是他的皇后,她便该履行皇后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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